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云聚风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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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边哭泣一边到来这个世间，心里怀着无法言语的苦涩。
当我们一起结伴同行前去另一边的地平线时，未知的彷徨相交在过去与未来的交汇点，辗转间我们又复往哪一道地平线上……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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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田雨龙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尚未往生就能来到这彼岸之地。
来这里时有些意外，可看到得却又一点都不意外。
眼前那种常见的旧式房屋和一群又一群身穿老式和服的人们……这里和他所生活的现世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就是他所厌恶的死神们口中，所谓的尸魂界……
没有世人所想象的美好……一直以为，人死后会被超度成佛，就到达了一个美好的国度……
传说，在那里没有仇恨、没有眼泪、没有生老病死、没有饥寒交迫、没有权势压迫……
然而……一如生前，他们依旧过着同样的日子。
来到这里他清醒地发现……只要有人所在的地方，再美好也免不去丑陋……
“石田，你在发什么呆啊？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还要去找到进入瀞灵庭的方法啊？”
视野内蓦然出现的鲜艳橘黄，让石田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右手更是习惯地推了推那并没有滑落的眼镜。
“那找到办法没？”
灵敏的脑袋在这个时候发挥起它的最大功用，让它的主人能在一瞬间抓住事情的重点。
“还在想……”
“……”
闻言，石田低头、转身、无视黑崎一护的存在地走开。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呀？”
“就是你看到的态度。”
石田没有理会黑崎斜视他的眼光，与此时走过来的井上打过招呼之后，便直走向带路的“夜一先生”身边。
那只引着他们进入这个奇特的国度，诡异得会说话的黑猫——夜一，显然对尸魂界里的一切都十分的熟悉。在黑崎他直接闯关失败后，它就单刀直入地为他们指引出另一条进入尸魂界中央地界——瀞灵庭的方法。
“夜一先生，我们现在要是去哪里？”石田喊住了轻盈地走在最前面的夜一。
“找人。”夜一低哑的声音十分简略地说。
“谁？”
“一个可以帮我们进入瀞灵庭的人。”
闻言，黑崎他们一群人都跑过去团团地将夜一围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只不到他们膝盖高度的黑猫。除了本来就木讷的茶度外，其他人的嘴角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抽搐。
“夜一先生～～！你既然早知道有办法进去，为什么还要我们去想呀？”之前被石田无视得厉害的黑崎一护，双手叉腰不高兴被耍地道。
“笨蛋！到底是谁一来到就乱闯的……”夜一突然地跳起来对着一护用力地一脚踢过去，让一护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又没有说不能直接走进去……”一护大声反驳。
“夜一大人，好久不见了。”一把清澈中见温润的女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只是对他们来说过于突兀的声音，让黑崎他们立马反应过来，都转身看去。
就在离他们只有几步距离之外有一个女生静静地站着……如此近的距离，他们却是在她说话之前都毫不察觉她的靠近……
是他们的警觉性太低……还是她太厉害了……
黑崎、石田、茶度不约而同地将井上护在身后，一脸警戒地盯住那个笑得一脸温和的女生。她一身素色却清雅的和服，手上还提着一个布包，很明显的外出打扮。
“很眼熟，我认识你的？”夜一不以为意地瞟了一下那些警戒不已的小孩儿们，优雅地踩着猫步跳上一护的肩膀上正视子桑怀安。
“您离开这么久了，不认得也不奇。而且这么多年的时间，也让当年的小女孩长大一点了。”
“啊呀？原来是小怀安，看来成长了很多啊！”夜一将子桑怀安打量了一番，心里长叹时光的神奇。
想来，怀安那小婴儿时的可爱模样好像还在眼前不远的地方，如今转眼之间她也摇身一变成了一名温润女子。她离开这里的时间，看来也很长了……
她可想不到，以子桑雅光傲慢无情的教导，再加上子桑雅晴那懒散任性的放任之下眼前这小女孩竟然出落得如此温婉文静，还真是难得。
“可是在你们这群前辈的眼里，我们这一辈还只是一群小鬼而已……”子桑怀安微微转动眼睛，将黑崎一护他们一行人都扫视一番，嘴角的弧度慢慢地上升。
“不知夜一大人您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所以来不及准备些什么，不如今晚就到我家来坐坐，想必我哥他也会很开心再见到夜一大人的。”
“不用～！我这次回来到目前为止还是秘密一件。”
“我明白了。不过夜一大人可要小心……如今，这里变了很多。”子桑怀安微笑着意有所指地说。
“哦～！”夜一朝身边无人处蔑视地一笑，“小怀安，可知道现在的志波家搬到哪里去了？”
“夜一大人要找空鹤大姐么？她现在就住在西羽山脚不远处。离这里……很近。”
“原来搬到那里……那么我们先走……日后有缘再见了。”夜一侧头对着一直表现得很安静的众人喊道。“我们出发。”
夜一率先跳下来得走在最前，众人见状纷纷无声地跟上前去，经过怀安身边时稍稍点点头问好。
“那她呢？”前进中不时往后看了看那个笑送他们离开的女孩，一护心里的疑问比刚见她时更多了。
“她要是和我们一起，只是为她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离她……越远越好。”
夜一直视前方的眼神，露出更多的猜量。
此时，石田也收回他带着各种猜测的目光，专心地快步追着众人的步伐。只是那个女孩曾经在他们毫不警觉下接近的这个实事，即使是她一直表现出温和与善意都无法抹去的……
身在这个他们毫不了解的尸魂界里，他一早知道他们并不是主导的一方，在努力抗拒某种未知力量将他们推向某个可能已经确定下来的方向的同时，尽可能将可能的伤亡减到最少。
无法预知的结局……也不想将无辜的人拖进来这个困局。
远望着黑崎一护等人远去的背影，子桑怀安的笑容缓了几分，对着他们的背影轻轻的一叹。
“现世的人啊……你们最终还是追来这边了。希望一切还能如我想好的那样发展就好……要是不能……就只能用上那个方法了……”
巧合么？他们来到这里的日子正好是今天——露琪亚她被送往忏罪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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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番队地下囚室
这昏暗的空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供坐的椅子被置于中间。那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栏杆，拦住了外面的人进入，也禁锢了里面那人的自由。这样单独的囚室，只有墙壁上那扇敞开的天窗，偶尔为这苍白的四周添上零星的颜色。
自回到瀞灵庭后就被囚进此处的朽木露琪亚背对着门坐在囚室内那唯一的椅子上，默然无声地等待时间的流逝，只是那看似沉静的神情里却混合着将要面对的未来而产生的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后的大门被一点点地推开，使得门板与青石地板之间发出钝钝的摩擦声音。此时涌进来的白光映到白墙之上，浮现出一个眼熟的影子。
“怀安……么？”露琪亚不确定……那墙上的影子是否就是那位她熟悉的人。
“嗯。”只见墙上的黑影随之点了点头。
得到确实的答案后，露琪亚并没有转过头仍是背对来看望她的好友。
……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位特地来此看望她的人。
“不要来了……我不想害你也与这件事情扯上关系。”
“唉！虽然你这个罪名虽重，但却不会拖连相关的人的。然而按照惯例来说，四十六室在判罪前都会进行审讯来昭示一下他们的权威，可你却不经审讯就直接判刑，而且我查看过以前的历史记录都不曾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我很有理由怀疑，有人想将你至于死地。”
“或许吧……！但，怀安也再查下去了……像我这样的罪人被判刑是应该的，现在也只是到了……为在我手上消失的生命赎罪的时候而已……”双手合拾掐得紧紧，露琪亚在怀安看不到的方向露出认命的微笑。
“……露琪亚相信我么？”怀安浅笑低眉，话锋突然一转。
听到这突然改变的话题露琪亚终于转身，不解地看向牢门外的怀安。
“怀安你想说什么？”
“不用多说什么……你只需回答‘相信’还是‘不相信’……”
虽然怀安的语气貌似温和，但露琪亚却清楚看到那清澈的眼底里有着不容她含糊其词的冷峻神色。
“我怎么会不相信怀安你呢……？”见状，露琪亚急着连忙说道。
“那就是相信咯！”怀安不等露琪亚说清就抢先夺言，适时地露出一抹恬美的笑容来转移话题，“说来……你这次在现世逗留了这么久，难道……嘻嘻～！小露哦，那个让你留在现世的人是男的吧？”
“男……男……男什么呀？不要给我笑得这么奸诈暧昧，对我来说那人是男是女还不是一样，再怎么说都是小鬼而已。”
在怀安促狭的笑容下，露琪亚急忙忙地想解析清楚，可是却让事情变得更暧昧。
“要是那人真的无关重要，你也不用这么急着解析，这样一来不就欲盖弥彰、不打自招。”
“怀安……你好可恶！”
恼羞成怒，气得两颊生红的露琪亚紧紧拽紧拳头，盯着怀安。
“看来还真被我说中了。不过，露琪亚……我刚才在流魂街上碰到一群来自现世的人……其中一个还一身死神装扮的小鬼，我想……那个他，应该就是你在现世遇到的那个人了……”
“是一护？他怎么会来到这里的？他不可能来这里的……那天我明明看到兄长大人已经将一护的锁结与魄睡砍断……就算他获救了也不可能恢复灵力的……”
露琪亚神色有些慌张，怀安正想上前一步地加以劝解，可门外却响起了提示的声音。
“时间到了……怀安，你出来吧。将朽木露琪亚送往忏罪宫的押送人员已经到六番队外了……”
门外，阿散井恋次似远还近的声音让门内的两人无奈地看着对方，归于沉默。
怀安一如过往，淡然地微笑说。“自己保重了，我可不想再见到你时看到一张憔悴的脸。”
露琪亚微微扯动嘴角，露出很浅的一笑。“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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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夜一说，对于志波空鹤的家，只要见到就一定会认得出来……
黑崎等一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所见那间横空生出双巨大双手高举着横幅，那上面清楚地写着‘志波空鹤’的平房住家……当即，这群自认很正常的小孩儿们，每个人都露出一副冷汗与惊吓相并存的样子。
“看吧，一眼就能认出来了。喔……这次是人手拿住布条啊……还做的挺不错的嘛……”
在场的……可能也只有夜一还能笑出来，更甚至对这次的主题还一副相当赞赏的样子……
那是不是说……还有其他更让人惊吓的主题……？
黑崎一行人也不由地后退几步，再看向那间他们认为绝对丢人的房子，冷汗直流地说什么都不愿走进去。单是这房子的外观，已经猜到里面的人是何其的古怪……
就在众人还在为进退思考的当下，那房子的大门倏然打开，一个身影渐渐现身在光线之下。
和风吹动了那人额前的暗蓝色半长不短的碎发，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蛋让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投以惊艳的目光。
这刻……
风，无声地吹过他的身边。
云，默默地载动风的痕迹。
阳光，茫茫地出现在云层边缘。
要单看这画面的左方，是虚幻而美丽……
然而，画面的右方却被那身穿死霸装的橘发小子那仿如下巴掉到地上的表情给破坏了美感……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黑崎一护很不礼貌地晃动他指向子桑雅光的手指，脸上更甚于刚才看到志波空鹤家时的惊吓表情，活像生吞了一整只鸡蛋似的。使得没有见过子桑雅晴的石田、井上、茶渡都不犹地看向黑崎一护，迷惑着他为什么对这个陌生人反应如此地强烈。
这时，本该还站在门边的雅光转眼间出现在一护面前，没有理会石田他们对他的举动产生的警戒，自顾自地打量起一护来。
“嗯……，雅晴果然说得没错，你的确和‘他’很像……。喂，小子，你会不会喝酒啊？”
子桑雅光一边点头，一边拍着一护与‘他’相比下有点瘦削的肩膀，强行拉着他往房子里面走去。
“雅晴？？你难道不是那个散漫又可恶的家伙？……喂喂喂，我还没成年的……不能喝酒……你放开我……”一护用力反抗也挣不开被雅光抓住的手。可恶！那人的手臂明明这么纤细，为什么他用尽全力都挣不开……
“哟！你这家伙最近是不是患上突发性近视了？”
细小的黑影一跃而上雅光的肩头。一直被老朋友给忽略，它连语气也显得有点嘲讽。
“嘿嘿，连夜一你也回来了。正好，我们也好久没有聚一聚，今晚不醉无归哦！”
呼朋引伴地把在外面犹豫的几个小孩儿们也给唤了进来屋里后，走在最后的雅光转头眺望远处某个已经空荡荡的树干，清俊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安心和无奈的笑容。
你回来就好……雅晴。
——诶诶！这里的风景没有多少改变啊！
走在回忆中熟悉的黄土地上，子桑雅晴却逛得很慢……
——一样的沉闷、一样毫无生气的样子，真有将这一切撕毁的冲动。
恍然未觉的残酷，以一种没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呼啸。
——真想把这里的一切尽归黄土，哦呵呵～一定很有趣……
“喂，你很吵诶，知不知道？”
被那声音烦得忍不住挑高黛黑眉头，子桑雅晴终于打破了进入之后尸魂界后对那声音的无视。
——……
“这样才对。要是再吵，小心我去把你狠狠揍一顿。”
——不要！那会很疼的……
雅晴前进中的脚步硬生生地被耳边的这句话给停住，嘴角边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
为什么它会这么‘人性化’的回答……
——哟，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学不会。过的太过沉闷日子，趣味的事又少的可怜……
此时，雅晴好像看到那经常在他晃神时才出现的那银白身影，只见银白的他状似无趣地玩把着银色的秀发，邪魅且放肆的笑容里尽是对世人的轻嘲。
——那橘发小子的浑水你不会真想去搅混搅混吧？那小子一看就知道是无趣的要命，又是一个整天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背的笨蛋……
“切～！那小子的事情本来就与我无关……如果他不是安安的好友露露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的人、如果安安不是那么死心眼地为了过去的承诺而恳求我帮忙、如果他不是长那么像‘他’的，想也别想我赶这麻烦。”
——嗟，说得倒是一串道理的，归根结底你还不是只想来看戏的？要是你想帮忙，那群小鬼昨天在白道门遇上那笑得诡异的家伙时，你早就可以现身了……
“就是因为有那家伙在才不现身，要是给那只狡猾狐狸嗅出些什么来那就不好玩了。”
“呵呵！有什么是不可以让我给知道的，子桑……或许我该说好久不见了，是不啊？”
在雅晴身后蓦然出现带着些许关西腔调的低沉嗓音，那把特殊的音色里仿佛没了人该有的感情。
背向那声音主人的子桑雅晴闻言并没有立时回头转身，只是微微垂着头地闷笑了几声。
“市丸……银么？我可否多余地问一句，像我这样可有可无的一个幽灵人口，怎么会让高高在上的市丸队长有兴趣来调查？”
子桑雅晴歪着头询问，因倾斜而露出一半白净如玉的脸蛋上挂着一抹颇有深意的笑。那抹笑，让人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寒意来。
然而，市丸银那张随意却深邃的笑脸，同样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听到子桑这么说，还真让我这位多年的友人寒心呀？当年的小朗朗是那样可爱得让人想欺负，想不到多年一别，如今的小朗朗竟然翻脸不认人来了？”
不舒服，市丸此刻脸上的笑容邪妄得让雅晴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市丸队长是否认错人了？我与市丸队长可算今天才是第一见面，何来多年友人之说。反而是市丸队长一个人来到流魂街这种地方，还跟踪一个无名小辈，说来有点小题大做吧？”
“我喜欢，不行么？”市丸银蓦然靠近的脸孔，没心没肺的笑在雅晴紫色的瞳孔中放大，就在雅晴想后退之际却突然笑嘻嘻地道：“骗你的，呵呵～！”。
“好可惜哦，小朗朗～～，要是时间再长些我们就可以聚聚旧了……下次见面时可别又突然丢个尸体出来咯，一而再的把戏可不会灵光了……”
那合身的白色羽织一如来时的飘忽，去时也只在他人眼中留下背影上那鲜明的黑色、清晰可见的‘三’字……
三番队的队长了么？
在通向这个位置的路上，那个家伙是怎样的一路走来……
无人能猜的心思，却如何知道他的存在……
那已经远去的人，雅晴发现他对市丸银的好奇更深了……
一扫刚才的烦闷心情，久违的兴味一波一波地漫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云聚风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