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钱庄》玲珑闲看月

3、第二章

　　望着黄铜香炉里的袅袅香烟，我叹了一口气，自从十年前出了那场祸事，我的腿就不能动了,出入都要坐软轿，起居极是不方便。夫人又去世得早，膝下虽有一子一女，但儿子尚是稚龄,未成大器。而女儿呢，虽然生意上还帮得上手，可也养成一副尖酸泼辣样，人见人怕，到现在也没嫁出去.
　　要不，今日我为何以病弱之向躯跪坐祠堂，秉香乞求上苍?
　　捻起一柱清香，我衷心祷告：“菩萨呀菩萨，可怜我这个半入土的孤老头子吧，就让我家小女顺顺当当地嫁出去吧，最好是今年，聘礼最好是空间越来越窄（银票），而嫁妆却是越来越高（净是不值钱的东西，最好不要）.女婿是招入的，最好是家财万贯，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性格仁厚，任我搓圆搓扁。。。。。。。“
　　“啪”一声巨响传来，打断了我的祷告，我叹了口气，撑着身子，只见女儿伍月正拎着儿子伍星的耳朵，想必是用左脚踢开大门的吧，我心疼地说：“你这丫头恁是任性,这么大力的踢门，要是坏了，五两银子都买不到这么好的木材”
　　只见女儿眉头一皱，嘴角撇撇，我就知道这番苦心教育是付诸东流了。。。。。。。。。。。。。。。
　　“爹，你看这小子，不争气的家伙，不好好读书，净是惹事生非。。。。”
　　又是为这种事，我叹了口气：“女儿呀，不要这样，男人就是这样，他生性好动，你就随他吧，”我招了招手，让两个家丁把我搀扶上软轿，这档事由她去管吧。。。。我努力地忽略着心中那一丝愧疚和不安。
　　“可惜了三百两银。。。。。。子”，女儿坏坏笑地说。
　　“三百两算什么，除暴安良才是重要的，我要成为一代大侠。。。为民除害！”
　　从女儿的说话开始起，我的心感到一波波的绞痛，我望向她的侧脸，这一眉一目真是太像她娘了，除了这性子。反倒儿子就不像我也不像他娘，真不知像谁！
　　我向儿子招招手，“你过来，爹累了，没力了。”
　　看着那臭小子一步一步戒心极重的走近，我不觉又好气又好笑：“我是你爹，有这么防的吗?”
　　我伸手捧住几前的香炉，看着轻轻的炉烟，对着走近跟前的他说：“孩子，你是我伍家的香火，从小爹和姐就把你捧在手心里，你要星星，我们不敢给你月亮，为的是某日你光宗耀祖，成为国家栋梁。。”说到这，我不禁老泪纵横。
　　“爹，我知道，除了钱，这些年你真的是什么都给我了。。”儿子感动地哽咽着。
　　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就好，但你也要明白，再大的希望，也会因为一次的错误而毁灭”，我手中的香炉往他头咂去，这小子原来早有防备，一伸手把香炉传了过去。
　　“爹，这香炉很贵的！”
　　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对呀，我差点忘了”。伸手拿起扶杖，死命地往他身上招呼，“就算你是伍家的香炉，只要你是败家子，我也把它给砸了。”
　　那小子吃了我几杖后，欺负我不能动，就想往外跑，结果让他姐姐伸脚一绊，来了个四脚朝地，我余怒未消，招呼家丁把我往那小子身边挪。
　　“爹，你真要打死他呀？”
　　“别拦我，宁出蠢钝儿，不生败家子。三百两银子，”说着说着，我不禁全身发抖“要多少盘算才能拿到？他居然给我乱花？你记住，今晚让他好好地跪在这，这几个月，一分钱也别给他，就在他的月钱里扣，扣到完为止，利息就算二分。”
　　我抬手，让家丁们把我抬回房去，快到门边时，我回头看一看那个罚跪在案前的不肖子，我想了一想，对女儿说：“算了，亲儿子明算帐，这利息钱还是算三分。”
　　“卟”一声，只见那不肖子听得此言坐倒在地，连声抗议与哀求。
　　不管身后发出任何声响，我都下定决心，不再回头，任着家人抬我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