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情可轻倾》任意风烟

9、十四要搞怪

　　北京的冬天，就是三百年前也是很冷的。可卿的打扮之所以看起来那么的飘逸，只是因为里面穿了里衣跟羊皮袄子跟羊皮裤，有羊毛的那一面内穿，这样也不会显得臃肿，加上可卿年纪尚幼，身量颇为苗条，所以，一点儿也看不出胖来。外罩的绸纱质地的裙子就单单是为了应景了。

　　而可卿的体质因为长期饮用空间里的水和自己大半年来修炼精神力的愿意，改善了许多，对于冷热，已不是那么惧怕了。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可卿拉着康熙往餐厅走去，中间路过一个庭院，院子里有可卿拉着教堂里的人员堆的雪人，可卿还把他们戴头上的圣诞老人貌似给戴在了雪人的头上，并且扯了一条红丝带当围巾。插了一根短木棍做鼻子，磨圆两粒黑炭嵌成眼睛。整个雪人看起来还是挺精神的。

　　“天啦，小可卿，这玩意儿不会是你的杰作吧！真是丑，这是什么品位啊！太没水准了！”十四跟在后面，一刻也不安生。这人是不是太张扬了点儿？虽然现在老二，十三都被圈禁了。老大，老八也毫无争斗之力了，老五、老七，老十二从来都在圈子外面，老四却重来不争不斗，看起来还真是一副居士模样，难不成老十四就这么一位自己可以稳坐钓鱼台了？他难道不知道，没到最后一刻，一切都不成定论吗？

　　今天来的这些阿哥，可卿瞧了一圈，也就这十四爷这么唧唧歪歪个不停，生怕康熙爷忘记了他的存在似的。他这么着，难道不怕物极必反，康夜袭厌烦了吗？

　　四爷一贯的冷脸，眉间深深的两道皱纹，看得出，他平时没少皱眉头。五爷跟十二爷有些出尘，都一副万事不挂心的模样，淡淡的，不骄不躁不牵不渉，要可卿说，想他们这般出事，是个长寿的阀门呢！而八爷就忧郁得多了，虽然还是笑容挂脸上，可任谁都看得出那笑容背后的凄凉，也正是因为不干，他才会转而支持十四，继续干吧。九爷的桃花脸她还真没看出来，现在的九爷，在可卿眼里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啤酒肚挺起来了，连肥起来了。如果九爷之前真是个偏偏郎君，那可卿只能说，这九爷是自暴自弃了。十爷有些大大咧咧，仿佛蠢笨不敏的模样，可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掩盖色呢？要说，八爷党除了十四因为与老四同母的关系，乾隆登基后优待，也就十爷最后获得轻松点儿呢！八爷、九爷都被冠以诨名，什么狗啊，猪啊的，可这十爷，愣是熬死了康熙，熬到乾隆年间，还被封了辅国公，死了还是以贝子礼葬的。所以，可卿不知道这老十是不是大智若愚什么的，毕竟皇宫里头的人，都得深入里看，转个几道弯再说。

　　“十四爷，您说这雪人哪里丑了？”可卿停下来，不甘心不情愿不愤的看向十四，那模样，要是十四指出哪里不好就是罪过似的。

　　“鼻子，眼睛，嘴巴都不好，可卿啊，认得鼻子有那么长吗？眼睛有那么大吗？嘴巴有那么不把风吗？”十四似模似样的点评这。

　　“十四爷真笨，人的鼻子当然没那么长，眼睛当然没那么大，嘴巴当然没那么宽，不然，这雪人如何叫雪人而不叫人呢？如果啊，十四爷长成这样，十四爷也不叫人叫雪人了呢！”可卿摆出看不起人的架势，恩，咱不屑于笨人为伍，对不？

　　“十四啊，你就别跟可卿扯了，这么大了，跟可卿说，还说不过，你丢不丢人？就是说过了，你又有什么值得乐和的？咱们可卿才三岁呢，你几岁？”康熙不厚道的说道。

　　“皇阿玛，这个儿臣知道，十四弟啊，比三岁大一点儿呢！”老五也凑了个趣开起了玩笑，无论如何，皇阿玛高兴是好事。

　　“正是呢，皇阿玛，咱们十四弟啊，精神好，高兴，这不就返老还童了。”老十也插嘴到。

　　一时间笑声四起，康熙都捧场笑了起来，只有四爷，微微勾了勾嘴角，表示一下笑意。

　　“皇帝陛下，你们笑什么？难道也是笑十四爷笨吗？”可卿无知无识的天真摸样，大大的取悦了众人。

　　“是呢，还是咱们可卿最最聪明，十四啊，笨死了！”康熙高兴得附和。这小人儿真讨人喜欢，而且，这副天真的模样，总会让他心中微微一动，仿佛一个认识了很久很久的人。

　　“那是，爹爹也是这么跟可卿说的呢！不过，爹爹还说，皇帝陛下是天底下最最最聪明的人，比可卿还聪明。”恩，顺道拍拍马屁，总不会错。

　　“得，皇阿玛，你也帮着小可卿欺负儿臣，儿臣不依。”十四越发的卖乖。

　　“皇帝陛下，十四爷肯定是想吃糖了，您卖给他吧，他好可怜。”可卿见十四彩衣悦亲，也配合到，“十四爷，要不跟可卿回家，可卿把自己的糖都给十四爷？”可卿想了半天，方才说道。还一副很不舍的样子。

　　“哎哟，这小可卿太逗了。”十四夸张的弯着腰，捂着肚子，大笑个不停。“儿臣怎么就不知道这秦业这么有趣呢？不然，怎么养出了这么个可人的小东西？”

　　可卿心里扎起了十四的小人，你才是小东西，你才是宠物，你才是，你们全家都是，哼!“皇帝陛下，十四爷在干什么啊？”恩，咱不懂，就是不懂。

　　“好了十四，有你这么欺负孩子的吗可卿啊，咱们别理他。他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康熙不想继续纠缠下去，安抚着可卿道。

　　“可是，皇帝陛下，狗嘴里本来就吐不出象牙啊，象牙是大象身上的。爹爹说，大象好高好高的，还有几十个可卿那么重。”可卿认真了。

　　康熙忽然意识到，千万别人“认真”的孩子纠缠，你纠缠不过的。

　　“可卿啊，你不是饿了吗？咱们去餐厅好不好？”有事臣子服其劳，巴明多一旁看不过去了，出声道。好在这里不是朝廷不是皇宫，他这么说也不是太过打紧。

　　“是呢，皇帝陛下，巴明多老人，咱们快走，不然好吃的都被玛利亚老师偷吃了。”可卿瞬间反应过来，拉着康熙就往餐厅走。

　　“不是吧，这小可卿不理我了？真是个可人的小东西。随时都笑嘻嘻的，八哥啊，她挺像你的呢！”十四惋惜没有人欺负了。

　　“老十四，说什么？我有那么笨吗？”胤禩不乐意了，他才不要让那个小鬼头像呢！

　　“就是，十四弟，可卿可都说是你笨呢。”老十一旁诈唬道。

　　“好了，皇阿玛都进去了，咱们也走吧。”这里就老四最大，他不得不出声，不然，他们几个这么拌嘴，谁知道会拌到什么时候？

　　好在皇家讲究父慈子孝，也讲究兄友弟恭，老四这么说很符合常理，就是老十四想在鸡蛋里头挑骨头也挑不出来。

　　一行人顺着路往餐厅走，教堂里头洒扫的佣人都因为节日的原因，让他们早早离开了，虽然这节不是大清的节，可他们还是重视的。

　　到了餐厅，远远地就闻到一阵饭菜香，味道似乎还不错的样子，餐厅大门的两边都挂上了奇怪的花环，柏树树枝编造而成，上面系了许多铜铃铛跟一溜红色丝带，倒是显出了几分喜气。

　　一进门，就看见一颗近人高的小柏树，绿油油的，上面挂满了金色织带跟红色织带，还有许多红色的纸星星，配合这红木的餐桌椅，显得十分协调，喜庆。屋顶从中央到四角，系着四条红带着，带子上挂着红底绘有圣诞老人投降的彩旗，显得既喜庆又别具一格。

　　餐桌是几张大餐桌拼合在一起的，上面铺了小半皮红色的布，搭成了一个整体。大家聚集在一个餐桌上用餐，也暗合了中国人的团圆之意。

　　这时，桌子上已摆满了圣诞大餐，有烤鹅，有腊鸡，有牛排跟猪腿，还有圣诞布丁，蛋糕，饼干，有自己配置的酒等等。圣诞红酒有自己的特别之处，就是在红酒里面放红糖，橘子皮，杏仁，葡萄干等等佐料，然后把酒桶放在壁炉边一边加热一边搅拌，最后还要淋上一些伏特加，也就是烈酒。这样一来，用餐的人不会因为酒太凉而搅了胃口，而这就加入了许多东西反而会让人觉得别有一番滋味。红红的颜色，更是让人觉得喜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时候的大清没有火鸡，不过烤鹅作为圣诞大餐的时间更为古老而长久呢！德国人的圣诞更是必有烤鹅。

　　因为康熙一行人来了，五位女士一个人也没有上桌，其他的男士到都作陪，然而，却都坐在远离康熙的位置。这是来到大清才知道的习俗，为此，他们把本来的礼仪都丢弃了，当然，只限于有外人来的时候。就拿餐位来说，本来应该是男主宾坐在女主人的右边，女主宾坐在男主人的右边，而男女来客都是相间而坐，并且，夫妇不会坐在一起呢，省得两个人凑一起聊天，忘记了身边的其他客人。在大清，这是万万不会出现的状态呢！

　　餐桌上叉子摆放在了左侧，刀，汤匙都摆在了右侧，全都摆放好了。

　　因为怕食物冷掉，失了原味，每一道菜都由那五位女士陆续送上来。当然，除了烤鹅这样的大菜，其余的这些菜大都被分成了一小份一小份，一人用量。没人跟前上一小份。其实在可卿看来，这样的用餐，比中国人的团圆饭，所有人的筷子都往一道菜里面夹，干净得多呢！毕竟，这样不会沾到其他人的口水不是？

　　这一次的餐位，大家倒是很自觉的按照阿哥们的排行来，这样最好，大家没得争不是吗？虽然这些阿哥们在私底下都斗得你死我活，可是明面上，还是都会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架势的。

　　最意外的，是可卿被康熙拉着，坐到了康熙的左手边。其实可卿本来要放手的来着，可是人家康熙老爷不放人呢！唉，枪打出头鸟，可卿心想着，你们可别逗瞪着我啊！这不是我要的，真的不是！

　　巴明多刚好坐在可卿对面，而可卿身旁的，却是四爷。

　　“皇帝陛下，请品尝一下鄙国的鹅肝酱，这鹅肝酱切片陪着红酒来吃，很有一番滋味。”康熙虽然喜欢西方文化，可是吃西餐还是第一次，用叉子叉着鹅肝，刀子切，这虽然是最最简单的事儿，可是对于康熙爷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来说，绝对是个大工程，还是难于完成的大工程。在李德全试了试没毒后，一旁的玛利亚老师，见康熙这幅摸样，很自觉的带着微笑上前，麻利的把两块鹅肝切片。

　　其他阿哥就没这福分了。四爷细细慢慢的切，倒是切了一块来吃，九爷经商，很明显接触过不少洋人，也吃过西餐这玩意儿，是以手脚很是利索。而十爷看着大家纠结的模样，手脚都不听使唤，让他们拿到都还可以，可是对付这小小的刀叉，算了，是不是他们这盘菜。干脆的不切片了，直接用叉子叉了就往嘴里塞。嘴里嚼了嚼，大口的吃大口的吞咽，然后捞起手便的杯子，就往嘴里灌。看得做她斜对面的可卿一阵胃疼。

　　唉，这十爷吃东西，可真是猪八戒吃人生果，牛嚼牡丹呢！他这哪里是吃东西？分明是倒东西，直接把食物倒入胃里嘛。

　　“十哥，你瞧瞧人家小可卿，再瞧瞧你自己，你这吃得也太欢实了点儿。尝出鹅肝酱的味道了吗？十哥？”十四虽然吃得不得到，但到底切片了，自认比起老十来，优雅得体得多。不过在可卿及所有西方人士眼里，这全然是五十步笑百步。

　　十四正高兴，没成想下手的刀太过用力，叉子没叉住。这沾满各式调味剂跟汁水的块头就飞了出去，正正的落在了白晋老师的头上，卡在圣诞老人帽子的帽沿处，极度的滑稽。还好大家都戴了圣诞帽子，可卿进餐厅的时候，为了配合氛围，也戴了一顶。不然白晋老师肯定会被腻味到。而康熙及他的那些儿子们，都戴了厚实的帽子了的呢！

　　“哈哈哈哈！十四弟啊，你想把自己的鹅肝送给白晋吃，也不用这么个送法呀。十四弟，你呀，还不如我这欢实的吃法呢！现在你可是想吃都吃不到哟。”十爷高兴坏了，这老十四今天太能折腾了，就该被打击一下。

　　“十四爷，马上可以让人给您重新上一盘，十四爷还需要重上吗？”巴明多看着这场变故，赶紧说道，而白晋头上的鹅肝酱，早就自己用桌子场的餐布拿了下来。

　　“不用了巴明多，爷已经尝过味道了，还真不错呢！”十四心里诅咒着是该死的刀叉，居然敢让也出丑！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