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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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峦叠翠枝繁叶茂的森林内，冰冷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无数色彩斑斓的爬行生物从四面八方钻出，数量庞大的它们攀爬在树梢，或是纠结成团。湿滑的鳞片反射着阴冷的光，猩红的蛇信一吞一吐，它们高昂着可怕的脑袋，冰冷无机制的竖瞳虎视眈眈的盯着被它们包围在中央的两人。
她先前所站之处，遍布了这样的冷血生物，它们密集的堆在后方的树间肆意滑行缠绕，看上去恐怖又恶心。
白鸟瞳孔一阵紧缩，瞬间冒出了一身冷汗。
要不是在事发之际，XANXUS突然扯了她一把，恐怕这会那些蛇就不是在树上蠕动了，而是挂在她的身上了。
这些蛇群中真的假的混合一起，结界固然可以阻隔由邪气凝聚而成的蛇，但真是血肉之躯的蛇却无法阻拦。
又是一条真蛇穿透结界袭来，转而很快被XANXUS一把火烧掉。
两人脚下已经堆积了一大层蛇的骨灰，白鸟看的心里直犯恶心，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这些邪气凝聚而成的邪物怎么会和蛇混在一起？”
方才最先袭击她的就是一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绿蛇了，它潜藏在绿叶间借由着风拂过时拨弄树叶发出声响的空档袭击了她。那会白鸟根本没有注意到它，她的注意力全在XANXUS脸上骤然往外扩散的伤疤上。
好在XANXUS也不是真的冷血无情，在蛇袭向她的时候拉了她一把，避免了她被咬伤。
“脚下。”
稍微神游了会白鸟只听见那低沉的声音再度在她耳边响起，紧接着是一股拉力拽着她往后倒退了几步。
身体骤然失去平衡，让白鸟一头撞在了身后的人身上。坚硬紧实的肌肉宛如石块一样轰然敲在她的后脑勺，继先前鼻子受害这会连带着后脑勺也遭受到了重击。
XANXUS不爽的啧了声，见她站稳了就毫不留情的把人推开了，“想被咬死就尽管发呆。”
白鸟这才发现，距离她脚边不远处正瘫着条蛇尸。它蛇头昂立，蛇首以下全部扁塌，内脏从尾部喷出，在周围形成一滩难以言述的恶心液体。
白鸟被恶心到了。
蛇的数量不少反增，无数嘶鸣声汇聚在一起，简直就是精神污染。
XANXUS眸中凶光闪动，掌心内一团暖红色的光正在持续增大。
不经意读到了他内心想法的白鸟悚然一惊，连忙扑上去抓住了他的手，仗着契约保护甚至还将另一只手一把摁进了他摊开的掌心中，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熄灭他内心暴躁的想法。
“不可以放火烧山啊！！树木这么茂密，会引发大火，我们也会被烧死的！”
她的手指纤长，触感柔软细腻。这么一摁，不仅将暖橙色的光芒摁了下去，也连带着将自己的手也摁进了XANXUS的手心。骤然外力施加，惹得XANXUS下意识的收拢掌心将白鸟的手握住。蜜色和白色交织，愤怒之炎在两人交叠的掌心中跃动。
……
先前被陷害一路尖叫着被三眼牛驮跑了的海藤瞬，又尖叫着被三眼牛给驮了回来。
“啊啊啊！！！前面好多蛇！！！”
三眼牛驮着他一头撞进了白鸟构筑起得结界里，海藤瞬气还没喘匀，就被头顶的嘶嘶声吸引了注意力。他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正好从树上垂下来的吐着信子的青蛇脸贴了个脸。
三眼牛哞的叫了声。
白鸟棒读：“啊。吓晕了。”
摸了摸三眼牛皮毛顺滑的脑袋，白鸟的戳了戳瘫倒在它背上翻着白眼混过去的海藤瞬，“还是一如既往的怕蛇啊。”
蛇海战术他们无法匹敌。施展结界也是需要耗费灵力的，即便是阴阳术也无法对真的蛇起什么作用，久呆于此一直被围攻也不是办法。
轰退了又一堆烦人的蛇，XANXUS当机立断，“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八岐大蛇作祟，通往荒川之行的道路上全都遍布着蛇的踪迹。
真的假的混为一团，让他们防不胜防。
荒川地处极西，远离京都的山野间鲜少有人类出没的迹象。人烟罕至，鬼怪也就昌兴了起来。可是这一段路程所到之处，除了蛇还是蛇，别说鬼怪了，就连别的动物都不曾见到一只，好似这山林内只生存着蛇这一类生物似的。
期间海藤瞬醒了随后又被铺天盖地的蛇群给吓晕了。
在他昏过去之前，他总算是说出了能对付这群蛇的办法，也不枉他怕蛇这么多年煞费苦心研究了很久驱蛇的心得。可惜心得是研究出来了，怕蛇这一点还是没改变。
经由海藤瞬所述，他们总算是在这漫山遍野的树木中找到了一从他口中所谓的“蛇灭门”。
黄色的花朵随风摇摆，一股刺鼻的味道循着风扩散，差点呛到白鸟咳嗽。以这株蛇灭门为中心，往外延伸好大一片范围内都没有蛇的踪迹，可惜那些以邪气构筑的蛇并不是真蛇，它们也不怕蛇灭门，锲而不舍的一路跟随着他们，对他们虎视眈眈。
暂且有结界，这群阴邪的东西不敢轻举妄动。
长时间使用愤怒之炎也让XANXUS有些疲惫。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疲惫感，和以往只是身体上的疲累不一样，是他从没感受过的另类感觉。
没了那群令人恼怒的蛇的骚扰，XANXUS侧身靠在了树干上，闭目小憩。
高耸直入的树木上繁茂的绿叶是最天然的遮挡物，它们层层叠叠阻隔了炙热的阳光，为森林带来无比的清凉。
恰时有风拂过，顶上的绿叶被风吹散露出了个豁口。灿金色的阳光争先恐后的从这处间隙穿过，暖融融的光辉由上而下的落在了下方小憩的XANXUS身上。
身上的阳光温暖，却远不及少女交握在他手臂上的双手温暖。
莹白色的光芒从白鸟手心冒出，光芒顺着她的掌心没入他的身体。在这么一瞬，那难掩的疲惫感似乎消退了一些。
眼见着XANXUS脸上的倦怠感褪去了不少，白鸟这才收回手，她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水，为先前的事和他道谢以及道歉，“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为之前对你不尊重的行为而感到抱歉，我不该捉弄你的。”
她似乎是不太擅长说这样的话，脸上的神情有些别扭，因为窘迫脸上的肌肤还蔓延着俏丽的红，但她眸光清澈透亮，语气认真又凛然。一看就知道这些话并不是她随意用来匡人的。
对上她那干净似有波光涌动的双眸，XANXUS不知怎么的竟别过了头。
“你不接受我的道歉也没关系！我以后也不会再捉弄你了，毕竟我们已经是同伴了不是吗？”
少女灵动的声音响起，她的语气轻快，带着难掩的喜悦。
“……原来茨木说的，过命的交情是这样的感觉啊。”
她嘀嘀咕咕了一会，就转身去看三眼牛身上昏迷不醒的海藤瞬了，浑然不觉自己的话已然被旁边的人听了去。
听着她那幼稚又天真的发言，XANXUS哼了声，没发表任何言论。只是因为这样的小事就能将之归拢为同伴吗，未免也太过愚蠢了。
他闭上了眼，掩去眼中的晦暗神色。同伴两个字在他口中咀嚼，最终只汇聚成一段冷漠的言语。
“那种软弱的关系，不需要。”
“啊？”几近呢喃细微说话的声让白鸟没能听清他在说什么，她扭过了头，疑惑地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XANXUS没理她，连眼睛也没睁开。
没了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蛇群蠕动鳞片摩擦的声音，再次醒来的海藤瞬总算没有又眼一翻就不省人事了。
他摸着怦怦乱跳的心口一脸菜色，“蛇！吾一生之敌！”
见他醒来后第一句又是中二气息深重的言论，白鸟翻了个白眼，嫌弃道，“修行了那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有所长进了，怎么还是这德行，见蛇就晕。”
“你不懂！一生之敌哪能是随随便便就能克服的！”
“哦。”白鸟冷漠，转头对向另一人时，带着安利的笑容明媚，“XANXUS你吃番薯吗？我在瞬包袱里翻出来了，烤熟了可好吃了。”
被询问到的XANXUS沉默。
白鸟瞅了他几眼，发现他还是保持着闭目的样子，似乎像是睡着了。白鸟凝视了他好久，还是没忍住用手戳了他一下。裹在白衬衣下的肌肉紧实，戳上去硬邦邦的像是石头，触感不是很好。
她这无意的举动引得XANXUS猛地睁眼，锐利的目光倏地落在白鸟身上。
他的长相并不属于当下流行俊俏模样，也不符合大部分人的审美。也不知道是只有那一束阳光照耀在他身上的原因，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白鸟在此刻竟莫名的觉得他长的似乎也没那么难看，倒是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奇异感觉。
海藤瞬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就这样互相凝视，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太明白。
怎么他就昏了那么一会的功夫，醒来后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场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但他很快的就发现了盲点。
“他不是叫山楂丝吗？我怎么好像听到你刚刚叫了另外一个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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