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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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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逸的手机不出所料的收到了来自秦连的消息。
秦连提出在某咖啡店见一面。
于是卫景澜来到了这个咖啡店。
卫景澜并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但见了秦连后，秦连一点异样也没察觉出来，反而急切地想抓他的手，被卫景澜不动声色的躲开后，秦连老泪纵横：“屿连这次就靠你了，你妈妈在天之灵也看着呢。”
卫景澜按照秦逸教他的：“这次的项目，就算没有拿到屿连也能正常运转。”
秦连：“这怎么能一样？要是这次的项目成了，咱们就不用仰人鼻息了，到时候不怕得罪卫景澜，合约结束你直接继续去国外不好吗？”
卫景澜搭在台面上的手握紧了。
秦连还在说：“到时候违约金什么的爸爸给你付，爸爸妈妈都是希望你能过好啊。”
卫景澜遏制住拂袖而去的冲动，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他面前：“拿去吧，看在我妈的份上，最后再帮你一次。”
秦连拿过文件看了，脸上的褶子都开始笑成一团，连连道好：“真是我的好儿子，我还有事要去准备准备，你好好伺候卫总，先稳住他，等项目过了我给你赎身啊。”
一溜话说完，人已经走了。
卫景澜冷笑一声：赎身？搞得他这像什么青楼一样。
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对面坐过来一个人。
“生气了？”对面坐过来的秦逸问。
“他真的会求汪成去买那块地？”卫景澜问。
“大概吧，”秦逸无所谓道，“愚蠢又短视，以为还能凭我妈拿捏我第二次。”
抬头看卫景澜还在看着他，秦逸又笑道：“放心了，就算汪成不出钱，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你为什么帮我？”卫景澜问出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如果屿连拿到这次的项目，你就可以提前离开。”
他还在对秦连刚刚说的话耿耿于怀。
秦逸：“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没有合约信用的人啊，说了跟你两年就是两年。”
就当这两年是还给我妈生我的恩情喽。秦逸想。
当年母亲逃婚联姻，跟了秦连，扶持他的事业，两人那么恩爱，远近都说这是一对佳侣。
虽然秦连那时候穷，家世比不上母亲，但两人的爱情中也没有什么吃绝户、凤凰男上位、出轨小三之类的狗血剧情，只是过着过着，越吵越凶，爱情变仇恨，爱情的结晶也变成了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仇恨的种子。
双方家暴、分局、带着孩子在对方公司大闹、赌气两个人都去秦逸的家长会然后在学校打起来了。
秦逸就像是双方攻击对方的武器，想气对方时就假意关心一下他，闹狠了直接拽着小秦逸的手从桥上吊下去威胁对方的时候都有，和平时和冷战时根本就没有人管秦逸，秦逸只能自己去可怜小孩的邻居家吃饭，长大一点就去打工贴补饭钱。
就这样过了十几年，秦逸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不离婚。
直到妈妈生了重病，让彼时已经在国外安居的秦逸回来看看她，秦逸回来了，妈妈握着他的手向他提了最后一个愿望：“帮帮你爸爸。”
那一刻秦逸真觉得，自己前半辈子真是一个玩笑。
卫景澜听他说会遵守两年合约期，心里也并没有放松片刻，反而像是塞进了湿了水的海绵，堵在心口沉甸甸的。
秦逸起身：“就看汪成那个老狐狸上不上钩了。”
两人刚起身向外走，就有一个服务员走过来收拾桌子。
秦逸随意地瞥了一眼，然后定住了视线。
“付沛？”
付沛见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正要说什么，突然看见站在他旁边的卫景澜：“秦，秦哥。”
秦逸想起他现在是卫景澜了，只好道：“我是他朋友，他经常和我提起你，对了，你在这干什么？”
付沛没想到在这能遇见秦逸，“哦”了一声，说了句：“我勤工俭学。”
秦逸有点生气：“高三了勤什么工俭什么学？我不是说了没钱你可以找我……找你秦哥借？”
“我奶奶生病了。”付沛被他吓到，“你被告诉她是我告诉你的，她不让说。”
秦逸：“……”
秦逸没想到他会带着卫景澜来到这片老小区。
这片破败的老小区长着一副要改造的样子，三公里外就是本市最好的大学，两公里外是高中，可是生生拖了十年也没有真的改造。
秦逸让付沛在前面走，一边在后面给卫景澜交代这件事。
付家人心地很好，秦逸小时候经常被他家收留吃饭，就连初三时候勤工俭学的兼职也是付家爸爸给他带过去的，回国后偶然间联系上了付沛，才知道付家父母已经车祸去世，只剩下付沛和奶奶相依为命了。
秦逸想给他们一些钱，但付奶奶不要，于是秦逸经常过来看他们。
距离和卫景澜互换不过才半个月，竟然就出现了这种变故。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卫景澜看着秦逸垂着眼睛，慢慢地讲述他中学时的羁绊，什么话也没说。
他想起了高中时第一次遇见秦逸时，那是秦逸在打篮球，他笑的那么张扬，仿佛一个出生在充满爱的家庭里，没有接触过一点阴霾的男生，那时候的卫景澜穿着名贵的衣服，戴着名贵的手表，隔着围栏看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其实心中总有些羡慕和向往。
他想要去接触秦逸，但最终也没有实施行动。
后来偶然间看到他在饭店打工，于是从来不会涉足那种小馆子的卫景澜总是找机会去吃，秦逸很热情的招待他，和对待别人一样热情。
他那时以为秦逸是在体验生活，因为秦逸实在不像经济状况窘迫的人。
再后来就是秦逸回国，签订合约，他才知道，其实秦逸一点点也没有记得他。
“奶奶睡了。”前面的付沛停下脚步。
卫景澜抬眼看去，果然看到一个老太太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屋外的灯都开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付沛怕她着凉，去叫她：“奶奶。”
付奶奶醒过来，看到卫景澜，付沛说：“奶奶，秦哥来了。”
秦逸勾了一下卫景澜的手，卫景澜沉默地过去扶付奶奶起来。
付奶奶按住卫景澜的手，表情很是开心：“小逸来了。”
又去喊付沛：“沛沛，去买点南瓜，小逸最喜欢我做的南瓜焖饭了。”
秦逸连忙道：“不用了奶奶，我们来之前吃过了。”
付奶奶这才看见秦逸，转头问卫景澜：“这位是？”
卫景澜顿了一下：“是我朋友。”
他转移话题道：“奶奶，您生病了？”
付奶奶嗔怪地看了付沛一眼：“怎么什么都跟小逸说。”
付沛张了张嘴，没有给自己辩解。
秦逸看了付奶奶情况还好，放心了些，趁付奶奶拉着卫景澜说话，他把付沛叫了出去，硬塞了些钱在他手里。
“秦逸叫我给你的，等你毕业了以后再还。”
付沛看着手上的卡，不好意思和这位说话，但也得推拒：“奶奶不让我拿秦哥的东西。”
秦逸板起了脸，这种神情配上卫景澜的脸就格外有威慑力：“是不是拿秦哥当外人？”
付沛连忙摆手：“当然不是！”
秦逸：“行了，别告诉奶奶，就说是你兼职挣得，你回去接着上学。”
秦逸进了院子，看卫景澜蹲在付奶奶身边，被付奶奶拽着手听她说话，微笑着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秦逸没忍住笑出了声。
两人的视线看过来，付奶奶一脸慈祥，卫景澜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咳了一声站起来，故作自然的走到他旁边。
秦逸有点想逗他，于是在身体的掩映下摸了摸他的手，然后被卫景澜“啪”地拍到了一边。
下手也太重了吧！
秦逸看出卫景澜极其不适应这样温情的画面，想着救卫景澜于水火，于是对付奶奶告别道：“奶奶，您先休息吧，我们有时间再来看你？”
付奶奶：“不是说在这住一晚，明天再走吗？”
嗯？谁说的？
秦逸回头看卫景澜，卫景澜偏着眼睛不看他。
于是秦逸又捏了捏他的手，卫景澜绷着声音道：“嗯。”
秦逸默了片刻，没忍住笑了一声。
老小区就三室一厅，付奶奶住一间，付沛住一间，剩下的一间本来是付沛的父母在住，现在空着。
付沛说要把房间让出来，他自己睡客厅，被秦逸阻止了。
“我们两个睡一间就行了。”秦逸。
付沛有点懵，他看了看卫景澜，见他什么也没说，于是就这样安排了。
他记得以前秦哥挺不爱和别人太亲近的，之前秦哥在这住，奶奶说让他们两个凑活凑活，但秦哥非要自己睡沙发。
他还怀疑过秦哥对他有意见，但后来看他和别人的相处，才知道秦哥虽然外表大大咧咧的，但就是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
晚上，秦逸出去不知道做什么了，卫景澜看了会儿卫生间，默默地走到床边打开了手机。
划来划去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不一会儿，门边传来了响动，卫景澜看到秦逸靠在门边笑着看他：“不习惯为什么要答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