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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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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从屋子后面的树林里飘出来时就看到了这幅“美人沐浴”的景致,虽然知道对方感觉不到自己,但还是不自觉的放轻了动作。围着木桶转了两圈,最后还是不敌对方的吸引,拘着那人潮湿的头发弯下身子贴在对方的唇上,小心的吸了两口精气。以往都是把人直接吞了,哪有这般小心翼翼过,吸多了怕人吸坏,不尝一点甜头又实在忍不住。一靠近这人就忍不住想要贴上去,赖在他身上不下来。他真的是发情了吗?他一个清心寡欲活了一千二百年的鲤鱼精难道真的发情了吗?还是对一个人类的男人。
轻嗅着那人的气息,手掌顺着那人的脖颈一路往下停在他的胸膛上细细的摩挲着,忍不住又往前倾了下身子,下一瞬因为动作过大,锦鲤整个身子都掉进了浴桶里。
浅溪被“哗啦”的动作给惊醒了,水里进了东西,贴着身子有冰凉滑腻的感觉。浅溪一瞬间想到了蛇,吓的赶紧从浴桶里往外跳,慌乱中连浴桶也给带翻了,水撒了一地。浅溪套上衣服再回头的时候,地上一条小鱼在不停的蹦跶着。那努力靠近水源的样子把浅溪给逗乐了,完全没有想一下他这屋子后面无溪无河,唯一的水井还在十米开外,这鱼是打哪来的问题,就走上前拿了水瓢舀起水把那蹦跶的小鱼捡起来放了进去,脸上始终带着笑。所以刚刚一直在念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的小锦鲤就被迷得七荤八素乖乖的进了人家水瓢里。
浅溪端着水瓢走到屋前的小池塘想要把鱼放进去,结果水都快倒干了,那小鱼儿愣是用他那两片小鱼鳍死扒着水瓢的边不肯下去,看的浅溪啧啧称奇,对他来了兴趣。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鱼是从哪来的。
锦鲤见这人一直盯着他光溜溜的鱼身,难得不好意思起来,拿一扇鱼鳍挡住了脸。浅溪看得失笑,问道:“你是那亲了我的妖怪?”
“你不怕我?”锦鲤掀开鱼鳍,翻个身趴在水瓢里仅剩的一口水里,想着浅溪能看到他的真身,还能听到他说话,说不定也能看到他俢的身形了,便迫不及待的的跳起来嗖一下变了形。
“为什么要怕?”对一只鱼能口吐人言,浅溪确实感到吃惊,但想到对方是修炼成精的妖怪也就了然,小妖怪的声音干净利落,是个脆生生年轻男子的声音。浅溪没有想过对方是个男子。想到那天孩子们他叫他师娘,还以为是只女妖怪,不禁怔了一下才问道。浅溪刚问完,瓢里就没了鱼影儿,眉头皱了起来,“你,还在吗?”
“我在啊!我当然在啊!”锦鲤疑惑的说道,然后看那人还不理他,便迟疑的在他面前挥挥手,然后有点颓废的垮下双肩,变成人形对方还是看不到啊!不过还好,自己变回本身,还是能交流的。于是锦鲤垂头丧气的回到瓢里,“我变成人,你却看不到,我是沧澜山最美丽的妖怪,可这副样子在你们人类眼里都是没有差别的吧。”
妖怪也在意美丑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浅溪不清楚,但眼前这只妖怪明显是在意的。身子只是皮囊,美丑都逃不过生死,大概是因为他生就的比较好,所以从来没有在意过这样的事。浅溪伸手摸了摸锦鲤的小鱼脑袋,笑着说道,“不如你进我的梦里来,可好?”
鱼眼顿时一亮,锦鲤扑棱着鱼鳍,声音里也带上浓烈的情绪:“好,好,好,你快去睡觉!”
浅溪从厨房里翻出个尺高尺宽的朱红大缸来,里外刷干净了之后,注上水,把锦鲤安顿好了之后才侧卧榻上和衣而睡。过了会儿又睁开眼对缸里的鱼说道:“我睡不着,你可有让人睡觉的法术。”
“你先闭上眼睛。”锦鲤从缸里出来变成人形才对浅溪施乐法术。浅溪很快睡了过去。
只是到了早上,浅溪从屋里出来,看到回廊下的鱼缸里多了颗睡莲,小锦鲤无精打采的枕在荷叶上。看到浅溪,尾巴拨着水有气无力的说道:“你醒了?”
浅溪坐在回廊的长椅上疑惑的看着他。他昨晚可是一觉天亮,什么梦都没有做呢。
“你这人没心没肺,我进不到你的梦里。”锦鲤失落的说道。
浅溪坐着发起呆来,心绪悠悠的不知飘向了何处。锦鲤见他不理自己,更加失落万分的钻进水底,想他沧澜山最美的妖对他一个凡人动了心,人家竟然不稀罕。锦鲤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浅溪回过神来的时候,锦鲤沉在水底吐着泡泡,便伸手拨了拨水,笑道:“你这模样也挺好,我很喜欢。”被一只妖怪说教没心没肺,不禁失笑。虽然心里有些空落,却觉得很好。人世间,孑然一身,无牵无挂,遇之有幸,若别离,也不强留。前些日子惦念的小妖怪就在眼前,他大概觉得这样就很好了。如此说来,他只是薄情而已。
锦鲤猜不透人的心肠,不过浅溪说喜欢他,便高兴的不知西东。
浅溪习惯在清晨和黄昏作画,每每此刻,锦鲤便趴在鱼缸的边上看得兴致盎然。浅溪喜欢画山水林木,有锦鲤陪伴之后,也会画这尾小鲤鱼。
“锦鲤就是你的名字吗?”浅溪给画作题字的时候问道。
“当然不是!”他们可是一个庞大的家族,都叫锦鲤还了得,“我们可是妖怪,名字不能随便说的。”
浅溪不懂。
“要说给重要的人听,这样我们就会产生很深很深的羁绊。”锦鲤美滋滋的。
浅溪挑眉。张口要说那以后可别随便喊我的名字了,锦鲤急急的打断道:“浅溪就是我重要的人,你附耳过来。”
浅溪停顿一下,才徐徐的弯下腰,侧耳停在水面上。过了会儿,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