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Episode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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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他不想再看下去，不想眼睁睁站在旁边看着这个女人经受这一切而无能为力，却又无法真正让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害怕她在自己还没发现、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受到更多的伤害。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疼惜”。
从来只有六分感情的他，对此感到陌生。
——题记
夕夜没见过蓝染使用崩玉，究竟会产生何种力量、对自己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她都不清楚，说实话，从前她从未做过这样没有把握的事情。
高大的蓝发男人一路都紧锁着眉，下巴紧绷的线条无声地透露着他不悦的情绪。
他知道夕夜的想法，所以才更生自己的气。
如果他再强一些，她便不用承受如此危险。
他总说有一天要成为王，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闪烁着蓝色光芒的崩玉缓缓上升，晶莹的蓝光渐渐渗出下来，将高台上的少女完全笼罩，她静静地躺在能量柱上，微眯着眼睛注视头顶上方那神奇的崩玉。
现有的破面包括十刃，都是在崩玉还未完全觉醒的时候获得力量的，现在的崩玉应该比那时觉醒程度高，也就是说能够产生的能量也相对大。
夕夜有些紧张。
她强迫自己缓慢的深呼吸，稳定紊乱的心跳。她能感觉许多视线中，始终有一道目光灼灼的固定在她身上。
她知道，那有着漂亮得如同天空一样颜色的眼，属于葛力姆乔。
呵，不管如何，其实她已经算运气不错了，不是吗？至少现在让她死，她可舍不得呢！
炙热缓慢地在指尖聚集，顺着血管流向身体的每一寸角落，肩背处微微泛着酸胀，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夕夜甚至听见全身血液有节奏的共鸣。
闪着鲜红光芒的轮盘转动，与崩玉幽蓝的光相互辉映，铂金色发少女的身影被交织的光芒笼罩，她觉得压抑。
照在她身体上的光柱令她感觉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刀，穿透了她的皮肤，与体内的什么东西激烈的碰撞。
她的血管快要爆炸似的嘶鸣，巨大能量的冲撞叫她快要疼晕过去，全身每一寸骨头都在发出嘎吱作响的抗议。
分散在周围的十刃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能量柱上的少女。她的身上散发出一圈银色的光膜，将崩玉的能量尽数隔绝在外。
然而他们还是清楚地看见了，少女铂金色的长发在渐渐变色，强大的陌生的灵压在空旷的宫殿中炸开，逼人的压迫感令强悍的十刃也禁不住心惊。
狂放、邪恶而强大的力量，是他们未知的领域。
葛力姆乔死死攥了手掌，双眼一瞬不瞬盯着夕夜，紧张得要命。他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否则一定会吓一跳——“担心”这种表情，他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脸上的。
银色光膜渐渐扩大，托着夕夜的身体渐渐浮起，肩部和背部的衣衫爆裂，她变为银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葛力姆乔听见她的骨骼在僵硬地嘶吼。
破面化的过程他也记不太清了，但是崩玉加诸在身上强大的压力带来的窒息与痛楚他没齿难忘。那种疼痛似要把身体整个融化后重组，饶是他如此好战、如此渴望力量，事后想想都觉得身上每一块骨头还在叫嚣着疼痛。
她从来没有正面体会过灵力爆发带来的冲击，她只是现世千万生命短暂的人类中的一员，她的身体也许根本就经受不了如此强度的改变。但是，从始至终，葛力姆乔没有听见夕夜喊一声痛。
即使铺天盖地泄出的灵压狂卷了整个大殿，无差别的毁灭一切事物，她依然紧闭着双眼，无声地承受身体的冲击。
巨大的骨翼自背部探出，迅速地生长，狂暴、阴暗而邪恶的力量如同开闸的水龙头，源源不断的溢出，在夕夜周围形成一股银色的漩涡，冲力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阶位稍低的十刃和从属官甚至必须抬起手挡开这股陌生的力量。
葛力姆乔没法解释自己现在胸口压抑的感觉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不想再看下去，不想眼睁睁站在旁边看着这个女人经受这一切而无能为力，却又无法真正让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害怕她在自己还没发现、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受到更多的伤害。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疼惜”。
从来只有六分感情的他，对此感到陌生。
崩玉与光膜相触的地方，两股巨大的能量互不相让，银色漩涡中，少女的额心现出赤红的六芒星。
“啊——”身体快要融化，痛得失去知觉，就在夕夜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从头顶猛然灌入的最后一股力量仿佛尖锐的刃，劈开身体，瞬间贯穿了每一根血管。她忍不住吼了一声。
光膜轰然碎裂，灵子四散飞出，却并没有散开，无差别的带着巨大的力量摧毁了碰到的一切事物，而她本人毫无所觉，背部硕大的骨翼无意识地煽动着，令她保持着浮在空中的状态，她的右眼，已经完全变成了纯粹的赤色。
很明显，她的身体并没有习惯这股能与刃级破面相媲美的灵力，狂乱的灵压无意识地向外倾泻着，她的眼神非常陌生，葛力姆乔甚至觉得，此刻控制她身体的根本是另外一个人。
她抬起手，对着崩玉抓去。
也许根本没有料到夕夜会做出这种出乎意料的举动来，蓝染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一道蓝色的身影电光火石般冲过去，一手抢下崩玉，一手接下女孩子无意识带出的强大攻击。
巨大的冲力让双方冲撞之下都站立不稳，猛地向后滑出很大一段距离，然后，在夕夜的后背即将撞上墙壁的时候，葛力姆乔响转赶来，飞快地接住了她的身体。
东仙要以最快的速度为蓝染拿回了完好无损的崩玉，蓝染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力量被斥的崩玉，脸上的表情莫测难料，市丸银眯着眼睛抄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其他十刃各自暗含心思。
这些葛力姆乔都没有去管，他只盯着怀里铂金色长发的女孩。
刚才在他接住她的时候，她体内疯狂的灵力才渐渐平息，额心赤红的六芒星和银发逐渐褪去，背部坚硬的骨翼也好像辨别出了他的灵压一样放心的收了回去，此刻，她已经重新闭上了双眼，恢复了原貌。
汗水濡湿了她的发和衣衫，她的手冰凉得过分。刚才短暂的解放过程用尽了她全部的精力。
双臂打横将女孩抱起来，葛力姆乔冷冷看了蓝染一眼，面无表情地离开王殿。
他没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说不清是担心强大的能量毁了怀里这个看上去纤瘦的女孩，还是被她出乎意料的爆发惊到。
他的情绪，已经越来越多、越来越容易被她牵引。
他却并不反感这样的改变。
怀里充盈的感觉，果然还是比空空荡荡好一些呢！话又说回来，这个女人还真是轻啊！这么一点点重量，有没有好好吃东西？呃……说起来，好像她曾经跟他说过虚夜宫的厨师很差劲来着，难道真的很难吃？难吃到无法下咽的地步？
唔……在现世她好像买过一种叫“蛋糕”的东西？等会儿等她醒来问问吧！如果那么喜欢，了不起下次再帮她买就是了。
把昏睡的女孩放在寝宫宽大的床上，动作已经比第一次用“扔”的轻柔了许多。葛力姆乔坐在床边，看着少女恢复了铂金色的长发，嘴角无意识地牵起一抹有些温柔的笑意。
白痴果然是白痴！他点点头，在心里想。刚才的过程明明难受，却连声痛都不会喊，真不像个女人……
但是……他在她身边躺下，一条手臂搂过她，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
她却那么坚强，那么勇敢，又那么可爱。
他已决心好好保护她。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Episode 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