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别惹火》墨妤

24、【回程】

　　到底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顾迟噙着笑手指反复勾勒她白色底裤的边沿，十分笃定。

　　不是没做过抵死的反抗。现在，甚至以前。只是，反抗之后又能怎样？她有不得不依附的理由，其他的事再怎么由着性子，只这件，她无力抗拒。

　　她始终都是他挑中的猎物。

　　“不说话？”他姿态慵懒，深邃的眉眼斜斜上挑，明显存了勾引的意味，“那我就继续了。”

　　唐铮铮死咬着唇，努力不去理会身体被他撩拨的战栗，“今天你说的那位加藤博士，小岳他......真的还有可以听见的可能吗？”

　　顾迟动作一滞，手中的力道逐渐加重，口气不容置疑：“如果我说一定，那你是不是就会心甘情愿？”

　　因着他动作的强迫，她只有尽力蜷曲身体妄图躲过一次比一次猛烈的侵犯，只是他的手指似乎无处不在，或拂或抚，亦重亦轻，极尽挑逗。好像被逼着吸进一大口空气，却又倾吐不得。只好憋在胸口，久而久之，胸腔似乎在不断扩大，又因身体的局限被死命压制着，就快要喘不上气了。

　　她微闭了眼，终于抖着手cha进他的发里，只是想要抓住什么。抓住了她的心才不会那么虚空那么迷惶。

　　最后一层防护眼看就要剥离她的身体。

　　一个电话救了她。

　　顾迟不想理，继续。可电话不依不饶的响声实在无法让人专心。他猛地起身，拿起电话便直接去了阳台。

　　唐铮铮立马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捡起的地上的衣服重新穿回去，之后一本正经地坐在书桌前假装看书。

　　“他还在？呵...是他太难对付还是你们根本没有尽力？明天晚饭之前不能搞定，你们知道后果。”他挂断电话，站在外面吹了好一阵冷风，才沉着脸进去。见她已经穿戴整齐一脸镇定地伏在书桌前，索性不走过去，坐在床边看她侧脸。

　　“猜刚刚是谁打断了我们的好事？”

　　唐铮铮听这话，恼怒地转过头，“是你的好事！不是我的！”

　　她脸上仍留着方才情动时的娇羞，头发软软地披在肩上，发梢俏皮地微卷，小巧的鼻上架着一副黑框，愤愤地控诉着对他的不满。

　　顾迟坐在那里，有那么一瞬的呆怔。这样类似情人间的对话在他决定以最残酷恶劣的方式接近她时就从未奢望过。可是现在，即使只是不悦的反驳，她软哝的语气在他听来更像是撒娇......

　　唐铮铮看着他站起来，欣长的腿跨几步就来到她面前，急忙往后一撤，连带着凳子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声。

　　顾迟心念一动，就着她仰视的姿势弯身扶住她的后颈，倾上去反复舔舐，几乎是贴着她颈侧的脉搏小声地呢喃：“想...继续刚才的事。”

　　意料之中，激得唐铮铮伸手用力退他。只是这点力气，对于顾迟来说，实在是不足为惧。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他低低的笑，笑声透过皮肤一路震颤到她耳膜，唐铮铮气得满脸涨红，不断地用尽全力推他，语气恶劣。“滚！顾迟你真无耻！放开!嘶——”

　　顾迟不管不顾，寻了个地方狠狠地吸允啃咬一番才终于心满意足的放手。

　　唐铮铮立马拿着衣袖擦了擦，摸了摸刚刚被吸痛的地方，不悦瞪他：“你属狗么？”

　　“那你岂不是母狗？”他眼中笑意越甚，趁她再次发飙之前提前离开。

　　= =

　　回程路上，顾迟脸上一片冷凝，心事重重。唐铮铮从来不关心他的事，就只顾着歪头睡觉。车子驶进C市，又恰逢下班高峰，到家已经是晚饭时间。

　　“你们先上去，我去买点菜。”

　　“我跟你一起。”

　　她闻言看向身后的顾迟，见他并不是说笑，只好点头应允：“小岳，那你先上去。”

　　唐祈岳拧着眉，动动嘴巴，一声不吭地上楼去了。

　　顾迟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那小子好像不太乐意？”

　　“嗯？”唐铮铮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计牧还在不在......

　　“晚饭后，我开车送他去宸星小筑。”

　　这个“他”，不言而喻自然是计牧。唐铮铮微微不悦，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用了，他住这里也没有大妨碍。”

　　顾迟面色一冷，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反复用力揉捏，“那我呢？”

　　唐铮铮被问得一愣：“你不是附近有房子吗？”

　　顾迟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一把甩开她的手：“很好，唐铮铮。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他说完直接拽过她的手臂，将她连拖带拉塞进车里。

　　“顾迟你干什么！还要去买菜呢！”简直是莫名其妙。难道这大过年的，他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还会乐意再挤一次沙发？唐铮铮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车门被反锁住，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顾迟笔直地望着前方的黑暗，一言不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一阵急促的铃声，顾迟接了电话，脸色极差。她听见车锁落下的声音，身边那人抬手捂住眼睛，有些挫败地开口：“我想我是后悔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六年。二千一百九十天。没有我打扰的时光，你一定过得比之前快活。可是一到了那里，我就后悔了。唐铮铮，你怎么会明白那些即使疲惫仍然要不眠不休努力工作的夜晚，当我望着桌旁亮着的那盏灯时，所能想起的全是你的模样。那个时候你应正在梦乡，我知道你定是嘴角弯弯，姿态安静。我有多后悔离开，多后悔没有一早看清自己的心。倘或......”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唐铮铮去开车门，伸手开了好几次居然开不开。

　　顾迟看着她慌张的样子，不再多说。

　　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等待。耐心他还是有的。

　　“我今晚离开，如你所愿。”说罢便自行下车上楼。

　　唐铮铮总算打开车门，下来的时候脚都有些发软。她不敢听下去，她怕听完接下来的话后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迟，怎么面对他们之前横亘了这么多年的爱恨。事到如今，他们的间隙已经不仅仅是那年的车祸，她越来越不懂他，越来越疲于应对。

　　或许..按照原先的轨迹平安长大，她会满心欢喜的爱上他。

　　可是没有或许。

　　********************************************

　　晚饭前，唐铮铮偷偷将唐祈岳拉到厨房，轻声问他：“他们有交谈吗？”

　　唐祈岳摇摇头，也是颇为不解：“迟哥一直在打电话，看他很不高兴。”

　　唐铮铮放心下来，拿了碗筷招呼大家吃饭。

　　顾迟刚刚坐下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拧了拧眉心，起身去接。

　　回来之后，他似乎想起什么，微微一笑，眼底讥诮：“计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计牧满嘴塞着鸡腿，听到问话，神色淡然地瞥了他一眼，道：“多谢款待。”

　　顾迟但笑不语。他让最得力的一众手下缠了他整整一晚，本以为可以将他连人带尸体直接扫地出门，结果终究是轻敌了。那些手下是他去美国前亲自挑选的尖子，这些年在底特律陪着他摸爬滚打，实力自然不容小觑。可是，那么多人竟对付不了面前这个看似瘦弱的男人？他不敢想这一天接到的无数麻烦是否与他有关。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他到底会是谁？

　　“唐祈岳，帮我照看好你姐姐。别让某些人趁虚而入知道吗。”顾迟主动跟他碰杯，一饮而尽。

　　唐祈岳不明状况，下意识地去看计牧，愣愣地点了点头也将杯里的饮料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