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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冬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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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净寒意识到他的意图时,已经为时晚矣,那没有温度的手指已经扯开了他的衣襟,冰凉的手指,冻得他一激灵,脑子倒是清醒了一些。
只是他还是有些茫然,玉净寒明白他想做什么,只是又不明白应该怎么做。这一茬还没想投,他又立马想到一旁还躺着他人。
凌峥道他是分心,在他腰侧摩挲着的手突然发力,在那腰上用力掐了一下,留下两枚指痕。
玉净寒这口气,扭身想躲,却被凌峥更用力的按在了怀里。此时凌峥也发现了玉净寒总在看地上的鹿女,心里百味陈杂,一手掰过他的脸,语气阴森道:“你再去看她,我就杀了她!”
玉净寒皱眉,脸上抗拒的神色实在明显。两人的脑回路实则不在同一条线上,玉净寒只是觉得要做的事情太私密,不愿有第三人在场。哪怕她已经是昏迷不醒了……
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玉净寒内心里的抵触并不是特别深刻,他有些不高兴,又说不上是为什么不高兴,这人性子又不是爱计较的,也就不再去挣扎反抗什么。
只是男子的身体并不适合做承受方,加之如今两人实力差距实在太大,玉净寒又惯是隐忍的性子,多疼多难受也只是死死咬牙受着,这样一场情事下来,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再次醒来时,殿内已经没有了凌峥的身影,鹿女也被带走了。
玉净寒忧心鹿女安危,却也知自己无能为力,心中黯然,不过几日,便憔悴了许多。
那日凌峥冲动行事后,心中也有些懊恼,却并不是觉得多后悔,而是仅仅觉得那日过程太过粗暴。
出于某种奇妙的心理,凌峥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倒是没有再折腾鹿女,随手喂了颗丹药,便遣人将她扔回了她的住处。
几日过后,外界有人偷偷潜入了魔宫,避过了冰原巨兽后,其实魔宫并无多大危险。若是在三百年前,这下面还是迷障充斥的迷宫的话,还可以算一处险境,但现在自然不能同日而语,更兼之魔宫人员稀少,这底下甚至比冰原之上更安全。
潜入魔宫的,正是净云宗的冬岐,如今玉净寒跟魔尊扯上关系,净云宗在正道的威望跌入谷底,冬岐作为净云宗现如今身份修为最高之人,自然不能放任不管,更何况,他是真的想弄清楚玉净寒如今的处境。
他不信他的师叔会真做背德之事。
冬岐在地宫乱转了一阵,还真让他误打误撞找到了冰心殿,玉净寒近来身体不好,再加上地宫里难分白天黑夜,于是在冬岐进来时,他正在殿中休息,也没察觉有人悄悄溜了进来。
冬岐见到玉净寒时,着实吃了一惊,过去见到玉净寒,皆是冰雪之姿如高岭之花,可眼下这人,不见身形清减许多,脸上也满是疲惫之色,鸦黑的睫毛下,还有这淡淡的黛色,似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的样子。
玉净寒也确实是许久没有安睡过了,冰魄草的毒性虽能在再次服时被短暂压制,但并不是真正的解毒,那种跗骨之痛依然存在,只是从强烈的痛变成了隐隐作痛而已。
“师,师叔!”冬岐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惊讶,喊了出来。
这样的动静,玉净寒自然不可能再没反应了,他醒了过来,见到面前略有些熟悉的人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他记忆中,冬岐还是个青年模样,天赋也算不错,现在眼前这人,看上去年近四十,虽也不老,但眉目间,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你,你是冬岐?”
“是,是我。师叔,是不是那贼人对你做了什么?”冬岐敏感的发觉玉净寒记忆不太对劲,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想。
“没有。”玉净寒脱口而出。这句话出口,玉净寒才有些无奈的闭了闭眼,他还是在意凌峥。
两人交谈了一阵,冬岐才知道玉净寒丢了一部分记忆,修为也倒退了两个境界。因为是同脉相承,冬岐又做了数年掌门,对此倒是有一些见解,但说到底还是要玉净寒同他先回净云宗。
玉净寒思索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他中了冰魄草的毒,根本离不开暗河,他并不认为,卓桡会那么好心的定时为他送药,而且冰魄花花期极短,他短时间内,是走不了了。
更何况……
玉净寒想到那日的缠绵,心中又升起一些隐晦的期望来。
冬岐却是不懂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只当是他受了什么胁迫,“师叔,你身后是净云宗。”
玉净寒回神,却是苦笑。人心薄凉,修真界尤甚,他并不认为,所有人都能同冬岐一般,与他同气连枝,更多的,大约还是想着独善其身的。
不过冬岐既然提到了净云宗,玉净寒却想起另一件事儿来,“你是自己来的?自己一个人?”
冬岐一听,便知道他具体想问的是什么,急忙解释:“我是一人来的……但我不是贸然闯来的,我得了一个东西。”说着,冬岐便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来。
这令牌与那次卓桡送他出去时所用的并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一块看上去更加老旧些。赫然便是魔宫的出入令牌,仔细感知的话,还能从其上分辨出一些凌峥的气息。
玉净寒表情变得严肃,“谁给你的?”他以为又是卓桡在打什么见不得光的主意。
“是渡业城底下拍卖会拍的,说来也是怪,那拍卖会竟然有这等东西拍卖,而且还只有我一个竞拍者。”冬岐回想起,也察觉了其中的怪异之处。
玉净寒闻言,反而放下心来,“无事,是有人特意相助。”
冬岐此时也反应过来,试探着开口:“是渡业城那人?”
见到冬岐这番表现,好似知道些什么,反倒让玉净寒有些疑惑了,“你知道他……你知道什么?”
玉净寒才开口,便见冬岐神色紧张的闭上了嘴,这便更应征了玉净寒的猜想。
一开始的时候,冬岐还死死咬着牙,什么都不肯说,最后玉净寒一番劝解后,才支支吾吾说出实情。
“我……哎,以前师尊还在时,曾告诫过我们,不许在您面前提渡业城这人的,说是师祖的命令。”
师祖?那不就是他的师尊钦亭真人。
联系到风念初说的那些话,还有在渡业城的那个梦境,玉净寒心神一震……恐怕是,他真与那风念初的师尊有点干系的。
“你还知道些什么?”这件事对玉净寒的冲击有点大,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他一直以为,他只是孤独的修炼了前半生而已。
“这……我也不清楚了。”冬岐的表情确实不像说谎,玉净寒也知道无法再逼问出什么来。
“师叔,先别说那些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冬岐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有些着急的提到。
原本不打算现在离开的玉净寒,又因刚刚得知的消息而改变了主意。
“走吧……等等,走之前,先去一趟暗河。” 他打算采摘一些冰魄草,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去寻找那段遗失的真相。
而最简单的办法,便是从风念初的过往入手。和之前的不确定不同,因为此刻,他已经确定,自己的过去,是同那人有过交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