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烤面包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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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赵翎出乎意料地接到一个来电——
是郭可意。
这么晚了，她怎么会突然来电？
电话接通，赵翎还没说话，郭可意先声夺人：
“赵老师，都快三点了，你怎么还没睡！我要谴责你！”
“……姐，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赵翎的声音听起来像无奈。
“……”郭可意安静了一会儿，“所以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自知理亏，包含点心虚、好奇。应该还有点别的什么。
赵翎在十秒内分析出了这道题：
“你害怕？”
“……”对面又是安静。
两秒后，那声音像恼羞成怒，又像强装镇定，微微拔高了点：
“你在干什么？”
赵翎轻轻笑了一下，却没让那似有若无的笑声透过电话传达到对方的耳朵里。
“嗯……有人向我咨询情感问题。这个人比较死脑筋，所以多花了点时间。”
他没戴耳机，也没把手机贴在耳边。
他的手机放在枕头上，距离他脑袋十几厘米的位置。
并没有开免提。可是夜里太过寂静，女孩的声音穿过手机扬声器，是那么的清晰。
他侧身听着。
“什么什么，有八卦？”她说。
他都能想到她两眼放光的模样。
“是很无聊的八卦，就像地中海还没结婚一样无聊。”
地中海是他们数学老师陆海，一位英年早秃的中年男子，眼镜片有啤酒瓶底那么厚。
“切，无聊。”
她语气略带不满，赵翎知道自己成功把这件事轻轻揭了过去。
这场情感咨询与她有关，但是没必要让她知道。
“现在更重要的是，你在害怕。”赵翎说，“你不是最喜欢看恐怖片了吗？今晚的这种程度，应该不至于吓到你吧？”
“……是啦。”郭可意听起来有点沮丧，“快到家的时候，从巷子里蹿出一只小猫……你知道这对心脏有多不友好吗？真是把我吓得够呛，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她可怜巴巴道：“赵翎妈妈，我想听睡前故事。”
赵翎轻叹一口气。
“好吧。”
不出五分钟，电话对面彻底没了声音。
赵翎放下手里的数学题。
大佬直击要害，追求高效率。郭可意想听睡前故事，赵翎给她讲数学题。
五分钟睡倒一只学渣。
他盯着通话中的界面，轻叹：“我还真是个好妈妈……”
回应他的是似有若无的风的声音。
。
韩不离一早起来，琢磨着有点无聊，给赵翎打电话。
“赵翎，打球去？”
赵翎好像还没起床，韩不离惊讶得要命——
这哥们平时作息跟老干部似的，没少被他们几人调侃。
没道理他韩不离都起了，赵翎还没起啊？
赵翎说：“不去。昨晚熬到三点多，困死。”
“行。那我叫郭姐陈骁他们去。”
“郭姐就算了，她昨晚也熬到三点多。别打扰她睡觉。”
“……”韩不离哽了一下，“你俩都熬到三点多？你们难道——”
“不是……”
赵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了什么，急急想要打断，韩不离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背着兄弟们熬夜开黑？”
赵翎：“……”
赵翎：“嗯，对，没错。”
如果你管讲数学题叫开黑的话，那是就是吧。
“开黑都不叫上我！兄弟真不仗义！”
韩不离挂了电话，转而约陈骁。
陈骁狗腿子似的，马上就答应了。
“我刚晨跑完！正觉得不过瘾！”陈骁那边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不知道在干什么，“诶，都谁去啊？”
“你，我。”
“就我俩？把赵翎、苏邶都叫上呗！人多才好玩啊。”
“得了吧。”韩不离看一眼地铺上仍睡得深沉的苏姓男子，翻个白眼，“就我俩。爱打不打。”
死猪睡得正香，怎么打球？
被球打还差不多。
“哎哎哎，打啊，当然要打！我都已经出门了！等我半小时！”
陈骁嚷嚷着，挂了电话。
韩不离绕过地铺，站在门边。
手搭上门把，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顿时看到了昨晚没找着的拖鞋。
它们正静静地躺在床底下。
……难怪没找着。
韩不离收回目光。
他没去管拖鞋，而是开了门，走出房间。
尹玉芳早下班了，这会儿正补觉着。没迎面碰上她，韩不离心中隐隐感到轻松。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苏邶才悠悠转醒。
他平时就总是懒散的模样，刚睡醒时更是低气压。眯着眼睛，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人感觉下一刻他就能长眠不醒。
苏邶打了个哈欠，顶着乱蓬蓬的脑袋，从地铺上爬起——
韩不离没在床上。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抓了抓头发，没管地铺，打算犯个贱留给韩不离收拾——
他肯定又会是暴跳如雷的模样。
一边顶着怒火骂骂咧咧，一边又把地铺收拾好。
想到韩不离猴子一样叽喳乱蹦的样儿，苏邶忍不住就要笑。
他径直走到床头，拨弄一下挂在那儿的小熊挂饰。
愉悦的嗓音幽幽拉长，听着像什么漫不经心着蛊惑人的妖怪。
可惜只有那只小熊挂饰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他说：“没想到他还挂着……”
“昨天没打声招呼，好久不见。”
小熊挂饰被拨弄了几下，不断地晃悠，好像在回应他的招呼。
苏邶走出房间，听到厨房有动静，还以为是韩不离。
他循声过去，只见尹玉芳在厨房里烤面包。
她似乎听到了苏邶的脚步，头也不回地说：
“舍得起床了？至于吗，不就给我打了一巴掌，这些天躲我跟躲什么似的！我都还没说你什么，你好意思躲？自己先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面包吃不吃？我烤了你的份。”
尹玉芳从烤面包机里取出面包片，转身，才发现那里站着的压根不是韩不离，而是苏邶！
“小邶？你怎么在这？……韩不离那臭小子呢？”
骂儿子的话给别人听了去，饶是尹玉芳也有些尴尬。
“嗯，阿姨好。昨晚在这儿过夜，打扰你们了。”苏邶垂下眼睛，没有看她，“韩不离出去了……应该。”
“哎呀，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随时欢迎你来我们家玩！别管韩不离那臭小子，来，面包吃不吃？阿姨烤多了。”
苏邶接过面包。刚烤完的面包片，有点烫手。
他垂着眼睛，说：“……谢谢阿姨。”
韩不离不在的时候，他吃了本属于韩不离的早餐。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苏邶沉默地啃着面包，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韩不离发消息。
【饿：你喜欢吃烤面包吗？】
陈骁和韩不离在附近公园打球。中场休息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才发现几分钟前苏邶居然给他发了消息。
……什么烤面包，莫名其妙的。
【？！：突然问这干嘛，有病？】
发完，他丢下手机。
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他啧了一声，又把手机拿了起来。
【？！：还行】
对面几乎秒回。
【猪：如果你在吃烤面包】
【猪：我把它抢走吃掉】
韩不离看着这新冒出来的两条消息，心头火顿时窜了起来。
这狗东西是懂怎么惹他生气的！
对方还在输入，他哪里还有兴致等对方输完发过来！
韩不离直接按住语音，破口大骂：“你他妈非要抢别人吃的吗，猪！”
猪安静了。
大约10秒后，猪又在输入中。
【猪：嗯】
韩不离：“……”
神经病啊！！！
韩不离把他拉黑了。
陈骁抱着球又上了球场，远远的朝韩不离喊道：
“喂，休息得差不多没！继续啊！”
韩不离踢了一脚地上不知道谁丢的易拉罐，烦得很，喊了回去：
“再等会儿！”
韩不离又把猪从小黑屋里放了出来。
“你他妈再抢老子东西吃试试！看老子不把你揍成真的猪头！！”
发完语音，他这才丢下手机，跑回了球场。
韩不离哪里知道，收到这样的回复，苏邶才觉得糟糕的感觉烟消云散。
……手里的烤面包，似乎更香了。
打了一上午的球。韩不离觉得今天状态不错，和陈骁打得有来有回，甚至隐隐占了上风。
打完球喝水，哥俩商量着等会儿吃什么。
“我记得A路附近开了家新店，前几天听见郭姐和其他女生聊来着。好像挺好吃的。”
郭可意是陈骁同桌，在女孩子中人缘也好，总有人来找她聊天。
“都什么吃的？”韩不离问。
“我就记得有猪排饭。”陈骁挠头。
他最喜欢的就是炸猪排，注意力也全被这吸引了，别的几乎啥也没听见。
“行。走吧。”
陈骁骑电动车来的，韩不离毫不客气坐上后座，小电动车颠簸地启动。
韩不离皱眉：“你这车也太破了。挺有钱的一人整得这么寒碜。”
“哎，别这样说，小黑会难过的。”小黑是陈骁给自己小破车取得爱称，“我恋旧，这么多年，小黑在我心中的地位无车能敌。”
“呵呵，就这破样子，难怪你找不到女朋友。估计人家都不稀罕坐这样的车。”
陈骁：“……”
陈骁不服嚷道：“……看不上小黑的女孩子，我还不稀罕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烤面包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