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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二首诗:辚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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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执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你们赶快回去!”
“喘平了再说,不急这一分半钟。”许格梧面无表情道。
“你你你赶紧跟我回去,有有一个传令官来了!”
传令官?许格梧意识到应该是宣布规则的人到了,他本以为这个打铁铺老人会是重要的NPC,结果只是个交代后事的普通老人。
“走,我们赶紧回去。”丁知行立即冲在了最前头。
后面跟着的是许格梧好晏执,晏执刚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实在没有力气再跑回去了。
“许格梧,你先走吧。”
“当然,我也没说过要等你。”许格梧迈着一米八的大长腿,优哉游哉地走在前头,跟晏执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回到碉堡时,只看见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躺在地上,背后插着一根箭,这根羽毛箭早已将他的心脏刺穿。
“他怎么死了?”许格梧回头看着晏执。
“所以我才叫你们赶快回来的。”
许格梧白了他一眼:“……”你传话也没有告诉我他快死了呀?
丁知行双手一摊,表示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说了什么?”许格梧看着明嘉嘉,后者的手里正拿着一个卷轴,是金色的。
明嘉嘉悲伤地看着死去的传令兵:“他送来这个的时候,就说了一句援军七天之后到。”
许格梧接过卷轴,打开,里面一片空白,四人互相传着看,都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
“这……这是开什么玩笑?”丁知行有些气愤得想骂人,但碍于明嘉嘉在这儿,不好爆粗口。
晏执端详着:“是不是要用水泡一下或是用烤一下?古人不是都喜欢玩这个吗?”
“你可能是电视剧看多了!”许格梧将卷轴还给明嘉嘉。
明嘉嘉拿着卷轴,问他们三个:“那咱们要怎么处理?”
“要不试试晏执的方法?”丁知行提议。
许格梧头也不回:“随便。”
他们三个人就立即去试试,结果可想而知,什么也没出现。最后只能交给明嘉嘉保管。
晏执失望地走上城楼,看到了许格梧坐在过道中央沉思。
“在想什么呢?看你从进来到现在就一脸忧心忡忡的?”
“这个幻境太诡异了!你不觉得吗?目前五十个人,在一片很空旷的地方,按照我们之前的推理,应该是开始战争才对,可是你不觉得我们这里太过于平静了吗?”
“嗯,不像战争开始,倒像是战争过后。”晏执站在他身旁,看看颓圮的城墙,还有城中荒芜的店铺宅子,总觉得好像一座鬼城。
“出去的那群人有回来的吗?”
“没有。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会不会遭遇不测了呀?”
“应该不会,这里的游戏显然是刚刚才开始,从那个传令兵宣布我们需要在这里呆七天开始,我觉得他们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
“你知道吗?我一直希望,要是我也能像你那么聪明就好了。”晏执在他身边坐下,两人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白色的太阳,这个太阳的光一点暖意都没有。
“你不会希望像我这样,看得太清楚,活得太理智,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倒是你,反倒挺适应这种环境的,从第一次进来,我就发现你心理素质不错,没有别人的慌乱失措。”
晏执破天荒听到这个刀子嘴一样的夸他,心中陡然有点飘。
“其实也不是啦,就是觉得反正来都来了,总得想办法出去的。”
“你每一次都会想着出去吗?”
晏执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似懂非懂地点头:“你不想吗?”
“我从来不想着自己能够出去。”许格梧低头看了一会儿地面,扪心自问,他之所以能这么淡定,仅仅只是因为他的求生意志不强,随遇而安。
晏执看着他低头的一刹那,心里感觉被人揪了一下。
那侧颜是那么落寞,那么迷茫……
对方的看似冷漠,变化不多的表情下,到底是隐藏着什么样的过去呢?
没有人不想活着。
如果有,那么就是一种可能,在那个世界,他已经没有特别眷恋的东西了。
晏执刚想着说什么话安慰一下,劝他开怀一点,找个目标奋斗,或是找点活着的意义……
笃笃笃……
他们听到远处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声,汇集到一起,还未见到画面,脑中就已经被万马奔腾的气势震撼到了。
“什么声音?”晏执慢半拍,身边的许格梧已经起身走到栏杆边看。
“马蹄声?应该是要来了!”许格梧气定神闲地说。
“什么?敌人来了?!”晏执想到底下的大门还没有关,忙去另一边喊,“明嘉嘉、丁知行,快把大门关上。敌军来了!”
明嘉嘉慌慌张张地从露天空地跑去大门。
丁知行跑了两步,想起一个不妙的事情,喊道:“西北角的土墙有一个豁口,你们看看怎么办?”
豁口?!
晏执忙起来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过,当时没人提出要补一补。
“许格梧!西北墙的豁口怎么办?”
“我去守着。”
许格梧一边回答,一边放下背上的背包,将里面的零件拿出来,迅速组装,这是他们每个人都有的一把新式激光武器,外表长得像普通的狙击枪。
远方的天际线出现了一层土黄的灰,这是马蹄扬起的灰尘,像一场风暴,遮天蔽日,来势汹汹。
连天上的云也被染上了枯黄。
周围的山丘上一群乌鸦被惊吓得扑棱起来。
满天的黄沙滚滚,视野越来越模糊,眼前整片天空像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焦糖色油彩。
原本就不是很清晰的天,天空下萧索横卧的几座小山丘,以及茫茫戈壁滩上的孤城,与孤城遥相呼应的风蚀蘑菇、风蚀城堡都朦胧在黄沙中。
颇有点千里黄云白日曛的味道。
晏执盯着越来越近的沙尘,隐约看见了沙尘前边有好几十个黑点在挪动。
在一片焦枯的背景中格外显眼。
他睁大了眼睛,可是,仍然看不清。
“许格梧!许格梧!你过来看看,那边是什么?有几个黑点。”
许格梧组装好后,横拿在手上,站起来,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奸诈的笑:“他们回来了。”
“我去叫明嘉嘉他们开门。”晏执二话不说,转头,想去喊话。
许格梧拉住他的胳膊:“不急,一会儿听我指令,我叫你们开门你们再开。”
“你想干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晏执严肃地说。
“我没有闹着玩,等我谈妥条件再放他们进来。”
晏执有些拿不定主义。
“好了,去告诉明嘉嘉他们,就说等我的指令再开门。”
“嗯。”晏执只是先答应下来,他快步走下楼梯。
下到一楼大门处,明嘉嘉、丁知行正在门后焦急地朝外看,这是两扇生锈的铁门,上面有很多的刀剑划痕,旁边的土墙更是嶙峋,坑坑洼洼的,像一条被重型机械碾压过的路面。
“晏执,许格梧怎么说?”丁知行问。
“他打算一个人去守豁口。”
“一个人?他不要命了?”丁知行反问。
“他还说一会儿如果有人敲门,等他指令再开。”晏执补充道,他的语速很快,像开了二倍速。
“你说什么?说慢点?”明嘉嘉有些不解。
“之前出去的那些人回来了,他们一会儿如果敲门,等许格梧的命令。”
丁知行趴在门缝上看:“真的!他们真的回来了!”
晏执也过去看,只见那些人狼狈地往他们这里跑,之前背包的都把自己的东西扔了,空手逃命,其中几个身体弱的,摔到了也没人扶起来,被落在后边。
他们伸着手,看到城门已经关上了,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其中一些人朝这里挥手,他们应该是看见许格梧了!。
于是边跑边喊,声音在大风中有些缥缈。
呼呼呼——
身后铁蹄扬起的沙尘滚滚而来!
铺天盖地,大有风卷残云之势!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就连在城里的这四个人心里也发憷。
逃命的人群越来越近,他们的呼喊声终于也越来越清晰了。
“开门啊!”
“救命啊!”
“放我们进去吧!”
他们在距离城门十几米远的时候就开始扯着嗓子喊了。
许格梧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晏执想,他心里很焦虑,看着这么多的人在门外呼号哀叫,心中有点不忍。
砰砰砰——
身后的铁蹄声越来越近,他们也看清了那些裹挟在沙尘里的人。
对!确实是人!
他们这一次确确实实来跟一群人战斗!
仅仅是他们五十个人而已。
先逃到城门底下的人激烈拍打大门。
“开门啊!开门啊!”
“救命啊!放我们进去吧!”其中两个人喊道,其他的人随后慢慢跑过来,大多气喘吁吁。
铁门被拍得很响,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拍碎了。
红毛小子朝站在城楼上的许格梧喊道:“喂!放我们进去!”他有点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而其他后到的人则是以一种很卑微的姿态乞求:“求求你了,放我进去吧!”
“求求你了……”
许格梧一开始没有说话,他在等速度较慢的几个人。
“喂!我说你是不是耳聋?叫你开门放我们进去呢!听到没有?”红毛小子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教养,一个劲儿的朝许格梧喊。
却不知许格梧向来是吃软不吃硬。
“想进来,就得听我的!”许格梧对下面的人说。
大多数人都是二话不说,点头答应。
“听你的。”
“听你的”
“我们都听你的。”
本来大家都这样也就好了,偏偏红毛小子咽不下这口气,吼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说听你的就听你的?”
其他人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身后的军队越来越近,地面的石头都被震得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