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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重联手破司马谋 ...

  •   37.
      叶浩然相信自己和那位名人有点关系,就是不知道具体的亲疏到哪一步。不过能在记忆里保留那首歌,想必关系并不遥远。
      祖逖当年在几乎没有晋朝政府的支援下,以自己的才干,逐渐收复失地,不仅保障了江淮,而且收复了黄河以南的大片地区,造成了进逼河北的态势。
      不得不承认祖逖确实是一代军事大家。
      叶浩然停下脚步,抬头去看面前府邸的牌匾。
      不算多富丽堂皇,也不见奢华,比起其他士族府邸,这祖府倒是低调得很。
      说起范阳祖氏,这个家族却并非已兵法闻名,而是以算法传家。家族之中律历算数盛行,历代掌管当朝律历。
      祖逖和现在这个祖家只能算同宗,衣冠南渡,要找本宗不可能真的去范阳。若真说这里有什么祖逖直系血亲的存在,可能性不高。他也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好歹大家是同宗嘛。
      叶浩然想了想,还是走到门口,伸手扣门。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门房的语气不算客气也没有失礼,保持着一定的礼貌,想来这个祖家家风还算不错。
      叶浩然面无表情地说出两个字,这两个字让门房听了也为之一愣。
      叶浩然说的是:“认亲。”

      祖台之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一个自称同为范阳祖氏的年轻人自然是抱着三分怀疑的态度的。但是天下战乱,祖家一部分南迁到建康,还有留在北方的,真要说有同宗之人流落在外也不是不可能。
      “这位公子自称为同宗子弟,不知可有什么证据?”
      “算术乃君子六艺之一,可兼学而少精通。江南此学殊少,唯有范阳祖氏。”叶浩然淡定自若地表示,要证据就来切磋切磋。
      这个时代不少东西都是家族内部传承,像范阳祖氏南方的子弟带走的是算学的传承,北方的则精通礼乐者居多。晋朝南迁后,祖逖也在南方一脉中。
      叶浩然忘掉的记忆里保留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像各种典籍和武功等等。他虽然有术数这方面技能的存在,但是也记不清哪些是祖家独有的。

      建康都城,黄昏。
      叶浩然走入一家商铺。
      铺子卖的是杂货,前店后居的格局。
      “公子要买什么东西?”店铺的伙计上前来问。
      叶浩然随意看了眼伙计,在建康听到两湖一代的口音比较少见,但他也没在意。
      “绳子。”叶浩然简单地扯扯白猫挂脖子上的用来戴心佩的绳子,表明要买的东西。
      那绳子快要被磨断了,他只好买一个结实点的换一换。
      认亲的事不过是个过场,叶浩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误打误撞弄对了,总之祖台之似乎对叶浩然的身份相信了不少。
      反正只是认亲,又不是来求人办事,也不是认祖归宗,祖家吃不了亏,祖台之也就以“宗侄”称呼起叶浩然了。
      这次去祖府,叶浩然才得知:祖逖同母弟祖约在祖逖死后统领祖逖部众。结果后来祖约反叛失败,投奔北方的石勒,最终祖逖这一脉的宗族全被诛杀。祖逖的嫡子无一存活,只有一个庶子得以逃脱,后回江南投奔了建康这一支。
      祖逖的血亲,可以说大多完全无从查起,只有一脉流传。让他的线索不得不中断。
      叶浩然摸摸白猫的绒毛,他甚至怀疑,他就是那本该被诛杀的人之一却因为别的原因到了未来的洛河时代,因而逃过一劫。
      “好的,您稍等!”伙计立刻应声回头去找货。
      叶浩然从对身世的推测里抽身,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伙计的背影。
      这店铺乍看全无异样,但仔细一瞧,三个店伙都是练家子,有武功在身,且有一定水准。
      叶浩然不想在这里久待,看来这家店铺不简单,有麻烦在内。因而他拿到了东西,付钱就走。
      出了店铺,叶浩然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什么人盯上了。
      那是一种直觉,对于武者,有人长时间把注意力落在你身上,有所感觉是很正常的。
      若有所觉下,叶浩然顺着感觉看去,视线捕捉到的是一双目光灼热的眼。闪烁着惊喜和思念,完完全全不加掩饰得大胆直白。
      叶浩然对这样的目光太熟悉了。明明没有分离多久,却依旧有种许久未见的恍惚感。
      那是刘裕……似乎旁边还有燕飞和屠奉三?
      刘裕就在一所食肆里占得靠街的桌子,对街斜对面处便是叶浩然刚刚走入的杂货铺。
      四目相对,两人隔着一条街的距离,默默无言地打量起彼此。
      什么话也不用说,看到对方安好就够了。
      这乱世之中,谁又会奢求太多?
      叶浩然沉吟片刻,迈步向食肆走去,伙计热情的招呼新来的客人,叶浩然要了一碗饺子,打发了伙计,坐下看看在这里的熟人,最后才看向刘裕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刘裕倒很想和叶浩然一诉别意,可惜旁边有燕飞和屠奉三,他也只能多看看叶浩然,好好弥补一下多日不见的思念与挂记。
      “司马道子公布明天午时,将在城北玄武门外的刑场,将所擒获的荒人斩首,我们正为此大伤脑筋,想办法营救各兄弟。”燕飞代替刘裕抢先回答。皆因他终于感觉到叶浩然一出现,刘裕就变得不太对劲,简直就像是个在心上人面前犯傻的毛头小子。
      叶浩然直觉感到司马道子不是杀人泄愤那简单,而是借此逼藏身建康的荒人现身,一网打尽,好挽回失去的面子。如此看,司马道子必然张开天罗地网等待他们去救人。司马道子这一招非常狠辣。燕飞他们自然不能直接去救了。
      “我们得到隐秘消息,司马曜驾崩,死于曼妙之手,司马道子正在竭力封锁消息,而两湖帮和桓玄勾结,要把消息传出去。这里就是两湖帮的据点,我们打算吸引司马道子的儿子司马元显来这里,然后趁机绑架他交换我们的荒人兄弟。最好是乘机要求司马道子给我们五艘战船,换俘的交易则在大江上游的巢湖进行,令司马道子无法使诈。然后我们启程北上,过合肥,入淝水,只要到达淮河,我们便安全了。”屠奉三接着燕飞的话解释。
      叶浩然点点头。这一招倒是可以试试。
      至于曼妙杀死司马曜,消息大概是刘裕从任青缇那里得来。之前刘裕需要曼妙通过司马道子暗地保他,现在明显是和任青缇撕破脸了。任青缇和曼妙放弃和刘裕的合作,投奔桓玄去了。而司马道子方面阵脚大乱,竭力把事情掩盖着,希望尽量争取部署的时间,以应付各方的责难。
      突然这时有一人经过铺子,然后越过马道,朝他们走过来。
      来的人正是高彦,他现出惊喜的神色,直入铺子里。坐下喜道:“我正深感孤掌难鸣,忽然发现四位大哥坐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屠奉三好奇地问道:“你是否发觉对面的铺子有问题呢?”
      高彦脸上现出另一种神色,似是非常陶醉的样子道:“有问题的不是那铺子而是我,我的小情人就在里面,正不知如何找她说心里话儿,便见到你们。”
      燕飞愕然道:“尹清雅竟来了?”
      高彦道:“她虽然易容改装,扮成个小厮的模样,但怎瞒得过我一对眼睛?我从皇城直跟她到这里来,看着她溜进铺内去。你们怎都要助我单独见她一面,让我们有倾吐心声的机会。”
      四人听毕都觉得不知好气还是好笑。
      高彦的德行果然还是老样子。
      刘裕终于把目光从叶浩然身上移开,问高彦:“你不是在设法营救庞义吗?你究竟想先做哪一件事呢?你是我们边荒集最有名气的风媒,该晓得失陷在牢狱的兄弟非只他们两个。”
      高彦随口道:“截至一个时辰前,给拿起来的兄弟姊妹合共三百七十五人,全被关在内城东南卫守所的大牢里,我怎会不知道呢?”
      燕飞讶道:“你真神通广大。”
      高彦笑道:“不是我神通广大,而是我囊内的银碇神通广大,这又叫财可通神,当然你必须知道谁可以收卖,又谁能提供确切的情报。”
      刘裕皱眉道:“你的线眼可靠吗?”
      高彦压低声音道:“当然可靠,他为我办事已有三、四年,在建康很吃得开,与官府的人更混得很熟,大碗酒大块肉,称兄道弟。”
      叶浩然向刘裕道:“是否觉得有问题?”
      刘裕点头应是。
      高彦不服道:“怎会有问题呢?他给我的消息从来准确,没有出过岔子。”
      屠奉三道:“我也认为有问题,以司马道子行事的周密,绝不会把所有人关在同一地方,好像方便我们去劫牢似的。”
      高彦道:“可能他正是引我们去劫牢,好一网打尽。”
      叶浩然打断他的话,很直接地问道:“你的线眼是不是效率奇高,出去转了个圈,便查清楚有多少人被拿下来。”
      高彦色变道:“他去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完成任务。”
      屠奉三叹道:“你给人出卖了。”
      天色转暗,伙计点亮挂在壁上的油灯。叶浩然的水饺到了。
      叶浩然拿起筷子随手拨弄了两下,却没有吃。
      高彦咽口吐沫道:“有人跟踪我?”
      刘裕严肃地说道:“如我们没有猜错,这所食馆已给人重重包围,敌人仍在调兵中,当他们收窄包围网时,我们将插翼难飞。”
      叶浩然取出银碇,放在桌上。
      燕飞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我们只有一条生路。走!”
      五人先后弹起,往正门掠去。
      忽然杀声四起,数也数不清楚的建康军从两边蜂涌杀至,每一个巷口均有敌人街出来。
      有人从上方大喝道:“杀无赦!”
      只见对街店铺的屋顶冒出十多人来,不用细看也知是高手。
      唯一没有朝上瞧去的是刘裕,只从声音他已认出,下命令的是司马元显。

      燕飞所指的唯一生路,是那家店铺里两湖帮秘巢内的地道。
      幸好他们发觉得早,敌人的包围尚未完成,令他们仍有闯入两湖帮那间杂货铺的机会。
      刘裕硬把封铺的木板撞破,进入铺子内去。
      木屑激溅。
      刘裕捕捉到闪入铺后其中一个店伙的背影追了上去。
      燕飞不但把劲箭全接着,且令每一枝箭改向射往从左方杀过来的敌人。
      同一时间,叶浩然和屠奉三已与杂货铺上的敌方高手正面交锋,逼得对方往后散开。
      对方当然不晓得杂货铺内藏有秘道,只以为他们是要避过正面店铺顶上的主力,改闯这一边,故谁也不愿因他们的困兽之斗,而赔上性命,改采稳打稳扎的战略。
      铺内有三个店伙,都是两湖帮的人,负责铺子日常的业务,当然晓得地道的事。他们也像刘裕等人般,茫然不觉以司马元显为首的建康军,已把这一带重重包围,且不断收窄包围圈,布署攻击食馆内的目标。
      到发觉情势突变、刘裕等人又往他们的铺子奔来,立即晓得不妙,怕殃及池鱼,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由秘道溜掉。
      刘裕剎那间横过近五丈的距离,从后门穿出,一方大石板被掀了起来,最后一名店伙,下半身已在入口内,朝刘裕望来时,眼前尽是刘裕厚背刀的刀光,兼之行动不便,手上又没有武器,欲挡无功,自忖必死,忽然全身麻痹,已被厚背刀点中要穴,颓然昏倒。
      刘裕跳入地道去,任由那店伙下半身留在入口,上半身俯伏入口边缘,向跟来的高彦道:“一切保持原状,千万不要关上入口,我去收拾另两人。”
      说罢悄没不见。
      蓦地,前铺传来“砰砰”混乱之极的吵声,高彦反放下心来,明白那三人成功撇下追兵,还随手推倒杂货店内的东西,以阻碍敌人。
      燕飞先入后院,后面是屠奉三和叶浩然。
      叶浩然来到高彦之旁,未待高彦说出刘裕的吩咐,他已低声冷然道:“不要动任何东西。我们走!”
      四人迅速钻入地道,地道笔直指往码头区的方向,走不到二十步,已见到另一名店伙给点倒地上。
      眨眼间四人深入近百步,一道石阶出现眼前,余下的店伙伏在石阶下,当是从上面滚跌下来的。
      出口洞开。
      刘裕的声音在上面传下来道:”快上来,这是间普通民房。”

      大江黑沉沉一片,散布沿岸码头区的大小船只,虽然超过五百艘,却都是乌灯黑火,没有人愿意在如此紧张的形势下,灯光闪亮的张扬。两湖帮的双桅船泊在离岸二十丈许处,与泊在石头城外码头区大江上以百计的舟船看上去差别不大。
      屠奉三看着江面道:“希望司马元显的人,不会蠢得真的见人便杀,连被刘兄点倒的三个两湖帮徒众也不放过,如此,我们将空等一晚,明早还要睡眠不足的去劫刑场了。你们还有谁会掌舵吗?等会我们负责上船劫人,还要有人留在快艇上来接应。”
      叶浩然开口道:“我和高彦留下吧。”
      高彦武功最差,不适合上去劫人。
      那三个两湖帮徒众,只要司马元显从他们口中逼问出,两湖帮和荆州桓玄勾结,为了防止司马曜驾崩之事在没准备好之前外泄,司马元显将暂时放下他们去对付两湖帮。
      燕飞问道:“郝长亨既有一艘性能超卓的战船,何不突破敌人的封锁,早些返回荆州去呢?”
      屠奉三笑着回答道:“他在等待司马曜驾崩的消息,好第一时间把消息以信鸽送往荆州去,也证明了曼妙姊妹非是空口白话。桓玄就是这么一个人,要把一切牢牢掌握在手上,控制主动。”
      刘裕也把目光放在了江面上道:“郝长亨明天解围后,会立即扬帆远去,但任青媞绝不会一道走,除非她取回心佩,又成功置我于死。”
      叶浩然淡淡道:“准备如何对付她?”
      刘裕若无其事的道:“她不仁我不义,还有什么好说的。”话语里充满坚定。任青缇此时不看好他刘裕,断定刘裕根本没法登上北府兵大统领之位。又或是她再不看好整个北府兵团。因为她的新靠山是桓玄。
      燕飞不由记起,当日在边荒集第一楼的藏酒库内,刘裕和拓跋珪对任青媞动了杀机,叶浩然对此也不反对,只有自己阻止的旧事。不论是刘裕、拓跋珪和叶浩然,对敌人均是心狠手辣,所以他们在此乱世,都是有资格与敌人争雄斗胜,成大事的人。
      屠奉三点头道:“司马曜的死亡会带来空前的大乱,我们今晚将过南方最后一个平静的晚上,明天谢安一手营造出来的稳定和繁荣,将会云散烟消。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两湖帮,只要能阻止他们到边荒集,我们二度收复边荒集的大计,将成功过半。”
      刘裕瞧瞧屠奉三,深吸一口气道:“若我请屠兄潜返荆州,会否过于冒险,令屠兄为难呢?”
      屠奉三笑道:“怎会为难?事实上我正有此意。为了不用受桓玄掣肘,我必须返回荆州去,召集旧部,安排有关系的人撤往边荒集,同时建立一个监察桓玄和两湖帮的情报网。当建康的兄弟安全抵达边荒,便是我动身往荆州的时刻。”
      刘裕想想道:“我会到广陵去,安排好支持反攻边荒集的粮草物资,便会借大江帮剩余的船队,从颖水北上边荒集,我们反攻的大业,将告开始。”
      高彦道:“那我和小清雅的事怎办好呢?”
      四人听得你眼望我眼,不知该如何答他。
      叶浩然在沉默之后,突然一本正经开口道:“我替你把她绑过来送到你房间煮成熟饭去,如何?”
      高彦目瞪口呆:“…老叶,你这也太生猛了!若是真这么干了,她绝不会原谅我的。哦,我要的是小清雅的心!”
      “你可以滚了。”叶浩然淡淡地鉴定完毕。
      燕飞目光投往那边,沉声道:“来了!”
      四人遥望过去,只见以百计的快艇,每艇十多人,组成一个大包围网,正全速从四面八方驶出来。
      两湖帮的“隐龙”战船反应的灵活和敏捷,在眨眼的工夫下,两张帆已往上升,接着,左右舷下方船身略高于水面三尺许处,各探出十二枝长达丈余的木桨,六桨一组,组与组间相距一丈,形成两组位于船尾左右侧,其它两组在船侧中部的位置。
      鼓声响起,先擂四下,然后不急不缓的一下一下的敲着。
      同一时间,甲板两侧竖起挡箭板,挡着敌人从快艇射来的火箭。
      火箭从“隐龙”射出,目标却非快艇上没有还手之力的敌人,而是泊在沿岸处无辜的大小货船商船。有六、七艘船中箭起火,登时惹起江面众船的混乱和恐慌,留宿船上的人被惊醒过来,救火的救火,起锚开船避祸的,纷纷扬帆起航,情况慌乱至极点。
      上下游分别出现各十多艘建康军的水师战船,本来是声势浩大,力足以辗碎“隐龙”孤零零一艘中型船,可是,在两岸数百艘大小船只移动的情况下,却予人有心无力的感觉。
      刘裕问道:“哪艘船?”
      叶浩然正凝神观察回答他道:“下游位于最后方的特大战船。”
      屠奉三冷笑道:“胆小鬼!”
      这是指司马元显,嘲弄他既不敢身先士卒,且不是守着上游,因那是逃返荆州的方向,乃郝长亨最有可能的逃路。
      刘裕笑道:“人家公子身子娇贵嘛!兄弟们,是蒙上面巾的时候了!”
      “隐龙”又以高速往江心驶去,一连撞翻了两艘挡路的无辜民船,而围攻她的快艇,已溃不成军,对他再没有威胁之力。
      上游的十多艘水师战船,已被“隐龙”抛离,最要命是被四处逃亡的民船阻碍去路,没法与下游驶来的己方战船,形成前后夹逼之势。
      司马元显的船队扇形散开,朝离他们只有数百丈的“隐龙”围拢过去,燕飞等所坐的小艇缓缓加速,追在“隐龙”的后方。
      司马元显的帅船是“开浪船”和“广船”的混合改良战船,宜于冲锋陷阵,不惧与敌直接碰撞,两旁搭架摇橹,以增加灵活性和速度。
      两者迅速接近,由五十多丈拉近至三十多丈,帅船上的弩弓投石机,全蓄势以待。
      屠奉三正在掌握风势,道:“今夜成败,看此一击!”
      “隐龙”火箭亦如雨发,数十枝火箭齐投往敌舰。
      一时间两船的上空,全被一道道火痕填满,煞是好看,火艳而激烈。
      两船纷纷起火,在短兵相接下,连风帆也难以幸免。
      快艇已来至帅船右舷的一边,而“隐龙”则全速撞向帅船左舷,在时间上的把握上,确是无懈可击,尽显屠奉三水战之技的眼光和手段。
      屠奉三喝道:“叶兄!全仗你了!千万不要被碰沉。”
      叶浩然接手,燕飞三人已收起船桨,燕飞和屠奉三先一步腾身而起,直跃上帅船。
      刘裕慢上一步,凑到叶浩然耳边压低声音酸酸道:“煮成熟饭这种事,你不和我讨论,反是和高彦小子说的起劲。”
      叶浩然淡定自若地同样低声回了一句:“等下我们可以再讨论。”
      刘裕挑眉一笑,在燕飞抵达后才腾身而上。

      帅船上火苗处处,船上战士东歪西倒,指挥台上人人立足不稳,司马元显在十多名将士簇拥下,本应是威风凛凛,此刻却是狼狈不堪,乱成一团。
      没有人注意到燕飞三人已在身旁。
      燕飞见机不可失,喝道:“动手!”
      三人不约而同,把手内的烟雾弹,向主台上的司马元显投去。
      “噗!噗!噗!”
      烟雾弹爆开,化为一团一团紫色的烟雾,分别扩散,登时把指挥台完全笼罩。
      惊惶的叫声中,燕飞三人,从船舷掠往指挥台的浓烟里去,痛哼惨呼声不住响起,三人全力攻击,片晌,燕飞发出撤退的叫声,提着被点穴昏了的司马元显,从烟雾里冲天而起,传音叫道:“本人燕飞!司马道子若想要回他的儿子,就好好听我的吩咐。”
      说罢大鸟腾飞般投往右舷,足点竹排顶时,刘裕和屠奉三同时跃至,三人以竹排借力,再投往叶浩然带回来的快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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