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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天诛卷 24 ...

  •   “这群辽兵的意图并不在杀我只在运送,目前你也看到了我并没有性命之忧。玉堂,你不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吗?”展昭又何尝不想离开这个笼子和白玉堂离开,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们,现在他们唯一的出路只有等待。

      “是!我不能再忍了!其它的事,你叫我怎么样都可以忍受。可是只要关于你,我就一刻都不能等!我不能再忍受你离开我的视线哪怕只是一个瞬间,我不能忍受再看不到你只能担心你不能忍受……,有了!”忽然他一脸的兴奋,看向已经在晨光中开始活动的辽兵,一脸窃喜。

      “玉堂?”看着白玉堂忽然笑得像只偷了满肚子油的大老鼠,展昭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露齿一笑。每次他笑成这样的时候,不是得了什么好处就是脑子里有什么“馊”主义。熟悉的感觉让他心中一悸,暖意涨满心间。这样的笑容和默契,已经离开他多久了?这样的全心信赖可比双手左右般的契合,似乎都已经遥远得是上辈子的事了。

      “放心吧,猫儿,本山人自有妙计!”

      轻拍展昭的肩头让劳累的他安心,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白玉堂离开马车的阴影看起来就像只小心谨慎的耗子,悄悄的绕到一座小山后,那里正有一个落单的辽兵。

      悄无声息的接近他那个辽兵甚至没能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已经扭断了这个倒霉鬼的脖子。扒下辽兵身上的衣服给自己换上又掏出怀中的人皮面具,那是他多少年来也没失去的江湖习惯,总带着干娘留给他保命用的几件宝贝,现在,就成了他救命的道具和锦囊妙计。

      仔细的把自己的脸伪装成死去辽兵的样子,再把辽兵的尸体远远的一抛,白玉堂此刻已经完全变了样子。除了眼中依旧光芒不灭,他的外表已经和辽兵再无二样。

      半天还不见白玉堂回来,展昭急得五内俱焚。

      这只白老鼠惹事闯祸的本领全天下估计他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莫不是他又想孤身犯险?但他的样子又不像。

      雾气在朝霞刺目的金光中消散,一夜休息的辽兵已经拔营整装准备出发。焦躁的等着久不见回的白玉堂,马匹躁动的声音和人声都让他觉得身体似火焚烧。

      但很快,他就发现那并不是幻觉。

      隐隐的钝痛从小腹升起,和肠子纠结混合在一起他根本分不清身体里到底哪一个地方在痛,只觉得那痛似就在腹间却虚虚浮浮找不着方位,蔓延成一片让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莫不是那尸毒……。和白玉堂重逢相知的喜悦让他几乎已经忘了一切,对未来的憧憬让他以为只要他们离开就可以逍遥天下,却不知自己的身体,竟不允许他有这样的奢望。

      在自己的体内竟孕育了一个胎儿,玉堂和他的孩子?这荒谬的事竟发生在他的身上。

      那日他中毒至深,想着自己根本就没几日好活就不顾一切,在蓝天凰险险保住他的命后,听了什么胎儿之说也只当是无所谓。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变故他早已无暇顾及这件事,但现在却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起来……

      思绪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自己当日留下胎儿的决定是对了,还是错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玉堂。若是能将那夜的过毒之事忘却那不是很好吗?他为玉堂,并不是要他回报或是内疚心痛。

      依照玉堂的性子,定是会去找蓝天凰的麻烦。但一切都已经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就算再做什么也不能改变,他不希望玉堂因为他再去招惹麻烦,不希望玉堂再为他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报什么仇。

      孩子,一个他和玉堂的孩子……

      踌躇之际心中纷乱,体内的痛楚如来时般突然消失无踪,叫他摸不清这到底对自己的身体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既然两个人已经决定在一起,那就在任何事上都不应有所隐瞒,再者,他也决意不会再对玉堂隐瞒任何事情。但是,这样的事情叫他如何开口?

      他既不愿再为过毒之事纠缠,但要是说了,势必一切就要全盘托出。但不说?那又叫他于心何忍在欺瞒玉堂。如若欺瞒,不但会让玉堂再为自己伤心伤神也会拖累两人,但如若不瞒,玉堂知道后他又将如何自处?一想到白玉堂会有的种种反应,他又是担心又是烦恼。

      左右为难之际白玉堂却仍不见回来,心中焦虑却也毫无办法。只见前方个几辽兵来将马车套好就要出发,玉堂他到底去何处?凭直觉他相信玉堂并未走远还在附近没有危险,难道是见辽兵动作所以藏起来了?

      他一方面希望白玉堂快出现好让他悬着的担心能放下,但一方面却有希望他不要那么快回来,好让他不要那么快去面对这件难以启齿的但却又不得不说的事。

      这该叫让如何开口?告诉玉堂:玉堂,我腹中孕育了一个胎儿,很可能是我和你的孩子?

      玉堂一定会当他疯了……

      靠在已经松动的铁条上,一夜之中的惊喜交杂让他心绪疲惫,随着马车的晃动展昭昏昏睡去。梦中身体的某一处不断涌上的热力和玉堂的脸让他没有做梦,沉浸在三年来第一次的好眠中。

      马蹄踏起的雪沫溅出一路沙尘滚滚。

      白玉堂才换好装就发现车队已近出发的时辰,无奈只能归队随着辽骑兵的队伍匆匆赶路。

      不时向马车的方向望过去似乎并无异样,连日的劳损和伤痛此时一并发作起来。但比起前几日不知好上多少。

      他一边调整内息以便让自己的内力尽快恢复,一边盘算着无论如何在进入熵阳城前一定要脱离这队辽兵。在和猫儿一起亲自确认包拯没事后,两个人就可以离开大漠回到中原。他一定要找世间最好的药,找世间最好的大夫,猫的身体看他刚才一副勉强支撑的样子恐怕是已经把身上的新伤旧疾都积成了顽症,一定要好好条理,不能再让这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虏获他锦毛鼠一颗心的傻猫再受到任何伤害。

      火色的朝阳映照出白玉堂眼中的一片炽炎,急驰三日的路程外,熵阳城沐浴亦沐浴在一片燎原红光中。

      白玉堂与展昭正向辽国的王都熵阳日夜兼程星夜急驰,皆因包拯即将为了和谈与修缮澶渊之盟作为使者出使,他们一心担忧之下是一心只盼能更快马加鞭,却没想到包拯却耽误在了泗水关。

      一支仁宗皇帝的金翎令箭,让包拯进不得,退不能。

      当日他快马加鞭赶到边境的时候,战况已几是陷入最难挨的胶着状态,边关看似固若金汤宋军不日前还大打了一个漂亮的偷袭战役,但却是外强中干而已,宋军已是强弩之末。

      先是失了整个宋军军心之主的白玉堂,暂代将军之职的陆经渔也是受伤病卧。他们现在依靠的,也只是白玉堂带领他们所胜最后一场战役的余威还能安坐关中。

      大帐外的炊烟映着长河落日,在其中来回走动的宋军将士竟没有几个不是包扎着胳膊或腿的,甚至有的人头上缠着的白色绷带还在向外渗着血丝。

      人困马乏,雪已经开始融化,风卷起的不是黄沙而是一颗颗混合着泥沙的土坷拉——打在士兵的盔甲上发出咚咚的脆响,能躲在营帐里的士兵都只是在里面烤火取暖,巡逻的小队无精打采似乎他们刚打的不是胜仗而是吃了一场败仗。

      满眼只见到萧索,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这边关苍凉空旷吞没,只剩下无边的旷野和接天一色灰蒙蒙一片的大漠秃山。

      这场从前朝打到现在,甚至是不知什么时候就自古由来已久的争斗,耗尽百姓的血肉却助长争权夺势之人的野心。

      京城的粮食和白银只知边关吃紧,源源不断的如流水般送来。但要是安坐朝堂的各位大人们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知会做何感想?

      包拯一路上,越接近边关就越只见哀鸿遍野,多少村庄屋舍都遭人遗弃成了废墟,到处有的,尽是饿孚死骨。抬头不见汴梁天子,垂首只闻神鬼夜哭。

      不顾赶路辛劳,他立即命人带自己到军中负责指挥的将领之前。

      王朝替包拯撩开营帐——这么多年来,这个习惯从未改变。意料之中,迎接他们的人是仍旧躺在病榻上的陆经渔。

      包拯在出发之前,就已经知道兵部接到了白玉堂夜袭辽兵军营做为内应失踪多日,宋军已由副将军陆经渔暂为接管的急报。

      两军现在皆是元气大伤,胶着中却都不知对方底细,只能等待探子再探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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