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外传·梦境》老年游

2、妒忌扭曲

　　“你怎么可以在教室里画这种东西呢？”

　　“……老师！这是艺术品”，一路跟来教师办公室的小胖跳出来帮忙说话，“国外有很多这种黑暗插画很流行的！”

　　“潘振！你马上给我回教室啊，不用你在这里插嘴！”

　　美术老师一把推着小胖，把他轰赶走后，气息不顺的叉腰走了几圈，最后按着桌子苦口婆心的放缓声音劝他。

　　“老师懂，现在很多追求新潮流或者是漫画类的，但毕竟是学校，你也看到了，不止我，还有那些女同学看到都要吓死……徐同学你画的太血淋淋了，太不健康了！”

　　她盘起手肘，眉毛有点担忧纠结的盯着他。眼前的少年穿着宽松的白色衬衣，刘海不长不短的搭在眉棱上，隐隐苍白肤色，显得他异常冰冷，特别是那双细长狭窄的眼睛。

　　这位号称天才的少年，是她的同校师哥徐文领过来的儿子，才短短半年，已经帮学校拿了不少学习上的奖状，但她总觉得他聪明理智得像冰冷机器人，不……比起器械程序化般的感觉，他更像是某一种没有人情味的生物。

　　“总之……你以后上我的课，老师教什么你就画什么，你这样不正常”

　　“老师”他突然发出声，眼睛困惑地盯着她，“……什么才叫正常？”

　　“——你！”

　　他面无表情地眨着眼。被她视为挑衅。火冒三丈正欲发作时，他的父亲来了，及时上前站两人中间，劝阻了发怒的一幕。一开始女老师有口难言的给他父亲看画作。

　　父亲当下愣了一下，但是他反而没有说出责怪或不理解的话。他只是扶了扶眼镜框温柔笑着说：“小晙喜欢画这个，那应该是不同领域的艺术的一种吧！”

　　女老师声音拔高反驳：“这种怎么能叫艺术呢？师兄你看这个画的都是断头断脚的尸体，从心里学来说，这非常有问题！”

　　“世界上学解剖学的、骨架肉块分类，那总得找人画吧！人类面临死亡的一些东西就不敢去碰，那怎么行……总得有人去做吧，小晙现在会画这个……说不他将来还能为医学科那边做贡献呢！”

　　徐文缓缓道出的声音，如同他讲数学课时的儒雅，他真心赞赏冲着他肯定点点头。徐闳晙怔怔望着他然后扬起嘴角。

　　眼看这一次也不了了之，师兄的儿子发生类似的问题，已经多少回了。想着让他改改的女老师，头疼的拉着自家慈父过头的师兄到角落。

　　“……那也不能让他上课画呀，女同学快吓死了，班上有的同学看见了还不得找家长打报告”

　　“那……换成小本，拿小本画就没有人看见了，唉我的这个主意好”

　　刚闻讯赶来的班主任一听，心中不得不佩服。不愧是什么样的父亲，教出这样的儿子！

　　徐文瞥见班主任插着口袋摇头走过来，恐怕要加入批判阵营，他赶紧转过去摸了下他的头，然后转过身把他往后一挤，用手势从背后摆了摆手，让他见机赶紧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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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父亲是要带他们班的学生去市参加奥数金杯比赛，难怪他早上笑得那么开心。

　　当天他不舍地把他送上大巴车。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麻烦事。

　　翌日天阴霾，他从小卖部边咬着肉包，慢悠悠经过三班的走廊，一位穿夏季校服上衣搭配流行短裙的女生朝他迎面撞来，很突兀的掉下了一封信，接着便咻一溜烟地挡住红彤彤的脸颊跑掉了。

　　他仅仅只瞥了一秒，便继续往前走，半路旋即冒出三班里另外一位短发女同学。

　　“同学你这人怎么这样！哎！她都掉东西了，你……你不捡吗？”

　　“是她自己扔掉的，不是她弄掉的。”

　　他很清楚看见刚才一顿操作手势，他犀利纠正她的这个用词。

　　他的眼睛透着寒气，仿佛什么都看透了似的！短发女生大吃一惊，表情慌张避开。

　　下一瞬刚才那位伪装遗留情书的女生也赶紧从走廊拐角跳出来，大声宣布。

　　“对，是我故意扔的！我喜欢你，这是我的告白信”她一鼓作气冲上前捡起贴着爱心的信封。不管不顾的塞进他的怀里。

　　周围走道、窗户一张一张迅速伸出来看热闹八卦脸庞。

　　她说喜欢他，即使他现在喜欢不喜欢她也无所谓，但他将来要是想谈恋爱的时候，她可是第一位排队了的……女生们总是在思春懵懂期间偷看了一些浪漫爱情小说的秘笈方法。

　　本来以为不一定不管用，结果眼前的少年却出人意料地点头认可。

　　他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拍拍手，拿起胸口的信封表示同意。“你说没错，我将来要谈的话，你的确可以先排个队”

　　他说完便转身迈过走廊。身后旋即爆开一阵阵的响彻楼层的喜悦声，是从班级里后冲出来一堆女孩们搂成一团欢呼尖叫的声音。

　　告白成功的消息一传百，很快发酵蔓延开来。

　　从楼下操场踢完球跑进来的小胖，兴奋不已。

　　“听说有三班的美女对你告白了！真行啊！看你平时对恋爱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趴在桌面补觉的徐闳晙，脸色阴沉地掀开眼皮。接着他很快地转过脸，闭上眼睛。唯有有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血液在叫嚣。

　　「——叫他闭嘴！」

　　「——让他妈的闭嘴！」

　　可小胖还在他耳边不停嗡嗡地问话，“唉这是情书吧！里面写什么？是不是……”

　　他反复握紧拳头，一下挺起身往后靠，呼出几口气后，按耐着暴躁捏起信封，啪甩小胖面前。

　　“你想知道，就自己拆开看……不要再来烦我”

　　从喉咙里硬是挤出句话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快目露凶光，他僵硬抬起手背遮挡住自己的眼睛。

　　“这是她送给你的，还没拆开过！你不看吗”觉得不大好的小胖拍着胸口，仿佛是一张烫手山芋火速给他推回来。

　　砰的！忽然间教室第一排的桌子被暴力推开，发出刺耳的擦地声。

　　教室里一时鸦雀无声。学习委员站起来，指着他鼻子淬了一句：“不要太嚣张，真他妈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他骂完，恰巧班主任走了进来。他便边拉回桌子装作无事发生。

　　“小心他整你！”

　　小胖课堂上悄悄告诫他小心的一句话，放学后马上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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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交给我打扫就好了！”

　　徐闳晙在座位上，无聊看着教室前门处，学习委员在热情巴结？或是在恭敬送走女班长。

　　分配打扫教室和厕所的是五个人，那三名女孩走光后。他拎起书包直接从他面前走过。

　　那个人一把拽住他。

　　“怎么也想走啊！wcao你想的倒挺美！”

　　“你不是说你要承包所有的卫生吗？”

　　“给你脸了？”

　　此刻的学习委员已经彻底撕开脸面。本性暴露的骂骂咧咧。

　　“老实说你的考试成绩是作弊的吧！徐主任私底下给了你多少试卷答案！”

　　“你可以空出我打扫的地方，我吃完饭以后会上来……”

　　他并不理会，冷冷打断交代完后，便皱紧眉头推开他往外走。他今天异常的口渴，无论喝多少水，都解不了来源于血液里的一种躁动。

　　他无视的态度和眼神，更让对方火大。学习委员定定睁着眼睛，攥紧拳头……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这种羞辱感觉。

　　「老师！这次名额只有一个，我是这次代表吗！」

　　「你再这样下去，这次的数学比赛只能让小晙去了」

　　他没日没夜刷题补习功课……「我喜欢你」……

　　「等你考到第一名再来找我吧，我不喜欢跟第二名交朋友的……」

　　香味晃动飞扬的发丝从他面前毫不犹豫穿过，三班那道校裙身影一下子从他瞳孔中跑远了。

　　“——凭什么？”

　　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瞬间放大，面孔扭曲转身，毫不迟疑地冲上去要将走到楼梯口边的徐闳晙推下去。

　　像有感应警报似的，眼前少年却一下闪开，学习委员扑过去的力道收不及，往台阶下看着要翻滚下去，对方及时拽住了他的胳膊。

　　“……去死吧！”
　　诅咒般的邪恶声音，咯咯尖利地从喉咙里发出来。

　　徐闳晙睁大眼睛。学习委员说完抬起头，嘴角渗出恶意，反手一把死死扣住他的手臂，大力拽着他一起往下滚。

　　下层是一条很狭窄的楼梯口。他学过柔道，熟悉落地法，学习委员全程故意按住徐闳晙作为护垫，□□碰撞重重砸上台阶滚了几圈以后，最后一道爆冲力度，他反身将他的手臂死死砸上台阶角上，咔嚓！像竹子被掰断了的那种闷响。

　　他的手腕骨压在台阶和他之间断裂了。徐闳晙如同木偶般转动瞳孔，从斜视的弧度，看见自己的手腕骨头顶出表层皮肉，突出一块扭曲变形。

　　学习委员趴在他胸口上不停抖着肩膀，他仿佛精神失常的恶鬼。脸上咧嘴得意忘形嘿嘿笑的声音根本藏不住。

　　“——徐同学，哈哈哈怎么办，你要残废了！！”

　　徐闳晙颧骨微微抽动，他躺在地面朝上对上这张故意的嘴脸，冻结成冰的眼神，瞳孔瞬间缩成一道绿竖形状，从体内爆炸似的杀戮喷涌而出，他手指握住他的脖子，下一秒，只听到玻璃巨大的嘣爆裂声，楼下练习跳高的体育生们吓得跌倒后退，连连发出尖叫。

　　“……就是那栋楼有个人被扔了下来！！”

　　“什么东西被扔了出去？”

　　登记笔录戴帽子的警察，愣住看着学生。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是人！好像是是高一一班的学习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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