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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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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离鱼没有回答他,只是调戏他道:“莫再唤我姑娘,唤我朝颜便好。”
御君明顿了顿,难以开口。
安离鱼只笑道:“好了,我不过是同太子说笑罢了,这么危险之事,自然不能由太子殿下来做,我与晏大将军去便足够了。”
御君明立刻道:“不可,天虎山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能让姑娘置身险地。”
安离鱼挑眉看着他,“你担心我?”
御君明神情有些无奈,“还是让我亲自去吧。”
“不行,你若是有危险,我也会担心你的。”
安离鱼语气带着撒娇口吻,御君明觉得不自在,又困惑,他与这位姑娘萍水相逢,怎么这位姑娘却对他处处留情?
御君明还未放下戒备,安离鱼却道:“不必多想了,君明你快些下决断吧,再拖下去于我们不利。”
御君明眼眸微闪,似在犹豫,可见她倔强坚定的模样,也不好再回拒,说:“姑娘一定要保全自己。”
安离鱼轻笑,“若我出事,你可会就此挂念我一辈子?”
御君明:“......”
御君明几番被撩拨,脸颊泛红,咬牙低眸道:“姑娘自重!”
安离鱼心底失落,御君明还真是个君子,她都易容成美人了,还这么主动,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不曾多看她一眼。
“罢了,多余的话等我回来再说!”
安离鱼走了出去,与晏行思商量了此事,晏行思倒是不怕只身犯险,只是觉得此计过于冒险,不是良策,但奈何安离鱼再三保证一定会成功,他也只好舍命奉陪。
二人只身出发天虎山,晏行思与安离鱼被绑住了双手,坐在马车上被送到山脚下,侍卫便撤走了。
晏行思眼睛上蒙着黑纱,依稀能看到眼前光景,他微微侧头看向安离鱼,“安姑娘,此事我一人来做足矣,你毕竟是一个姑娘,只身入贼窝不安全......”
晏行思本想再劝下去,却瞧见安离鱼早早解开了绳子,将绳索仍在了一旁,躲在了马车底部的暗格里,“大将军所言极是,我先躲起来,待我们入了天虎山,再来救你。”
晏行思竟无言以对。
没过多久,天虎山的山贼便来了,马蹄声阵阵,踏着男人呼喊的叫声,像一群野人一般扑了上来,围着马车大喊大叫。
“二当家的,这晏行思便是我的投名状,今日取了他首级,我便是天虎山三当家了!”一个虎头少年兴奋地喊着,其实少年是江云雨易容假扮的,暗中协助安离鱼。
晏行思还不明所以,只听着另一个男人道:“你做的不错,只是这晏行思杀不得,他的军队还在山下驻守,我们得留着他逼退那些兵,先连人带东西一起拉回山寨!”
此人是天虎山二当家柳无凭,曾考取过功名,却连乡试也过不得,因日子过得极苦,这才入了山,凭这一身武功和才学当了二当家,在天虎山地位极高。
“哦哦哦哦!”山贼们高呼着。
马车被带到了库里,柳无凭亲自点过后,便出去了,只有江云雨还留在里面,没出去喝酒,柳无凭细黑的双眸打量他,一把拍他肩膀上,“你怎么不出去喝酒?”
江云雨只是拿着珠宝,傻笑着,“嘿嘿,二当家的,我是从小地方来的,没见过这么多珠宝,你就让我再瞧一眼!”
柳无凭只冷笑,“这算什么,这片区的宝贝都留在了我们天虎山,只要你好好跟着我们干,别说这些东西,将来还有更大的宝贝等着你呢。”
“是是是!”江云雨依旧紧紧盯着手上的珠宝。
柳无凭瞧见他小子的贼心思,只拍拍他,“小子,别多拿,等会儿一起出去喝酒!”
“谢二当家的!”
柳无凭算是默许了他拿些东西私藏,江云雨连连道谢,柳无凭只当他没见识,便先出去了。
这会儿,安离鱼才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柳无凭发现了呢!”
江云雨呵呵道:“这马车可是我精选改装过的,这暗格刀枪不入,任何人都发现不了。”
安离鱼看了眼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墙壁上挂着几盏破旧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照亮山洞,洞里全都是金银珠宝,价值不菲。
安离鱼一边到处翻看,一边问道:“晏行思被关在哪里?”
“牢里看着呢,你放心吧,我吩咐过小弟,会暗中照顾他,不会让他吃苦头的。”
安离鱼转眸看向一旁桌上的账本,好奇地打开一看,居然是每次天虎山山贼打家劫舍抢来的财物,“呵,这群山贼居然还懂记账?”
江云雨瞟了眼账本,道:“是柳无凭做的,这山上只有他识字,他也算军师,是他向大当家莫向语进言记账的,这山寨由柳无凭打点,这才有了跟官府对抗的实力。”
安离鱼不禁感慨,“看来这柳无凭才是天虎山的主心骨,拿下他天虎山便不成气候。”
江云雨却摇头,“你错了,天虎山真正难以对付的是大当家莫向语,他的武功深不可测,传闻一人可当千军万马,这才是朝廷收服不了天虎山的真正原因。”
安离鱼好奇问道:“御千城就没有想过要收服莫向语?”
“难,此人极恨朝廷,见官就杀,朝廷派了多少兵马都折在他手上了,主子手底下能人虽多,却也难以对付这样的人。”
安离鱼恍惚明白过来,“不是收服不了,而是代价太大,不值当!”
安离鱼低头继续看着账本,越发觉得奇怪,“这账目根本对不上,像今日,马车上金玉十件,上面却只记了两件,还有珠钗,这里也没有记载。”
江云雨听罢,凑上来看了看账本,“二当家不可能记错吧。”
安离鱼顿时灵光一现,“不是记错,是根本没记,这些东西都被柳无凭私吞了,倘若我没有猜错,以往的账目都是错的,柳无凭对天虎山有二心,我们倒是可以从这些地方着手对付他们。”
江云雨却摇头,“可莫向语十分信任柳无凭,我们的话如何能让他信服?只怕他认定我们挑拨离间,不等我们解释,便先砍了我们。”
“所以我们需要留在天虎山多呆几日,暗中观察。”
江云雨看了眼她,道:“还是让我来吧,你一个女子多有不变。”
“怕甚?易容不就好了。”
安离鱼笑了笑,江云雨也拿她没有法子。
凌晨,安离鱼扮成山贼模样巡山,趁机溜下山,山上戒备森严,每半个时辰都要清点巡山人数,不可少一人,好在江云雨帮着她掩饰,安离鱼这才得以下山传递消息。
此时,御君明在军营不眠,一直在半山腰约定的地点等着消息,安离鱼很快便来了,他眉宇间浮现一丝悦色,“朝颜姑娘,山上情况如何了?”
安离鱼将山上的情形如数告知,“你不必担心,我相信再多些时日,定能找到法子对付天虎山。”
“一切有劳朝颜姑娘了。”
御君明说罢便要走,却突然被她拦下了,安离鱼抬头看了看星辰,“陪我看会儿星星吧!”
御君明愣了片刻,他低眸看着她,只听见她指着星星说道:“你看,那几颗星星连成的形状像不像狮子?那是狮子座,我就是狮子座的人,我们一旦认定了感情,就会死心塌地。”
御君明眼眸微动,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抬头望了望天际,却看不出她说的星星,“本宫对待感情也是死心塌地,一旦认定了一个女子,便再不会爱上其他女子,本宫不知道如何得了姑娘的青睐,是本宫无福消受,还请姑娘另泽佳偶。”
“你当真如此确定?”安离鱼眨巴眼睛看着他。
“确定!”
御君明不假思索的回答,安离鱼望着他,突然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亲了他一口,吓得御君明连连后退。
御君明不悦道:“住口!本宫虽然感激姑娘的深明大义,舍身冒险,但若是姑娘再非礼本宫,本宫即刻下令攻打天虎山,也不需要再跟姑娘有任何牵扯!”
安离鱼没想到他这般较真在意,只好低语道:“好嘛,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御君明一眼不看她,转身便离去。
安离鱼趁着换班时候回到了天虎山,江云雨将她藏身在库房,安离鱼仔细翻阅着账本,查找出了许多披露,又对江云雨道:“山下官兵久围不攻,莫向语打算如何应对?”
“暂且按兵不动,天虎山入口在一线天,山洞狭窄,又背靠万丈悬崖,想用强攻极难,山洞里的粮草足以让他们支撑一年有余,他们根本无需担心。”
安离鱼眉头微皱,“若是官兵扮成山贼上山如何?”
江云雨摇头,“山上盘查极严,几人潜入尚可,若是人数众多一定会被发现,到那时,山贼一拥而上,只怕我们性命不保。”
“若用计策毁掉山上的粮草,逼他们下山呢?”安离鱼又问。
江云雨寻思了会儿,依旧摇头,“粮草看守极严,而且分散放置每个房间,更何况山上还有良田,足以让他们支撑下去,这个法子不妥,他们如今用拖字决,对我们不利,我们必须尽快想出良策应对,否则拖下去,灾民那边撑不住了。”
安离鱼突然眨眼看了看他,“你如此确定官兵攻不上来?山上一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