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龙家族的故事集》爱家威

34、你是我的（八）

　　而此时的莫娜莎神情平静的走在路上。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费里斯会突然回到角斗场去玩命，有事情明明可以找她说，即便是缺钱她也可以给他。
　　莫娜莎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迈出的脚。任何一个惹她不快的人，都也承受相应的下场。
　　既然是她的狗，她就一定要找根绳子拴住，一直牵在手里，怎么能让他跑了。
　　还是对他太过仁慈了。莫娜莎心里想。
　　这是第二次，莫娜莎来到平民区的这片主宅，她的记忆非常好，即便只来过一次，她就迅速直接地走到了那个破败的小木屋前。
　　莫娜莎刚到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号声。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喊：“你不是人！放开我！放开！”
　　女人惊慌的哀嚎声，哭泣声，让莫娜莎皱起了眉头。
　　里面还伴随着小孩子的尖叫声和哭声。
　　费里斯竟然会这样对待他的妻儿。
　　他不是这样的人。莫娜莎否定了这个想法，她不觉得自己会看走眼。
　　那就是有另外一个男人，想要给费里斯戴绿帽子。想到这里，莫娜莎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她不是也想给费里斯的妻子戴绿帽子吗？
　　话虽如此，莫娜莎却不能接受一个男人这样对待女人和孩子。
　　***
　　莫娜莎站在门里面，破败的木门在她身后，已经悄无声息地化成了粉末。
　　莫娜莎站在门口，看向里屋。
　　她看清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脸上带着两陀长期醉酒的酡红。正脱了裤子，把一个女人按在床上。
　　旁边的小孩子哭叫着扑到他身上，想要制止他，却被男人一脚踹到了旁边，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被压住的女人拼命挣扎，还伴随着破碎的咳嗽声。
　　“老子都不嫌弃你这副病殃殃的样子，你竟然还拒绝老子。”
　　男人一巴掌扇在女人的脸上。
　　莫娜莎走进了里屋。直到她走到了男人的身后，男人才感觉到有人。
　　他停了手，骂道：“谁他妈的在这时候坏老子的好事？！”他怒骂地转身，看到莫娜莎的一刹那，愣住了。
　　色咪咪的表情浮现在男人的脸上，他一脸猥琐的呲着一口黄牙：“呦，哪里来的美人。”
　　他看着莫娜莎身上穿着精致的裙装，意识到这是位身份高贵的小姐，男人有些犹豫，但酒精让他肆无忌惮了起来，心想即便是贵族小姐，被他睡了，那就是他赚了。
　　床上的女人看到了莫娜莎，赶紧喊道：“小姐，你不要在这里，快走呀。”
　　莫娜莎没有说话，她只是安静地看着前面的男人。
　　莫娜莎知道男人骨子里是什么样子，但她所接触的，基本上都披着一副绅士的外表
　　所以莫娜莎的打量其实还带着一丝好奇。
　　床上的女人见莫娜莎在发愣，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赶紧扯住男人的胳膊，冲莫娜莎又喊道：“小姐你快走！”
　　男人很生气地要抬手要打床上的女人，突然他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动作。
　　破败的小木屋里传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声。
　　片刻后，莫娜莎犹豫了一下，坐在屋子里唯一一张看起来似乎干净的椅子上，她坐得有些勉强，主要是这个环境太陌生。
　　女人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但脸上被打肿的地方还分外明显，孩子已经让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那孩子很坚强，看到母亲没事，就乖乖地被母亲抱在怀里，只是还趴在母亲的肩膀上无声地掉眼泪。
　　而此时那个男人，瘫倒在地，昏迷不醒。
　　女人有些紧张地站在莫娜莎面前，她刚刚亲眼看到，这个衣着华丽的贵族小姐，她抬起白皙、纤细的手指，都还没有沾到男人的衣角，这个男人却发出了垂死的嚎叫声，随即就晕了过去。
　　女人清晰地意识到，这位贵族小姐一定不简单。
　　这可能是她唯一的希望，女人跪在莫娜莎面前，孩子也乖乖地贴着母亲跪下来。
　　“尊贵的小姐，求求您救救费里斯。”
　　莫娜莎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垂眼看向面前的女人和孩子。
　　这个孩子年龄太小，看不出男女。但长得很像费里斯，这让莫娜莎的心口有点发堵。
　　“他怎么了？”莫娜莎冷冰冰地开口。
　　女人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没有倒下，说出的话却声音清晰，“他被一群人带走了，我听到他们的谈话，似乎是什么决斗，我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他。”
　　“小姐，求求您，您身份高贵，以前也曾帮过费里斯，能不能再救救他。”女人恳求。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自愿去的，他以前就在角斗场打擂台，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莫娜莎语气依旧平淡。
　　女人露出吃惊的表情，随后眼眶有些发红，“都怨我，费里斯一定都是为了照顾我……”
　　莫娜莎不爽地哼了一声。
　　女人随后摇了摇头，“不，尊贵的小姐，我了解他，他当时的神情，一定不是自愿的。”
　　她了解他。莫娜莎冷笑。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莫娜莎瞥开自己的目光，问道。
　　女人不解地看向莫娜莎。
　　“认识？小姐，我想您误会了什么，费里斯是我的弟弟。”
　　莫娜莎猛地看向女人。
　　她突然回忆起费里斯曾经的一些表现。
　　第一次上|床，他确实非常生涩，甚至还很害羞。
　　后来，她提到妻女，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
　　莫娜莎突然笑了，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笑容好看到地上跪着的小孩直愣愣地看着她。
　　“是我身在局中，迷了双眼。”莫娜莎轻声说。
　　女人安静地看着莫娜莎，“小姐，您是费里斯的新雇主吧？”
　　莫娜莎回过神，回答：“是。”
　　“他每次提到雇主时，眼里总是透着温柔。” 女人说道，“我看着他长大，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莫娜莎勾起嘴角，“我也了解他。”
　　女人看着莫娜莎，但笑不语。
　　***
　　费里斯今天格外的安静。
　　他安静地被角斗场的工作人员架着胳膊拖回了阴冷漆黑的囚牢。
　　刚刚结束的比赛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费里斯心里清楚，他快要到极限了。刚刚在场上，因为他过于疲惫，对方的拳头没有及时躲过，肋下受了一记重拳，他觉得肋骨肯定断了，呼吸间都带着巨大的疼痛。
　　费里斯咬着牙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拼着最后的力气战胜了对手。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如果逃不出去，下一场比赛就是他的死期。
　　费里斯在这一点上跟莫娜莎非常相似，越是面对这种情况，他的头脑就越冷静。
　　费里斯勉强忍受着身体上的疲惫和疼痛。
　　因为费里斯每天都很安静，从来没有反抗或者吵闹过，所以押送他的角斗场工作人员并没有刻意提防过他。
　　今天的费里斯给他们的感觉依然相同。
　　他们心里也清楚，依照费里斯这样的身体状况，下一场可能就是他的终结，因为这一点，他们反倒对费里斯产生了一丝怜悯，当然这种怜悯就他们面对这街上一条将死的流浪狗一样，只是站在高处的人对一条狗的同情。
　　因此，他们对费里斯今天突然在路上失去力气跪倒在地，半晌才爬起身的这个行为没有产生警惕
　　费里斯不在意这些，他用自己冷静的头脑以及所剩不多体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送餐的人、隔壁牢笼疯癫的人、押送的人、行邢的人……所有人的行为规则都在费里斯的观察范围内。
　　费里斯被工作人员丢进了铁笼子里，刚好在这时送餐的人来了。于是，笼子没有被立即锁上，送餐的人放下餐盒，离开时打算锁上铁笼的一刹那，费里斯对他发出了攻击。
　　***
　　此时，莫娜莎走出了破烂的小木屋，心里想着，虽然自己的狗狗不是很乖，但自己的狗被别人抢走了，那必然是不行的。
　　莫娜莎用手指头在半空中划着，空中出现一组复杂的闪亮纹路——龙族传统魔法中的召唤阵。
　　片刻后，空中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一条黑色的龙从天而降，巨大的身躯挡住阳光，在地面上形成巨大的阴影。
　　希尔达化成人形，站在莫娜莎面前。
　　“突然叫我来干嘛？”希尔达还是惯常一副痞气的样子，但是当他看到面前莫娜莎那平静的表情时，希尔达变得严肃起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莫娜莎勾起嘴角，“只是我的宠物狗被别人抢走了。”
　　“艹了，你的东西他们也赶抢，我都还没抢过！”希尔达出离愤怒，吼道：“我这就去帮你抢回来！”
　　“等等，”莫娜莎抬手拦住抬腿就要冲出去的希尔达，“你根本不知道去哪儿找。”
　　希尔达气恼地挠挠头，说道：“那你赶紧说呀！”
　　“你化成龙形，载着我过去，我亲自动手。”
　　希尔达惊讶地看着莫娜莎。莫娜莎提出亲自动手带来的震惊，甚至让希尔达忽略了自己沦为坐骑的悲惨事实。
　　希尔达没有任何争辩，乖乖地变成小号版的黑龙，俯身在莫娜莎面前。
　　——动作非常熟练，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第一次的时候，希尔达他曾经尝试挣扎过，但他真的打不过莫娜莎。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选择做一条软弱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