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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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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喝过酒,突然问道“明天几点走?”
“下午三点到学校。”
顾北微微点点头,没头没尾得说了句“以后你上了大学,就有了更宽广的世界。”
这句话说得老气横秋的,舒苒苒正想吐槽,顾北低声又说了句“就不在想执着于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舒苒苒一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一抬头,顾北正在看着她,眼神像是对着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的无奈。
舒苒苒突然就明白了。
他知道了,自己的喜欢。
顾北是什么人阿,万花丛中过,男女情爱对他来说在平常不过了,十个舒苒苒叠在他面前也不过被他一眼看穿。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舒苒苒开始抽丝剥茧的回忆,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几乎全是破绽,就差在脸上写着自己的想法了。
短暂得羞涩了一下后,她突然开始恼怒起来。
为什么非要挑明阿,还非得选这个时间点既而她又开始对着顾北的话挑刺儿,什么叫“没有意义的东西”,你是我吗,你怎么知道对我没意义?
青春期的爱恋,即便是喜欢的那个人也是没有权力诋毁的。
舒苒苒脸色几变,总算搜肠刮肚得在被人用烂的“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伤情说说一百条”挑出一句,对着顾北喊到“我喜欢的是你,可也不干你的事。”
不知道是那句“我喜欢你”很好笑,还是后面那句“不干你的事”戳中了顾北的笑点,顾北附送了一个与他而言算是灿烂的笑脸“嗯,不关我的事。”
顾北的语气全是宠溺,舒苒苒突然就烦躁起来“顾北,我十七不是七岁,我们俩大概是一个年代吧,你能别总表现得像大了我几倍那样吗?”
这几乎是舒苒苒对着顾北态度最差的一次,可顾北一点都没有恼怒,只是老老实实得认错道 “嗯,我好为人师了。”
“你!”舒苒苒没发现顾北还有这种什么事都不干就有人火气冲天的本事,站起身来“我不想跟你说了。”
说着就走了出去。
顾北瘸着一条腿也没法追,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顾北一回头。
舒苒苒这个去而复返的,脸上还有怒意得把顾北支撑着走路的支架猛地递到他面前,别扭得把脸转向一边说道“杨林那个白斩鸡,我怕他又把你的腿摔断。”
顾北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苒苒,证件都带好了吧。”舒苒苒都走到出了房门,顾奶奶还用手推着轮椅追出来问道。
“都带了,您都检查了那么多遍,放心吧。”舒苒苒摆摆手,让顾奶奶不要在送了。
顾奶奶还买来得及在说什么,王阿姨又端了一大盆不知道什么东西从厨房里冲出来“小姐,等下,这拿着路上喝吧。”
舒苒苒看着王阿姨手上比脸还大的盆,畏惧得开口道“您让我放哪儿阿?”
王阿姨一愣,看着面前被她挂满了大包小包的舒苒苒,确认的确没多出两只手让她在放一盆鸡汤,这才退而求其次“要不,你现在把它喝了吧?”
“我哪喝得下阿,”舒苒苒快步往下走着,“别忙乎了,我后天就回来了,你们都回去吧别送了。”
舒苒苒趁着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赶忙下了楼。
“苒苒。”刚下了楼,苏芹倚在跑车边上把墨镜取下来对着舒苒苒招了招手,旁边还站着苏临西。
苏临西的测试早就结束了,现在成为社会闲散人员已有月余。
他朝着舒苒苒微微抬抬下巴就算是打招呼了,苏芹看不惯他那副吊儿郎当样,抬手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个爆栗,苏临西才不情不愿得举起手敷衍的晃了两下。
“苏姨,”舒苒苒看了眼苏临西选择性的无视道“您怎么来了?”
“看你这孩子,高考前你苏姨想看你一眼,给你加油打打气不行阿。”苏芹拿过舒苒苒手上的行李,看着苏临西还木讷得杵在一旁,抬脚又是一脚“干站着干嘛,不知道帮你苒苒妹拿一下阿。”
苏临西一个没防备,差点踹得跪在地上“妈,你能不能用嘴说阿?”
苏芹把舒苒苒送到学校后,又是对着舒苒苒一阵叮嘱,舒苒苒这几天耳朵都要听出了老茧,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得点着头,苏芹发表完自己的长篇大论后觉得似乎该给苏临西一点表现空间,于是头一偏,对着苏临西下巴一抬“你就没什么要和你苒苒妹说的。”
苏临西估计还在气苏芹又在舒苒苒面前丢他面儿呢,双手插胸,从鼻子处发出一声冷哼“您口水都快说干了吧,这能讲的都被您讲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讲的。”
苏芹作势便要抬手。
苏临西伸出手虚挡一下,不耐烦道“我讲我讲。”
他这才微微转过头对着舒苒苒说道“你,好好考,别在整些有的没的。”
这前面的还像句人话,这后面的…
都不等舒苒苒说话,苏芹又是抬手往苏临西打去“你会不会说话,不会就闭嘴!”
“不是您叫我说得吗!”苏临西捂着头控诉道。
在上车前,舒苒苒又回头看了看。
校前广场前挤慢了各式名车,形形色色的人都赶着回来送考。
“苒苒,找什么呢?”苏芹顺着舒苒苒的眼神回头看了看。
“没什么,”舒苒苒压住了心里的失落,对着苏芹他们摆摆手“苏姨,我走了阿。”
“一路顺风阿。”
舒苒苒上了车一直盯着窗外,又细细得环视了一圈后她才确定。
顾北,没来。
他不来也好,瘸着一条腿也不方便。舒苒苒心里这么想着,内心还是若有若无感到一阵失望。
汽车缓慢行驶着,路边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舒苒苒的瞳孔猛地放大。
顾北杵着支架和杨林站在路边。
舒苒苒眉毛一抬,脸上是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喜色,她对着他们挥挥手,又蓦地想起,这个玻璃是单向的,顾北看不到她。
不知是不是巧合,顾北突然对着她抬了抬支架,像是在和她挥手告别。
六七月份的日头正毒,蝉乌拉拉得响成一片,只叫得人心烦意乱。
舒苒苒坐在外面等着下下午的数学考试。
旁边的考生不知是哪个学校的,三五成群的围成一团,对着上午的语文考试的答案。
从最前面的填空题对到默写的古诗句,最后甚至连作文的标题都要对了。
舒苒苒一不留神得听到一个选择题答案,大多数人居然都跟自己不一样,她顿时有点心烦意乱,为了不影响心情,她把耳朵堵住开始背数学公式。
也不知道那群考生是太兴奋还是故意和她作对,居然加大了音量,舒苒苒堵着耳朵也没法阻挡他们的高分贝。
舒苒苒“啧”了一声,掏出手机。
手机“嘟—嘟—”的响了两声,响起顾北的声音“苒苒,你不在考试吗?”
“还没到时间,在外面候场呢,你再给我画画重点呢。”
电话那头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舒苒苒一愣,“你现在不在医院啊?”
“和杨林出来逛逛,本来就好得差不多了,医院里呆着也挺闷的。”
舒苒苒又和顾北说了一会儿差不多就到了进场的时间了。
晚上,舒苒苒躺在床上,想看看明天考试的科目,拿出本物理,翻来覆去就是静不下心,那物理公式在面前不断跳跃着就是过不了脑,舒苒苒索性合上了书,往床上一滚,把整张脸埋在枕头里。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舒苒苒拿过一看,是王阿姨的电话。
“喂,王阿姨。”
“小姐啊,今天考得怎么样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舒苒苒总觉得王阿姨的声音有点虚。
“就那样吧,正常发挥。”
“正常发挥就好,我知道小姐天生就聪明,一定考得好。”
“借您吉言了,”舒苒苒在床上滚了一下,突然问道“顾婆婆呢?”
信号好像不太好,手机那头突然没声了。
“喂喂,王阿姨?”
“哦哦,我在听我在听,刚刚手机信号不太好吧,”王阿姨声音抖得愈发厉害了“你顾婆婆今天睡得早。”
舒苒苒看了下手机,“现在才八点不到啊。”
顾奶奶平时在家里作息时间雷打不动的九点半上床,早上五点起。
“可能是今天累着了吧。”
舒苒苒这才发现王阿姨不太对劲“王阿姨,您没事吧,您声音…”
“哎,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感冒。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王阿姨说完不等舒苒苒回话,匆匆把电话挂了。
舒苒苒把电话挂了,觉得有些奇怪。
王阿姨平时在家里身体素质比她这个小青年都要刚健,拎着十几斤的大米都健步如飞,怎么今天突然就感冒了呢?
舒苒苒揉了揉头,突然又想到。
顾婆婆是真的这么早就睡了吗?
舒苒苒想到上午顾北的那通电话,顾北真的是没事和杨林在外面闲逛吗,瘸着一条腿?她猛然猜想到—顾婆婆不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吧?
舒苒苒腾得起身,又翻出手机,正准备给顾北打过去又摇摇头,真有什么事顾北也有本事把它瞒得滴水不漏。
她想了想又给王阿姨打过去。
那头王阿姨接起了电话“喂,小姐,怎么…”
“王阿姨,我听顾北给我说了,顾婆婆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王阿姨没听出来舒苒苒是在诈她,分寸大乱得和盘托出,“顾北不是说不给你说,怕影响你考试吗,他怎么…哎,这件事说起来都怪我,我今天中午推着顾大姐去超市呢,我去把东西放到购物车上,一回头,不知哪里跑出来一群人,拖着顾大姐的轮椅就跑,我…喂喂…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