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不如求己》青菜豆腐不可得兼

32、第 32 章

　　陈明在兢兢业业积累人脉资源及各类信息，秦宋玉也在不动声色创建人才数据库做市场分析。因着有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带薪创业的刺激，两个人工作积极性都非常高。趁着在其位谋其事，拿现成战场修炼自己。
　　格局一打开，触目皆是试验田。大胆就是干！为此，到年底双双被加薪。笑死。
　　春节千篇一律。
　　陈明过来陪刘亦玩了两天就飞回了老家；对门的小杜（这一年来陆陆续续也打了几次交道，有了些许交情）据说是无家可回，被长辈勒令去文墨家吃了顿团年饭，又缩回了他的安乐窝。从文墨家带的烧骨还送了她一份，拿来煲烧骨粥那叫一个香。
　　秦宋玉带着娃，哪里都不想去。周边大大小小的公园、植物园、动物园都逛了个遍；电影院里排期的动画片挑着来；美食街上但凡春节坚持营业的餐厅都试试菜。
　　有时候能约到同城的朋友，例如，今年同样没回老家的陈芸母女俩；有时候就母子俩瞎乐呵，秦宋玉总能趁刘亦得意忘形的时候拍一些长大了恨不得删得干干净净的照片和视频。这可都是宝贵的财富，以后拿来损人，一损一个准！

　　年后，还没开始创业，但已经早早将自己代入角色的二人组开了个碰头会。将刘亦投放在商场的儿童乐园之后，两个人捧着咖啡在一边的休闲区商讨新年大计。
　　两边核对了各自的进度，筹备清单上打钩的项目开始增多。之后还有一些管理模式、利润点、目标市场定位、同行生存状态、竞争对手、选址等细节方面的讨论。畅想嘛，蓝图是美好的，道路是曲折的。
　　晚饭吃的早，可娃玩的忘形，死活不肯从儿童乐园出来。散场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人家商场都准备打烊了，刘亦同学才意犹未尽地爬上回家的车。
　　上车就秒睡。陈明把睡梦正酣的小朋友一路送回家，秦宋玉出电梯准备掏钥匙开门，发现门口有个人都都囔囔在开锁？！
　　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
　　“什么破门，这么难开？！”一边抱怨还一边拿脚踢。
　　现在小偷这么猖狂的吗？秦宋玉差点掏出手机按110，还是陈明一声低呵，惊动了对方。三人六目相对，秦宋玉无语。
　　小杜，这是要闹哪样？

　　醉酒的小杜同学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这门太难开，他已经忙活快半个小时了。指纹密码都进不去，急死个人。
　　秦宋玉将人扒拉开，掏钥匙开门。接过刘亦抱进房间，又招呼陈明帮忙把杜允扶进门安置在沙发上。陈明也不急着走了，一张求知若渴的脸上写满“吃瓜”两个字，非常熟练地开始泡茶，摆开架势，静待下文。
　　杜允歪在沙发上，找了个安逸的姿势，貌似一秒入睡。
　　秦宋玉给文墨打了个电话，文墨的内心是崩溃的。为啥每个春节都这么玄幻？喝醉就喝醉吧，问题也不大，关键是连开错门这种事也能干出来？
　　“秦姐，要不这样，你用我哥的手指，指纹解锁，把他撂进家门就完了。”等他赶过去，又是半夜三更，真的犯不着，也吃不消。他明天要上班呢！
　　“那行吧，我刚好有朋友在，让他搭把手。好歹把你哥扶到卧室盖个被子，免得着凉了。”
　　“啊？会不会麻烦到你朋友？”
　　“不会不会，是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累不着他，放心。”
　　“那太谢谢了，改天让我哥请客。”刚刚他还惊了一下，生怕是个女孩子。秦姐办事就是周到。
　　送佛送到西。陈明收起吃瓜嘴脸，和秦宋玉一左一右架着醉鬼到对门。忙活了半天指纹解锁，才将人顺利送进家门。
　　陈明瓜只吃了一半，抓耳挠腮不肯走。秦宋玉只能三言两语讲了下与对门邻居的几次交往。十点半了，熬不住了，下次请早。

　　杜允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多少有些懵，传说中的断片儿，名不虚传。他拿手机翻了翻聊天记录，内心开始崩溃。
　　昨天唱见圈内朋友小聚。虽然他已退圈，但总有几个说的上话的好友。他们这次过来是参加一个大型的线下活动，见他只是顺带。友情，是个很玄妙的东西。有的行业风马牛不相及，也能处的很融洽，例如邻居大姐；有的却只因为他退圈，就少了共同语言。
　　亦师亦友的阿君这样劝他：“你不开嗓，做幕后也挺好。你看你，剪辑不错，混音也有基础，怎么合作不是合作？最多换个马甲嘛！”
　　或许，利益才是友情最好的粘合剂？换马甲解决不了问题。如果大家都知道皮下是他杜允，那马甲披来何用？若捂紧了马甲，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萌新总是跟阿君这样的老资格捆绑，大概会被各家粉丝们骂出翔吧！
　　马甲只是他不想曝光三次元的手段，他退圈的原因也不仅仅是怕私生活曝光，而是失去了梦想。那个单纯为兴趣为梦想而聚集的二次元，已然消失。它跟被世人掩鼻大呼恶臭的娱乐圈已经如出一辙。
　　实现梦想的时候能养活自己，这样很棒。他也不是傻白甜，天予不取，必受其害。但，其间种种乱象，非他所愿。低级的毁谤、茶言茶语蹭热度、炒CP引流，层出不穷。除了眼不见为净，还能如何？急流勇退，独善其身，就已经很好。
　　也有人觉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哪里没有争斗？哪里才是净土？幼儿园上学都有跟你抢小饼干抢课间水果的死对头呢！你赚的盆满钵满倒是可以清高，挥挥手就上岸，多少人还在为了吃喝二字苦苦挣扎呢！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不同。
　　感谢所有的意难平，感谢曾经为了梦想勇往直前的自己，他拥有了别人还在为之汲汲营营的立身之本，也有了选择的机会。
　　退圈这几年，他并不算坐吃山空。虽然隐姓埋名，但吃货力量大，B站的繁荣让他小有收获。另外，偶尔画画封面、更新小条漫，精神动力无限。
　　他喝酒，他吃辣，他封嗓，他要当灵魂画手。

　　杜允虽然觉得几十年的老脸一朝丧尽，但该谢的还是要谢。春三月里，请了邻居及邻居的朋友来吃席，文墨作陪。席面摆在自己家，每道菜都精益求精，可谓诚意满满。
　　文墨看到陈明，有点尴尬。当初，他以为这是刘亦他爸，后来无意间聊起，才得知邻居大姐已丧偶。看刘亦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怜悯。小小年纪就失去父亲。幸好母子二人看着都阳光热情，没有失去顶梁柱的悲苦。当然，这份尴尬只是在他心里，连他哥都不知道被他认错的人是眼前的陈明。
　　秦宋玉口腹之欲不算强烈，有好吃的也堪堪能节制住，毕竟是走过中年的人，深知幸福肥的巨大杀伤力。
　　陈明大概就是个bug，本人嘴刁爱尝鲜，又因为太过挑剔，反而不会过多摄入营养，身材保持的不错。此外，他居然也是个动手能力点满的大师，尤其是凉拌菜，真乃一绝。只是贵人事忙，少有发挥空间。这不，跟B站美食UP主杜允一接触，就颇有惺惺相惜之态。
　　文墨就不一样，他跟厨房没有半点缘分，只会吃，是本次宴席当之无愧的主力。刘亦小朋友虽然也很卖力，腮帮子撑得跟仓鼠似的，小嘴泛油光，但小孩家家胃容量有限，每道菜点到为止，已经开始打饱嗝。
　　杜允乐得大家将话题保持在美食上，而不是回味他的断片鬼畜黑历史。当他们从美食谈到佐餐酒的时候，杜允小小地心虚了一把。可一听之下，不得了。
　　陈明如今在职的公司专门做各种酒类进口，混国企的时候应酬不断，各种白酒喝到吐。现在又见天张罗品酒会，全是各国经典款，细细话来如数家珍。
　　秦宋玉是茶党，对酒不怎么感兴趣，但当下深受西方文化洗礼的年轻人不一样，怎么小资怎么来，可不就一拍即合？
　　糗事翻篇，杜允终于摆正心态，投身新的事业。

　　创业二人组争分夺秒，时间表一点点进入倒计时。两个人都开始关注目标客户，各种人力资源的圈子、群组、线下聚会，以前秦宋玉懒得去，现在也勤勉起来，提前锁定市场。虽然公司还没注册，但已经筹备着搭建网站公众号等宣发平台。
　　下半年任务更加繁重，马不停蹄谈办公室租约，简单装修布线办公家具入场，申请执照等等系列手续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鉴于跟余姐公私方面都有关系，她早早透露出自己打算创业的想法，也一直在培养合适的接班人。余姐虽然舍不得她（做到余姐这个位置，在公司也就跟秦宋玉能闲聊几句八卦，可谓高处不胜寒），但依然祝她鹏程万里，开业当天还送了花篮，算是以实际行动庆贺她开启人生新篇章。
　　维护好跟余姐的关系，于公于私都大有裨益。人到中年，身边总得有几个聊的来的朋友。生意场上，余姐的资源也不少，说不定哪天就能介绍几个老板拓展拓展业务。
　　邻居方面，除了对门的小杜，陈芸是第一个知道的。
　　杜允那边知情，主要是秦宋玉找文墨兼职做过网站设计。陈芸则是因为曾经有过亲密的合作，一事不烦二主，公司各种合同条款都是找陈芸帮忙审核之后才拍板，以后根据业务情况，说不定就要锁定成法律顾问。
　　陈芸不仅开业当天送了花篮，连办公室的绿植都由她包圆。别说，她家的花园打理的是真不错。欣欣已经上小学，离家最近那所，根据户口片区划分的入学指标。
　　小学下午放学早，但可以在学校报晚托班，统一收费，一个月也就四五百。偶尔加班赶不上接孩子，就拜托同在晚托班的其他相熟的家长一波带走，等腾出空来再带着礼物上门“赎”人。据陈芸说，这种操作家长群里隔三差五就有。
　　前人趟雷，后人追随。这些都是秦宋玉可以大力借鉴的经验，非常实用，get！

　　为了公司开业，陈明春节连老家都没回。去年春节回去，他处理掉了内地买的房子，回了一波血，也是筹措公司注册资金。
　　两人做好了开业之初业务萧条艰难求生的准备，并没有大张旗鼓增加员工，除了两个光杆司令，就招了个打杂的前台小妹，接听电话，做一些行政类的琐碎事。两个人也大致做了下分工，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每天分享工作计划更新业务进度。
　　金三银四。这一波高峰之后，迟迟招聘不到位的一些公司及岗位就会寻求外援。前一波流量他们赶不上，一无财力二无口碑，病急乱投医也会先看资历好嘛！从小鱼小虾做起，加上熟人帮衬介绍，混出个脸熟，可腾挪的位置就宽松了。
　　当然，既然开了公司，不可能只做招聘这一项业务。其他诸如人事代理管理咨询等等都是可以做的，目标客户就是那些管理水平较低需要将人事工作外包的小公司。事情不复杂，收费也不高，但客户多了就是好大一笔固定收入。
　　猎头业务想都不要想，没那个圈子和底蕴积淀，高端局的边都蹭不到。反正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他们暂时没有太远大的理想。先把摊子撑起来，生存为要。
　　各大招聘平台上充会员刷了阵存在感，企业公众号上也出了一些推文。慢慢地，秦宋玉成了“前人”，负责趟路，再进来的员工照着她规划好的路子来，随着各种工作流程和作业指导书的规范和完善，新员工也少走很多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