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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前途似锦,武运昌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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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和领居家的孩子玩的很好,我们没什么零花钱,但是特别喜欢小卖部里面新进的小零食,是一个亮晶晶那种水晶糖,阳光照下来的时候,还会透着光。
但是我们都没有钱,只能眼巴巴的站在小卖部门口看着那水晶糖,祈祷着不要有人把它买走。
有一天,我放学,我发现那几颗亮晶晶的水晶糖不见了,我向老板走去,询问他,水晶糖是被人买走了吗?
老板说,你还好意思问?你隔壁邻居,就经常跟你一起坐我这看糖的女孩,都跟我说了,是你把糖果偷走的,趁我午休的时候。
“你赶紧把糖果还来,我便不把这件事情跟你父母说,这件事情也不跟你计较了”
我感到很局促,我没有偷过那些糖,尽管我是那么那么喜欢它,但是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我被老板留在小卖部一整天,到了晚上,父母下班回来的时候,老板把事情跟父母说的时候,父母果然毫不犹豫的相信了老板的措辞。
他们问“柠柠啊,我们要做个诚实的孩子,偷拿东西没什么的,小时候我们也偷拿过这些东西,拿出来还给老板好不好”
他们明明是世界上,我最亲近的人,叫着最亲近的乳名,却说着最不信任我的话。想想看,那个年代,倘若有一个摄像头,就能还一个孩子的清白。那个时候,我在想,或许是生不逢时,生早了几年。
在后来上高中遇到李清扬,这次的我,手脚没有那么干净,我偷过,我也悔过,我想要改过自新,也没有在模仿抄袭他人的文字了。
可是当课代表当众指认我的时候,我甚至动都动不了,无法反驳,无法开口。
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了摄像头,但是,这是一场无人能看见的盗窃,人们仅仅只是靠三言两语,就能把一场事情编织的有模有样。
李清扬毫不犹豫的就站在了我这边,帮助了我,她甚至没有叫我的乳名柠柠,而是和以往一样,淡淡的唤我,钱柠。
唤着我全名的人,明明看起来关系没有那么的好,但是却能做到亲近之人做不到的事情。
在后来,看到楼梯道里面接吻的学姐,内心有过挣扎,以及不理解,最后的最后,我发现,我确实,喜欢着李清扬。
我的原生家庭里,父母很忙碌,他们想要用尽物质条件去拥护我,呵护我,给我最好的一切,有时候可能太忙碌了,顾及不到我,但是我都能理解。
李清扬的出现就像是还了我童年缺憾的一个梦,她就像是回到那个三轮车行驶的年代,给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年代,装了一个摄像头。』
这些日记,零零散散,但是每一篇,都饱含感情,每一章的字迹都是那样的整整齐齐,李清扬缓缓的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眼圈红透的,捡着地板上一张又一张日记。
她从未知道,钱柠心思会这样细腻,她也不曾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对一个人的影响会那么的大。
钱柠的母亲捂着嘴,痛苦的呻吟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家柠柠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喜欢女孩子,为什么又会做这种事情。”
一边说着,钱柠的父亲指着李清扬破口大骂道,“都是因为你们的女儿,是同性恋,所以也把别人家的孩子变成了同性恋!我们家柠柠以前不是这样的!”
李清扬的父亲缄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闹剧,平静而又淡漠的询问李清扬道,“李清扬,回答他们,你是同性恋吗?”
李清扬此时回忆往事的时候,语调是那样的平静,但是每一句话出口的时候,朝露都觉得字字诛心。
不过好在后来钱柠没什么大事,也平安出院了,李家赔偿钱家很大一笔钱。两家的父母也在背后让两人,从此以后不要往来了。
李清扬一直想跟钱柠好好谈谈,也一直找不到机会,两人兜兜转转,就这样初中毕业了。
毕业那天,大家都在拿校服外套当作签名板,收集大家的签名,李清扬对此不感兴趣,但是钱柠却拿着一件满是签名的外套来到了李清扬面前。
然后就和以前,两人还是好友那样一样,打趣对方道,“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不好意思去跟其他同学,要签名?”
时隔一年了,两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钱柠却像两人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站在她面前,面带微笑的和李清扬聊天。
钱柠把外套放在李清扬的桌子上,然后俯下身子,拿记号笔,在校服的正中央签上自己的名字,她低下头签字的时候,李清扬听到钱柠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再次起身的时候,钱柠两个大字就已经写好了,她微笑的看着李清扬,最终没有说什么。
在后来,钱柠和李清扬的一个共同朋友在毕业聚会上,和李清扬聊了几句,具体说了什么不记得了,李清扬只记得那人跟她说,钱柠自杀并不是因为她,希望她不要把这件事情记挂在心上了。
那人最后还说了一句,“前途似锦啊,清扬。”
李清扬了然一切,也知道,这些话,并非是这个共同朋友要跟她说的,是钱柠想要跟她解释清楚的一些话。李清扬苦笑了一下,最后举起杯子,跟对方碰道“帮我转告她,你也是,前途似锦,武运昌隆。”
回忆到此,关于钱柠和李清扬的所有往事,朝露都了解了。
“还好,当时你执意要帮我洗那件校服,我那天都没有注意到,我穿的是那件校服。”李清扬感激的说道。
“你帮了我一个忙,我理应也要帮你才对。”
“算的那么清楚?”李清扬皎洁的看着朝露,眼神清澈,又带一丝玩笑。
“当然,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朝露开了一个玩笑。
李清扬抬起头,有些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这个人,一开始李清扬认识朝露的时候,总觉得对方很像那种小家碧玉,就是父母呵护的很好,出身的孩子,她的气质淡淡的,与世无争,似乎的任何东西,都兴致不高。
和自己一样,似乎对这些人,这些事,都不大感兴趣。就像是一只胆小的雏鸟,但是后来,认识之后,她又发现朝露就像一只白鹭,内心其实老是想很多很多,但是表达出来的,流露出来的,又很少。
是那种说的少,但做的多的人。
那个时候李清扬没有想到,朝露不仅是一个说的少,做的多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很能忍的人,甚至能够把对一个人的暗恋,一个人的喜欢,全部压在心底,并且,你无法从她的眼底,她的笑容,察觉出来,你对她来说,如此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