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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顶级伤害告诉一个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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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应该在时间里,应该在我这个时间段,是比《探窗》还绝唱,然后我就听《窗》。
哪有声音?沉默的羔羊。
卧在征途里有我二叔的位置,征途里都玩菩萨,你就吹吧,还让我们给你送过去,你就是蒜。
蒜甚至可以长回去一个圈。
二叔我同人小说漫画改编。
送金属声。
他送不进来,玉楼春试过了,你只有说你们更有手段,只是我是十元而已。
菩萨都有被玩死的,我的,二叔说的,谢二叔大恩不带谢,这才是人话,什么张泽都会死,你让我担着我就担着,反正我是黑人,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你就不是人,而你是神,而就值钱了,还是带“了”吧。
把“吧”去掉,他会恨我,你也知道声音一响就被吓死,就被吓死没有哎,哎我就喜欢犯贱,我就不信你不去,每个地方都有,我说你说都有?是啊都有是不是跟精神病一样,算了精神病,还不够厉害,我是神么?你就吓唬他们,敲打我的窗,现在听都错了吧?你只有听最后答案才能赢我,要加叹号,感叹号啊!
我们都是素颜。
你还听他的歌,把我骂死了才赢得,真的需要你老婆你又不去,又看老毛子的骗了,怎么是老毛子呢?看我给你送的吧?
贾玲韩庚最厉害,连你都打你不相信吧?他是你叔,只是被冲了找不到家了,我还找不到你,你家就在,它价格比,他不是人,可以约她,我说的是“约”, “曰”。
你送的是啥?
哪有问的?
逢场作戏。
听他的就可以了。
哪有知道。
你害的菩萨最多。
就不应该死。
老毛子出的征途,老毛子就是老毛子。
到时候老子退出多靠你们了。
你是哪位撒?
现在,知道了吧?
知道为啥进去就死吗?
老毛子人多,卖人就可以了。
我去吓死他们。
就知道说错。
就知道说错。
唉怎么办?
看窗看穿吧。
都和你一样了。
璟良死于风。
他就是二叔。
而我就是你。
哪有人输得?
别闹就是你,你还以为是,他们让我告诉你,菩萨显灵通。
你再也别闹了。
他是?
是啊是啊是啊是啊。
憋死鸽子了。
我们地方小,全靠驾龄了。
月光会挠人,他还是相信了,白发筠每次都能追到黎辰,嘴里叼着一只花,黎辰就没有生气。
月光下还是那身白衣,他却终于认错了人,别人给了他一剑,他惊诧地跳起来。
在草堆里养伤,这就是这个冬天给他的东西,他开始怀念丑丑的毛贼——黎辰,叼起了一根草,怎么嚼也嚼不烂。
没有人能波折他的品行,他只是拿自己该有的俸禄,那一剑绝对像雷劈。他怕烟火,没有人安慰他,他的钱在抖,不得不问小偷去要一些香火。
江面上还是泊着风,他不想看渔民钓到了鱼,他就知道他错了,草垛并不能藏住他的伤口,他以前看不起渔民。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生命不能如花火般绽放?后来才他知道原因的,他不敢烧了这草垛,燎了这篝火。
八岁习武,只可惜今天没有,他累了。
“我用花换你手上的瓷器。”这是他来这个城池唯一说过话的人。
他倚在草垛上,这就是他的家,却没有摆放瓷器。
烧酒在飘香,十分有九的假水,却偏偏热一下,他们穿着麻布,却去过活人的生活。白筠说:“他说我是虚伪的,我说这个世界是虚伪的,为什么要抓到小偷,不抓到小偷就是我偷的。”黎明来得太晚,他希望再更晚一下,他要在梦里梳妆。
他的手开始抖,他的酒疯发作了,倚在梦里他恨得抄起了刀:“是谁在扰风?”是酒,波折着人生的酒。
酒伤身,在人生中未必是好东西,却使人得到满足和慰藉,他们感受得到他们还活着,明起的灯在酒杯里一蘸烟火。
簌簌的雪落声,人就该离开这个世界去找找光明,他才明白雪只是白色的,不代表光明。
“喂!醒醒!”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撞开了草垛,他偎在里面,也不是知道是不是害怕,掩住这黑天的光明。男人说:“喝完酒之后我总是感觉胆子壮了不少,所以敢和乞丐挤位置了。”
“你本来很怕乞丐?”白发均怒了,却想安慰他将草放到他怀里。
“你知道乞丐为什么会变成乞丐吗?不努力就是乞丐的源头。”
白发筠说:“每个人都在努力活着,每一个人。”
男人说:“你抢不过别人东西,别人东西肯定不会给你,你跟我来。”
白发筠受伤了,他怎么可能起来。
男人回顾了他一下:“如果没有死就来一趟。”
他受伤了,当然没死,跟上去的他一直在后悔,要不要把这件好事告诉他?白发筠一直在犹豫。
酒臭弥散在前面,他还吃了片碎的鸭子,卷着薄饼下咽,里面夹杂着糊焦的蓦然。
男人说:“雪落的时候不是特别冷,如果你枕着它睡觉,他会在雪落尽后冻死你,你将会死在梦魇里。”
白发筠点头,落完雪确实是突然就冻住了人的沉溺,小时候和邻家女孩一起堆的雪人,他病了,女孩也病了,指头粘在贴上了,是女孩骗的,对方家人看自己太傻,就不愿她和自己玩了。
男人说:“雪落了这么多,刚好有掩不住的脚印,这时候的兔子赶快出来嚼点碎叶,我们可以看到它最新的脚印。”
白发筠说:“你能追上它?”
男人说:“我们可以用别人的看门犬。”
没有几个看门犬是好对付的,白发筠当然想得到,可是男人喝醉了,白发均不得不提醒:“如果它不咬我,证明我们两个有缘。”他的伤口开始被冻住,缝合的线在拉紧,总感觉一刻间会崩开。
男人说:“去看看每条船上的竹子,让它把狗撑起来,不要让他咬到了自己。”
渔船上的竹竿可以挑过江的长,看门狗急骤的叫声吼碎了雪。
这都是偷的,连狗都偷,但是他必须要食物补给才能愈合伤口,这是别无选择,听说腊月多会冻死老狗,这场雪一停,雪堆就开始吸空中的温度升华,雪杀人总是无声的。
山里的雪是脆的,干得像沙露了下去,因为底下的落叶堆积,将人高高地垫了起来。
里面有套山鸡下的陷阱,却常常套住黄鼠狼,狗被杆子支开,叫声却变得咆哮。
“他喜欢染血的东西。”男人说。
“什么?狗?”
“对,借来的狗本身就不饿,但是他一定会喜欢血,只要抓到黄鼠狼,分给他骨头就好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必须先捉黄鼠狼,再捉兔子?”白发筠把顺序捋轻就掉了头。
男人拉住他:“你干什么去?”
白发筠说:“我去还这竹竿,因为明天渔民还要撑去捞鱼。”
男人笑了,胡髯上的霜颤掉了:“然后你放狗咬我。”
“我认为人应该说实话。”白发筠说了这句话就将竹子用手捏碎了,他的功夫很精纯,是一种小擒拿,片片花罗雨中归。
他跳上树,捻花弹指的功夫,是倒着上树的。
这狗是大头狗,咬力可以折损骨头,狗扑了上来,就扑没跑的。男人怔住了,狗却没有咬他,而是他怀里藏的吃的,男人能扔的全都扔过去了。
白发筠说:“你知道我一向痛恨别人骗我,所以我喜欢看个究竟,你不算好人。”
男的被吓坏了,将所有的吃得都扔了才敢跑,狗喜欢撵人,这撵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也不希望白发筠能追他,因为白发筠其实是一匹狼,所有过往的记录都说明他杀人从来止在弹指间,他从来不后悔杀错的人。
白发筠没有真的追上去,他看着男人还能踏雪多久,男人摔倒了终于告诉他:“这食物里有毒!”
白发筠傻掉了,他要吃兔子,在骗取了狗的忠诚后,狗却要死了。
袁泽是昨天才赶回京城的,京城并不是真的在北京,北方的寒冷取碳不足是会得病的,凄楚的冬季拉着枣红马去外面抢一些碳的伴伴轻车熟路,趾高气昂就是他的熟路,你惹也不能惹,看也不能看。
有些人给马换上红妆,防的就是袁泽的刀,袁泽见红色不吉就会走。
“算命的说我二十六岁会死。”
“信这些的人经常跳大神,晃起来总有人想给他一刀,而后你发现他是为了躲刀而跳了起来。”
袁泽说:“据说不吉。”
他笑了,人性是曲折的,读读佛也挺好,人在等金色的雨,结果一辈子还是无色的雨。
袁泽扔掉拿把刀之后再追刀,看看那是一口井里的人死了没有。
“你怕什么?我也会死。”他的目光在后脑。绞杀他的刀就是他的刀,因为悬念折叠起来,只是为了留上一个醉人的结痂。
两个人拼命在斗,袁泽断了一根骨头,手指的小拇指凿到了他的肋骨,刚巧撞到自己刀上了。
他赢了,于是在井下等,等人来救他,来救他的没想到是个毛贼,她把偷的东西悬在一根线上吊下去,这是只是第一天,第二天是用货车装走。只是一些瓷器,从皇宫里拉出去,她知道会龙颜大怒,作为小孩她只知道这个。
玄的线在动,他拽下来了,是一个女孩。
女孩在鼓起勇气,去打量这个新的世界,她就是黎辰。
她当然不是真的小偷,她是公主。
“我发现一些景德镇的瓷器,这不是我轻而易举得到的,是牺牲了我母亲。”黎辰是个喜欢钱的人,钱如命,她想利用这些钱。
“这是他们送我的,是我活着的礼物,我死的话就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袁泽当然不会杀她,死的是另外一个人。
“他的名字叫什么?”
“白发筠。”袁泽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刀。
当时她还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就:“哦。”的退缩了眼神。
水井里有水,袁泽却能睡着,里面唯一的一把刀就在他身下,她在等一个晚上最寒冷的时候,水面冻成冰片,她就会用最硬的冰片杀了他。
她需要他怀里的刀,将刀折两个棱角,再绑上自己的绳子扔出井外她可以卡上,她不需要人揭穿她,她已经没有为人的快乐。
已经是午夜,光已经死了,点缀的星星无法明目,破碎的冰在嘶咛,直到划出这一弧弯月,他看见了光也就醒了。
“你想杀了我?”袁泽一点笑意都没有,随时准备出手,他一出手则是必杀。
“对。”黎辰的手被他的脚踢飞,上面的折冰被甩飞,碎了,散了一头的荧光。
那一刀袁泽还是出了,切掉了她一根小拇指,她不是公主,就不配有这根拇指。他说:“这就是大内的酷刑,小偷必须少一根指头,现在你后悔吗?”
黎辰笑了,鬼泣地笑:“刑法是不能让人后悔的。”
还记得见到那朵花的时候她流泪了,白发筠似乎不懂什么曼妙,可是他却决然尊重别人:“我和你换,用一朵花,冬天的花很贵,却没有你的命贵,这就是人错的地方。”
但是她恨这个世界,她可以恨这朵花吗?她不能,她还是摇了头。
白发筠总会认为不合乎情理,他回了头,问:“你为什么肯放下这些宝贝?”
她把她的手甩了出来,她少了一根手指,这就是原因。
路过的痛就可以杀人,永远死不名不瞑目的就是自己不是公主,那些东西不是她的她就放了手。
她还是会有痛,她想过公主般的生活。
“你有没有名字?”黎辰只想要他的名字。
捕快都怕报复,特别是他这个零时捕快,没有势力的人必遭报复,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伦理高度。
长发飘到刀上便散了,他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因为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正常人这么好偷。
京城富有余的人在街上才有事做,其他人都没有事做,伴伴牵着马路过,却也嚣张,一条鱼跳了出来挡住了路。“年年有余。”伴伴捡上了就是自己的了,第二天所有店铺都把鱼敲死了,伴伴就是宦官,皇城里的弱者。
“有人说他们杀不死人。”
“他们本来就杀不死人。”
这是对皇帝的礼遇,二十个太监也杀不死一个人。
旱灾就是饥荒,这里从来都不会闹旱灾,但是为了礼貌迎雨,巫婆决定将女孩祭献,他们对女孩告诫的就是:人应该知道感恩。
“会扔下水吗?”女孩问的是。
“会扔下水。”
前面就是瀑布与石头的剪帘,会摔死她。
她没有死,祭品就在眼前叮叮当当的破碎,她才发现自己进入了天国。
会杂耍卖艺的却长这么漂亮,这次耍得也是最漂亮的,她笑了。
韶珠是一个公主,她给了白发筠一个耳光就走了,袖子很长,她需要人扶着,颤颤巍巍的还觉得手疼。
“让他死。”她只说了一句话。
白发筠是不多的大内高手,混生活一直很难,他不是伴伴,就会被杀掉,他才发现跪下没有用,就站了起来。
他的命是买下来的,旁边的公公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捞他的家产。
“你不是我的儿子!快给我滚!”这就是他的父亲,他没有被打压过,他不懂这种父亲。
抽了他的鞭子,门外的人都听到了,鞭伤入肤了,他还偏偏让外面的人听到。
后面也不知道装病还是真病,看样子是快死了。
“好,我走。”他懂了,他本来什么都不懂的,但是这次懂得彻底。
——她喜欢他。
“什么?”
这一问惊魂,袁泽吓了一跳。
“你们这些没有价值的东西。”碎了的壶就像碎了的心,没有人会摔壶的,绝没有,她为什么摔壶?
她哭过,她希望人带她碾过这泪。
这一赌白发筠又赢了,带着鞭伤赢的,赢在他不懂,韶珠在他走的当天又哭了。
韶珠喜欢武功,特别喜欢一点典藏的武功,而典藏的武功只有白发筠会。
“那你呢?会什么?”
“杀人。”
韶珠认为杀人更有趣,就捡起了地上的刀,她对白发筠说:“你不会杀人没有什么丢人的,起码你不会杀我。”她很虚伪地安慰别人,就像用手点了点别人的头顶,她喜欢这样戏谑这样的世界,世界在她眼里很小。
白发筠说:“杀过。”
韶珠放下刀,审视了他。
白发筠的功夫太过硬,是另一种活法,每一招都是痛点的记忆。
袁泽不杀人,他只审案,他不是刽子手,为的就是被送入宫,他只会审罪犯,如果九公主杀了白发筠他就会杀了这个公主,判断一定要快,不要罪犯反扑,反扑一定就是死。
房顶被韶珠捅了个大洞:“怎么办?天天惹我生气。”她开始只想捅蛛网,蜘蛛顺着杆子滑下来了,她害怕了,她每当害怕就生气。
“怎么办?我难道要去宫女们待的小屋子里去,我屈尊你们会死的。”她说的问题确实有的。
她的手指开始摆:“你。”是白发筠:“用轻功上去,而后用身体堵住窜阳的洞!”
“啊?”白发筠惊了一跳。
公主不饶人:“记住你可能待一宿。”
宫女和伴伴会笑,晚上的公主睡觉的时候白发筠会不会偷看,最重要的是她还会洗澡。
袁泽笑了,设计就像鸱吻,鸱吻大吉,公主是对的。
他活下来了,一晚上有点冷,他回过头来想请袁泽吃饭,因为他看到了他笑。袁泽甩手示意不要,因为上面很忌讳底下人互相认识。
韶珠春山如笑,他动一下都没动。
对了,人为什么会笑,白发筠会使所有人发笑,因为他想不到,什么都想不到,却都可以做到。黎辰用鼻子抿了一口笑,这种笑很复杂,原来人遇到简单东西都会笑,因为他们会做这件事,所以他们笑了。
白发筠死板,是最笨的人,一个群体有一个最笨的人,他们发现其实他们什么都会做,而有一个太精的人在,他们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做。
一般做老板的人就会精明,而皇宫里就是要骂这些人,妈他们什么都不会做,于是去找最精明的人,宦官就是最精明的人,用自残去找取另一种关于人的生路。不如别人,别人就不会提防他。
“我让你杀白发筠!”这一声音尖锐,刺盈盈地响。
袁泽不认识他,一把手里的刀却等他说完,他只想让对方懂得他说不明白他的话他就会被自己害死。
宦官也会武功,只可惜绝不够高,不过他有办法,他跳到了井里。
……
那一年皇帝笑了,减免了渔夫的税,让更多人敢下海。
黎辰恨:“你看,皇帝并没有生气。”
韶珠就是这么聪明的人,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她要留在了父王旁边,左右这个世界。袁泽也不会是傻子,晚上留了字条给韶珠:“我不爱你——白子俊。”但发现的人是宫女和伴伴,这次所有人都笑了,喜欢妒忌的宫女一欢展颜。
白发筠总认为装傻可以度过一切,可是这次他失算了,所有势力开始盯上他,有人要斩杀他。
记得那九个月整个皇宫深渊都在落石头。
试探的驳运开始降临在九公主身上。
男人走了,可是说好的兔子在哪里,白发筠感觉自己快要饿死了,他的伤口被冻上,最好的装傻就是睡觉,但是他可能真的会冻死,现在困乏到麻木。
他回去的时候草垛已经被烧,扬起了一片火翎。
这时候有一个老妇人拿着火折看着他,他当然不会怪一个老人,他才发现天亮了,他看清了这个世界。
禹禹独行的老人有话对他说:“是一个小男孩让我帮他拿着火折。”
“小男孩?”白发筠问。
“对,他让我等在这里,点了我的穴道。”而事实她能动,一只手在指着方向。
白发筠问:“什么穴道?”
老妪说:“哑穴。”
白发筠惊呆了,而后他发现火折裂开,涌出一种液体,附着身体地流,焰从背后翻了起来,最后一下竟然是着火,像鸟涌起了翅。
白发筠扑倒了她,让她在雪上打滚。
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雪化开了,他踩着火,他恨这场火,而后他才发现他有多恨。死掉的人是袁泽,就是刚才的男子,奄奄一息的火焰最后一粒火苗玄妙,他死了,他本来就中了剧毒。
死了之后白发筠做了一件玄妙的事情,点开他的哑穴,但是什么都听不见了,大火燃起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叫。
是一种焦黑,这种毒入了血可以让血凝固,一条动脉上的血可以凝结。
他尝了尝,是赤落环的扑朔。
接着他听了到簌簌的声音,像踩穿了陷阱,山上奔下来很多兔子,竟然像鹿,踏平了雪,千穿百孔,这场雪的下场。
白色的,黑色的,家养的兔子,世人的筛选他们才变白的,才变黑的。这就是世间的命运,这就是公主。
一把弯刀,端着一枚蜡烛:“跟我来。”
是江面上,他们将栈桥铺开,就走到了对面,他看见鱼跳到了栈桥上就怔住了,宦官,现在他就是那个宦官,饿得恨不得啃上去。
黎明,前面的人示意,想要黎明快,就多往东走两步。
前面一个为灯添香的人,就是黎辰,今天她穿得尤为美,再也不是白色劲装,而是涂了彩。
流苏髻轻轻搭在魂上,氤氲在飘,黎辰如似仙境的神,她在享受凫水的快乐,她很少这么享受,因为她很少让别人看到她的痛。
“幸亏我没有衔花,不然的话你一定插到头上。”白发筠说。
黎辰咍笑:“你根本就没有受伤,你装作受伤只是因为想看看是谁指使杀你。”
黎辰错了,他受伤了,当他拿开敷的草药一股臭味扑鼻,周围人都掩住了鼻子。
白发筠说:“是你?”他只是怀疑。
“没错,是我。”黎辰说出来的时候白发筠诧异万分。
“为什么?”
黎辰说的简单:“因为你就是白发筠,我到底下查过你,你叫白发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所以我砍了你一剑,你必须要提早告诉我。”
“是赤落环的高手步明,他的武功之高言传只会杀人,以你为我躲得掉?白发筠躲不掉。”
黎辰说:“这不是我砍你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我看看钱好不好用。”
黎辰给后面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听懂了,便退下了。
白发筠感到诡异:“整个事情都是你做的?”他心情不是特别好,他喜欢她,他认为那四个指头的伤他能修好,只怪这江面透过微凉。
黎辰说:“对啊,现在我堆金如玉,多的就是钱,所以我在试炼,用钱是不是真的可以杀人,那个火烧死的男人只是我的一个试验品。”说着她蘸了蘸酒菜,她对结果很满意。
白发筠问:“那你刚才呢,你给别人说话,是不是请我吃东西,让他们在端的时候不要放毒?”
黎辰说:“我想有自己的生活,就偷了这么多钱,将钱变卖,很多钱庄都有我的帐,我可以随时将它们提出来,所以花的就是皇城中的钱一样。我想我是个公主,刚才我是履行公主的特权,我要杀了他,杀了杀手步明,因为他动了我心爱的人。相信我,这个世界能杀他的人不多,所以我在等,等他死的我们再开饭,或者等他杀过来,他本来就是最好的刺客,你保护不了我,这就是我应得的下场,这个世界论武功智谋没有人能杀得了他,但是还是错了,他用钱隐藏自己,他还是会死在钱上的。”
白发筠惊奇:“你不怕死?”
黎辰说:“我怕死,但是你救不了我,是不是我的活该?”
钱无所不为,善恶因果报。
步明死了,来的时候只是个死尸。
钱太过于残忍了,别人看着他,才明白钱的可怕,所以有时候女人宁愿爱钱也不肯爱男人,她们是对的,谁都不应该指责她们。
饭菜全都端上来了。
白发筠饿晕了,无力的举筷。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叫白发筠?”
白发筠停了。
她伸出手:“就因为我不是公主,他卸了我一根手指,就因为我不是公主,这个世界就不公平。”她面部折损的脸,疼得显出了沟壑。
江面凝固了,她还记得那个瀑布,摔碎了她的脸。
谁说江面凝固,她把钱都花到了花饰,栈桥一直在造,她要把整个江面凝固,毒会染到动脉不通。
“我的痛只是因为我不是一个公主,所以这次我要你帮我杀了他。”是袁泽,嘴角总往左边倾斜的笑。黎辰说:“不为什么,不用钱我也一样可以赢,我想试试。”她在享受做人,她一出生就该有的地位,她一出生本该有的地位。
白发筠说:“谁?”
“袁泽。”
白发筠不是不杀人,而是:“我认识他,他是我的朋友。”
黎辰说:“你也认识我不是吗?记住这段时间我会为你养伤,你也情愿帮我。”
二月没有春花,江面被封住,打渔人没有任何的收成,但是光打发的钱就够他们捞一笔的,他们也喜欢打发生活,这几月酒店卯起了火。
她像一个奴才去跪下擦地板,病人怕的是脏毒,她就用药去擦。这是不是爱没有人知道,连一旁的白发筠都看不懂。
保护好这个江面,鱼才会逆游,白发筠只看出这点。她并非真的爱鱼,而是怕孤独。
江里的鱼本来就不知道哪里来,玄妙地出现在流动的河里,它们的孩子据说要到海里去,去泊那江的苦岸。但是无可置疑的是,做一枚逆鳞是孤独的,它需要一直走,而且是逆着河走,与环境悖逆。
这是一件大事,从江面散开,再世的菩萨也会说:“再捞鱼也只能捞鱼干了。”
看着碎落的银子,他们更明白这句话的真谛。
皇城的宫女妃子当然听得到,只是韶珠听的不一样,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流传真正的事实。
“是白发筠,”宫女说:“他过得很好,而且破了很多案,成为中流砥柱,可是他最喜欢的是钱,将钱撒开,人再也不打扰鱼儿啄草。”
深宫里的人永远也看不见外面,原来是真的,她们欢却,因为内宫的事韶珠赢了,只有她活泼可爱,其他人就只有妒忌,她笑,这皇宫里严禁吐痰,吐痰也只能吐到袖子里,她还会提醒别人袖子里藏钱的,总之她就是赢家。
袁泽进来了,恭敬得像只狗,他知道今天不一样了,这个公主终于可以随从自己的意愿杀人,她变了,不要去惹一个变了的人,这是很忠良的忠告。
“你的武功和白发筠谁高?”公主问。
他疼得瞑眼,第一个问题就问错了,他可能会死,因为他快二十六了。
“奴才的武功比白发筠高,而且不止高一点,但是奴才不会杀人,他杀过,他看过痕迹,他杀人总是毅然决然,决不后悔。”
韶珠说:“不存在不才与奴才,你很好,要载我去找白发筠。”
袁泽终于回答了:“我带你去找他。”
韶珠怔住了,关于这句奴才的话她怔住了,怔住了好久。
人人都想长活,算了,韶珠开始惆怅,在窗口哭泣,她爱白发筠,白发筠却不爱她。她知道白发筠是个血热的人,保护韶珠的话甚至可以拼掉自己的命,所以才会被挑选派来当侍卫,但是韶珠只是一介草民,这就是江湖流散的破碎,看不起皇宫的抑扬顿挫。
她抹抹泪,好了,这都是假的,她要开始找白发筠,可是她不准备向他认错,她只是去游玩,去捡一些石头,去猜石头里面是什么。
她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会爱到心疼这个程度,所以她会缓缓地走,走开这无言的渊谷。
公主的排场很大,人多,人更多,有钱,更有钱。
让很多人知道,并不是简单的富甲一方。
袁泽就在前面,他知道江面靠北,他行军打过仗,断然不会支持带这么多人,但是韶珠执意。走这么远的路,旱路会死人,韶珠当然明白,所以出城的是二月红花。
江面也在前面,他知道袁泽靠北也就笑了。
“我上次没有请你吃饭。”白发筠终于见到了亲人。
袁泽摇头:“这次我请你,你猜谁来了,公主来了,走过了四月,风土的景没瞄过,听说你现来这给公主探路,她准备用酒水犒赏你,就在江上。”
他们已经在江上了,红色的灯溢彩,于是就红了一片,却闪了两朵金鳞,是公主的船。
满是喜悦,袁泽完成了任务。
白发筠说:“我从未这么开心地见你,每次都要低头,你抬起头来原来很好看。”
袁泽不能陪他开心:“但是你要杀了我。”他有各种探子,他当然明白,人在屋檐下,本来就逢雨无路可走。
“救我救我!”公主踩在船边,一双鞋卷浪,踏痕了欢心,而后她就看见了陪在他旁边的黎辰。
现在离晨多远,现在离城多远,两个女孩的心都在跳。
袁泽笑了:“你一定要杀我?有没有原因?”袁泽说:“但是你明知你打不过我。”
白发筠说:“她的手,女人的手应该是完美的,让她掴你一个耳光你一定会清醒更多,她只是一个女孩,也打不过你。”
袁泽点头:“那么最好。”
炎炎夏日,风吹云会淡的好季节,每个人的感情都是,他们在寄予希望的时候都会发一场疯,每个人都醉了,公主又习惯性地摔东西,她的东西必须要摔给白发筠看,袁泽就是她的东西。
这时候宫女递过来一个规则,这个规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将对面的女孩叫来,我们站在一个船上,我会叫袁泽杀了那个女的,而白发筠必须杀我,杀了我袁泽也就死了,杀了那个女的白发筠就再也不会热血地背叛。”
每个人都必须要有一次机会重生,韶珠说:“这次战争过后我不允许那个女孩救他,他一定会受伤,他本来就应该受伤,负了伤的野兽才懂得背叛。”
“这就是殿下想要的?”袁泽说。
韶珠说:“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你永远不知道。”
那场战争看到的人都永生难忘,一把刀一柄剑削断了火树银花,他们很奇异地挥起刀杀了对方的女人,这种诡谲自己也想不到。
“谁赢了?”
“谁输了?”
谁都不会赢,原来黎辰才是公主,而韶珠只是个替身,黎辰只是想比比,谁的命贵,谁的命贱,对了,或许还要反一下,就像江湖的鬼手,总是说话的时候多晃一下,这就是卖艺的。
两个人看准了没有?
但因为爱上白发筠的是两个公主,公主漱口都是用名贵的龙井,
公主不能当别人的妾,这就是规则。
是我给你的你记住了。
忘了一点。
我告诉你题目:
《九阡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