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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否极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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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倾斜的洒下来,春风十里,拨动了病床上那人的发丝,杨逸只觉得额头略有些瘙痒,眯了眯眼,打了个哈欠,翻了身,呼呼大睡去。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翻动纸页的声音,修长白嫩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纸上摸索着,旁边堆满了各种医学研究的书籍,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魏医生,…""嗯,走吧。"
杨逸躺在床上,突然被一股尿意憋醒,他赶快翻下床,大步走向门前,打开门,和前面的人撞了个满怀,柔软的布料,柠檬清新的气味,这是他所感受到的,"哥们,不好意思,借过一下。"咻的一下跑开,魏骁愣了一下,继续往前走,走到病床前人不见了,一旁的少年打断了他的思索,"他拉屎去了。",过了一会儿,杨逸心满意足的离开厕所,走向病房,床前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却不知怎么的睡不着,他住院一个星期了,跟旁边的病友慢慢熟络起来,"小刚,会玩小皮筋吗?,会踢球吗?…。",小刚受不了旁边的的话唠"你这不是废话吗?,难道你会?″杨逸道:"我当然会。"小刚:"你都看不见,而且你怎么不用盲杖。″,"我奶教我的。″,"搞得像谁没有奶奶教过似的。″少年嘴里嘟囔道。
过了一会儿,杨逸的手机被拨动了,接通后,"吃饭了没呀?……″,老太太在电话那头里里外外都问了一遍,"奶奶,我到大城市里来了,顿顿吃香的喝辣的。""你真以为我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过几天我就过来照顾你,……″"奶奶,我都多大人了,别操心我了",老太太话还没说完,杨逸就挂断了电话。"嘿,这小子,话都没说完就挂断电话了。"
从我记事起,我就着爷爷奶奶生活,没有见过爹妈,我问起时,他们说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就盼着爸妈回家,等了一年又年,当时我觉得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永无止境的期盼,到最后的妥协,我也时常气馁,因为睁眼只能看见灰蒙蒙的幻影,被绊倒,磕着也是家常便饭,"啊啊啊!""哎呦,我的乖孙,都怪这把破椅子绊倒乖孙,打它,打它。"奶奶安慰我,家里但凡有尖角的位置都用海棉垫粘住,尖锐的东西也放的很高,爷爷是位木匠,经常给幼时的我做小木桌,小板凳,小玩具。但是因为这个缺陷,附近的小孩捉弄我,抢我的玩具"还给我,这是爷爷给我的,是我的,还…"他们用力一推,我摔了个大跟头,"你有本事过来抢啊,抢的到就是你的。″"对啊,小瞎子,自己来拿呀。""哈哈哈,没用的废物。"我站了起来,找准时机,朝着离我最近的捉弄我的,猛的扑了过去,薅他的头发,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大口,任凭其他人对我拳打脚踢,"你就是个废物,难怕你爸抛下你们就走了。″刺耳的咒骂声像冬天冰冷河水一般灌入心头,那一刻只觉得,全身寒冷刺骨。回去后,我就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里发了三天三夜的烧。
不久后,我们就搬家了,我去特殊人群的学校里上学,在爷爷奶奶没日没夜悉心照顾下,我学会了自理,直到高二的一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在校门口徘徊着,老师拨打爷爷电话,却传来一阵噩耗,爷爷突发心脏病离世了,我怱忙跑回家,即使被摔得的泥泞,却还是没能赶到,夜里,我给爷爷守孝,趴在灵床边在无人的角落里号啕大哭,后来梦里一直有个慈详的面孔来寻我,梦醒后脸上,发丝,枕头都被泪水浸湿了,奶奶一直靠着小学教师的工资养活我,因为是盲人,学习起来很吃力,可是如果不拼命的学,以后该怎么办?最后参加盲人高考,考入一所盲人师范学校,成功毕业。这十几年,我一直往返于医院,奶奶到处到各地省医院寻找合适的眼角膜捐赠者,历经种种,终于在这所省级医院找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