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番外一 初遇篇（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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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年到底有没有收到那个小子送的信？”
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一个时辰，断指有些不耐烦，他打开关着乾卿与季琰的房间，拎着乾卿就扔到一边。
“是季年不管你的死活，还是这小子根本就没去送信？”
没有消息是最坏的消息，这里毕竟是墨都的地界，是霜家和四时的地盘，越是风平浪静，越是危机四伏。
“我是养子，我的命怎么可能值钱？”季琰知道他不会对霜钰翎做什么，便少了几分忌惮，“话说你们好好伺候着我名义上的表妹，她和我不一样，可是货真价实的公主。”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从你下手。”刀疤走了进来，“季年看重你，把你当作少门主对待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既然那么久也没让我得到想要的东西，他就必须要付出一点代价。”
“有事冲着我就好，请你尽兴。”经历过生死，他亲眼见过母亲因为自己离开人间，他从那一刻就想着，不能再因为自己拖累其他人，当然这个其他人有自己最敬爱的父亲。
“尽兴？好啊。把那个小姑娘给我带过，还有那个男孩一起带过来。”刀疤找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坐着，等着断指把人带过来。
“阿卿。”
“表哥！”
霜钰翎与夜月进房间的那一刻，就看见了自己一直期待的那个人，可是事与愿违他们的现状只能是如此，远远地看着而已。
“拿着。”刀疤扔出一把刀，“他们两你二选一，他们不死就小女孩死。”刀疤指了指夜月月乾卿。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不要牵扯无辜的人。”季琰站在原地看着刀疤。
刀疤将刀捡起牵起季琰的手将刀放进他的手里：“孩子，别妄想事事都顺着你的心意，我这么做也只是礼尚往来，不管是季年还是王上都没有满足我的需求。”
“你的需求？”
“只是墨都人人都有的小小的通行令而已。”刀疤笑着说，“我想带着我的东西离开这里。”
“他们不是你的东西，他们是墨都的子民，我们不可能选择放弃的，我们要带他们回家。”季琰一直都知道季年在忙着找那些丢失的孩子，一个个家庭因为眼前人而支离破碎，可是他还大言不惭地将罪恶作为营生，没有半点悔过与收手的意思 。可惜自己年幼，不能做些什么。
刀疤笑着将刀见抵在自己的胸前：“那么恨我吗？就动手吧，只要你下的了手，你就可以救了所有人。”
“我……”季琰愣住了，明明内心想要去做，可是有了可能自己又迟疑。
他问自己，若是如此，对吗？
“没用的东西。”刀疤将刀夺了过来划过自己的脖颈，“小子，这刀没有开刃，伤不了人，收起你可怜的怜悯之心，现在刀在我的手上，我想过家家的游戏该结束了。”
“还有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他们不来，谁留谁走你自己决定。”刀疤转身便离开了。
断指因为没有收到刀疤的命令也不管轻举妄动，坐在门口看着四个人。
“表哥，你没事吧？”霜钰翎见着季琰就冲了上去，紧紧搂住，“对不起，要不是我要出去，也不会落在坏人手里。”
季琰摇摇头：“你没有连累我，但确实也给别人填了麻烦。若不是我们，你们也不会身处陷阱。”
“事已至此，说再多道歉的话，也就没了意义。”夜月将乾卿拉到手边，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之后发现没有问题也松了口气，但是随后就将人拎在一边，“回来干什么？不知道危险吗？”
“……”乾卿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夜月看着人呆呆站在那里有些好笑：“现在那么听话有什么用？大家都呆在这里找谁救？”
“对不起。”乾卿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但是夜月说什么就是什么。
夜月也是有些许无奈，他看着乾卿也没法继续说下去，自己认下的宝贝弟弟只能受着。
“别说他，刚刚还求我救你呢。”季琰听着二人的对话也感觉颇有意思 一个面冷心热，一个任打任骂，看着说的人似乎更加强势，可事实上所有的事确实都是关心，应的人嘴上说着错，心里却有着别样的固执。
“别替他说话，这次真的很危险，不能惯他这个坏毛病。”夜月的语气很肯定，他只是看着乾卿没有半分算了的意思。
“我知道了，你就不要生气了。”乾卿奋力一跳楼住也夜月，像小狗一样蹭着夜月，“一定不会有下次的。”
“记住你答应我的话，有危险赶紧走别回头。”夜月没有等着乾卿继续打包票就拉着季琰低声交谈，“等会儿你带着他们两人跑出去，不要管我。”
“你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吗？”季琰虽然是第一次碰上夜月，但是总有一见如故的信任。
夜月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他从闫门偷偷带出来防身用的，在模糊的记忆里这是所谓的父亲唯一给自己的东西。
“你不用管我，听我的就行，只要听我的就不是添乱。”夜月看着季琰将乾卿拉到季琰的身边，“你一定要看好他，，还有帮我照顾好他。”
“嗯。”季琰牢牢地牵着乾卿的手。
乾卿小声地喊着哥哥，夜月没有忍心不回应：“不许任性，还想我要你就听话。”
“哥哥，等出去了，我要到哪里找你？”乾卿一只手被季琰握在手里，另一只拽着夜月的衣角，似乎如果没有答案便不会罢休的模样。
夜月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直管着乾卿，他找不到坚持的理由，可是又不忍心就这样放下，感情在拉扯久而久之便成了这般景象，他成了哥哥，而他，也有了哥哥。
“去四时吧，我们在那里等你。”季琰将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交到夜月手中，“这是信物，墨都的百姓都知道，只要他们看见就一定会带你到四时的。”
“不行。”夜月拒绝了，虽然自己之前是在北垣但是不代表墨都的消息传不到北垣。
季琰手中的腰牌可不是普通的信物，可以说是一次寻常人家发财致富的宝物，有了这个令牌相当于拥有了赏银百两，在当今的世道没有人会和银子过不去。
“我答应了你，你也必须答应我。”季琰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往夜月的身上一塞，“你不会真想让他把一辈子都交给我吧！如果不想就心安理得地收下，如果想，趁早别打这个心思，我不是很喜欢照顾小孩，万一摔伤，生病可是要受罪的，你忍心吗？”
夜月看着季琰心里有了温度：“好了，我收下便是。”
其实年少的一见如故没有那么深远，简单的约定一不小心就这样一路前行。
“你们躲在那里，无论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出来，等他们都走了再走。”夜月最后嘱咐着，或许是自小的独立让他成为一个有主意的人，只是过于成熟的模样有些让人心疼。谁都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有了现在的井井有条。
夜月故意将稻草移到有阴影的地方，就好像稻草后一个可以出去的洞口，随后一拳砸在门上惊动了门口的断指。
“小子，没事找事是吗？”断指撸起自己的袖子就一巴掌删了过去，瞬间夜月的脸就肿了起来。
躲在一旁的乾卿看了想要出声，被季琰捂着嘴压在身下，在他的耳边小声说着：“不能出声，不让他一巴掌就白挨了。”
乾卿听到之后点点头不再挣扎，季琰松了口气，可是手上感受到了潮湿。
“没事吗？”夜月指了指伪造的假象，“人跑了没关系吗？”
“什么！”断指想要靠近却被夜月拽住，等他回头的时候夜月一挥手瓷瓶里的东西就进入了他的眼，巨疼感让断指惊呼，夜月趁机跑了出去，引起骚动。
没有人去看那个洞口是真是假，院落里的他们追着夜月头也不回。
“走吧，动作快一点。”季琰从阴影里走出来，探出头确认没有人才将霜钰翎和乾卿叫了出来。
一路都比较顺利，好不容易快到门口了，一个人影就站在那里。
“季少主，是不是在下照顾不周，若你有要求尽管吩咐。”刀疤倚着门站着，欣赏着季琰的表情，“小孩子的把戏也只能糊弄那群不知轻重的蠢货，季公子在哪儿，哪儿就是重，我说的对吗？”
“既然如此，放了他们，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季琰将两人护在身后。
刀疤笑了笑摇头：“我要的你一个人给不了。”
“他给不了你想要的，我可以。”季年带着人闯了进来，站在刀疤的身后，因为没有搜房所以他不知道这里藏了多少人，“阿琰，阿翎。”
“父亲。”
“叔父。”
“乖孩子。”季年快速地看了一下，俩孩子都没有受伤，这就足够了，“刀疤，只要你现在离开墨都，我们就当做你从未来过。”
“有来有往才叫做生意，季爷是想坏了我的规矩？”刀疤站在季年与孩子们的中间，他知道季年的忌惮，他要唱好这出空城计，所以看似肆无忌惮的叫嚣，“坏了规矩还想平安离开，季爷，天下有那么便宜的买卖吗？”
季年按住腰上的佩剑提醒自己冷静，因为是听到派出去的属下汇报就直接出发，多少人员有些单薄。
“父亲，不要担心我们，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季琰不顾刀疤警告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这样说的后果，可是，夜月等不了，只要再拖一些时间，他就多一份危险，只有这里速战速决才能就他。
刀疤知道自己没有了要挟季年的东西，抽出唯一的匕首掷向季琰，可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乾卿将季琰推开了，匕首就这样刺中了他，疼痛的麻木感逐渐模糊。
“乾卿！”季琰看着刺穿乾卿的匕首，手微微颤抖。
“哥哥，你答应我的救……夜……月。”乾卿有些看不清季琰的模样，可是他心里没有任何遗憾，他相信季琰一定会遵守诺言。
“夜月！阿月也在！”季年没有想到一直找的师妹的儿子也在这里。
“他说不定已经死了，你们不可能找到他的。”刀疤知道都结束了，自己已经没有筹码了，除了这条命是自己的，其他的都不是了，“杀了我，给他偿命吧。”
“是吗？”一个蒙面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来到他的面前用剑挑了他的手筋脚筋，“你给我看清楚了。”
一个个黑衣人训练有素地将刚刚追出去的人全部抬了进来，最后一个人将夜月抱着交到蒙面人的怀里。
“若不是你明晃晃地找闫门少主的消息，我还真不会那么早找上你。”蒙面人发出鄙夷不屑地笑声，“自作聪明的下场就是自找苦吃。”
“交给你们处理，动作利索点。”蒙面人转身抱着夜月就出去了。
季年确认乾卿伤口无碍，跟着也走了出去：“怎么从北垣过来了？”
闫溪山看着怀里的儿子，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没事，过来看看才放心。”
他没有说自己早在半个月前就来到了北垣与墨都的边境，白天打着督察的幌子，夜里偷偷进入墨都，这是夫人留给自己的念想，他不可能置身事外。今天他刚刚得到消息就在白天现身，这个举动是欠了考虑，但是他等不及。
“舍不得为什么还要让阿月到我这里？”好友的心情自己可以理解，他们都是一类人，心里藏着一个再也无法触碰的人，眼下只有他们的未来。
闫溪山沉默了一会儿，将夜月交给了季年：“闫门不会放过他的，留下只会害了他，不要告诉他我来过，他没有我这个父亲，我不配。”
“他会记得你，他会等着你回来。”季年看着怀里的男孩，“我们都在墨都等你，坚持不了就过来，闫门暂时还不敢做什么。”
“不了。”闫溪山无奈地笑，这群疯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只有自己亲手终结才能给他的孩子一个平安盛世的以后。
“我走了，这孩子交给你们了。”
就这样，一晃就是二十余年，季年坐在院子里，烧一壶茶水，自斟自酌，风吹过的地方依稀有着当年影子，他没有辜负友人的嘱托，乐得余生自在，纵享天伦。
时候不早了，他在等着孩子们回家呢。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番外一 初遇篇（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