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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江枫渔本渔出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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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雅幽阁内歌舞升平,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醉卧美人膝的风月无边景色,不时有柔纱半掩面的姑娘上前招呼着往来的公子哥。
两楼雅间中,一件素雅含韵湖蓝衣裙加身、媚眼微垂的女子,轻启朱唇,“怜音本以为将军已经将我算作知音,为什么今日却特意来与我说不再往来,是怜音做错了什么,惹将军不悦了嘛?”
端坐雅间桌前手指轻点茶杯,龙鱼绣样栩栩如生渲染在墨衫长袍之上,一缕须发轻扬,横眉冷眼的男子动作似饮非饮。
半晌听女子说完,接话道,“如今在下已有婚约在身,便不再方便来雅幽阁。众所周知姑娘抚琴于整个榕江乃是一绝,在下正是认可姑娘为知音,欣赏琴曲才特意来说清。”
芳华绝色的头牌花魁怜音从不接客,仅以一手绕梁三日不断优柔琴音闻名,达官子弟曾大量寻音而来,皆被拒之。
后来甚至有传闻说花魁怜音是某位皇族王爷或是朝中重臣所养外室,不迎回府就是怕家中老人难以接受和坏了名声,这才无人敢来骚扰。
再听将军念道,“我着人把姑娘的卖身契赎回了,望姑娘能找个好人家,莫要因在下而耽误。”
如同当头浇了一大盆凉水,怜音从未想过将军是这般薄情寡义的人,如此断她后路,从前每月来只为点她听曲,多少是该对她是有感情的。
扭捏着腰走来的老鸨待将军离开后,走入怜音房中,“哎呦喂,大将军已经走掉啦,你啊拿着契子快走吧。”瞧了一眼确认名字,把一纸契子随手一丢。
望着那道无情无义的身影,跪于地上的怜音只觉自己可笑,速速起身拉住老鸨,“求妈妈再给我一次机会,千万别赶我走,若我真得离开雅幽阁便没有活路可走的,既然江枫渔他不仁,就休怪怜音我不义!”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好,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替我办件事,事成之后江枫渔你要或不要都随你。”
未见其人只听英气十足的女声飘来,而后映入眼帘的面容媚骨横生且不乏飒爽,着一袭长摆红艳锦裙。
老鸨和怜音见来者显赫身份,连忙跪下,“不知公主殿下到来,有失远迎。”
自先皇子身体羸弱病逝,华昭国皇位一直空悬,皇室子弟中鹤月二公主最是有意掺天下一脚。
眼下京中江家与榕江容家宣告联姻,榕江商会若是落入江枫渔手中,再设法拿下就没那么容易,鹤月二公主想是此时不出手恐怕来不及。
命老鸨妈妈出去放风,单独嘱咐了怜音几句便称视察查账不错,另悬赏雅幽阁所有姑娘一人一串玉髓手串。
不冷不热的微风轻拂池塘点着月,江枫渔归来府邸时,“夜深,容大公子怎么未歇下?”回廊一侧亮着灯,有人在月下饮着茶。
容悸向他作揖一礼,解释留意,“偶有失眠罢了,阿愫崴了脚所以暂住下,叨扰将军还请见谅。”
江枫渔这才忽然想起榕江小郡主也跟来了,就在隔壁屋中睡得正香。
“话说来,你今日安排让我穿这身衣服是何用意?”未有空更换衣衫的江枫眠想起一件事,向容悸问询到。
问起这个问题,容悸略有不好意思,朝他笑笑,“这个啊,阿愫幼时曾见过一人便是穿龙鱼绣样的,总是心中挂念,婚期将近再劳烦你做个顺水人情。”
心中挂念却迟迟寻不到的确不是个滋味,善意谎言罢了,想来小郡主是个可怜人,江枫渔不再多言。
风吹过容悸的丝发,浅瞳里带起一份严肃静意,“还有一事请将军一定记得,无论是郡主这个身份或是容愫这个人你都可以不爱,但你势必要护她周全,我只有这一个妹妹!”
“自然。”江枫渔轻描淡写答着,他理解容悸作为兄长心情。
闲聊半刻钟,江枫渔与容悸浅聊过婚事,草草结束话题各自回屋熄灯休下。
翌日辰时又三刻,昨日把脚崴到的容愫肚子饿了,爬起身准备去找吃的,将军府侍女听见动静打了洗漱的水送过来,而后去拿早膳过来。
在床边胡乱擦一下脸,洗漱完裹好衣衫等了一会儿不见吃的,只好自己下地去找吃的,脚一落地多少有些余痛,一瘸一拐着实不方便,走了两步又靠到桌边歇下。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香甜的味道传过来引得肚子更饿,不过送早膳来的倒不是原来的那名侍女,而是一名陌生男子。
眉眼如凤微翘,唇若涂胭,这张俊朗神明的面容长得很是不错呢。
江枫渔把包子和米粥放在桌上,扶她坐下,“不是说早膳会送来,为何崴脚伤未痊愈,就敢胡来下地,会加重伤口的。”
望着面前的人好像是鱼儿哥哥又不太像,她分不清楚,只能随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尝到甜甜的豆沙心情都跟着愉悦起来。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江枫渔有几本书没翻完就想着去书房待一会儿,告诉她,“你哥想起要去买些东西,晚些来接你,等你吃完早膳我再来帮你上药。”
容愫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若他是鱼儿哥哥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直言快语道,“你就是华昭国大将军吧,我不想嫁给你。”
颇有深意看着眼前的小郡主,勾唇浅笑,打算起身走出屋子。
忽而说出一句,“郡主就不好奇你昨日看见的那身衣服我是怎么得来的,又或者你不想知道一直在找的人住在哪?”
明知自己手下根本没有这一号人物,江枫渔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兴致,偏生就是想逗一逗这位马上要嫁入将军府,还敢在他面前心念着别人的小郡主。
本就不笨的容愫脑瓜子一转,从话中听出这位大将军知道鱼儿哥哥曾经穿过龙鱼衣衫,笃定是认识鱼儿哥哥的。
而且鱼儿哥哥记得龙鱼衣衫亦一定记得她,若是知道和将军成婚的是她,一定会出现的。
与其在此时闹,倒不如将计就计,等鱼儿哥哥出现他们再一起离开这里。
一日下来容愫的行为与平常无异,不再追问任何一句关于心中牵挂,只是吩咐将军府的侍女把猫抱来陪她玩。
在书房书案前温书,“叩叩叩——”江枫渔被敲门声打断,令外面人进来说事,听侍女所提竟是请他去把“乌云”带去郡主屋内。
“乌云”脾性向来极差,入府后挠伤过不少侍女的手,侍女们一般看见它在院中跑都不会去逗。
碍于规矩,侍女不敢多提猫儿名字,仅是诉说自己所知,“郡主似乎很喜欢它,昨日您不在时郡主还在院内抱过它,它似乎也是愿意亲近郡主的。”
那只猫儿被赠予江枫渔时,其实身上是有不少细小伤口的,起初连作为主人的江枫渔都不搭理,给它擦药伤愈再加顿顿饱粮才逐渐亲近他。
倒是没想到“乌云”那家伙乐意亲近榕江郡主。
江枫渔亲自把“乌云”送到容愫屋门口,看着它摇摇尾巴自己踩着步伐进去,“煤球,你终于来了。这府里都没人陪我玩,还是你最好了。”话音一落就听喵呜的软糯叫声。
在门外听着榕江郡主喊他的猫叫“煤球”,不免惹他有些想笑,反正未来她横竖是要入将军府的,随她高兴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出门一趟拎了一盒桃芳斋有名的各色糕点回来,容悸已经把容愫回去路上要吃的准备好,“多谢将军一日款待,容某想着趁天色尚早便与郡主归府去。”谢别江枫渔的招待,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她上马车回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