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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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中附近有所职高，周五放学，很喜欢周末出来刷一波存在感。
江屿坐上回家的公交车，人多她只能站着，一路颠簸。
回家要坐两趟公交车，在换乘下一趟车之前，那么零碎的时间她用来背单词，主打一个随时随地学习。
吃了饭，江屿在卧室思考物理题，高中的知识难度陡然上升，有点费脑子。
妈妈端了一盘水果进来，苹果削皮切成小块，叮嘱她一定记得吃完。
班级群里，老师在发各科试卷的参考答案，引发众多讨论，她顾不上去看消息，一门心思扑在对答案上。
还好，犹豫的好几个题她都没改答案。
有人通过班级群来加她，凡是没有备注的一律当做没看见处理，这是许婉沁告诉她的经验。
许婉沁的微信名相当霸气，叫姐很高调，相比之下，江屿的就正常许多，叫半岛体。
姐很高调：怎么样，对了答案估分多少？
半岛体：还行，保底六百五。
姐很高调：这么低调？我以为你会说七百分没问题！
半岛体：我的智商没达到那个水平，数学有点失误，估计上不了一百三了。
姐很高调：……
两人草草结束聊天，江屿努力做出来很难的物理题，决定奖励自己去群里看同学们都在聊什么。
无非就是自己哪里哪里失误，这次考试垫底，哪一科要创造历史最低分之类的谦虚话语。
八中老师批改试卷的速度也是惊人，周天下午，成绩已经出来了，什么时候公布，全凭班主任心情。
直到许婉沁组织大家收手机，都没能等来李永祥发布成绩。
宋星染的课桌上散着几张试卷，都是空白的，连名字都没写。
算算时间，她三天没看到她的同桌了。
他课桌里已经被人塞了不少礼物，巧克力啊，情书啊，新奇小玩意儿啊。
李永祥拿了一叠纸过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成绩，班级总体成绩，还有各科小题分。
班上同时传阅好几份成绩单，其中一份传到江屿手上，她顺着第一名往下看，自己在第二名。
第一名是宋星染，断层第一。
她对比着自己和他的差距，总分被超了四十二分，数学物理都是满分，语文和其他文科类的分数和她差不多。
她看着这个分数有点恍惚，委屈涌上心头，眼睛被泪水浸湿，渐渐模糊。
努力败给了天赋，人家态度都不那么端正，就随随便便考年级前十名。
第一颗泪珠啪一声落在成绩单上，在纸上晕开，方川昂拿笔头戳戳她的背，她抹了一把脸，将成绩单往后面递。
方川昂正想夸她的，看到成绩单上还没干的泪渍，闭嘴不说。
“江屿，第二名就第二名嘛，宋星染不来我们班第一名就是你，他是清北班的人，考过我们是家常便饭。”
方川昂给她使眼色，哪有许婉沁这么安慰人的。
江屿在前面像开闸的洪水，倾涌而下，不一会儿就哭得一抽一抽的，肩膀开始抖动。
哭着哭着就趴下去了，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她才抬头起来，擦了眼泪鼻涕，眼睛很红。
许婉沁帮她上去值日管纪律，看她还是很要强的状态，默默叹了口气。
宋星染还是没来。
周一集会，几个领导在上面废话一大通，听得学生耳朵起茧子。
江屿眼睛经过熬夜，成功肿成了青蛙眼，一大早就被许婉沁拉着用热鸡蛋敷了十几分钟。
“这是又回去哭了？”方川昂取下书包坐下来，不可置信，真有人因为没考赢宋星染哭了很久。
许婉沁抓了个面包砸他，“能不能说点好话，江屿昨晚上熬夜了。”
方川昂不客气，撕开面包就开吃。
宋星染是下午才到的教室，他对成绩的事情不是特别关心。
下午他又去了办公室睡觉，他睡觉的地方很隐蔽，不过去看一般人发现不了。
李永祥把她叫去办公室，很有耐心开导她：“第一次考试就进了前一百，这是非常好的结果。宋星染不是你的参照物，你们现在差距确实大，但老师相信，你不断努力，不断和他缩短差距，有可能和他在同一水平线上，甚至于超越他。”
江屿点头，她只是昨天看到成绩的一刹那难过而已，因为一个宋星染影响她学习，这不是她的风格。
“知道了老师，没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江屿一溜烟儿就跑了。
刚刚李永祥那嗓门儿就把他吵醒了，隐隐之间听到他的名字，他往那边睨了一眼，另一个人是他那个同桌。
李永祥继续叫其他人来办公室，宋星染从椅子上起来，给他打了招呼就大摇大摆出去。
他已经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临出门前，李永祥还是叫住了他：“宋星染，好好劝劝你同桌，让她看开一点。”
他点头答应，转头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方川昂给他倒了两颗口香糖，他半侧着身体，一手靠在自己桌上，一手靠在许婉沁桌上，漫不经心嚼着口香糖。
江屿从他回来就没看过他一眼，做着作业。
但他这么看着江屿，让她很不自在，“你能盯着别人吗？”
其实他在发呆，被江屿叫回来，看到女生脸上烧得满山片野，火红一片。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又红温了。
宋星染出去了就没回来，他周二才回来上课。
周二下了雨，大课间跑操自然而然取消，宋星染就是那个时候回来的，淋了一身雨。
他穿了两件，外面的连帽卫衣被雨飘湿，被脱下来随意揉进课桌，又是别人小礼物塞满的一天。
江屿观察到他脸上的不悦，拿了个袋子帮他掏出小礼物装好，这人直接站起身，往后面的垃圾桶隔空抛物。
大部分进了，少许东西散落在外，江屿打算过去助纣为虐，将流浪的物品捡起来扔进去。
“以后我课桌里的杂物给我丢了，不用跟我说。”宋星染不悦开口。
这是他说话最长的一句，江屿点了头，看着垃圾桶里破碎的少女心，也没多想。
各科课代表发了开学考答题卡下来，同桌的散落在外，没人敢去拿。
最上面那张是英语的，江屿一直想练的意大利斜体，最后迫于无奈练了衡水体。
她抽了宋星染的英语答题卡，读他的作文，写的句子很优美，可惜写了半截，没写完。
宋星染吃了饭回来就看到一桌子的答题卡，准备打包扔了的。
江屿叫住他：“你要丢了吗？”同时，手不自觉抓在了宋星染的手臂上。
宋星染睨了她一眼，江屿放开手。
他把一叠答题卡在课桌上摞整齐，递给江屿。
李永祥说得对，她暂时的参照物不是宋星染。就冲着他作文的正楷体，一看就是花了很大代价练过的。
江屿眼底闪过一丝忧伤，被宋星染捕捉到，不过他并不关心，难得摸了水卡去教室前面接水，以往他都是顺方川昂桌上没开封的矿泉水。
“我去给你接吧？”江屿给他跑腿接水，算是感谢他把答题卡留给她的恩情，不过细细一想，反正他也是要丢掉的。
宋星染很自然递过水杯，大少爷在家习惯了有人给他接水。
下午他窝在办公室睡觉，江屿在教室里忙着做作业，中途上了个厕所。
厕所外有男生专门等她，把一封信交给她，她在裤子上擦干了水接过，想都没想就带回去了。
男生临走前还专门说自己是六班的。
晚自习第一节课，江屿拿出一封信给宋星染，说：“有人托我给你的。”
宋星染瞟了一眼信封上面的内容：to 江屿。
他把信往回推，“给江屿那小子的，你给错人了。”
一时间，江屿脸上火红一片，连带着周围的温度都上升了。
宋星染只当他这个粗心的同桌给错了人，不再探究其他原因。
好几天，江屿和宋星染没再说过一句话，她不找宋星染，他就一般不去招惹她。
中秋放假，她同桌提前离开，江屿穿了身粉色的运动套装，在人群里不太扎眼。
至于六班男生给她的信，她没拆开，也没还回去，放在课桌里蒙灰。
手机一开机，就有人来加她好友，没有备注，只有几个句号，一看来源，通过电话号码加的，这下确信了不是同学，直接拉黑。
中秋过得很简单，跟着妈妈去了外婆家，每年都是如此。
众人在热闹的氛围中夸奖江屿，顺便给她安利了一堆毒鸡汤，什么读书才能出人头地，什么考上好大学就高枕无忧。
江屿时不时迎合几句，做做样子罢了，时代变了，哪里是从前那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封建王朝思想。
班级群里，有人分享了在老家石碓窝里打糍粑的视频，其余人也纷纷呈现家人购买的月饼多么难吃，年年踩雷。
江屿整体激情不高，连那些人的消息都没看完。
过完中秋节，又是很长时间的晴天，八中新生的军训提上日程。
那批教官才在三中军训完，感觉不过瘾，一个个摩拳擦掌。
初一也要军训，那些小孩子个子小小的，大多都是一米五一米六的，站在高一旁边，跟个小手办一样。
他们穿着最小码的军训服，帽子调到最小，也还是盖住眼睛，经常就要去扶一扶。
宋星染军训居然没迟到，军训服穿得很板正，往那一站就是兵。
八班在开学的时候就成了全年级的焦点，不仅仅是作为扩招实验班，也因为宋星染空降而来。
附近几个班有不少张望的眼，女生们精神振奋，男生则是处于一种不屑的状态。
宋星染帅是帅，但是看着很弱，长得白白净净的，通俗来说就是男生背地里偷偷喊的小白脸，没有实际的攻击力可言。
有女生在讨论他，江屿望过去，他的帽子盖住额头，眼睛被帽沿的阴影遮住太阳，一脸疲惫像。
江屿猜测，他应该是个喜欢打游戏的，昨晚说不定又熬夜打游戏了。
几个领导轮流讲话，终于被教官带走军训。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