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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陈嘉迩微笑着说:“哥。”声音却冷到让人战栗。他看向白怜怜,接叫她的名字:“娇娇。”他停顿一下,表情是平静中压抑着愤怒,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他轻轻的说道:“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这种关系。”

      他看向面前的女人,她像一朵颤巍巍的小白花一样,瑟缩着,躲在纪长林的身后,手指抓住一侧的袖口。

      纪长林不动声色的把她护在自己的身后,这个细微的动作被陈嘉迩捕捉到,他更是心口发堵。他笑吟吟的说道:“娇娇真是有时间呢。白天和我接吻,晚上就能跑哥哥那里过夜。”他把哥哥两个字咬得很重,有种讽刺的感觉。

      白怜怜低头,掩住自己唇角的一丝笑意,继续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她赤脚踩在地板上,脚趾不自觉的互相摩挲着,像是绽放在血污中的白花。

      陈嘉迩向前几步,伸手,抓住白怜怜的手腕,他用的力气极大,她的手腕上立刻勒出一道红印,她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被陈嘉迩往他的方向拉去。他的声音无比的冷漠:“跟我回去。”

      白怜怜向前走了几步,马上就要被迫扑到陈嘉迩怀中,却被纪长林拽住了手腕,他的力气也很大,让她有种手腕快要被捏碎的感觉。

      纪长林把他往回拉,淡淡的说道:“别了吧,弟弟。现在不合适吧。——怎么,你的心这么大?”

      他风淡云轻的,说的却是最狠毒的话。果然,陈嘉迩联想到发生的一切,只感觉太阳穴上的青筋在突突的跳,他抿着唇,手上抓住女人的触感仿佛有火焰在炙烤,但天人交战一会儿,他终究没有放开手腕。

      他说道:“不劳哥哥担心了,有机会的话,我给怜怜画的画,也送你几张,一起欣赏一下。她到底多么美,我是领教过的。”纪长林开始的时候是茫然的,随后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没说话,表情却一瞬间冷冽下来,眼神中似乎能滴出血来。

      他忽然想起给她画的最美的一幅画。从水池中升起一束白色的幽光,照在一扇巨大的粉色蚌壳。有白色的美人卧在蚌壳上面。双目微闭,似乎是沉浸在睡梦。肌肤洁白细腻,似乎浑身发着光泽。黑色的波浪发披在身上,如同繁茂的海藻。

      就像刚刚诞生的维纳斯。

      可是她看起来如此纯情,却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背叛他,伤害他。与他哥哥不清不楚。

      陈嘉迩拉住白怜怜的手,看向她,眼睛里是不可抗拒的狠戾:“跟我走。”

      白怜怜小声说道:“好。可是你要等我穿上鞋。”她看向旁边的一双血红色的高跟鞋,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作画时,她雪白的脚背上穿着一抹红的妩媚。他捡起来,拉着白怜怜,就要离开。

      纪长林冰凉的说道:“放开她。”

      白怜怜知道这一刻自己必然要做出选择,她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了跟陈嘉迩离开。她对纪长林说:“对不起。”

      纪长林的心脏跳的越老越快,几乎要爆炸,他盯着白怜怜,没有说话,手指也不肯松开。白怜怜心痛的看着他,说道:“对不起,阿林。我要跟他走。”

      陈嘉迩的脸色终于有些缓和。纪长林的手力气越来越大,她感觉都自己的骨骼正在碎裂,他身上集聚着怒气,似乎马上就要爆发,但在最高点上不断徘徊、聚焦,最后却还是被他压抑下来。

      他从小学的是世家的规矩和风度,决不能让自己落在这么难堪的境界。他的手指却慢慢松开。他自嘲一样的说道:“娇娇,你可真过分。”沉默一会儿:“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她跟着陈嘉迩离开,路上陈嘉迩的车开得极快,白怜怜有种马上要被甩出去的错觉,窗户大开,呼啦啦的风灌进来。吹得她的心都要飞走。

      刚刚进陈嘉迩的家,她就被陈嘉迩半拖着带到盥洗室里,陈嘉迩把她澡盆里一推,直接打开热水器,温热的水柱喷到她的身上,她的衣服和头发全都湿透了。

      “洗干净。”他说。

      白怜怜委屈着,解开了衣扣,脱下了身上粘粘的衣服,开始仔细的搓洗着肌肤。她的眼睛浮现着粉色,就像刚刚哭过的痕迹,显得她更是脆弱。在狂风暴雨般的喷涌的水中,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她真像一个完美的谎言,陈嘉迩心想。她哪一刻是真的,哪一刻是假的?

      他走到客厅坐下,没有开灯,点了一根烟。盥洗室中的水声慢慢停下,他听到脚步声传来。女人赤着脚走了出来,裹着浴巾,头发还湿湿哒哒的滴着水。

      陈嘉迩没有说话,还在抽烟,女人被烟味呛到咳嗽起来。他沉默一会儿。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

      他问:“娇娇,为什么。”

      白怜怜沉默一会儿,轻轻说道:“哥哥,对不起,我只是太寂寞了。还有——”她犹豫一会儿,又说:“我知道哥哥想搞掉他们家的事业,所以,我想,如果我和他熟悉的话,也许会帮得上哥哥。”

      陈嘉迩更是讽刺:“怎么,你觉得我这点能力都没有?需要你这样?”

      白怜怜低头,没有说话。陈嘉迩站起来,说道:“那边有个客房,里面什么都有。”他回到自己的卧室:“你可真是让我难堪啊,娇娇。”

      白怜怜没说话,头发滴滴答答的落着水。

      灯关上之后,陈嘉迩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撕裂一样,痛苦到爆炸。这时,他听到卧室的门传出来吱嘎一声清晰的响声,透过来一丝的光。

      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传来,他没有说话,假装在熟睡。他听到那人上了床,在他身边躺下。温热的呼吸从一侧传过来。

      他应该拒绝的,呵斥她,嘲讽她,但是,他都没有做。他闭上眼睛,自欺欺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这时,女人从身后抱住了她,肌肤的热度透了过来,他身体一僵。

      他感觉到背上传来的冰凉,她在哭,他听到她细微的声音,她说:“哥哥,对不起。”她一遍遍的说:“对不起。哥哥,我爱你。”

      男人心中的愤怒忽然被化解,他心口怆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受到女人慢慢的把他的身体转过来,她是那么笨手笨脚,却又拙劣。

      他假装无意的,忽然翻了个身,面朝着女人的方向。他始终闭着眼,保持了绵长的呼吸。女人吓了一跳,半天不敢动,小心翼翼的观察他,他的睫毛颤抖着。直到确定他还在睡梦中。

      她笨拙而细碎的吻轻轻落在他的脸上,她一边哭一边亲吻他,她的唇灼热又滚烫,却总是落不到合适的地方,勾得他心里痒痒,在道德和欲.望中不断交锋,快要将他撕裂。

      白怜怜还在轻轻的亲吻他的脸,这时,他的眼睛忽然睁开。她吓了一跳,脸上浮现出滚烫的热度,似乎是被抓包了一样感到羞耻。

      陈嘉迩的眼神充斥着怨恨和渴望,是完全的矛盾的混合,像地狱的撒旦。

      她似乎被分裂成两半,一半的灵魂放置在天堂,一半的灵魂在地狱被煎熬。

      .......
      忽然,白怜怜对他说:“嘉迩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纪长林和纪长安其实都不是纪董事长的亲生儿子,都是假的。只有你是他真正的血脉。——满意么”

      她无辜的笑:“哥哥,相信我,我是喜欢你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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