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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   然而黄药师惊异,冷雨比他更吃惊。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里已经有了一个魂片的关系,此次冷雨对于魂片的感应更强了,从来到竹屋前,心里便涌出一阵莫名的冲动,直到黄药师的出现,她更能肯定魂片与黄药师的关系。
      然而却也怪异的很,这一回和上一个魂片与灵魂间契合感觉并不相同,那一分心情的激动,在心里荡起一阵一阵的涟漪,像是该有另一分感情,是冷雨所不能用言语表达的。
      再望向黄药师手里那通体翠绿的碧玉箫,冷雨的眼里再难容下其它的东西。
      魂片,魂片就在里面,冷雨可以肯定自己的感觉,没想到来到桃花岛后可以这么快找到魂片,体内的某种力量催动着她,迫使冷雨的眼中只有箫,激动地冲上前去抢,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
      像是用本能来争夺,等冷雨反应过来时,已被黄药师用内力震开了。只是激动的心情一时却难以收回,冷雨慢慢调整着呼吸,却依旧可以感受到自己狂乱的心跳。
      刚才怎么了?她失控了,失控的那一刻,脑子中一片混乱,让她完全记不起刚才的事情。等清醒过来后,看到的只是一脸错愕的黄药师,和睁大眼睛呆呆望着她的老顽童。
      刚才是……

      “姑娘为何无故袭击我?”收下心神,黄药师冷声问道。
      “我要它。”冷雨却没回答黄药师,只是伸出手指,指向对方。
      “啊,不行,我不同意。”此时在一旁蹲着看热闹的老顽童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们刚刚结拜,所谓长兄如父,我不同意你嫁给黄老邪。”老顽童望着黄药师哼了一声,心想刚认的妹妹就和黄老邪在一起,岂不是又没人和他玩了。
      “你在说什么,我是说要它,他手里的那只箫。”冷雨无奈解释。

      黄药师拿起箫看了下,面无表情道:“姑娘对吹箫也有研究。”
      “我对于乐器没有研究,何来喜欢吹箫。”
      “那便怪了,姑娘既然不喜欢吹箫,那要它何用?”冷雨一张冷脸回视同样面无表情的黄药师,老顽童站在一边,左右看看,摸摸头。
      “什么吹箫不吹箫的,听起来好奇怪,喂,黄老邪,我妹妹跟你要了,你到底给不给。”
      黄药师望着冷雨,突然勾了下唇,似乎被老顽童威胁到了,随后笑道:“不,给!”
      “……”
      “黄老邪,你竟然笑的这么讨人厌,你个不要脸的……”老顽童看的一阵无语,他想他都是个够大气的人了,可是看着黄老邪笑着说出拒绝的话,那么贱的表情,让老顽童觉得胸口像是被气压的快内伤般难受。

      “这是上好的天山玉,它的价值绝对比你手中的碧玉箫大上许多,我现在愿意拿出来与你的碧玉箫交换。”冷雨绝不是贪图便宜的人,但即使再不懂得古玩之人,也可以看出冷雨手中那块长约三尺、宽约一尺,周身通体雪白的羊反脂白玉乃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而且这块羊脂白玉还是一块未经打磨的原石,就成色与体积看来,另行加工的价值远远高原石出本身的价值。黄药师手中的碧玉箫虽然也是上等玉器,但若比起这块原石,却是万万不及。
      “玉再好,若没有懂得它的人珍惜,便是一块死物,我要它何用。”黄药师望着这块玉,眼中有些闪动,再看看冷雨一身轻装,眼神又一转才道。

      只不过冷雨还不够了解黄药师,能作为一个狐岛的主人,能把一个狐岛建的如世外桃园般美丽,能够驱使一干奴仆,黄药师的身家却也不少。
      这块玉再有价值,若黄药师认为不值,还不如草芥的价值。只不过黄药师不想交换,却不是他视珍宝为无物,而是他看的出冷雨对他手中碧玉箫的执着。
      说黄药师特立独行也好,说黄药师心理不正常也罢,他的做事风格就是与正常人的言行相反。冷雨想要他的碧玉萧,越是表现的急迫,那他越不会给出。
      虽然黄药师今年已过而立之年,只不过对于处理风格,却没有跟着年龄的增长有所改变,反而越来越有变态的倾向。而在桃花岛上生活了十几年,除了一个老顽童还敢逆他的意思,现在的冷雨便是第二人了,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折磨别人的机会呢,让他交出箫,那是万万不能的事。

      “若你嫌麻烦,我可以找上好的师傅将玉石打出十个八个玉箫与你交换。”冷雨自然不知道黄药师心里想着什么,此时为了换得碧玉箫她也管不了其它的,她尽力放缓语气,脸上的表情也温和了许多。
      “这箫我本来可以给你,可是现在不行,不论你是换、是买,都休想得到它。”黄药师轻抚了下碧玉箫的表面,话说的不尽人情,语气里却十分和善。
      “但是若我有本事抢走,情况却不同了。”冷雨本来对黄药师的故意为难有些气愤,但仔细一想黄药师的话,里却似有另外的含义,不换不给却可以偷来、抢来,这人当真怪异的很“你可准备好了,这碧玉箫我势在必得,虽然我武功不如你,但我不论如何都要夺回来。所以到时候我会做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若怕了,就该当场杀了我,不然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冷雨修练近千年,一直以修练成仙为人生的唯一信仰,她看淡了许多,也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第一次有人能令她有拼一拼,斗一斗的想法。
      她想,既然现在不能马上夺回碧玉箫,那么跟着黄药师玩一玩又有何俱,她偏不信,以她近千年的修为,会斗不过一个凡人。

      黄药师一直注意冷雨的表情,见她面色清冷,眼神明亮,娇美的唇瓣里说着自信满满地话,心思不禁一动。
      “我们以前是否见过。”
      “黄老邪,你怕了吧,哈哈哈~怕了也没用,我一定会帮助义妹夺回碧玉萧的,所以你别想用这些慌话来骗小姑娘。”老顽童蹲在一边,听着冷雨与黄药师的对话都快睡着了,这时听到黄药师凋戏少女一般的话,立马来了精神,“嗖”的一下跳到冷雨面前,手插着腰,指着黄药师便“哈哈”大笑地取笑起来。
      该说的已经说完,黄药师根本不去理会老顽童,微一甩袖,转身便要回房。
      “你还没有回答我。”只不过对于自己的猜测,冷雨要清楚地听到黄药师的回答。
      “箫,我一定不会给你,你只管来偷、来抢,我一定奉陪。”在踏进门时,黄药师转过头,脸上泛着自信的神采。
      “喂,黄老邪你这就走了,是不是怕了啊,黄老邪缩头乌龟,哈哈哈~”又有玩的了,老顽童此时来了精神,站在竹屋前跳着叫闹,好不快活。然而一边的冷雨却手托着下巴,一直在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做。

      第二天一早,冷雨与老顽童同时出现在的黄药师的竹屋前。正当老顽童深吸一口气又要叫闹之时,竹屋门已经“吱哟”一声被打开了。
      今天的黄药师一身蓝袍长衫,做工十分讲究,领口袖口处依旧绣着祥云图案,静静站在门口,挺拨的身姿将他衬托的十分潇洒不羁。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地笑容,看着憋了一口气要吐不吐的老顽童,拿着碧玉箫的手轻拍另一只,样子像极了挑衅。
      “只要凭我本事取得碧玉箫,你是不是什么事都随我。”昨天回去想了许久,想要与黄药师硬碰硬,要与老顽童碰合。只不过这个地方乃是黄药师的岛,即使他们联手打赢黄药师,能不能走的出去还是个问题。
      “自然。”黄药师点点头,等着冷雨下面的行动。

      “那出招吧。”
      “黄老邪,我来陪你打架。”黄药师话一落,冷雨与老顽童都拉开架势,黄药师用箫敲打手心的动作一停,右腿微微向前一倾,不过眨眼的功夫便飞身来到冷雨面前,手上的箫,便重重敲下。
      冷雨心里一惊,连忙躲开,箫若敲下来,她头不但会受重创,就是那箫也要毁了。不过冷雨武功不如黄药师与老顽童,若论起轻功步子却不输他们,此时转身之际,左手一抓,右手抬掌击向黄药师。冷雨没有内力,这一掌自然不会有多大的威力,但她使用左右互搏术为的就是夺下碧玉箫。只是那边黄药师双手臂同时一抬,不但挡下冷雨两手,此时内力一震,差点震倒冷雨。

      “哈哈黄老邪,你就知道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怎么不来陪我打。”本来站在一边的老顽童,此时冲出来接住冷雨,稳住后急步奔来,伸手便使出一掌打回黄药师。早料到老顽童会在此时攻击一般,黄药师向后退出两步,手掌一摆,拇指扣上食指,这般女儿家的兰花指法,在黄药师手上却带着几分优美,配上他修长而立的姿势,杀人的武功硬是生出三分优雅来。
      “黄老邪,你又来骗人了。”那边周伯通脸上收起平时的玩乐神态,此时绷着脸。
      老顽童待在岛上十几年,与黄药师比斗武功不十百次,然而无一次比赢。虽说当年周伯通答应过师兄王重阳,为了不让九阴真经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而不得使用上面的武功。可是以他全真教掌教师弟的武功却不能赢黄药师一回,也说明黄药师的厉害之处。
      此时老顽童身体突然一蹲,右臂打出一记空拳,然而黄药师看到此,却是虚晃一记,转身之际兰花拂穴手已变成落英掌来回击老顽童这虚中带实的一掌。
      “咚!”两人拳掌相击,发出一记重响,体内真气催动,同时震开了两人。

      冷雨在一边看着,隐在身侧的手掌已经握起。
      这便是高手过招,以前萧峰在杏子林的比武不过是一边倒的闹剧,后来李秋水与天山童姥不过是用内力玉石俱焚的比拼,这样实打实的比武,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以前她总以法术的玄炒自傲,从来看不起凡人的武功,现在看来也不怪乎江湖上总会有纷争,这样的高手比武,只是围观便感觉心潮澎湃,哪有不争之理。
      只不过激动归激动,冷雨却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此时她见黄药师与老顽童刚刚对过内力正是需要休息之际,使起凌波微步冲上前去,一手推出一掌,另一手又要取箫。趁人之危是小人之所为,不过冷雨即是女子,本就被说成难养,还怕什么小人称号。
      “咝。”冷雨这一小人行为,再加上出步的快速,黄药师也没料到。只是当冷雨碰到玉箫,并要上前夺来之际,却突然感觉玉箫上一阵滚烫,热的她不得不放手。
      冷雨退后一步,却见黄药师脸上微红,握着玉箫的姿势怪异,不仔看,不会发现手上有微微白烟吹起。黄药师刚才催动内力注入玉箫之中了?就在刚才那一瞬间?
      想要夺回碧玉箫的决心没有一丝减少,只是性命攸关的当下,她却不敢轻举妄动了。若是刚才黄药师来的及的话,或是黄药师真想出手的话,不是将内力注入玉箫之中而打在她身体上,此时她怕是已重伤倒地,或是命在旦夕了。

      “啊啊啊,不打了不好玩,今天不打了,走,我们去外面捉蛐蛐玩去。”冷雨已经有些吓到了,老顽童在旁边看着,此时跑过来,拉着冷雨叫唤着冲进了桃花阵。
      手被拉着,感受着身边风的流动,冷雨却愣然地转过头。此时黄药师抬起头,将胸前散落的发丝拂到身后,清俊的脸上带着丝期待地望过来。
      怎么办?被小看了呢,不过如果这人是黄药师,冷雨没办法生气了……

      不过冷雨可不会就此放弃,为了魂片,为了延续生命,为了得道成仙,不论什么困难她都能克服。
      当天被老顽童拉去捉蛐蛐,然后又被拉着斗蛐蛐,冷雨从中又想到一个办法。两只蛐蛐一大一小,冷雨本以为她捉的那只大的必胜无疑,可是两只蛐蛐才开斗没多久,大蛐蛐就被老顽童那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蛐蛐咬死了。那只蛐蛐休态轻盈,不过动作极快,特别会钻空子,攻击大蛐蛐的死角。
      冷雨体内毫无内力可言,除了会逃跑的步子,左右互搏术这样外家功夫,以及施毒外也不会什么本事了。若遇到些不入流的人她还有机会取胜,可是对黄药师,不论比实力还是以巧取胜都没有可能。就连老顽童也说,别看黄药师的武功像是花架子,但每一种武功都讲究“快、狠、准”一个不小心,便有丧命的危险。
      既然如此,她还比什么武功,世上不是只有一条路来到达到目的的。

      因为当晚老顽童玩的很凶,早上也不愿意起身,所以第三天,冷雨一个人来到竹屋前。这一回黄药师却不像前一天等着开门,冷雨站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竹屋有什么动静,她便等不下去了。想了想,冷雨故意放轻脚步,轻轻推开门。
      “吱哟……”
      “你……你戏弄我。”门刚被推开,冷雨便看到黄药师正坐在桌子上,身边有两个婢女正伺候他用膳。她在外面苦等,人家倒是享受起来,只是说话间冷雨开始四下打量。她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没见一人出入,也就是说这屋子还有后门,果然,当她转身看到正门右侧之时,在那里看到一个虚掩的暗门。“你故意的!”冷雨有些气恼,想必是黄药师算准她今天还会过来,故意吩咐这些人从暗门进入,让她在外面苦等,不是戏弄她是什么!

      “作为桃花岛的主人,我连让仆人如行伺候的权力也没有了吗?”此时有婢女端着清水走近,黄药师伸出双手浸入清水之中泡了泡,然后拿起婢女递来的白丝帕探试手心与手背,这之间的动作优雅平静,一点不在乎冷雨这个外来者的突然闯进。
      “你……”冷雨被说的有些气短“身为桃花岛主,我想你不会介意我一起用膳。”饿倒是没饿,只不过此时不坐下来,冷雨也找不到什么借口留下来用餐。
      “请便。”此时黄药师再接过婢女递过来的银筷,挟了块白豆腐吃了起来。
      冷雨坐在对面瞪大眼睛看着黄药师用餐。江湖上的人她也见过不少了,但是若论优雅,黄药师还是第一个。杨康虽在王府成长,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她看到最多的只是杨康如何的弄权,很少看到他像黄药师这么细致的生活。

      “菜不合胃口吗?”如果黄药师的声音能有些感情,或许冷雨会以为他是真心的。
      “你真的一点不怕我会做出什么?”一时间没办法,可不代表以后都没有办法。
      冷雨从来不会认输,何况事是性命攸关的事,不论如何她也会想到办法夺回玉箫的。到时候真做出什么伤害黄药师的事,连她都预料不到。
      “姑娘芳龄几何?”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又是答非所问,想要从黄药师身上找出破绽,还真是困难。
      “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只是眼神里却没有一般少女的情窦初开,以及活力,看起来就像是经历了很多,活了几辈的人一样。”
      “噢……是吗。”冷雨心里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镇定,眼睛微微眯起,锐利地望向黄药师。

      此时黄药师放下碗筷,双手轻搭在桌上,闲谈般地问道:“相处也有两日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我叫冷雨。”
      “冷雨,好清冷的名字。”此时冷雨才认真的观察黄药师的眼睛,他的眉毛英挺如剑,眼神流光一般动人,却又一眼望不到底,让人感觉你可以看清他,却无法真正了解他。
      “药师,像是大夫的名字,与你却不配。”收回视线,冷雨说道。

      “开始吧!”
      “什么?”黄药师突然站起身,没头没尾便道,冷雨愣了下反问道。
      “不是想要我的碧玉箫吗,你可以来取了。”黄药师从腰间拿出碧玉箫,伸出手像要递给冷雨一般。
      “从今天开始,我准备跟在你身边了。”
      “噢。”
      “我们约定的时候,你答应过只要有本事自己取来,一切随我。”冷雨望笑黄药师,轻扬唇角,笑道。
      “我确实答应你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你的身边,才有机会夺过碧玉箫。”
      “自然,我没有理由拒绝冷姑娘的要求。”黄药师将手中的碧玉箫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一把握住,接着口口腰间,同样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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