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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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的巨响从极深的地底下传上来，周围大片大片的土地全都大幅度震动起来。
太宰治在剧烈的晃动当中艰难地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但是很快，不远处的树木也开始倾倒，泥土松动，几颗距离最近的乔木不幸脱离了大地的庇护，盘根错节的庞大根系裸露出来，整个世界仿佛即将在顷刻之间颠覆。
太宰治在脑海中迅速描绘出研究基地的建筑结构，鸢色的瞳孔飞快地观察着附近的地形。
他选定了一个方向，脚下灵巧地踏着突出的石块，或者还没有完全腐朽断裂的木板。
抵达在自己的计算中最为安全的区域，太宰治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在一波一波的震动中十分安稳地待在原地。
单手撑着下巴，他从怀里掏出通讯器，对着话筒发出指令：“魔兽要出现了，全员，战斗准备。”
放下通讯器，太宰治静静注视着隐约开始出现塌陷的地下基地入口。
半晌，他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然后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太差劲了，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差劲了！都看不到小矮子被搞得乱七八糟的样子了。”
太宰治难以接受地睁大了眼睛：“等等，这样岂不是比那个超级黑漆漆的太宰治还不如了吗？！”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不行不行，只有这一点是绝对不行的！”
太宰治用手拢着长长的风衣下摆，不让它们干扰到自己的行动。
下摆被他抱在怀里，风衣从腰部的位置对折，弯起的弧度像是花苞——不过很可惜，没有人能看到这个神奇的画面了。
太宰治转过身，精准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那是研究基地隐蔽的备用大门。
“我现在就要去看绝对会变得超级狼狈、完全破破烂烂的小矮子！”
他自言自语：“那个超级黑漆漆的太宰治果然不行，什么骚动最大的地方，狗狗在哪里，主人当然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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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房间里，中原中也上半身的衣服全都被脱下，露出精悍的胸膛和腰腹。
他被吊在一面光秃秃的水泥墙壁上。
两只手腕被紧紧绑缚着吊起，双脚勉强能够砰到冰冷的地面，脑袋低低地垂着，橘色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还没有从昏迷中醒来。
N就站在中原中也面前，手中拎着一根长长的铁链。
铁链的末端被做成一个半径将近三厘米的圆柱体，从某个位置开始逐渐变窄变细，到了最后，已经成为了一个尖锐锋利的刑具。
在N的脚下，还有一根同样的铁链，反射着残酷的冷光，等待被人使用。
N紧紧地握着铁链末端还是圆柱体的地方。
他要用两只手才能使上合适的力气，找到心宜的方向。
清晰的，皮肉绽开的声音——
锐器刺破中原中也裸露的皮肤，深深地扎进他的右侧胸膛。
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模糊的呻吟，中原中也被剧烈的疼痛唤醒。
N弯腰捡起地上的另一根铁链，又抬起头。
他近乎痴迷地看着中原中也皱起的眉头，和冷汗遍布的额角，再次将手中的金属柱体用力扎向他的身体。
又是一声闷哼。
这次，尖锐的顶端被送进了中原中也的腹部。
N放开双手，舔了舔嘴唇，他问：“中也，你痛苦吗？”
中原中也已经彻底清醒，钴蓝色的瞳孔直视着N的面容，里面是透明的，清晰的，锋锐的，宝石般美丽又耀眼的杀意。
薄薄的嘴唇轻轻开合，他一字一顿：“我会杀了你。”
“不要这么恨我啊，中也。”
N的语气那样寻常，就像是他说出的不是什么虚伪的谎言，或者粉饰事实的借口：“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想这么做的。”
“简单来说，‘荒霸吐’一直被你的意识束缚着，无法发挥祂真正的威力。”
N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身朝门外走去：“而我想要用新的人格控制‘荒霸吐’，就要先摧毁容器原本的人格，也就是你。”
不知道N给他注射过什么，中原中也不仅使不上力气，而且无法使用异能。
祂猛地晃动身体，胸口和腹部扎进去的铁链被他的动作牵引，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声音。
两根铁链的另一端一直连接到天花板上，电流会从那里出现，然后沿着长长的铁链，一直注入中原中也的身体中去。
N来到外面的观察室。
狭小的观察室里有二十几个研究人员，他们忙着核对计划，记录实验数据。
N靠近话筒，安装在实验室四角的音响将他的话传递到中原中也身边。
“毕竟我不希望覆写新人格时候，和你原本的人格产生冲突，导致‘荒霸吐’暴走，将我的研究所摧毁两次。”
“中也，这是我最后的忠告，只要你主动放弃‘荒霸吐’，救不必承受接下来的痛苦。”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他抬起头，嘴角勾起，是一个讽刺的冷笑。
N将手伸向操控面板的旋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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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你快醒醒啊！]
[松田！松！田！！！]
系统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喊着松田阵平的名字，试图让他从昏迷中醒过来。
松田阵平被N随手丢在满地的维生液当中。
更多的毒药源源不断地渗入他的身体，松田阵平双眼紧闭，对系统的呼唤毫无反应。
系统焦躁地在屋子里飘来飘去。
它真是太没用了，没办法对任务世界里的人造成影响，现在就连昏迷的宿主都叫不醒。
系统圆润小巧的球形身体突然一滞。
它迟疑地靠近被巨大的电磁装置困住的亚当。
亚当被两块巨大的金属板夹在中间，他的自主程序出现了紊乱，只能僵直地立在原地。
系统细细地观察了几秒，终于确定亚当正在尝试打开右侧大腿上一个隐蔽的储物格。
它不知道亚当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选择打开一个容量并不大的储物格。
系统没有亚当那样的处理器，没办法自己找到解决办法，现在也没办法理解亚当的意图。
系统知道宿主说它笨的时候其实都是在开玩笑，但它一直觉得宿主说的很对——它实在是一个不太聪明的系统。
它很没用，只能靠宿主完成任务。
但宿主告诉过它，寻求帮助并没有什么错。
所以系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下定了决心。
光球微微膨胀了一些，看起来就像是深吸了一口气。
系统贴在亚当大腿上刚刚艰难地打开了一个缝隙的位置。
越过主系统为了防止它擅自干扰任务世界人物而设置的程序，系统拼尽全力，将附近一小片地方的特殊波段消除了几秒钟。
齿轮转动的声音终于顺畅地响起来，亚当大腿侧面的储物格打开，露出了一支注射器。
亚当本来就被设计为能够用于战争和军队，所以储存着对抗生化武器的药物。
注射器在狭小的储物格内被精密的机括施加了一个合适的力道，然后猛地发射出去，精准地扎进松田阵平的手臂。
自动注射器将针筒内透明的药液送进松田阵平的身体。
系统重新回到松田阵平身边，反反复复地大声地喊他：[松田！快醒醒！！！]
胸膛的起伏加剧，呼吸跟着急促起来，眼睫轻轻颤动，松田阵平逐渐清醒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太好了！！！]
系统惊喜地大叫：[我就知道亚当会有办法的！]
[……系统？]
松田阵平翻了个身，躺在地上积攒体力。
他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拔下手臂上的注射器，问：[是你救了我吗？]
[是亚当！松田！快去救亚当！他一定有办法让你恢复的！]
松田阵平艰难地改变姿势，半跪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亚当被困的位置。
紧急注射的药物剂量不够，而且并不对症，松田阵平踉踉跄跄，最后还是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幸好他和亚当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两米。
松田阵平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巨大的金属板。
青绿色的光芒亮起来，电磁装置瞬间失效，零件四散，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亚当从停滞状态恢复，浑身上下发出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
“优先启动健康检查系统，心率下降，血压下降，呼吸急促，缺氧，神经传导异常，诊断为典型的中毒症状。”
甚至没等程序完全重启，亚当就迅速完成了扫描和诊断，接着翻出了储存在体内的医疗应急物品，给松田阵平重新注射了解毒药剂。
松田阵平被亚当摆放成靠坐的姿势，闭上眼睛。
药剂渐渐起了作用，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回到他自己手里。
[触发紧急任务：阻止N摧毁中原中也的人格。]
[任务描述：快快快，快去捞人啊！]
[任务奖励：能量5000点。]
松田阵平瞬间睁开眼，他一把握住亚当的机械手腕——亚当的自检程序还没有结束，身上很多地方都露出了明显的机械结构——语气急促地说：“快，我们去找中也，我知道他在哪儿。”
话音刚落，从某个方向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松田阵平猛地扭过头，那正是录像带中，N折磨中原中也的那间实验室所在的方向。
[任务结果判定中……]
[恭喜完成紧急任务，5000能量点已到账。]
[诶？]
[诶诶诶？？？]
系统惊讶地叫起来：[我难道也该自检了吗？但是任务的发布和结算是总系统负责的，只是通过我们这些小系统通知宿主而已啊？]
松田阵平从地上站起来，带着亚当迅速往震动出现的方向赶过去。
他在心里回应系统傻乎乎的问题：[不是你出了问题，更不是总系统出了问题。]
系统判定任务完成，至少中原中也遭遇的危险暂时解除了。
松田阵平稍稍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轻快起来：[N欺负小孩儿，这是被家长找上门儿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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