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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拜见岳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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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冼今晚突然赶去父皇的寝宫提出要与我竞争顾绾盈的事情,事发突然所以我想找你谈一谈,你的看法很重要。”
惊!苏穆身子一僵,看到刘孑严肃忧虑的眼神,心中有好多话想说出,但是怕说出来让他误会自己精神错落。
虽然上辈子苏穆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几国争霸还是捕风捉影过刘国两个皇子夺权的事情。上辈子,刘冼死于一场疟疾,对顾绾盈毫无联系,更别说与准夫婿刘孑竞争。
难不成因为自己重生,事情的走向在无形中发生改变?
“你是在沉思吗?为何不说话。”
不行,绝对不能让刘冼把顾绾盈拉到他的阵营,必须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你说出来不就希望我能帮你?你放心,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他要如何与你竞争?”
由于苏穆过于快速且坚定回复,当事人还没反应过来,看到苏穆那一双坚定的眼眸轻勾嘴角,“没想到你能如此爽快答应我,想必也是真心信任我。既然你用行动证明你没有二心,那我也要托付真心。你肯定有过疑惑,为什么不受父皇待见的我、身份卑微的我为何还能登上千万人窥探的位置。”
苏穆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平静自然地坐下来,他清楚刘孑不仅是想把信息传达给自己,刘孑是在发泄,找到了苏穆这样可以信任的人倾吐忧伤。
苏穆长呼一口气,气氛变得悬疑起来。“背后定有乾坤。”
“是的,刘国皇室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一任皇帝登基前都不会被封为世子,而是被封为地位较低的王侯。说是这片土地出过一个天神,他被无数亡魂下诅咒他的后代,在正式登基前会死一次,而人并不是九尾猫有多条命,死一次哪里还能坐上皇位。只能说世子之位找个人替代,代替他人受天谴,被封为王侯的背后之人便可直接登基。”
两个人陷入沉默。只不过二人情绪不同,此刻苏穆早已开始头脑风暴。他想:如果这辈子的刘冼并没有患病死去而是夺取了顾绾盈,有了顾家的屏障再跟刘孑对抗,胜负显而易见。可是真的会遭受天谴的话,刘冼为何不等刘孑死了再进行自己的计划,为什么忍了这么多年突然开始下狠手?难不成那个规矩破了?
苏穆一开始也并不相信这些传闻,总觉得带着玄学色彩不现实,但是重生后,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心胸变得开阔的苏穆并不觉得这件事很扑朔迷离,“简言之,你是那个替死鬼。”
“如果他这样做就说明他们要开始除掉我了,时候到了我不能天谴死去,那还有方法让我死去。”刘孑打开一个小盒子,碎成两半的碧玉镯子躺在里面。“它替我挡了一次,下一次就不知道我能否活着了。”
苏穆有一次被震惊,看着成色不错的镯子嘴里嘀咕,“不是传说,而是人为。”
“你还真以为在听神话故事?有趣。”刘孑没想到对方真信以为真,“踩着尸体登上皇位的皇家世族像你这样单纯的皇子太少了。”
苏穆立刻反驳:“那是对你没有防备心,你刚才说得那么认真,我都努力说服自己的理性劝自己。”
被他说的话逗笑,刘孑收敛转瞬即逝的笑意,“所以今后我们要寸步不离,或许他们是临时起意想要除掉我,但是不排除万事俱备的可能性。”
“肯定的,不光我,还有萧易,我们都会保护你。”
“明日我跟父皇提出出宫的请求他已经同意了,明日我们去拜见顾奉大将军,恰好我今日在早朝时遇到了他的门客,提前说出拜访的时间,不至于我们白跑一趟。”
破有点女婿上门拜访岳父岳母的苗头。
“这种事你去合适,我就不合适了吧?”
“顾奉大将军很是欣赏你的军事思想,在一次的接风宴上,他还赞赏你了几句。”
这些小细节在别人眼里不足为奇,但是只是共度几年书卷同窗的没有太多交集的两人,刘孑竟然格外注意,这点让苏穆受宠若惊。
“关于我的事情,你记得倒是清楚。”
刘孑担心话题跑偏,“正好听到了而已,你别多想。”
明明是刘孑的话含有狭义,还怪上了苏穆。“不管怎样还不是我出面帮你,你这个语气…”说着说着就扬起下颌,“既然是拜见大将军,我应该不能穿这身吧?”
他扑闪着浓密的睫毛暗示刘孑,只要刘孑答应就不是自己坏了规矩。苏穆惦记男子长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低头看到自己裙裾上的流苏就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刘孑上下打量衬托腰肢的素衣,玩味地伸手指了一下,“当然不能,大将军还是反感那些的,而且如果你真的穿着宫里的素衣会打破了他心里对你的好印象。”
“我几日前就去尚衣局为你定制了一身长跑,腰带上的配饰也已经准备好了。”
“真的!”苏穆喜出望外,举起酒杯的手都颤抖起来,“明日我一定好好表现,抢先一步把顾绾盈追到手。”
“吭。”刘孑听到差点呛到,“好久没看到你这样笑了。”
之前苏穆都是一脸忍辱负重,就像是戴上一张假面,这次给刘孑“找对象”,倒是兴致满满。
“但是你真的能爱上她吗?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婚姻,真的能让她幸福吗?”苏穆突然表情冷下来,没想到自己厌恶的薄情之人轮到了自己身上,“皇家世族的婚姻大多如此。”
“你不必愧疚,婚约定下来的那刻,她也知道了自己的宿命。无非就是做一个有感情的傀儡,虽然她站在了皇帝的那个阵营…”
“等等,如果他们之前的计划是在你身边安插间谍,那现在刘冼也要竞争,那我们还有机会去顾大将军府上吗?”
“可是皇帝让我们公平竞争,毕竟他是皇帝,如果他的命令随意改变岂不是丧失了权威性。父皇已经覆水难收,正好给了我们机会,拉拢顾绾盈,同时也要拉拢顾奉,但最重要的是顾绾盈。”
次日一早,穿上天蓝色绣着鸢尾花花纹的长袍,纯白色腰间佩戴着一串玛瑙石,高高扎起来的马尾辫,稍微遮挡眉宇的偏分刘海显得脸更加英俊。
三人洒脱自在地走在人头攒动的街道,感受着阔别已久的烟火气带来的舒适感。
“好久没如此舒坦了。”
走在身边吃着面筋串的萧易用舌尖舔着沾上辣椒的唇角,侧脸看英姿飒爽的苏穆,“我终于找回记忆里的苏穆哥了。”
他琢磨一下还是觉得不对劲,“意思宫里的我你觉的很陌生?还是那时你把我当做女人看待?”
“嗯…后者多一些。”
哎呦呵这暴脾气,苏穆火气窜起来,“你!你苏穆哥纯爷们!”
“这不怪萧易,你穿上那些衣服,而且仪态端正,确实有种美感。”
有刘孑帮衬的萧易走到刘孑身侧,“是吧,他很美。”
“吃你的串去,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世子殿下,让你久等了。”街道尽头站着穿着华丽的门客,“大将军听到你们要来,特意备了宴席等你们。”
“大将军果然大气,那就劳烦你给我们带路了。”
“您也客气了,大将军还嘱咐我让您不要带礼物登门,世子拜访是给我们府上增光的,可不是一般的客人。”门客看了一眼萧易手提的礼品,客气一句。
“这些有一半是给将军的,还有一半是给顾公主的。”
门客笑眯眯,对他们的第一印象很好,“您真有心。”
路上门客嘴也不闲着,待客之道很是真诚。
“今日我也算是见到了名震天下的苏穆,久仰久仰。平日都是在大将军的话中了解,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
”谬赞了,我也不算是能人,反而世子殿下才是我敬佩的。”
苏穆从一见门客之后就无时无刻不在夸奖刘孑,刘孑被夸得伸手捂住脸,无奈一笑。
“看得出苏穆公子对世子殿下很是认可,在饭桌上要是能对将军说,或许效果更好。”
苏穆回应:“先生打趣了,我可没有出于功利夸,对谁我都要说一遍。”
“哈哈哈,果然是苏穆公子啊,佩服佩服。”
刘孑点头:“多谢苏穆公子让我们这段路程不冷清。”
状况之外的萧易跟不上这些人的“你来我往”节奏,只是感叹苏穆哥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印象里清冷话少喜欢独处的苏穆仿佛被替换,大概是因为想全力帮助刘孑使出浑身解数。
将军府很是气派,在天子脚下设置府邸也说明皇帝对顾奉的爱戴。
“稀客稀客啊,老夫从未想到世子殿下能有一天能来我的寒舍,真是一幸啊。”
两人还没跨过门槛,正房里的顾奉就穿着正装快步走来迎接,脸上的白胡子修饰得很是正式,显然精心打扮一番。从这点看出,顾奉还是对刘孑此行很是重视。苏穆原本还以为顾奉还会给刘孑下马威,现在看是自己多虑了。
毕竟大将军也没把柄落在皇帝手中,在自己府邸,没人能束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