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风尘》了匿

7、chapter7 相处

　　确实再见了，而且见太多次了。那天一回酒吧我就把这个有意思的事情分享给同事们听，大学生笑得前仰后合，说这世上真是啥人都有，这个尤其好玩，要是这辈子我也能碰上一个就好了，陪丨睡变成陪聊，血赚啊！江岩书平时在这种八卦会上都是神游天外的样子，然而听完我的事情，还难得地抬了一下眉毛——那是“惊奇”的意思。小零抿着嘴笑，唉，看来这个赌约还是你赌对了，他真的不是来睡丨人的。我得意忘形地对小零说，是吧，我还是有两下子的。

　　当时只有铜姐和老胡没笑。我胳膊肘推推铜姐，姐你怎么不笑，不会是羡慕我吧？铜姐皱了皱眉，答非所问地问了我一遍，所以他说要抽你但还是没下手？更没跟你上丨床？一点性方面的举动都没有？我说对啊，你看你这不还是羡慕我，羡慕我成了白女票包丨夜费的人，你就说是不是吧！铜姐还没再开口，老胡突然哑着声音发了话。

　　“崔焕扬。”老胡有些咄咄逼人的语气，把一片笑声压了下去，把江岩书抬起的眉毛也压了回去。“那个姓安的，以后你跟他约的状况都要告诉我，他有没有打你，有没有跟你上丨床，有没有又说很多无关的事情，最好是全都要告诉我。听见没？”

　　我没当一回事，笑嘻嘻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想听什么八卦我说就是了，姓安的说了会继续约我的。他说的可是“再见”。

　　姓安的后来确实继续约我，确实与我不断“再见”。但一个月多的几次见面下来，我发现，我好像真没有什么可以向老胡汇报的状况。如果非要说我在被他包丨夜的那段时间内受过什么伤，只有我大腿丨根被我掐出来的青紫能拿出来讲——那还是我第一个晚上听他倒苦水快睡着时自己掐的，而且才过半个月不到，淤青就已经彻底淡掉了。

　　因为他说是说要抽我，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而且每次都这样。我一开始以为是我的问题，是不是我演他经理演得不像，我一摆出官架子他就忍不住要笑，笑得鞭子都拿不住，捂着肚子弯下腰时他的眼镜还会歪掉，看上去很傻很滑稽，于是我也忍不住笑起来。后来我觉得这样显得我很没有职业素养，努力正色起来说，要不别演了，你白天受了什么委屈，你就把我当你领导，直接揍我一顿吧，鞭子拳头脚踹牙咬巴掌刀割烫伤都行，别磨蹭了好不好？他摇头，不行，我不习惯揍一个本身不欠揍的人，你至少得装一下。

　　可每当他要扇我耳光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停手。每次都是折腾到后半夜再到凌晨天亮，最后他竟然开始愧疚，愧疚地低下头，愧疚地对我道歉，一副犯了大错求原谅的样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打人，你再演也不是我领导，我实在有点没感觉。我哭笑不得，强行把小皮鞭塞到他手里，假装用上一点命令的语气说，安总，抽丨我！他就弱弱地往我背上抽了一鞭。他妈的，我那个破房子里的蟑螂爬到我腿上时，竖长的硬腿毛扎在我皮肤上的感觉都比他这一下来得痛。我实在受不了了，磨磨唧唧的，不如直接给钱，别他妈浪费我好几个晚上玩这一套了，想为我冲业绩给我女票女昌费直说！这笔钱我可以用来买点好用的蟑螂药，这点时间可以腾出来让我趁机回家放药。我心里暗暗不耐烦，但嘴上语气还是恭恭敬敬——不完全恭敬，安总，打得真好。你是不是没吃晚饭？

　　就这样白白浪费好几个夜晚，浪费我的也浪费他的，包丨夜的工资还搭进去不少。我也是脑子短路有病，明明他花的钱是进了我的口袋，我居然还有点替他心疼。傻子，懦夫，这样的性格活该被脑丨歹戋领导骑在头上，活该他想撒手离职却又优柔寡断，活该每天上班跟上坟一样。

　　要说这样性格、这样气质的人是警察卧底？

　　警察估计都觉得丢人，心想千万别来蹭丨身份，队里卧底的人不会这么窝囊。

　　所以，他应该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