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诛神》沐星遥

6、陨落

　　黑川泽来到外面，垂眸看着下面的女子。
　　“主上。”暗溪泽来到他身旁，瞥见那名女子，倒让他有些熟悉。
　　他仔细回忆，心里萌生出不安，不由地想，“寒月？她怎么来了？”
　　“暗溪泽，去把这碍事的蝼蚁杀了。”
　　什么？她可是您的女儿啊！
　　暗溪泽看向黑川泽，眼前这个人太陌生，他的记忆里的那个主上早已不在。
　　“快去！”黑川泽一声斥下。
　　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那个儿时与自己以兄弟相称的主上，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暗溪泽不信，可为什么如今的黑川泽却有黑亦君的影子？
　　“是……”
　　寒月和暗溪泽的实力不相上下，两人对战的速度极快，只能看见两束光影。
　　当他们距离相近之时，“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
　　“把黑羽还给我！”寒月趁暗溪泽分神时，划伤了他的肩膀。
　　黑川泽见暗溪泽半天未解决寒月，便叫伊槿前去帮忙。
　　伊槿垂眸看着寒月，心想道，“她怎么还没死，不是中弑神了吗？”
　　伊槿手中出现一把弓，箭对准寒月。
　　暗溪泽见状，出于本能为寒月挡箭。
　　“噗。”
　　“主上，”伊槿见暗溪泽为一个仙界之人抵挡攻击，她看向黑川泽，想为暗溪泽求情，“暗溪泽他只是一时糊涂，他为主上相伴甚久，绝不可能背弃您的……”
　　“那便一起杀了吧。”黑川泽冷冷看着暗溪泽带寒月逃离，幼年的过往，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
　　“主上……”伊槿想说什么，她抬眸看着黑川泽，“是……”
　　暗溪泽带寒月来到仙界与暗部的交接处后，倒在地上，嘴唇略微发紫。
　　寒月看见暗溪泽倒地，上前为他把脉，“弑神散？”
　　寒月紧盯着暗溪泽胸口上的箭，将他胸口上的箭拔出，边尝试为他解毒，边问着，“你一个暗部之人，救我一个仙界的人，真不怕你主上怪罪下来？你我素不相识，你如今这般，就连命都不要了，值得吗？”
　　暗溪泽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她手腕上的手链，笑了笑。
　　寒月不解，“喂！你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
　　一声声音传入暗溪泽耳旁，“背叛暗部，你应当知道后果。”
　　此时的暗溪泽视觉有些模糊，他看着半空中的金发绿衣女子。他缓缓站起，捂着伤，问道，“伊槿，你当真不知主上的异常吗？”
　　“那又如何？”那道冷血的声音，仿佛伊槿并不在意，就像自己知道事情的原委。
　　是啊，他忘了，忘了伊槿效忠于黑亦君。
　　伊槿举起弓，箭上的毒素如流水般流动着，对着暗溪泽，“现在回去谢罪，兴许还来得及。暗溪泽，这次箭上可不再是普通的弑神了。你若再像方才那般，没人救得了你！”说完，便朝着在旁的寒月射去。
　　不出所料，暗溪泽还是为她挡箭。
　　“暗溪泽！这上面可是涂的最为致命的弑神！为了一个仙界的人，连命都不要了吗？”
　　寒月见倒落在地的暗溪泽，为他点穴，防止毒素的蔓延。随后变出凤凰血所凝聚成的丹药，放进他的嘴里。
　　“不可饶恕！”寒月发自内心地为他打抱不平。她召出冰灵剑，朝着伊槿刺去。
　　两人在半空中打斗了良久，却也只是划伤了伊槿几道伤口。
　　大抵是伊槿不想浪费时间，她收起了弓，待寒月朝她攻击之时，一掌打在了寒月的小腹上。
　　伊槿用致命的禁术向寒月攻去，寒月见状，根本躲不掉，也挡不了。
　　正当她认为会丧命于此时，手腕上的手链微微发光。下一秒，一道墨蓝色光柱打破了那道禁术，将伊槿杀死了。
　　寒月缓过神来，看着手链，发了神。
　　“咳咳——”
　　寒月被咳嗽声拉回了思绪，跑到暗溪泽面前，蹲下。
　　此时的暗溪泽已经油灯枯尽，，撑着最后一口气，“你很想他……”
　　随后他又说了很多让寒月不解的话。
　　在最后一口气中，他泪水划过脸颊，张了张嘴。他伸手想要抚摸寒月的脸颊，脑海浮现出一些陈旧的画面。
　　那是在一个繁华没有战乱的夜晚，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躲在角落里，埋头护着手中的半边馒头。
　　一群比他大几岁的男孩儿们，围着他，他们中的老大从中走了出来，“叫花子，你的保护费呢？”
　　“没……没有……”小男孩低着头，压着声音说着。
　　“没有？没有你还在这待着？”老大拔出腰间的剑，插在地上。他蹲着，手抚摸着小男孩脏兮兮的脸庞，不禁嘴角上扬，起身，“给我打！”
　　天上的烟花将漆黑的天空变得明亮，周围一片嘈杂，全然听不见打架声，也没人会在乎一个小乞丐的死活。
　　就在小男孩奄奄一息时。
　　“住手！”
　　老大闻声看去，竟是一个与自身年纪相仿的男孩，“暗部的人？呵，现在仙界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踏足的地方吗？”
　　“仙界？欺负弱小，我管你是什么仙界。”他瞥眼，指着小男孩，“这人我带走了，拦我者，死！”
　　他走到小男孩身边，摸着头，温柔地说，“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后……后面……”小男孩惊恐地指着他的身后。
　　他朝后瞥见老大拿剑正要在背后刺杀他，他转身，手中出现黑幽剑，刺入老大的胸口。剩下的几名混混看见自己的老大死了，吓得落荒而逃，他怕这些人会祸害更多人，便一剑甩出，将那些人一一斩杀。
　　“我叫黑川泽，你叫什么名字？”他见小男孩有些害怕，“别害怕，已经没事了。”
　　“暗……暗溪泽……”
　　“你家在哪？我带你回家。”
　　“我……没有家……”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虽然我们暗部会受仙界的人偏见。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暗部就是你的家。”
　　“你救我……我便是你的仆从……”
　　“嗐，什么仆从，人生而平等，你我以兄弟相称。走，带你回家……”说完他便背起小男孩走了。
　　……
　　暗溪泽看着寒月的模样，“主上……下辈子……”他的手还未触碰到寒月，便化作荧光进入到寒月的手链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