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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皇帝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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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镇中却灯火通明,酒楼小摊点满了形形色色的灯笼。
“老板,这个,这个,这个,我先试试。”
佩安借着小摊老板清晰的铜镜,将梳了妆的脑袋左看右看。
老板看着,忙吹彩虹屁:“姑娘,您还真别说,今晚您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这些簪子耳饰太适合您了!”
老板的话只能听一半这种道理佩安还是懂的,不过看着镜子里那张脸,不佩安由得也露出了笑容。
眉眼弯弯,如星月般熠熠生辉,还只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却已然楚楚动人。
打扮一下,果然看着顺眼多了。
“就要这两个。”佩安选了两个素雅的对饰,将其余的摘了下来。
那景云汉能看上原主,多半也是她干净的气质,若是此刻装饰用的多了反倒不合适。
“好嘞!”
“老板,你这里还有卖胭脂水粉呢?”
商贩笑道:“自然,都是自家老婆用玫瑰和面粉做的,用着特别放心!”
佩安买了些,也就着镜子涂抹一番,将脸颊上微微的晒伤遮掩过去,嘴唇也点上了些嫣红。
作为一个演员,脸蛋的保养很重要,佩安清楚这皮肤光靠遮盖还不行,以后定要好好养着。
“姑娘生的果真好看!”商贩再次忍不住叹道。
沿着街道一路逛过去,人头攒动,大多都是夫妻或者家庭,佩安第一次见到古时候的场景,好奇得紧,路过那千娇百媚的青楼时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将来若有机会,定要去里面看看。
一路下来,佩安左手一只灯笼,右手一只香囊,到达了最繁华的烟雨楼。
记得与景云汉相遇的地方是一条小道,是集市的边缘,边上就是河流,不久之后景云汉就会从这里经过,马踩到钉子会受惊,再之后马车的轮子会掉一个。
原主力气大,一举将马车扯住,才免了里头的太子跌落河流。
于是这个个子小巧却力气惊人的小丫头就引起了景云汉的注意。
可如果不透露自己的力气,要如何引起那景云汉的注意呢?
她一边掏出熏草香囊拆开,原主记忆里景云汉喜欢这个味道,为了留味,她朝自己身上洒了些。
一会这里最大的酒楼烟雨楼会放烟花,第三声烟花飞上天空时,也是原主遇见景云汉的时候——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佩安一边四处张望,终于在烟雨楼第二层良好的露天包间上看见了自己下一个目标。
包间里坐着个起码二百斤的油腻胖子,看起来似乎是个有钱的财主。
“你是演员,你是演员……”佩安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充分的暗示。
那财主果然注意到了佩安这抹清丽的白色,朝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佩安顺势朝他露出个害羞而甜美的笑容,连忙又低头捧着灯笼杆,好似少女怀春的模样。
灯笼的暖光将少女的面庞照得多了些柔媚,那大财主果然看痴了。
佩安低了一会儿头,转而又抬起来,见大财主还看着她,便红着脸,再伸出“柔弱”的小手朝他勾了勾。
那大财主当即将筷子一扔,丢下对面的三妻四妾,直直下了楼。
佩安咽了口口水,深呼吸做好准备。
大财主一身酒气,见着小美人果然还在下面等着自己,顿时笑得像一朵菊花。
“小姑娘芳龄多少?今日怎一人来过节?”
见他越靠越近,佩安故作扭捏地轻点他的胸口:“小女今年十五,奈何没有如意郎君,只得一人孤苦伶仃来赏灯。”
“烟雨楼的烟花开始了!烟花开始了!”人群的注意力不自觉被中央的酒楼吸引过去。
佩安暗自握紧了拳头。
大财主搓着手道:“我李某人从来不委屈小娘子,今日我来陪你如何?”
“您事业有成,妻妾成群,哪来的时间陪我?”佩安眨眨眼,忍着心里的抗拒离他近了些,将手微微碰了碰他的手背。
大财主连忙握住了,心里乐开了花,道:“无论如何,也要为姑娘腾出时间!”
佩安娇笑一声,道:“哎呀,这我一截民女哪里受得起,你还不如说……”
“嘿嘿,说什么?”
“说娶我呢~”
“啪——”第一朵烟花绽放。
佩安甩开他的手,朝那条小路上跑去。
手里的软玉不见了,醉醺醺的大财主连忙跟着,生怕弄丢了这仙女。
“啪——”第二朵烟花绽放,车轮子的声音隐隐约约。
佩安挤出人群,用了最快的速度来到那条小路交叉口,然后扔了灯笼,张开双臂挡在路中央,嘴中凄厉地大喊道:“若你非要我嫁给你,不如叫我死了才好!!!”
“啪——”第三声烟花绽放,远处人群鼓掌叫好。
佩安的白色衣服在黑夜里显眼,马夫见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立刻拉紧了马鞍。
马嘶鸣一声停下,离那钉子唯有一公分远。
突如其来的刹车果然叫那个不合格的轮子原形毕露,没两下便脱离了车厢。
车厢猛烈地抖动,单边坠地。
车夫忙下马跪倒在车厢前:“公子恕罪!车轮子出现问题,是属下没有仔细检查!”
“小美人,你还往哪跑呢?”大财主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就着衣服搓搓满是汗的手。
见着眼前的情形,着实懵了圈。
“到底出了什么事?”先闻其声,而后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倾斜的马车中迈出。
佩安只一眼就能肯定这是景云汉。
一双命犯桃花的眼睛,薄情的嘴唇,冷飕飕的气场,从佩安看过的剧本上来推断,佩安他的口头禅应该是“呵,女人”。
景云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佩安还没有收回展开的双手,她故意颤抖着身体,似乎被这变故吓得不轻。
车夫道:“回殿……公子,这女子好像在寻死。”
“公子救命!”佩安这才做出反应过来的模样,不顾一切地朝景云汉跑去。
像只受了惊的白兔,将自己严严实实掩藏在景云汉身后,只用指尖微微揪住他的衣摆,一副将他当做靠山的模样。
大财主一脸迷茫地歪头:“小美人,你在干什么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景云汉朝微微侧头,打量一番佩安。
见佩安抬起一双雾蒙蒙的眼,用尽毕生力气将眼泪蓄在眼眶中不落下,半分害怕,半分不安。
“求求您让我回家,我爹娘还在等我回去,我还不想嫁人,呜……”说完,佩安眼中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那车夫有些为难道:“公子,这……”
大财主愈发不解,傻笑道:“小美人,你说什么呢?”
照着景云汉的性子,这样无害天真的模样最能激起他的保护欲,佩安立刻嘤咛一声,朝景云汉靠得近了些,故意将胸口擦过他的后背,开始抽噎。
身后若有若无地传来熏草香,景云汉察觉到女孩特有的柔软身体,微微晃了神。
“你要娶她?”景云汉语气平稳道。
大财主喝了酒,胆子也大,抬高音量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也不知道是不是财主叫得太大声吓到马儿,那马不由得朝前走了两步。
这一走,终是踩上了它这辈子必定踩的那枚钉子。
“咴——”
马儿带着个半边拖地的车厢急急朝前奔去。
景云汉反应快,将身后的人一揽,躲过颠倒的车厢。
车夫见前面是集市,脚下生风地追了过去。
唯有大财没躲过,被马蹄子踹了一脚,像个皮球一样朝一边滚到一边。
“搞什么东西!”似乎肥厚的脂肪救了他一命,他骂骂咧咧,又可惜地朝着佩云的方向看一眼。
小娘子没搞到,反倒惹了一匹马,任谁不觉得憋屈?
何况从他经商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些个不知名的公子爷或许谁也惹不起,不过是个女人,为了以后能继续做生意,不要便不要了。
佩安觉得良心略有点痛,但无伤大雅。
“他走了。”景云汉的声音依旧是油盐不进的冷峻。
此刻二人换了个位置,佩安紧紧抓着他胸前的布料,还心有余悸地朝那边张望一番。
“啊呀!我……对不起!”佩安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放开他的衣襟,脸颊绯红,却没有退远。
分明害羞,却也不避讳靠近,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
景云汉轻笑一声道:“怎么,不愿与他成婚,倒是赖上我了?”
“公子莫要乱说。”佩安仰头认真道:“公子虽然好看,但佩安不是肤浅的人。”
“哦,有点意思。”景云汉摸摸下巴,“你叫佩安是吗?”
小姑娘低头没做声,表示有些生气。
景云汉在宫中呆的久了难免烦闷,面对那些矜持的世家姑娘,眼前这个少女显然更趣。
看着小姑娘水汪汪眼睛,景云汉心里头那恶趣味也上来了,此刻他想让她哭得更凶一些,看着那双眼睛源源不断地流出泪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