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曾经的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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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呐，你还记得么？
如果可以，她也想要忘记，只是有些执念深入骨髓，哪怕只是想想，却觉得冰冷深入每一丝骨血，冷冷的，只能冻得发抖。
那是她的禁锢，自愿的画地为牢。
——以生命为代价。
II.
“Kanda Yuu？”
轻念着这几个音节，诺拉闭上眼，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在呼啸地冲破头顶。
一个呼吸，都痛到深处。
这个名字，就好像拥有魔力，甘愿为此……
——粉身碎骨。
III.
五岁那年，她还是个人类，一个人类，可以站在阳光底下微笑，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而和姐姐争吵，却是活在父母的保护之下无忧无虑。
而他就在她身侧，触手可及，哪怕甚至不属于她。
但那个时候，真的是，他们最近的距离。
IV.
一个狗血不过的故事，五岁的他们，却拥有着较为成熟的心智，诺拉，不，那个时候还不是诺拉的小女孩就发现，神田优望向姐姐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每次姐姐和他打趣，神田优虽然懊恼，但眼睛是亮亮的。
亮到令她害怕，却不敢点破。
因为本人都没发觉啊，诺拉睁开眼睛，微微苦涩的一笑，姐姐，是她的胞姐，明明就差几分钟，但从小表现出来的心智就好像是个大人，而不像那个时候的她那样胡闹。
现在的她，如若胡闹，也再也没有人宠了吧。
就像是脱缰了的野马，断了线的风筝，哪怕她哭着闹着，也再也换不回当年的时光，当年的那个人。
如若不是她……那该有多好。
姐姐想必和优君相处融洽，母上大人也会……
想想就觉得心撕裂着，就像死掉了一样。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也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放弃，就这样……和姐姐一同……
但姐姐的举动，那又算什么？
罗德大人也一直说，活着，有的时候比死去更难。
她现在，除了以身为剑，来呆在那个人的身边外，还有什么能做的？
罗德大人给了她前进的方向，可她欠优君太多。
如若他要，这条命，也无所谓吧。
想到罗德大人，诺拉眼神闪过一丝松动，随机消失不见。
罗德大人不是没有警告过她，这条路上会有多少阻力，哪怕她不出手，还有缇奇米克大人，还有千年伯爵，甚至……知道她的身份后，优君也会……
但没关系。
这是她的心愿，死都不怕，又怕什么？
她缓缓闭上眼，就像曾经。
那个，永远无法回到的曾经。
V.
有些人，有些事，穷其一生，都无法忘怀，无法放下。
因为那个人的音容，那个人的神态，那个人的眉目之间的那抹痕迹，哪怕是此生忘记其它，也独不会放下他。
你一定会爱过那么一个人，哪怕为他做尽一切，哪怕他心中另有所爱，甚至你的一颗真心被他踩进尘埃，你都一如既往。
因为都是你的心甘情愿。
诺拉想，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就已经卑微到尘埃了呢？究竟是她在成为诺拉之前还是之后？
神田优是她的信仰，是她的劫。
如若放弃，那又算什么？
更何况，她不配。
她本来就是，在成为诺拉之后，她就一直在期待着。
期待着那个人的剑，刺进她的心脏。
就好像、一切都能够放下，就好像再也不用在这尘世间挣扎，以一个卑微到尘土的灵魂。
可是她好难过，难过到自己已经不能自已，只是静静地望着空中，泪流满面。
她只是难过，不是难过她总有一天会死在他的剑下，只是……
她只是因为，没有办法看到有一个女子能伴在他的身侧，看到他展开笑颜。
那个人啊……
VI.
“优……哥哥？”
诺拉一僵，眼前的景象令她颤抖，什么东西在灵魂深处微微荡开，那一瞬间，就无法呼吸。
五六岁的小女孩手指轻颤，不敢去触碰眼前的男孩，鲜血在她眼中显得那么刺眼。
刚才如若不是优哥哥推开了她，那个怪物的攻击就……可是他们前一秒，她不还是在发脾气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让优哥哥受伤？
都是因为她……
一旁的诺拉闭了闭眼，又是这个梦。
她的圣洁，也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而优君，本来就是被训练成兵器的，这点小伤……他自然是不放在眼中。
可是她在乎。
很在乎很在乎。
他不知道当她看到他倒在眼前的时候，血液都感觉要被冻僵了，而他，却是努力朝她微笑：
——“没事。”
哪怕神田优再如何不擅于言辞，可她终究是能够理解，所以，她懂。
即使手脚冰凉，诺拉还是努力睁大眼，紧紧地盯着那个五岁的男孩子。
……真的是，优君都这么大了，却一点都没变。
哪像她，已经不是自己了。
“要启程了。”门外清冷的声音扫过，诺拉睁了睁眼，褪去了眼角流转的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梦魇还是被迷住。
倒是越活越没出息。
“嗯，我知道了。”
VII.
他终究是不记得了。
这样也好，曾经的岁月如若被记起，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遗忘了也就遗忘了。
她记得就好。
VIII.
眼泪是黑夜的河流，容颜是白昼的河床，只有你同悲哀被搁浅在岸上。
而过往的曾经，就像是一支，悲伤地在旋转的歌谣。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曾经的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