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马文才》好梦梁祝

36、三十五

　　回到书院，各人自回房。我对英台说：累坏了吧？早点歇息。他应了一声。我脱去外服，扶英台两肩为他脱外衫，英台身见瑟缩，退步道：别动，我自己来。我见他疑惧之色，心叹一声，叫声英台，请他坐于桌边，我亦对面坐下，思一时，对他说：可是因为王蓝田等人的议论？你不必烦扰，他等今后不敢再胡说。英台道：我想搬回山伯处。我目视烛灯道：我自小一人独处，说实话才到书院时也不惯与人同住，终日只见喧嚣热闹，可诉诸心事的只有这一盏孤灯……我性子孤僻了些，但也会感受这世间美好情感，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温暖的人……我是有意接近你，英台，你说，我对你可有一丝不敬之处……不敢求你与山伯的兄弟之义，但求朋友之情，也不愿给我机会吗？静穆之中，只闻烛花爆裂之声。灯下，英台低头，我道：还有一点你尽可放心，我绝无分桃断袖之好。他道：谁说你……我即接上：那好，不要多想了，昨天才说不让人操心，给你备好香蕾饮了，去喝了早睡。

　　耳边闻得英台细细的呼吸声，我平卧于他身旁，叠手脑后，看床幔阴影，毫无睡意。英台，不知还有多少时间可伴你身旁，你是如此聪慧敏感之人，我竟无法再近你一步，你心中可有我？至少不会厌烦吧！凤求凰，凤求凰，这凤真面目都不露，如何求得？英台你不慍世事，性情耿直，若我离开书院，如何放心的下？床榻声动，英台翻身对我，微光之中，见他神情恬淡，抚上脸颊，玉面微凉，长夜即将过去，英台，终有一日，我们可以效那凤凰于飞，遨游人间。

　　一日午后，我踏进房门，叫英台看我猎物，那是一只青红小鸟。进门已见有客，是王蕙坐于桌旁，她叫一声“画眉”，接过笼子满是兴奋之色。英台对我说：小蕙给我送鸡汤。我道：看你有闲，抓只鸟儿给你玩。英台蹲下细看小鸟，道：我在家原有一只，唱得好听着呢。王蕙央求道：祝公子，送我吧。我有点急：这……英台笑道：可以啊！不过这小鸟儿认生呢，你没养过吧？先在我这儿养几天，调理好了给你送去。王蕙喜道：祝公子对我最好了。

　　送走王蕙，我问英台如何养这鸟，她说：它和人一样，爱洗澡，爱干净，喜欢四处逛逛。我指鸟儿道：你看它眉纹细长，身形娇小，鸣叫婉转，真不愧画眉之名。英台逗鸟，随口应声：是啊！我注目此景，道：英台你双眉修长，可与这鸟儿一比，果然是闺房画眉惭张敞，天然之秀不用描。英台拿鸟笼往我手中一塞，道：你自己养，就知道没按好心。我苦笑：英台，你看我都跑了一天，才给你捉到一只，鸟儿可和你没仇，你心细，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呢。他跑出房门，道：先挂到屋檐下，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