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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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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谢彦早早就起来,先沿着湖边慢跑,只是没跑一会,就气喘吁吁了,心说原主这身体,还真是弱的可以,也难怪会被阿月嫌弃。
要不是原主长了一张和自己前世一样帅气的脸,恐怕就是阿月脑子坏掉了,也不会看上他。
想到这里,谢彦竟停下脚步,有些自恋的冲水面照了照,水中之人眉眼如画,黑发如墨,左边眼角下面位置还有一颗很小的泪痣,加上一身的书卷气,都可以用陌上人如玉来形容了,谢彦臭不要脸的自言自语:
“嗯,真是太美了,啊呸,真是太帅了!”
一早来湖边挑水的郑婶子,刚巧听到了太帅了三个字,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谢秀才,莫不是受的刺激太大疯了吧,不然怎么会对着水面顾影自怜,还有太帅了是啥意思?
她刚想上前去宽慰两句,谢彦已经抬脚跑了。
郑婶子挑水回去浇菜时,路过柳如烟家的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水桶放了下来,然后把谢彦的症状跟柳如烟说了,还让他最近多留意一下,毕竟柳如烟家离谢彦家最近,平时处的又不错。
柳如烟爽快同意,随后拿着两只桶去了湖边。
郑婶子见状,才稍稍放心了一些,担着水回去了。
只是柳如烟还没走到湖边,谢彦已经气喘吁吁地的往回跑了。
“谢老弟,你这是作甚?”
谢彦也没隐瞒,如实道:“我这身体太差了,要是不好好调理调理,等科考的时候,非得晕在考场里不可。”
柳如烟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他颇为赞同谢彦的话,虽然他没有科考过,但也听人说过,每次乡试和会试的时候,都会有不少身体弱的考生被从考场里抬出来,由此可见,一副好身体,对一个考生的重要性。
“那你这光跑也不成,还得多吃肉!”
可能在柳如烟看来,多吃肉,才是调理身体的最好办法,所以他建议道。
谢彦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得多吃肉,我等下就去镇上买。”
虽然谢彦兜里只剩那么一丁点银钱,但他也不打算苛待自己,毕竟这副身体不补好,就算他赚够了银子,也出不了考场,而且铁蛋也正在长身体,需要补充足够的营养。
“如此甚好!”
柳如烟见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似乎很高兴。
谢彦又和他闲聊了几句,便回家去了。
等他到家,铁蛋还没醒,直到他把大米粥熬好,铁蛋才醒,父子两一人喝了碗粥,便去了县城。
在去肉铺买肉之前,谢彦带着铁蛋在县城大街上先逛了一圈,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赚笔快钱的商机。
只是龙泉县实在太小,东西向和南白向各有一条将近两丈宽的石板路,被当地人称为南北大街和东西大街。
两条街交汇处的十字街口,就是县城的商业中心,一些胭脂铺和布店杂货店,茶馆酒肆和客栈酒楼,基本都开在这十字街口附近。
而龙泉县最出名的一个地方龙泉书院,则在龙泉县城的西北角,临湖而建,环境静谧清幽,远离做买卖的商业圈。
至于卖菜卖肉的地方,则在北大街接近郊区的地方,也是离老榆树村最近的地方,出城后沿着这条路往北,走上一段路就是老榆树村,因此老榆树村虽然是乡下,但生活还算便利。
一圈转下来,谢彦暂时并没有发现什么能赚快钱的商机,至于像类似炒菜之类的烹饪方法,现在拿出来太过打眼不说,他们这样的小地方,就算卖也卖不出什么高价。
而那些会搞出大动静的东西,以谢彦现在的能力,他自然不能弄出来,不然要是被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的知道,他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些太过打眼的东西,要么等他自己日后变得有权有势,自己能护住自己,要么等他能找到足以信任的大靠山,他才可能在时机合适的时候一点点往外拿。
至于眼下嘛,谢彦打算去买些肉,等回去后再去山里看看,看能不能以比古人超前的认知捡点漏。
毕竟据他所知,穿越古代的那些姑娘小伙都爱这么干,最后至少也能发现一两样这个年代人不敢吃,但实际却能吃还很美味的东西。
等谢彦他们转一圈后往回走到肉铺时,就见肉铺傍边站了不少人,正在听一个腰间系着一根草绳,一嘴坏牙的年轻男人,正吐沫横飞的讲着有关他被抛弃的事。
一嘴坏牙的年轻男人正说的起劲,余光就瞥见了谢彦,他不但一点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正主撞上的尴尬,反倒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和算计,直接凑到了谢彦跟前。
“吆,这不是我那刚被恶婆娘抛弃的大舅哥吗,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你呢,你到自己撞上来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前脚被人抛弃了,后脚勾搭你的我那个表嫂李兰湘也跑了。这下不止你竹篮打水一场空,一个都没捞着,还害得我表哥家的钱财都被李兰湘那只不会下蛋的鸡拐跑了,你说这笔帐要怎么算?”
这个形象比叫花子也好不了多少的人谢彦认识,是原主二舅家的小女婿范二,一个好吃懒做的泼皮无赖加赌鬼。
范二把家里输的家徒四壁,夫妻俩隔三差五就要带着两孩子回原主二舅家打秋风,原主二舅老两口本来也是占人便宜的高手,原主父母活着的时候,没少被他们家占便宜。
但最终恶人自有恶人磨,老俩口硬是拿这个好吃懒做的范二没办法,毕竟他们要是不接济,他们小闺女就得被打死饿死,甚至还有可能被拿去抵赌债。
所以老两口就只能任由范二去他们家打秋风,然后他们再想办法从别的亲戚那里打回来。
只是谢彦不知道,范二竟还跟李兰湘的丈夫是表兄弟,听范二这话里的意思,看来是想要吃绝户,毕竟李兰湘的婆家人据说已经死绝了,而且她也没有孩子,范二这种赌鬼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来钱路子。
不过范二说李兰湘跑了,这还真出乎谢彦的意料,本来他还以为李兰湘在阿月走后,还会再来纠缠,怎么突然就跑了,难道是怕她造谣原主投湖自尽的事,被知道后再去找她算账?
要是这个理由着实有些牵强,毕竟古代不是现代,不是有钱了就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而且现在外面又不太平,像李兰湘这样孤身一人的女子,除非迫不得已,不然绝对不会离开龙泉县这种她所熟悉又没受战乱和天灾影响的地方。
李兰湘跑了这件事,多少透着些蹊跷,但只要她以后别再出来蹦哒作妖,谢彦也没打算去找她替原主报仇什么的,毕竟原主跳湖救李兰湘,确实是他自愿的。
只是范二却因为没能吃到李兰湘的绝户,把怒火都烧到他身上来了,对于范二这种泼皮无赖,谢彦根本懒得理会,因为你越理会他只会越起劲。
要是谢彦还像前世那样身强体健,无论范二是嘴贱还是手贱,他都有办法治范二,但以谢彦目前的身体状况,他要是和范二起了冲突,吃亏的只会是他,更何况他还带着孩子,于是谢彦拉起铁蛋就走。
只是谢彦不想和范二这种无赖论长短,但范二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见谢彦要走,立刻跨前一步挡在了他前面:
“要走可以,把银子留下,毕竟李兰湘和你好过,她偷走了我表哥家的财产,谁知是不是拿给你花了。”
“你说话之前最好先过过脑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李兰湘好过,又是在哪里看见她给我银钱花的,今天你要是不能拿出证据,我就去官府告你造谣和敲诈!”
谢彦本不想惹范二这样的无赖,但范二却死盯着他不放,谢彦索性停了下来,他边说还边朝不远处扫了一眼。
范二一脸鄙夷的道:“看把你能的,你那个恶婆娘已经跑了,你以为还会像以前一样,有人来护着你啊,你问我哪只眼看到你和李兰湘好的,那我告诉你,是李兰湘亲口跟我说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李兰湘找来,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次!”
范二没好气地道:“她都跑了,我要去哪里找人!”
谢彦冷笑:“既然你连人证都没有,就凭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污蔑我,要是这样,谁都可以造谣,那我也可以说,李兰湘已经被你杀了,你不仅吞了她的银子,还想再来敲诈我一笔。”
范二只是个泼皮无赖,扯到杀人这种事情上还是有些怵的,而且他名声本来就不好,想吃李兰湘的绝户可是有不少人都知道的,搞不好还真会有人信了谢彦的话,因此有些急的道:
“我告诉你,没有证据你可别胡说八道!”
“看吧,连你这种无赖也知道说话要有理有据,那你是怎么还敢在这信口雌黄的!”
在场的人本来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甚至刚才也因为范二引起的话头,都在背后议论谢彦和李兰湘的奸情。县城这边的人,自然没有老榆树村的人那么委婉,毕竟他们跟谢彦只是认识,又不熟。
但现在众人见谢彦把事情说的如此严重,一时之间竟有些担心起来,怕谢彦会迁怒他们连他们一起告。
谢彦这个人大家虽然不怕,但他好歹也是读书人,还是秀才,就算见到县太爷也是不用跪的。
最主要谢彦还和县太爷都是龙泉书院山长杜文清的学生,虽然前后相隔了不少年,但严格来算也算是同门,哪里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得罪得起的。
而且谢彦说的也没错,毕竟他们谁也没有亲眼看见谢彦和李兰湘有一腿的事,而且以谢彦那身体,即便真有那个心,恐怕也很难有那个力,要不是他确实生了一个儿子,还和他长的很像,不然就是有人说谢彦不举他们都信。
“谢秀才说的没错,范二你要是没有证据,就别在这里继续胡说八道,就谢秀才的人品和这身体,你看他是像能干得出那混帐事的人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同为男人,他行不行的,难道我们还能看不出来吗。”
卖肉的张屠夫,第一个站出来为谢彦发声,只是他心直口快神经还有些粗,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
谢彦也没想到,古人的理解能力竟然偏的如此离谱。
虽说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人说不行,但总比勾搭小寡妇的名声强些,说不定日后还能因此省去不少类似的麻烦,所以谢彦并没有反驳张屠夫的话。
张屠夫见谢彦被人说不行都不反驳,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因此他更加相信谢彦和李兰湘之间是清白的,毕竟张屠夫又不知道什么是精神出轨,以他的理解,男女之间勾搭在一起就等于那个啥,既然谢彦都不行了,自然也就那个不了那个啥了,那自然要还他清白。
在场的人听了张屠夫的话,也觉得有道理,甚至有不少男人开始同情谢彦,毕竟年纪轻轻就不行了,日后恐怕再想重新娶妻都难。
就连范二都相信了谢彦不行,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别人说他不行,不过即便谢彦真不行,也真和李兰湘没关系,他也没打算放过谢彦,毕竟李兰湘跑了,害他吃不成绝户,他怎么也得从谢彦身上捞回一点损失:
“我不管你和李兰湘到底有没有一腿,但她会跑多少和你有些关系,你要是识相,我劝你赶紧把身上的银子都给我,不然我就打得你像狗一样爬着回去!”
谢彦却像没听见他的辱骂一般,目光看向发现这边异常,已经快步走过来的巡街官差,等官差到了他们跟前后,谢彦借着阔袖的遮挡,悄悄往官差手里塞了一角银子,随后才道:
“差大哥,这个泼皮无赖辱骂秀才,还想当众敲诈钱财和打人,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不知该作何处置?”
官差刚才也已经听到范二的话了,而且原主和县令也算是同门,学问又好,官差自然认识他。
像谢彦这种学问好的秀才,一般人是不愿得罪他的,毕竟说不定哪天就考中飞黄腾达了,除非是那种无知愚昧又贪婪的泼皮无赖,比如范二这种。
“范二,我看你是不想好了,谢秀才就是县太爷见了都要礼遇三分,你竟然敢当众辱骂他,还想打他和敲诈他的钱财,跟我去衙门走一趟!”
官差疾言厉色的说完,就上去一把抓住范二,要抓他去衙门。
范二可能也没想到,平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谢彦,竟然真会让官差来抓他,顿时吓得腿软。
像范二这样的泼皮无赖,秀才他可能不怕,但官差却是他们最怕的人,更何况刚才他的话确实有很多人听见,他想抵赖都赖不掉,因此他收敛起嚣张的嘴脸,连忙讨饶道:
“官爷,误会,纯属误会,我只不过和我大舅哥开了个玩笑,谁料他一个秀才公,心眼竟这么小,还劳师动众烦您大驾。”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秀才公开玩笑,而且我刚才听你那口气可不像开玩笑,少废话,走!”
范二这样的无赖,官差大哥见的多了,自然知道他什么德行,更何况他还收了谢彦的银子,自然要替他出口气,说着直接扯住范二就拖走了。
这衙门走一遭,范二即便不被关,屁股也得被打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