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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怕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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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中有人已经死了?
保安的一句话如同惊雷,让几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耐德视线在几个人身上轮了一周,往后退了一步,咕哝:“大叔,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艾利克斯先随即笑了出来:“哈哈,肯定是开玩笑的了!大叔你说是不是啊?”他大咧咧的把胳膊肘支在了保安的肩头。
马修惊叫一声,指着保安,捂住了嘴巴:“啊——”
艾利克斯扭过脸,只见旁边的保安的口鼻眼开始往下淌血,然后吱嘎吱嘎的拧过脖子瞪着艾利克斯,食指按在嘴巴上:“嘘——,别吵到了别人。”
“妈呀!”艾利克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四人跟前。
五个人一哄而散,四处逃离。
“谁?谁死了?是谁?”耐德落在最后,一向人高马大的人此时被吓得浑身瘫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嘴巴一直嘟哝着。
他看着前面的四个好友背影,突然加快速度,跑了上去,一把扯住了布鲁图斯的衣领:“你!布鲁图斯,是不是你死了?”
艾利克斯拉住耐德:“你为啥说他死了呢?现在不是瞎猜的时候——”
耐德手指明晃晃的指着布鲁图斯的鼻子,就差直接戳他脸了:“他说他遇到了班主任,而且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但是他毫发无损的回来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已经因为破坏了校规死掉了——”
艾利克斯将信将疑的转向布鲁图斯:“你真的遇到了班主任?”
布鲁图斯毫不在意的点点头:“是啊。”
马修:“你叫了他的名字?”
“没错。”
三个人立即与他划分界限,躲到了一旁,艾利克斯哆嗦着嘴巴道:“我,我觉得耐德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耐德说:“鬼怕什么?咱们一验就知道了——”
马修:“怕阳光怕十字架怕银剑——”
艾利克斯:“不对不对,那是吸血鬼惧怕的东西!”
“怕火。”布鲁图斯嘴角上扬,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在明暗不定的走廊里,在晨光闪烁不定的光照下,近于邪笑的可怕表情配合上他非人似妖的鬼魅容颜,真就宛如厉鬼临世,吓得三个人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已经九成笃定他就是鬼。
艾利克斯见班迪还在布鲁图斯身边,赶紧伸出一只手招呼他:“班迪!快过来!那家伙已经是鬼了!”
班迪张开手臂,如同护住哥哥阿兰一样,也护住了布鲁图斯,张开嘴,艰难地发出沙哑又模糊不清的字音:“他,不是,鬼!”
这是他们五年以来,第一次听到班迪说话,布鲁图斯猛地看向他,他那向来鲜有波动的脸首次被震惊打碎了,他使劲地望着班迪,眼睛随着小哑巴的一举一动而来回移动,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班迪你是个聋哑人,又怎么能明断真假呢!”艾利克斯不由分说,一把拽过班迪,被布鲁图斯扣住了手腕。
艾利克斯吓得一缩手:“布鲁图斯你要干什么?”
他甩开艾利克斯的手,把班迪推出去老远。
耐德大叫:“鬼怕火!快把打火机拿出来!”
叮!
布鲁图斯用拇指弹开火机盖,窜出一条火苗,火光映照在他那张唇红齿白的脸蛋上,这一次他的微笑要柔和了很多:“我好像不怕火。”接着,他拿着火机朝另外三人一晃,三个人同时吓得一闪。
耐德:“哎呦卧槽!布鲁图斯你这是要干啥!”
“我验证了自己,也该验证一下你们了,如果你不是鬼,就没必要害怕。”
“草!你说的对!”耐德大大方方的走过来,甚至用手捏住了火苗,“我不是!”
艾利克斯佩服耐德这家伙敢手捏火焰的勇气,他只能把手在火苗上方晃动两下。
最后,布鲁图斯把打火机对准了没什么动作的马修:“来吧,到你了。”
马修抬起脸,他面色惨白,额头被冷汗占满了,全身打着冷战,阴恻恻的瞪着布鲁图斯,忽而凄厉地大叫一声:“把那玩意拿走!”
耐德难以置信的看向好友:“马修你——”
艾利克斯和耐德是同样的表情:“这是真的吗?”
比起他俩,马修本人更震惊,他颤抖着双手抚摸上自己:“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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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拿出纸团,仔细打开,念出了一个名字:马修!
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家庭主妇双手合十:“谢天谢地!幸好不是艾利克斯!”
白领男:“怎么?你喜欢艾利克斯?”
“这孩子阳光开朗很讨喜啊,跟我儿子一样的性格,我可不希望他死。”
白领男嘴角一歪,觉得家庭主妇这话有点天真得可笑:“这里谁最后不是要死的呢?”
家庭主妇道:“至少,他们扮演的角色不一定都是坏人吧。”
“哼!不要被他们的角色骗了,归根究底他们都是犯下滔天罪行的死刑犯!”
“我不信班迪也是这样的人!”照相小哥提出了反对意见。
狄丝正在翻阅着一个卷宗,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同情地落在了照相小哥身上:“那要抱歉了,你的圣母心可能要选错对象了!”
照相小哥不懂:“什么意思?”
“看看这个!”她把手里的卷宗扔给了他。
看完卷宗之后,照相小哥的脸色都变了,哆嗦着嘴巴嗫嚅道:“他,他应该是有苦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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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克斯揪住自己头发往上抓,把眼角的皮肤都扯起来了:“怎么回事?这到底是这么回事?马修你什么时候死的?”
马修迷茫的摇摇头:“不知道呢。”
艾利克斯问道:“你怎么死的?”
“我——”马修张开大嘴,吐出一口浊气,这口气力量极大,以巨大的冲击力喷了出去,正好把听师房的门吹开了,他看到了里面上吊的女人。
马修看到女人,立即就慌了神,他跑了进去,抱住女人的腿喊着:“妈妈!妈妈你怎么在这儿!”
其他几人来到听师房门口,除了之前已经见过女尸的布鲁图斯,其他人目瞪口呆。
艾利克斯不解:“马修的妈妈为什么会上吊啊?”
“咯咯咯,咯咯咯!因为他的妈妈知道了儿子的死讯——”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众人身后,他发出了和保安一样的动静。
那个黑影穿着格里沃高中的校服,身体被黑烟笼罩看不清样貌。
艾利克斯惊恐道:“他,他就是杰杰吗?”
“根本就没有什么杰杰!”
一个清亮的声音穿透而来,如同破除阴霾的利刃,一下子让鬼影消失了。
众人循声看去——
浅黄色头发,白皙的脸,红艳的嘴唇,漂亮的碧绿眸子,来人正是班迪的哥哥——阿兰。
班迪看到金见诚,一个箭步就扑到了他怀里。
如果他能说话,一定会很想说:哥,你可算来了!
尽管很不习惯这种亲密接触,鉴于这是游戏,金见诚忍下了,而且他也并不怎么讨厌这位室友。
“喂喂,你们几个小子可真会挑地方,为什么来这儿玩呢?”杜连嘴里叼着烟,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耐德询问金见诚:“你说的没有杰杰是什么意思?”
杜连解释道:“我调了格里沃高中的资料,杰杰,查无此人,这不会是你们杜撰的人物吧?”
艾利克斯连连摇头:“不可能,我记得这个人,这个人他——”
杜连:“他怎么了?”
艾利克斯捂着脑袋拼命去想:“他从天台上掉下来,摔死了。”
“不对!他是在校门口冻死了!”耐德出言反驳。
金见诚双手扶住班迪的肩膀:“你呢,你对这个杰杰有什么印象吗?”
班迪迷茫地摇摇头。
布鲁图斯朝听师房指了指:“喂,阿兰哥,那里死了一个女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金见诚没有继续追问关于杰杰的话题,他走入听师房,第一眼就看到了哭成了泪人的马修,看清楚马修的面庞,他这才把小树林那具白骨和弟弟的好友对上号,试探性的问道:“马修?”
然后又看到了上吊的女人,她早已失去了生命迹象,蓝色衬衫西装套裙,正是之前她到小树林认尸时穿的那一身,短短几个小时,她竟然就自缢了。
马修用一种异于常人的脖子扭动转向了他:“什么事?”
“你的尸骨已经找到了。”
马修听到这里,终于猜到母亲自杀的原因,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妈妈!妈妈!呜呜!”
金见诚叹口气,他很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往外瞟了眼,希望能看到救兵,谁知道救兵就斜倚在门框边,抱着双臂,嘴角微微调高,看着他的热闹。
“杜探长,您来解决吧。”他朝杜连一摆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杜连站直身体,问道:“马修,你想葬在哪里?”
马修情绪终于有所收敛,抱着母亲道:“妈妈的旁边。”
杜连循循善诱道:“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马修皱紧眉头,似在冥思苦想,终于,他脑袋一歪,高领衬衫迸裂开,露出了脖子上一条环绕状的细细长疤,长疤撕开,无数的蛆虫从他的脖子截面处飞溅出来,蛆虫密密麻麻地顺着皮肉往外爬,在他的身躯上形成一条条蠕动的队伍,头和脖子瞬时分家,头颅掉在了地上,马修开口道:“就是这么死的——”
杜连眼睛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