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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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条千筱面前，他大部分都是赤井秀一，但有外人在时，他会切换成冲矢昴，并且连带着对千筱的态度也像混杂的污水一样，一会黑一会白。
回溯时间内，APP和论坛都无法使用，五条千筱过了六个月被管教的日子。
她无所谓，甚至很习惯，五条悟也是个控制欲很强的长辈，但是赤井秀一大概习惯不了，但碍于FBI那边的命令，他不得不遵从。
千筱好几次半夜去倒水喝，经过书房时，经常被从门缝中悄然倾泻而出的云黄色光影吸引，像黑暗中破出的太阳，她歪着脑袋看，粉发青年坐在桌前紧蹙眉头，旁边堆满了小山高的教育类书籍，手旁的笔记本搜索页面经常探出各式各样的页面。
又在查了，他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专家说的话都是废话，教育理念是要通过实践才能得出真理！
她又不是一两岁还需要吃辅食的孩子，真的没必要过分谨慎！
五条千筱成熟的摇摇头，去厨房倒水，温凉的液体涌入喉咙，极为舒适，打开窗户透了透风，窗外是一颗还未开花的樱树，一条细长的枝丫顺着窗棂伸进来，像在勾引被囚于屋内的孩子出去潇洒。
千筱把它拨开，但枝条弹性十足，韧的很，三番四次逾进窗内，不摘下来，再长下去肯定会弄花玻璃窗。
刚想把枝条折下来，赤井秀一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就在脑后。
“睡不着？”
五条千筱点点头，一用劲就将枝条折下来，但还没想好对它的用处，就被赤井秀一接过去，青年打量着枝条，又意味不明的探究着五条千筱的表情。
看书看多了的后遗症，五条千筱一做点什么意料之外的事，赤井秀一就会想下意识去分析她的目的和想法。
“你的眼神好瘆人啊。”
千筱默默吐槽。
赤井秀一摩挲着枝条凹凸不平的表皮，淡淡道：“我想尽快让你走上正轨。”好顺利为FBI办事。
不然回到美国，那群黑警可不会像他一样富有耐心和包容。
虽然，赤井也是黑警的一员，但自诩跟只知道开枪和虚伪审判的同事不同，他较为注重人文关怀和逻辑，行事谨慎，否则也不会在黑衣组织卧底多年没被发现。
被寄予厚望的千筱感到莫名压力，她想说服赤井秀一放弃，“我不会跟你去美国的。”
毅然说明后，赤井秀一居然没什么反应。
千筱如临大敌：“你不生气吗？你把我从实验室里救出来，带我融入社会融入日常，我此时反驳你，你不生气吗？”
以赤井秀一的性格，这不应该。
她猛然意识到什么，压抑半天，才不让自己的表情变化太大，将水杯放回柜子里，“我困了，回去睡觉，冲矢君也早点休息吧。”
赤井秀一让开通道，眼神追随她离开，在她开门时，才不疾不徐道：“多看书，少吃甜食。”
千筱舔了舔唇瓣，不是吧大叔，你连我晚饭偷吃了甜甜圈都能猜到？
她微微侧头，月色亲吻她的长发，沾染厚重的霜花，一身纯白，棉质睡裙柔软又清爽，又长又软，像夜里飘荡的幽灵。
“知道了哦。”
“这学期结束跟我回美国。”
千筱：“……”
行吧，她刚才的话这人专/制的根本装没听到了。
千筱轻笑：“好啊。”如果到时候你有本事的话。
看你好感度能不能支撑我选择你这条支线了。
千筱乖巧的点头，也当自己刚才什么也没说，开门进屋，客厅里陷入诡谲的寂静，只有墙边亮着蓝光的鱼缸发出些许小水花的声响。
几条红色鹦鹉鱼摆弄尾巴游来游去，一只鱼脑袋撞上了缸壁，晃晃悠悠。
赤井秀一打开冰箱，灌了自己一瓶罐装酒，没滋没味。
他亲眼见证高悬于夜空的悬月如何落入一汪黑水的潮湿里。
注入灵魂和意志，在沼泽里绽放出向日的葵，才长了六个月就到了叛逆期，再也不服管教。
她越来越不听话，这是好事，但若是把这股叛逆的精神用在他或者FBI身上，就很找死。
养孩子的日常过于鸡飞狗跳，大到出行上学小到餐点零食，合格的审美也是训练的一环，至少优秀的自己才会吸引更多优秀的朋友。
幸好，在这一点上，五条千筱像是一张纯白的纸，吸收能力巨强。
冲矢昴观察一段时日后，便跟她保持距离。
以冲矢昴的人设很容易跟日夜相处的美貌少女日久生情，但赤井秀一不能，他尚且还能藏在冲矢昴的设定下继续冷眼观察在五条千筱身上发生的一切，如有必要，立刻击杀。
他不会犹豫。
但也会发生点意外，毕竟赤井秀一虽然心冷但不是没心。
在安全屋这晚的月色和那一晚一模一样。
可能是五条千筱反常的黏人，久违的亲近和她湿热的眼泪让今晚的赤井秀一，难得了做起了几个月前的梦。
大都是零碎布满光点的片段，被赤井秀一认定为“实验记录”的日常，他有一封名为“五条千筱实验日记”的文件，静静躺在他笔记本里某个加密程序里。
他自诩不是擅长照顾少女的那类人，只不过跟黑衣组织的实验室相比，他多少也跟正常人沾点边？
不会把人锁在手术台上，用冰冷锐利的手术刀切开她的身体。
……主要是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已经足够丰富，或许还有更隐秘的文件他未来得及从实验室里带出来，那一晚逃亡匆忙，赤井秀一收获有限。
他也无意去对一个已经拥有自我意识的，无辜，未犯罪的普通人下狠手，倒不是什么正义感在作祟，只是觉得没必要。
而且，这梦做的也不是很愉快，醒来时，那股烦躁和郁闷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
这大概就是五条千筱始终不把护照和手机交给他的原因？阳奉阴违，她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改变不跟他去美国的决心。
呼出一口烦闷的气，赤井秀一从地毯上坐起身，薄绒毯子从身上滑下来，露出健壮赤裸的上半身，一转头，头部正好和旁边的床榻齐平，因为昨夜千筱哭着喊“太可怕我不要一个人”，于是强占了赤井的床，把他赶去了地下。
并且展示着三分钟入睡的强大能力。
胆子很大。
余光凸起的被褥，鼓成小山丘的形状，她窝在被窝睡得正香，凌乱的白毛在枕头上炸开，一条白皙的小腿搭在床边，睡姿也很大胆。
赤井秀一起身时，顺手把她的腿扔回被子里，站在床边，严肃蹙眉探究她足有五分钟，没有喊醒她，独自一人出门。
从昨晚工藤新一的态度来看，他对这场原本只是单纯的合作生出了异样的想法。
如果他也选择在神子身上掺一手，赤井秀一就不能继续留在米花市，但往另一个角度分析，这也不失为一个可以利用的契机。
让五条千筱放弃叛逆，他的教育成功的过了头，注入灵魂和意志还不够，还要注入三分叛逆，三分谎言，和四分危险。
他进入便利店买了早饭，经过电话亭，电话亭旁有个形容憔悴的流浪汉，赤井秀一给对方一千日元让他换个地方睡觉。
“大清早的打什么电话啊。”
流浪汉嘟囔着走远。
赤井秀一冷漠盯着他，直至他消失在街角，才转身进入电话亭，拨通某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贝尔摩德。”
男人的嗓音，在清冽的早晨总会不太清爽，像压抑的海潮，老旧的手风琴。
“原来是你啊，我也正要跟你联系，FBI那边发来讯息，组织上要求你尽快将神子带回美国，昨天凌晨的事惊动日本公安，现下警方那边着实棘手，稍不注意就会暴露身份。”
贝尔摩德感慨：“工藤新一还真会招惹黑泽阵，你搭线工藤新一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如果被黑泽阵知道和工藤新一在一起的人还有你和那丫头，追捕的人绝对会翻倍。”
“一旦离开日本，他们的手伸到天涯海角也伸不进我们的防护网。”
赤井秀一:“暂时无法离开。”
“为什么？”
“……她成长速度过快，目前是叛逆期，贸然带走会激起她强烈的情绪反应，给我一点时间。”
小孩子叛逆期很正常，这也在贝尔摩德的意料之中，但让她意外的是赤井秀一对此的处理方法。
“她会明白，不论是工藤新一还是日本政府，都无法平等的对待她，但FBI可以。”
只要她展现出绝对的忠诚和实力，FBI会给她既定范围内的自由，这是仁慈也是施舍。
贝尔摩德语调悠长，伴随着虚幻的不真实的电流音。
“莱伊……你别吓坏人家了。”
封闭的四方空间内，黑发绿眸的青年孤僻冷酷，晨光也无法穿透的眼眸深处是浓稠的黑，他伫立在狭窄的电话亭内，久久未言。
与此同时，千筱也从剧情中回溯归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点开APP，昨晚的事能增加多少好感度。
小千筱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早上好呀，冲矢昴的好感度已经破70了哦，但是赤井秀一的好感度还停滞不前，加油哦！”
提示完后，可爱的小人就鸭子坐在屏幕中央，对着千筱甜蜜蜜的微笑。
千筱本来还躺在床上摆烂，一看到这句提示，垂死病中惊坐起。
【当前好感度列表：
工藤新一：21（有趣的人）
毛利兰：38（你是她逝去的青春）
冲矢昴：70（无法拒绝你的身体和眼泪）
赤井秀一：11（。。。）】
诶？？？？？？？
五条千筱从床上摔了下来，四肢着地，疼痛也无法掩盖她内心的震惊。
你真精分啊！！！三个句号是几个意思！！
小千筱：简单来说就是表里和内里割裂的厉害，如果你无法刷满赤井秀一的好感度，冲矢昴的好感度再高，通往的结局也只是BE。
五条千筱坐回地上，若有所思：“意志力强大的人会将不该存在的感情割裂出去，只是攻略表象是远远不够的。”
“但我选的是新一线诶，他赤井秀一好感度够不够关我什么事，顶多这周目攒攒情报，下周目选赤井秀一时不至于一头雾水？”
前期情报收集浪费太多时间，既然已经回溯完剧情，五条千筱该尽快通关新一线。
然后将新一线的攻略发到论坛上，搜集点赞数返回现实。
她招呼不打一声就突然进游戏了，小叔叔出差回来找不到自己一定会担心的。
接下来该从哪里入手呢？
一直处于被动可不是千筱的性格，之前是不知道前情提要，现下掌握情报以及自身设定的千筱完全可以将主动权握在手里。
移动的器官库，实验室珍贵的神子，这个身份可利用的空间海一样大。
但想操作的话，她必须得离开安全屋这个桎梏。
但经过昨天，他们对五条千筱的立场和态度已然开始警惕，包括赤井秀一本人，门是锁着的，窗户也锁了起来。
千筱抬起手，手腕上不知何时也多出一个女士腕表，直觉告诉千筱这里头有监听和定位器。
赤井秀一好像出门去了，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还在屋子里没出来。
千筱走到厨房，四下环顾，挑了一把小巧的水果刀，白色的刀面折射出五条千筱微笑的脸。
日出了，今天天气不错，但千筱更喜欢昨夜的悬月。
千筱反手握住刀柄，果断的朝着心脏的位置捅下去。
在设定里，根据五条千筱逆天的恢复能力，她是无法自杀成功的，无法轻易死去，但这个设定在他杀里不成立，准确说是攻略角色主导下的他杀情节里，是不成立的。
实验室诸多的实验数据中表明五条千筱永生的特性，却无法在帅男人的手下活过一周目。
强行BE线可还行？游戏策划真狗啊。
刀尖刺破心脏，剧痛占据神经感官，她短短几秒内疼出一阵冷汗，喘息牵扯胸口，连呼吸也像被掐住喉咙似的艰难。
五条千筱捂着心口，猩红的液体溢满双手，她依靠着墙壁缓缓跌落墙角，寻找支撑点，身下堆积出小小的血洼。
真疼，她该不会要在游戏里习惯疼痛吧？
早起的毛利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准备今早做一顿丰盛的早餐，上午她和新一要出去一趟解决昨日凌晨卧底逃逸的事件。
虽然新一的策划毫无弱点，但琴酒的追捕仿佛野兽一样紧紧追着气味不放，新一也不能掉以轻心。
毛利兰看到千筱和赤井秀一的房门都开着，拔高声音喊道：“千筱，你起来了吗？”
她将食物从冰箱里拿出来，关闭冰箱门，绕过料理台，血腥的一幕刹那间涌入毛利兰的视野，猝不及防。
纯白纤弱的少女坐在血泊中，头颅无力低垂，柔软的银发从肩头散落，发梢被染上刺目的殷红，精致美丽的面色苍白隐隐泛青，胸口插着一把红色的水果刀，整刀没入，只余下刀柄露在外头。
毛利兰手中的盘子失手坠落，脸色大变，“五条千筱！”
浑身血液上涌，毛利兰瞳孔震颤，没有贸然去移动千筱，而是先惊声喊道：“新一！！新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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