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犹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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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思琪偶有的胡思乱想，时间在许泽轩一次又一次的护旗行动中过去。
何思琪的不适应感源于实在是学了太多的科目，太快的生活以及需要重新适应的学习节奏，即使她是上一场阶段性考试里很多人眼中的优胜者，但在a中的月考前夕，何思琪久违感受到了力不从心。
有这个想法的其实不止她一个人，跟她同班的同学，不少人或多或少的陷入、似真似假的挣扎在新环境里。
即将考试的前两天刚好在放假，何思琪在那个周末没出门，她其实是在得知有考试的时消息时就马不停蹄的准备，放假更是个好借口，让她刚晒过的脸颊缩在了空调房里，整个人泡在书堆和练习册中。
连她的父母亲都觉得咂舌，何思琪是他们一手带大的小孩，在他们认知中的大部分时候足够的安逸和放松，之前进重点班、现在进a中重点班早已经超乎了他们对何思琪的期待，比起何思琪又考了多少名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女儿心态怎么样，
因此何思琪的父母在饭桌上并不隐晦的提出了他们的意见：没必要那么紧张。
何思琪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笑，把这话从左耳听进去，又把这话从右耳倒了出来，
倒不是因为父母的话哪里听着不顺心不舒服，而是她那个时候憋着一股气，只跟自己有关，她之前的学习是个正向激励的过程，自从取得了一次好成绩之后就慢慢摸到了那个学龄段的钥匙，再加上摸不着说不清的天分、知识点相对于现在的新学龄又比较少，她在一次又一次的考试中变得更加如鱼得水，她其实并不能确定这一套能不能在现在以及未来派上用场。
只是游到了更大的江河，甚至说海洋，虽然不知道新的环境里身边的鱼变得更大还是变得更小，更凶猛还是更温和，何思琪都想在里面体面的存活下去。
考完月考的时候何思琪像一个硬撑着跑完了马拉松的运动员，不知道是学校自己出的卷子难度就是比较大还是她真的没有把每一个知识点都吃透，她只知道这一次考完并不轻松，考完试之后连饭都不想吃了，任由周边怎么吵闹，也只想趴在桌子上睡上个一天一夜。
温梓从饭堂回来看见何思琪还是在桌子上瘫成一团也知道她累坏了，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晕晕，看起来好累啊我们琪琪，你要吃关东煮吗？我带了点回来。”
何思琪一直其实都醒着，毕竟周边也并不安静，所以被温梓这样一揉脑袋便坐了起身，她也并不是特别有食欲，但也知道温梓对自己是真的好，便拿自己的脸颊蹭了蹭温梓的手背：“小温你最好了，爱你。”
温梓被撒了一通娇：“好好好，不过你别太累了，整个人像坨小棉花一样，过几天别太阳一晒又怏了。”
“哪有那么夸张，而且最近一直窝空调房里，偶尔出去散个步都是晒月光呢。”何思琪被逗了一通之后笑弯了眼睛，铺叠了纸巾才慢吞吞的打开温梓给她准备的关东煮，盒子里的食物温热，香气喷了何思琪满鼻。
何思琪下意识地抬表看时间，教室里人不多，这个点距离上晚自习也其实还早，这才放下心来拆开筷子夹了其中一颗鱼蛋，像只仓鼠一样咀嚼。
“还骄傲上了是把，谁说的没机会，a中也是要搞运动会的好吧，我估摸也是等下个月吧，好歹是月考成绩出来段时间之后，要不然总觉得自己像路易十六一样，不知道脑袋上的刀不知道啥时候掉下来。”温梓曲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何思琪的桌面：“估计也不会让你出战的了，我们琪琪的任务就是别中暑晕倒，我很难扶你去医务室的好不好。”
何思琪知道温梓有一副豆腐的心肠，把那颗鱼蛋很完全的咽入肚腹之后便哼哼唧唧了几句又跟温梓打听起了校运会的事情：“校运会这件事儿我最近都没怎么听到消息来着，不过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套，咱凑个热闹的事情。”
温梓笑她：“也是周复昨天跟我大概的提过一嘴儿，时间好像还在选。”
“那就是八字刚有一撇的事情，办了就放松一下呗。”何思琪用筷子戳了戳泡在汤汁里的鱼子福袋。
“你吗？最近是该放松一下，吃饭都懒，不太像什么好状态。”温梓边说话的时候边把这几天的试卷分门别类的放在文件袋里。
同样是在饭桌上，温梓比何思琪的父母讲的话要更加的直接扼要一点，何思琪把夹起鱼子福袋的筷子放松：“哎，可能是还没适应吧，最近是恨不得一个小时摆成两个小时来用。”
温梓点点头：“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也别有太大压力，各科是知识点也比较零碎，你现在感觉是全科都抓的状态，我反而是怕你现在各科齐头并进拉总分，分科之后说不定是另外一种打法，怕你到时候可能有落差。”
何思琪之前同温梓喜欢在连堂上了一个下午的数学课之后去他们学校的饭堂吃上一碗酸辣粉，无论是酸味还是辣味都足够的霸道，顺着唇舌一路烧到肚腹，也唤醒了刚刚被过度使用的大脑，关东煮没有那么酸也没有那么辣，但温梓这一番话点的何思琪醍醐灌顶。
“小温你分科选什么科啊，想好了吗？”何思琪立刻问道，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她已经知道了部分的答案，温梓从来不拿宽泛的飘渺的东西来安慰她，所以前面的问题必然是以肯定作为答案的。
“选好了呀，理，”温梓很是笃定：“我文理差太多了，要是这次不考文科成绩应该不会这么幽默，所以就一心等分科了，而且据说理科最好考学校、好就业。”
这话无论是老师还是家长亦或是终其一生可能都见不着面的网友都是这么说的，温梓也对自己的情况很有了解，她做出这样的决定何思琪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你怎么选呀琪琪？”温梓托着脸看她问道：“你想过没呀？”
简单的问题把何思琪问住了，这个问题对她而言稍微有点难以回答，如果单纯因为喜好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纯文科，毕竟文科上一次比理科更有优势的时候已经是宋朝了，她也是功利的人，在这个问题上出奇的犹豫。
温梓看见她因为思考而皱起而思索的眉头顿时了然：“没事，其实距离分科还早着，对未来的想法综合考虑的东西，答案不急于一时，，我存粹是因为文科太烂了。”
何思琪给她喂了一颗鱼子福袋堵住温梓自嘲的嘴，也给自己加了一颗。
送上门的食物温梓没有不吃之理，一口咬下之后边拒绝边看何思琪思考起来，何思琪吃东西的时候总是认真，一心二用的时候会让人联想到一些温顺、乖巧毛茸茸的小动物，何思琪吃完那颗鱼子福袋用筷子搅和着关东煮的汤汁，颇有点丧气地跟
温梓说道：“我好像总是比你们慢半拍。”
不止是对虚无缥缈未来的规划，还是奔跑时的步伐，好像皆是如此。
温梓摆摆手：“哪里有那么夸张哦，你选的晚其实只是因为你选择的东西又很多，我记得阅读角有一本专业选择指南来着，那个应该可以参考一下，不用太焦虑啦，总是会有答案的，有时候也没有所谓绝对正确的答案。”
何思琪边尝试用自己的眼睛在那一整排书籍里尝试温梓所说的那本专业选择指南一边忧愁道：“月考是一次八百米，但是高考对我来讲是一场马拉松，我没有能力用博尔特的速度跑42公里，我试着选选看吧。”
温梓听到她这话笑了出声，周复这时从后门跟许泽轩一起进来了，大概只听见了后面那一句，因为周复揉了揉耳朵：“讲的话好陌生，什么42公里？校运会可没这个项目哦。”
何思琪朝他摆摆手：“跑不了一点，已躺平。”
她这话讲的节奏分明，周边人都笑了，周复听了也不生气：“行吧行吧，那你广播站那边你得多跑跑，我得交班长盯着你交稿。”
何思琪翻了个白眼，瞧周复说的这是什么话，自己次次校运会写稿子都是排头兵，虽然先天条件所限顶着太阳往广播站跑注定不快，但写稿子的态度那叫一个任劳任怨呀。
何况周复这话说在了许泽轩以及一众不甚相熟的同学中间，多影响她的英明形象啊！
“哎哎，这话说的有歧义，你去年短跑比赛的加油稿琪琪都给你写了不止一张呢。”温梓用手指敲了敲周复的桌子提醒道。
在平时的交流与沟通中这几个人从来没有掩盖过他们彼此的熟稔，翻起旧账来彼此也都是相互见证的人，众人这么一听也了解了他们就只是开玩笑而已。
“行行行，我表述有问题。”周复向来在温梓面前认怂认得干脆，何思琪勉为其难的接受周复的示弱就听见了来自许泽轩的声音。
“短跑和接力赛？”许泽轩用手肘碰了碰周复跟他确认。
周复一开始还被他问的一脸懵，反应过来之后笑了起来：“对对对，还是泽轩记得清楚点。”
“如果冲刺的人是你你也会记得的好吧，别人当时跑最后一棒力挽狂澜，你那个时候跑完在哪个角落歇菜？”何思琪转到温梓身后向周复半真半假的挑衅。
“无所谓，站在领奖台的人仍然有我。”周复半点没被打击到，还气定神闲的给何思琪做了个鬼脸炫耀，体育委员的眼珠子在他们之间骨碌转了两圈。
“各有所长的东西。”温梓朝周复摆摆手示意周复消停点又叮嘱何思琪：“关东煮快凉了啊，别晚上在宿舍哆嗦着找葡萄糖啊。”
何思琪之前是跟温梓说过自己之前跟父母斗气犟着不吃午饭导致低血糖的倒霉事儿，从此之后温梓也很是上心，桌肚里会放齁甜的巧克力，在何思琪不想动的时候总会给她带个面包或者关东煮什么的。
何思琪不是把心意当成地毯睬的人，因此对了一下手指摆出那副听训的样子继续趁晚自习的铃没打响之前继续吃那碗关东煮。
何思琪正集中精力吃东西呢，听见许泽轩接了温梓的话：“50号柜好像有葡萄糖。”
50号柜子是他们班空出来的置物柜，生活委员在开学的时候曾经采买了卫生巾、体温计创可贴之类可能会用得上的应急物品放在50号置物柜里面说公用应急，葡萄糖也在应急物品的范围内。
何思琪刚咬了一块萝卜，听到许泽轩说话下意识地看他。
萝卜在她所在的区域据说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关东煮的汤底也没有从前那么滚烫，但被暗恋的人突然关心，虽未指名道姓，何思琪还是觉得心脏跳得比跟之前周复耍宝躲在温梓身后时快多了，死灰复燃被命名为好感的火，好像烧得更旺了。
许泽轩平时管的闲事很少，反应快如温梓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何思琪一眼才僵硬的转过头去回答许泽轩：“okk，刚刚开个玩笑，吓唬一下思琪。”
许泽轩挑挑眉没说话，很稀松平常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侧着头听周复叨叨的什么话，何思琪垂着头把温梓给她打包的关东煮吃得干净，趁晚自习的铃声打响之前处理好厨余垃圾洗干净自己的手去图书角拿了温梓说的专业选择指南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因为怕时间来不及所以爬楼爬得气喘，拿纸巾擦去了额角得吸汗深呼吸了好一段时间呼吸才平缓下来，这个时候已经能听见周围同学的翻书声和刷刷的写字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