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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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你闹够了没有？”
明明声音也不大，却让正在争执的两方人马立即安静了下来。特别是方母带来的人，在方画出来后立即收缩在了方母身后。
刚才嚣张到推人的嬷嬷这会儿更是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方画虽然从不管方府的事，可是整个方府的下人都知道方画不能惹。她平时从不生气，可是一旦犯了大小姐的忌讳，那人就再也不会出现在方府，不是被人伢子拉走就是直接送到了庄子上。
所以方府的下人在面对方画时，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害怕，哪怕方画平时对谁都和善。
“画~画儿。”
方母看着方画身着常服一脸苍白由素银扶着她站在台阶上，身后就是正房大门。她知道，自己又犯错了。要是处理不好，一个不慈的帽子就得落在她的头上。
方母本来只是想找方画解决赵雪娘之事，她没想把自己赔进去。
“我从不知道，原来母亲对我半分亲情也无。”
方画一步一字，在素银的搀扶下缓缓向院门口而来。
方母看着女儿那比雪还要白的脸，知道素玉几个没有骗她，方画现在确实不太好。而且方画对她的指责让她没有办法反驳，对方画她确实没几分慈母之心，更多的是利用。
有些心虚又有一点担心，可一想到还在外面等她消息的赵雪娘，方母立即摆起了脸，打算好好与女儿说上一说。
“你还知道出来，还以为连我这个母亲都不放在眼里了呢！”女儿攀上了宫里的贵人，对她这个母亲向来是爱搭不理，以方母的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受得了。
她在的抱怨同时，忘记了自己曾经推开了女儿伸出的手，抱住了身边的赵雪娘。
曾经方画也希望母亲能爱自己，可是方母宁可抚养姐姐的女儿，也不亲近自己的女儿。每个月方画回家住那几天，都单独的在自己的院子里，而赵雪娘却住在了正院的厢房。
她不愿意给母爱，却又想方画对她言听计从还要孝顺，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向来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不是母亲吗？你怪我对你不亲近，似乎忘记了每一次我从宫里回来，你最先关心的不是我在宫里有没有被人欺负。而是先向我打听宫中的消息，我不愿意说母亲就生气。母亲从未想过，我把宫中之事告诉你后，大兄和姑母会不会因此生气。如果生气了，我又该怎么办？这些母亲都不曾想过，只会怪我连自己的母亲都隐瞒。”
方画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她可不是什么圣母。母不慈她自然可以不孝，古人愚孝那一套在她身上行不通。同时也撕开了方母的假面具，连女儿的安危都不关心的人，又怎么可能对女儿有慈爱之心呢！
“我……”
方画的话击中了她心里最不愿意让人提起的事，对方母来说女儿虽是她生的，却没有教养资格。明明是她的女儿，每次看到她还得小心翼翼陪笑脸。不小心惹了方画不开心，夫君婆母都会说她，连公公都对她没啥好脸色。
方画看出了方母心中的埋怨，她总是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祖母和父亲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每次都是在方母把属于方画的份例挪用给了赵雪娘后这才引来了他们的不满。
祖父因是公公不好说方母，所以才由祖母和父亲出面提点她。可是在方母听起来就是对她不满，于是越加对方画不好，觉得赵雪娘才是自己的小棉袄。
方母的这个念头还让娘家母亲柳氏戳着她的额头骂，觉得她是被猪油蒙了心，对自己的女儿还不如外甥女。
虽然同是柳氏的外孙女，可对老太太来说方画这个外孙女比赵雪娘值钱多了。就因为她是方画的外祖母，平时出门外人都要高看她一眼。
方母作为方画的母亲，不好好笼络自己有前途的女儿，还把她推得远远的，真不像是她生的，她姐姐赵钱氏也没方母这么蠢啊！
柳氏经常在钱家这么嘀咕，所以整个钱家都知道了方母干的蠢事。对于这位好命的钱家二小姐充满了不屑，一把好牌愣是让她打得稀烂。所以方母每次回娘家诉说方画的不孝，没有一个要附和，反而还觉得她太贪心了。
从而对赵雪娘这个祸头子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感，方母回娘家带着她时，总是被表哥表姐们冷落，都不拿她当回事。
“在母亲的心里，赵雪娘才是你的女儿，如今又何必说这样的话呢？反正咱们母子的关系如何各自心里清楚，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何必找上门自取其辱。
以前看着生养她的份上，有事方画都会主动退让。可这不代表她愿意拿自己后半生给赵雪娘铺路，方母的来意不用说她都一清二楚。
先不说她按照方母的想法实行后有多伤长辈们和宫中表哥与姑母的心，就是她自己也不愿意。
“母亲，我只问你一句凭什么？凭什么在赵雪娘做了那么恶心人的事后我还得替她善后？”
方画一步一步走到方母面前，比方母高出半个头的她就这样直视着亲娘。
方母看着方画那平静无波的眼睛，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开始发慌，总觉得她今天的行为会让自己追悔莫及。
可是一想到外面的赵雪娘，方母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后悔？不会的。为一个不和自己贴心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会后悔呢？再说了，她是方画亲娘，方画再不满也不能对自己做什么。
方母不停的在心里说服自己，最后成功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方画看着方母不断变幻的脸色，最后停在了坚定上面。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在方母心里赵雪娘的份量还是超过了她，甚至有可能也超过了几个哥哥。她真想知道把哥哥们和赵雪娘放在一块，方母会选谁？
“方画，我是你母亲，你这样与我说话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看来我得找人好好教导一下你的规矩了。”
方母先发制人指责她道。
“我的规矩是由大祖母和太后教的，母亲觉得不好等下我就替你问大祖母，或者我再派人进宫问姑母去，问问她们是怎么教的，居然让母亲对我的规矩如此不满意。”
方画的每一句话都扎在了方母的痛处，她怎么可能让方画去问老国公夫人和太后，那她是真的不想在方府待了。
“方画，我是你母亲，你非要这样与我说话吗？我们就不能心平气的的坐在屋里说吗？”
方母急了，不仅怕方画真的去问太后和老国公夫人，更重要的是她突然想起自己是怎么出的方府。
本来因为方画嫁妆的事被关在了佛堂，她现在私自出佛堂不算，还跑出了方府来到国公府找方画。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方母把自己的嘴堵死了，现在不仅要让方画帮赵雪娘解决婚事和进宫，还得让方画替自己求情。
今天的行为会让本来就在盛怒之下的公婆和夫君更加气愤，也许那张一直没写的休书今天是写定了。
只是让方母对方画说软话她也做不到，只想着利用生母的名义强制要求方画低头。赵雪娘曾经告诉过她，这世上只有子女向父母低头的道理，没有做母亲的跟子女低头，那是不孝。
方母对于他人的话经常性听不进，觉得大家对她有意见。可是对于赵雪娘的话却是深信不疑，认为这个外甥女才是全心全意替自己考虑。
面对方母的固执，方画早就放弃了。只要她不太过分，方画能让就让了。
可有的人不会因为你的退让而感激你，只会觉得你好欺负。现在居然过分到想拿她垫脚给赵雪娘铺路，方画真的搞不明白方母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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