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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夺命栏杆 ...

  •   副校长越靠越近,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柜子。
      万望当机立断,在副校长动手之前先一步冲出柜子。他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包裹住头部,加之他的速度非常快,副校长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一愣神的工夫,万望已经跑到器材室门口了。
      幸好杜枫炎把器材室的门踹坏,他毫不费力就把破门推开。可怜了正要去追他的副校长,因为躲避不及,木门倒下砸在地上,本就被杜枫炎踹散架的门板遭受了二次损伤,飞溅起来的木块好巧不巧砸中了他的要害……
      副校长哀嚎一声,捂着裆部面容扭曲。旁边的女老师又震惊又心疼,甚至试图扒了他的裤子帮他看看坏了没。

      “别管它了,先抓住那小子要紧!”副校长不愧是长青高中二把手,能屈能伸。
      但这么一耽搁,万望已经跑了十米开外。
      然而万望丝毫没有掉以轻心——他不敢往楼上跑,杜枫炎指不定在哪个楼梯口堵着他。而且看似他跑了挺远,实际上他始终没有逃出副校长的视线,毕竟操场上的遮蔽物还是太少了。

      事关声誉,副校长简直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来追。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就腐蚀了他的体能,再加上小腹下面一阵一阵的疼痛,让他跟万望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这时,下课铃声响起。
      上完体育课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往教室走,副校长连忙随便拉了一名学生,让他帮忙去追前面那个用校服裹住头部的人。

      有了新生力量的加入,局势瞬间朝着对万望不好的方向倾斜。
      万望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追他,立刻明白了副校长的意图。他不能再这么干跑下去了,他必须自保。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他把自己的校服解开,趁乱套在了路过的学生头上。自己假装若无其事地跟在其他同学身边,快步往人群中走去。
      追人的学生哪里知道自己的目标早已逃之夭夭,他一把抓起被校服套头的那位幸运儿:“副校长找你!”

      “谢谢你,快回去上课吧。”副校长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拍了拍追人者,语气温柔。
      等那人走了,副校长的目光瞬间冷凝,直勾勾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副校长,”那人终于把烦人的校服解开,英俊的浓眉深深蹙起,“您找我有事?”
      “关城武,没想到是你。”副校长凑到关城武身边,用仅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语含威胁地说:“今天的事你知我知,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让你毕不了业!”
      关城武抬眼,淡漠的脸上多了一丝厌烦。从来都是他威胁别人,还没有谁敢威胁他。
      不过,他还没蠢到和副校长发生正面冲突。

      副校长见他不答,以为他默认了,满意地笑了笑:“只要你乖乖听话,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哦。”关城武应了一声,“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去上课了。”
      “去吧。”

      关城武拾级而上,手里摆弄着那件校服。
      指尖顺着校服的衣领滑下,在领口旁找到了一枚校牌。
      是他。
      关城武瞥了一眼校牌里头万望清秀的脸庞,眼底多了几分兴味。这个看似懦弱的家伙,总是给他带来意外呢。
      这一次不知道又是什么?

      万望还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人盯上了,他正躲在楼梯后面感叹死里逃生,就感到后背突然抵上了一根硬物。
      不会是刀吧?
      万望掌心出汗,刚才在器材室,他分明看到杜枫炎手里拿着折叠刀。尽管杜枫炎看到副校长之后立刻收了回去,但那一幕恰好被躲在柜子里的万望尽收眼底。
      “有话好好说,别动刀,伤到人就不好了。”万望飞快组织着语言,“我贱命一条,你伤了我你自己也要坐牢,何苦呢?”
      “谁说你贱命一条?你的命比谁都金贵!”那人义正言辞。
      这声音明显不是杜枫炎的。

      万望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爽朗的笑脸。对方的眼睛极具特色,笑起来像极了落日下的湖面,形状优美又熠熠生辉。
      “韩越阳?你吓老子一跳!”万望忍不住锤了一下韩越阳的肩膀,他所感受到的硬物只不过是一把钥匙。随着这个人的出现,关于他的记忆也逐渐清晰。
      他是原主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他们两家也都是邻居。和万望不同,韩越阳的体能非常好,他是以全市体考第一的成绩考进长青高中的。

      韩越阳得意道:“谁知道你胆子这么小。不过,这次吓坏了吧?”
      “……还好。”万望叹了口气,“就是现在回不了教室,杜枫炎估计在教室等着我。”
      韩越阳想了想:“反正也回不去,不如我们去学校外面吃点好的?我听说外面新开了一家卤面馆,味道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我看你是自己想吃了吧?”
      “看破不说破懂不懂,就说去不去吧!”韩越阳也不遮掩,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怎么了?
      “当然要去,”万望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没有请假条我们怎么出去?”
      韩越阳神秘一笑:“跟哥来,哥有办法。”

      万望跟着韩越阳跑到教学楼背面,沿着狭窄又布满青苔的小路一直往前走。
      走到小路中段,韩越阳停下了脚步:“到了。”
      万望抬眼一看,这里的围墙比周边的都要矮一些。而且栏杆之间雕刻有花纹,可以踩着这些花纹上去。
      “别怕,你上来。”韩越阳屈膝蹲下,拍打着自己的肩膀,示意万望坐上来,“扶着栏杆慢慢往上爬,多用点力气,摔了也不怕,我在底下接着你。”
      话音刚落,旁边陡然响起一声厉喝:“站住!”

      万望和韩越阳循声望去,只见潘锦霖缓步走来,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还好我早就守在这里,我就知道你找不到地方躲,只能翻墙出去。”
      “杜枫炎呢?”万望沉声问。
      潘锦霖呵呵一笑:“杜哥就在这附近,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兴许他还能饶你一命。”
      万望嘴角微扬,说道:“也就是说,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潘锦霖脊背一凉,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面对万望的步步紧逼,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和墙面碰撞,生生截住了他逃跑的脚步。
      他还想说点什么,万望却丝毫不给他机会,一记角度刁钻的膝撞毫不留情地砸在潘锦霖小腹上。
      万望上辈子没少遇到这档子事,练就了一身防身的本领。奈何这具身体的力量不够,他只能专挑人体最敏感的地方攻击。
      没几下,潘锦霖就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解决完潘锦霖,万望回头看向同伴。
      韩越阳给了他比了个大拇指:“牛逼!他不会被你打残了吧,万一讹上我们怎么办?”
      “放心。”万望勾唇,双手抓着栏杆往上攀爬,很快就跨过了围栏。他有分寸,不会把人打伤。就算潘锦霖去验伤,医院无论如何也开不出轻伤证明。

      韩越阳紧跟其后,三两下翻过栏杆,一把搂过万望的肩膀:“这个地方是我宿舍那几个哥们找的,每天晚上我们都溜出去上网吃夜宵。”
      万望翻了个白眼,对于他们这种荒废学习的做法不敢苟同。
      两人扬长而去,留下潘锦霖又疼又气地瞪着他俩的背影。他没想到以往那么懦弱的万望居然敢这样对待他,屈辱和不服气驱使着他强忍疼痛站了起来。

      潘锦霖满脸冷汗,颤颤巍巍地走到栏杆边上。栏杆的高度不算高,目测两米左右。
      他看到万望和韩越阳轻轻松松就翻过了栏杆,便下意识地认为这并不难,尽管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他得跟上,然后把万望的行踪告诉杜哥,让杜哥好好教训他。
      抱着这种信念,他肥胖的身躯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他做到了,他爬上去了!
      这一刻,他热泪盈眶。

      但很快,他遇到了更大的难题——该怎么下去?
      万望和韩越阳都是直接跳下栏杆,两米多的高度,跳下去应该不会有事。
      潘锦霖心里想着,便这么做了。
      然后,只听见“刺啦”一声,一种强烈的失重感向他袭来。他整个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在即将脸着地的时候堪堪停下。
      下落是止住了,可是晃荡并未因此停下。他的脸猛地跟栏杆碰撞,疼得他眼角淌泪。
      他的裤子被栏杆上的铁枪头刺穿,直接划拉出一大条口子。偏偏裤子又没有被完全扯烂,导致他倒挂在栏杆上,像只没了尾巴的猴子。
      更难受的是,因为他倒挂着,鼻血不能正常流出,竟然积满了鼻腔。他一用鼻孔出气,血液就像喷泉一样,从他的鼻孔呈抛物线涌出,吓得他只敢用嘴巴呼吸。

      正值秋冬时节。
      潘锦霖光着屁股蛋子,寒风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下灌入,凉飕飕的。鼻涕很快跟鼻血混合成一种粘稠的混合物,糊住了他的眼睛和脑门。
      缺氧和慌乱带给他的晕眩感,让他有了一种濒死的错觉。在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下,他终于宛如无助的婴儿一般嚎啕大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夺命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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