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遗忘时空if》恶作剧结束 ...
-
乔治醒过来的时候，四周又恢复了他刚来这里时的模样，纯白的，冰冷的无尽空间。
没有郁金香，没有海耶。
他目光空洞地盯着天空，脑子仿佛生了锈般迟钝，海耶临走前和死神的对话一遍一遍在他迟钝的脑子里重播。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捋清了关系。
海耶为了救弗雷德，和死神做了交易，但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抢走了她的东西，爱神把弗雷德补偿给她。
是自己。乔治没想到自己竟然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漫长无望时间磨平了他所有的戾气和情绪，现在都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们都死了，海耶也消失了。
乔治自暴自弃地想着，真相还重要吗？不过是别人嘴里的一道传闻而已。
乔治任由思绪发散。
海耶是为了他去救弗雷德的，但救活弗雷德后，却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已经移情别恋，最终接受了弗雷德的爱。
呵呵！
生活处处皆是戏剧！
如此完美，了解自己的迪丽亚竟然是个异端。怎么可——
“看来你终于发现了真相。”
死神又来了。
乔治懒洋洋地从地上坐起来，沉默地看着对方，他可以确定自己没说话，既然对方可以猜到自己心中所想，那还说什么话，反正现在怎么样都行，魂灰魄散也无所谓。
他真是活够了！
“和我交易，我可以让你离开这里。”
“你想要什么?”
“你的灵魂。”
“你能给我什么?”
“真相。”
“真相?”乔治扯了扯嘴角，“你不是说我已经猜到了。”
“算了，给我看看吧！”乔治改变主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看电影了。
纯白的天空变成了巨大的帷幕，乔治躺在地上看着上面的画面。
他很容易就认出了自己，戴眼镜的栗发姑娘竟然是海耶！
他看着自己一点点试探，一步步接近，最终成功成为了她的合约男友。
这真是自己干的?乔治一点印象都没有，是平行时空的乔治吧！他想。
但屏幕里的画面逐渐诡异起来，海耶未卜先知般藏到尖叫棚屋，披着隐身衣跟在哈利他们身后，打断了虫尾巴的阿尼马格斯变形。
甚至当初潜入迷宫打昏塞德里克的也是她！
原来，原来海耶一直都能预知未来。
乔治的心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海耶会怎么做?他虽然不记得海耶，但大战的记忆印象深刻，他看着画面里的海耶和邓布利多坦诚，看着她崩溃痛哭，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他们真的很相爱。
海耶对于没有救回弗雷德很自责，她一边安慰陪着自己，一遍疯狂地翻阅书库里的书，终于找到了办法。
她用传承和轮回和死神交换了弗雷德的命。
她是为了自己，才放弃了轮回！
画面在眼中变得模糊，后面发生的事情，乔治已经知道了。
他无数次感谢梅林的恩赐，赐予迪丽亚到他的身边。
他看着海耶阻止了马尔福和特兰蒂斯对韦斯莱经济和政治的打压，看着她每晚都要喝下一瓶白兰地才能睡着，看着弗雷德围在她身边千方百计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甚至抽取了记忆，他们相爱的记忆。
可是每一次抽取记忆后，弗雷德带着海耶去陋居做客，离开后海耶都会对弗雷德说:“你弟弟可比你顺眼多了，可惜英年早婚，不然我一定去追他。”
回去之后，弗雷德便会把记忆还给海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治的耳朵灌满了水。
如此反复频繁的记忆抽取，海耶的精神状态逐渐变差，圣芒戈甚至有一间她的专属病房。乔治才知道，有一段时间，海耶精神恍惚一直把弗雷德当成了自己。
这种状态持续到她的祖父母相继去世。
那段时间，自己在哪呢？
噢，对了，和迪丽亚带着费比在澳大利亚度假。
他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不对，或许，那晚迪丽亚送走的就是报丧的猫头鹰。
圣芒戈里，海耶因为巨大的打击陷入昏迷，艾伦的头发几乎半白，足足三天，海耶才醒过来。
弗雷德被收到消息赶来的马尔福一拳砸在地上，比对方高了一个头的弗雷德没有还手替他挨了这顿打，直到惊动艾伦和医生。
“你还敢出现在这里，”穿着魔法部司长制服的马尔福面容狰狞，“你顶着这张脸天天在海耶面前晃，是怕她忘掉你那个该死的弟弟吗？”“你们一家能不能离海耶远一点！”他冲匆匆赶来的爸爸妈妈金妮他们怒吼。
“医院不准大声喧哗！”迪丽亚的姐姐圣芒戈的医生蒂娜，见韦斯莱一家表情尴尬，连忙出声维护，却让马尔福的矛头突然对准了她。
“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是你妹妹?”
“马尔福司长，”蒂娜声音冷然，“我妹妹有名字，她——”
“呵，你以为我们没查过?”马尔福灰色的眼睛直直盯着她，“卡维尔真是好手段，魔法部当初的记录里，卡维尔夫妻只生了一个女儿，那个女人身为巫师竟然没有上过魔法学校，”
“迪丽亚是——”“你想说哑炮?”马尔福冷哼，“她是不是哑炮你比我们清楚。”
“艾伦叔叔，”马尔福转向艾伦，“我现在担心圣芒戈有医生会加害海耶，把她转去法国研合社医院吧。”
“马尔福，你不能污蔑——”“闭嘴格兰杰，”马尔福冷声说，“虽然你没改姓，但是你和她有亲戚关系。”
“海耶不让我们找你们的麻烦，不代表你们就能指手画脚。”诺特的黑色眼睛一如当年的斯内普教授，被他的视线扫过如同被蛇盯上，令人颤栗。
…
躺在地上的乔治，眼里的水汽已干，似乎真应了那句俗语，脑子进水了。
刚才水流了出来，他的思绪都清晰灵活了许多。
画面里，海耶一天一天重新振作，记忆里，那些和迪丽亚相处的日常也逐渐明晰。
迪丽亚喜欢发呆。
她说小时候没有人和她一起玩，可是她的姐姐明明就比她大四岁。
“因为我小时候走丢了，在孤儿院长大。”
记得自己当时只顾着心疼她，却忽略了巫师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走丢。
迪丽亚明明不会下巫师棋，却能在关键时刻反败为胜，这种运气让不信邪的罗恩只要见到她就要拉着来几局。
下棋的时候，她也喜欢发呆，迪丽亚说是在等幸运女神的指引。
喜欢西蓝花，喜欢薄荷，喜欢酸酸甜甜味道的明明是弗雷德。
看着画面里自己频繁地把叉子伸向西蓝花，已经不需要吃东西的灵魂乔治竟然有想呕吐的感觉。
他真是疯了，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讨厌的东西！
他和迪丽亚的相处日常，挖掘地越深，越发觉浮于表面。
像变质的蛋糕，恶劣的商家在上面淋了一层巧克力酱和枫糖浆，打着纵享双倍甜蜜的幌子售卖。
可是周围没有人发觉异常。
他和迪丽亚十年如一日的恩爱。
或许马尔福那群人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们不会提醒，医院病房前的那番话，仿佛从未出现过。
海耶恢复了。
她好像真正接受了自己不爱她，开始结识新的异性。
但弗雷德似乎铁了心的要跟着她。
她去约会，他就坐在不远处，她工作，他就抢了家养小精灵的活亲自照顾她的三餐起居。
或许因为弗雷德某种程度上和海耶有关系（家人们都开玩笑说弗雷德是一根海耶妈妈杖芯的魅娃魔杖）海耶对他确实有一种别人的没有亲近感。
第六年。
弗雷德企图毁容被方方发现通知了海耶及时阻止。
“如果你是因为我的样子心里别扭不愿意接受我，那我要这张脸干什么！”
“行了，本来就丑，要是毁容了，半夜看到，你是想吓死我。”海耶挥舞魔杖把桌子上的利器和瓶瓶罐罐清理一新。
“我刚才听到你说半夜！”弗雷德眼睛一亮，立刻凑到海耶面前，脸几乎贴到她脸上，“半夜你怎么会看到我?”
乔治麻木地看着弗雷德亲吻海耶，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干着自己当初干过的事，他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他不配嫉妒。
画面里，乔治.韦斯莱彻底离开海耶.德里克的生命。
那些年少时的许诺和爱意，甜蜜的称呼彼此亲爱的，以及韦斯莱夫人都与他再无关系。
直到死亡。
直到在这里见到海耶。
他忘记了一切，和海耶絮絮叨叨自己和迪丽亚的相处日常，一次又一次地表达对迪丽亚的思念和爱意。
他亲手毁了他们最爱的郁金香花海。
那个时候海耶在想什么呢？
乔治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因为他当时深陷自己的世界，只顾着自己倾诉发泄压根没有在意海耶的反应。
可他又能期待海耶有什么反应?
相爱六年，又哪里比得上弗雷德一生的陪伴。
甚至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一生都被迪丽亚控制了，他也无法恨她。
他只是不敢去想，如果没有迪丽亚，自己和海耶会有多么幸福。
他们，他们明明都要结婚了啊！
天空的画面消失，乔治恍若不觉，他想起海耶临走时自己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你似乎成功了。”
自己越痛苦，死神获得的灵魂越纯粹。
原来如此。
…
死神从纯白的尽头走来。
乔治没有张嘴，他在心里想:让你失望了，我没有你希望的痛苦。
“继续看。”死神说。
天空中浮现海耶临走前的那幕。
她一步步走向死神，缓慢却脚步坚定。
因为疼痛蜷缩在一边的自己，没有注意海耶在走到死神身边后看向自己。
“他被迪丽亚控制不再爱我，弗雷德却被爱神控制爱上我，”
“你们说是补偿，为什么不让我自己选择。”
“我并不需要施舍的爱。”
“我有过最好的男朋友，最好的丈夫，现在你却告诉我，无人真心爱我。”
“神明只做公平的交易，”海耶惨然一笑，“确实公平。”
“走吧！”
“不和他告别吗？”死神好心说，“你以后会变成我的一缕神力。”
记忆里，他们最相爱的学生时代，海耶美艳娇俏的容颜瞬间涌进了乔治的脑海。
那些他忘掉的感情冲破桎梏顺着血液流遍周身。
他年少时的挚爱，刻进骨髓的爱恋，他的爱人，亲爱的，亲爱的海耶，他的韦斯莱夫人，隔着永不交汇的岁月，对自己说:“ Mischief managed”
恶作剧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遗忘时空if》恶作剧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