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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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茨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愣神。
瓦诺维就是兰塔洛斯，
而玩家又是瓦诺维。
所以……
剧情线如果按照壁画上说的进行……
玩家就是兰塔洛斯，而体内的恶魔大概率会如期爆发。
再加上如果系统强制爆发时期恶魔的灵魂占据主体，那么斯尼一定会死。
就算清醒过后没有与恶魔达成交易，没有对斯尼的死有任何反应或行动，没有把恶魔彻底清除，兰塔洛斯，也就是玩家，在整个森林里跟动物们的关系也会差到地心去。
因为达成交易，普罗索称王，兰塔洛斯成为始作俑者。
而不达成交易，兰塔洛斯也会被看作忘恩负义的怪物，动物们会时刻担心他体内的恶魔再次苏醒。
况且……将身体让给恶魔普罗索，那兰塔洛斯的灵魂呢？结局代表的是死亡么？
那就只能祈祷破系统别强制执行普罗索占据主体的命令。。
“兰塔洛斯？”
斯尼见温茨站在原地，回过头来叫了一声。
温茨回过神来，走进庭院，回身接着将大门闭上。
“我看你愣了半天，出了什么事吗？”
斯尼的声音很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没有。”温茨答道。
“那就好，恶魔的事，”
斯尼带着温茨穿过种满花花草草的庭院到达别墅前，开门时顿了顿。
“最好还是别说出去，他什么时候可能苏醒，我们谁也没有把握。”
斯尼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语气带着丝丝的安抚。
“嗯。”温茨没有多说什么。
在不知道人物关系的前提下，还是少说为好。
斯尼直接将温茨带到二楼，打开一扇屋门。
屋里有两大块落地窗，外面是晴朗的天空，往下望，才是低处的森林与围墙。
“坐过来，让亚伯再看看你的情况。”斯尼拍拍身旁的座椅，又顺手拉上窗帘。
温茨闻言乖巧的坐过去，麋鹿老亚伯正坐在他对面，眯眼笑着。
老亚伯是这里有名的巫师，地位不低。
据说曾经年轻的时候参与过有关森林保卫的工作，类似当兵，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下来了，现在又学了巫术。
“最近一阵子，你身上的恶魔啊，是一点都不老实。”老亚伯又清点了一遍需要用到的东西。
老亚伯转头看了看斯尼
“斯尼啊，这次的检查比较特殊，你……”
斯尼“嗯”了一声，没多想便离开房间。
或许是因为与老亚伯是老友，他没顾忌什么。
见斯尼离开后关好门，老亚伯又咯咯的笑了笑。
他的笑本应该让人感到和蔼，但低头时兜帽的阴影遮住了眼睛，只露出弧度诡异的嘴，让温茨隐隐感到不安。
老亚伯没多说什么，叫温茨闭上眼睛，手里开始捣鼓着卡牌和法杖。
温茨渐渐感到体内有温暖的气息，一点点将他包裹。
可没过多久，气息骤变，变得越来越暴躁，似乎随时可能冲破身体。
温茨闷的难受，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这一看，事情原委终于败露出来。
老亚伯双眸猩红，咧着的嘴里牙齿又细又尖，面容也变得更加苍老，简直是黑暗故事里邪恶老巫的具象化。
温茨猛的睁大双眼。
他能感觉到，普罗索正借着老亚伯制造的环境，一点点吞噬自己的灵魂。
温茨想叫斯尼，可不知老亚伯用了什么巫术，让温茨根本发不出声音。
恶魔邪恶的气息越来越浓烈，逐渐填满整个屋子。
见周遭越来越暗，猩红的邪祟涌出来，将温茨与椅背捆在一起。
温茨鼓足了劲，抬脚踹向对面的老亚伯。
或许是体重差异，老亚伯的连同椅子只“吱嘎”向后挪了挪，而温茨连同椅子倒在地上。
好在声音够响，邪恶气息够浓，斯尼终于察觉不对，立即拧开门把手。
或许是没料到温茨会以这种方式制造动静，老亚伯操纵邪祟的手顿了顿，脸上诡异的笑也收了一收。
直到斯尼清除了挡在门前的邪祟，露出头来，老亚伯才继续施巫术，比先前更加猛烈。
“亚伯！！！你干什么！！？”
斯尼斩散涌上前的邪祟，冲到温茨跟前质问老亚伯。
“啧，”
斯尼刚将温茨从椅子上救下来，就听到这么一声。
“什么人！？”斯尼身后的屋门被牢牢封住，窗户跟前还站着个老亚伯。
“又是捣乱的，真烦人。”
这声音哼笑一声。
听到这声音，老亚伯的脸上尽是疯狂：“哈哈哈！！恶魔苏醒了！！”
斯尼驱散邪祟的动作一顿。
“……普罗索？”
原来恶魔突然爆发，还有外因。温茨想。
温茨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慌，随即体内仿佛烈火灼烧。
他一只手撑着扶正的椅子，一手点开系统商店，购买了先前看中的双刃刀，握在手里。
“唉呀，这复苏法阵的效率也太低了……”
普罗索的声音传来。
“老亚伯，当了这么久的护卫兵，钻研了那么久的巫术，到头来……还是弱的可怜。”
普罗索“唉呀唉呀”叹息道，言语里带着几分讥讽和嘲笑。
“普罗索！老子随时可以终止复苏，你也永远别想出来！！！”
老亚伯似乎有些恼怒，神貌更加凶狠。
“啧啧，智障。”
普罗索的声音再次幽幽传来
“难道你还有退路么？”普罗索阴险的笑了笑。
老亚伯的脸色翠绿。
“只有尽快把我放出来，你才有活着的可能。”
老亚伯闻言将法阵的效果拉到最大，而他自己的面容也越来越狰狞。
屋内地板上的法阵愈加猩红，而温茨体内的灼烧感也更加明显。
斯尼眼里布满血丝，提剑径直冲向老亚伯。
虽是老友，但斯尼提剑时却没有丝毫犹豫。
老亚伯为了躲避斯尼的攻击，不停移动，法阵的颜色也渐渐淡下去。
“啧啧啧，垃圾。”
普罗索贱兮兮的声音夹杂在刀剑声中
只听“叮”的一声轻响，老亚伯脸上带着错愕，顿在原地。
斯尼见状挥剑劈向老亚伯。
可传来的却是金属相撞的声响，老亚伯周围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挡住了斯尼的攻击。
法阵安静了几秒，猛的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邪意与光芒，邪祟也更加疯狂的“呜呜”的冲向温茨二人。
老亚伯身体开始时不时抽搐，意识也模糊不清，眼角，嘴角和耳朵都冒出猩红发黑的不明液体，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
普罗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相反，温茨感觉自己随时有可能身体炸开，涌出邪祟，亦或者恶魔普罗索。
法阵大成，光束四起，温茨的视线终于暗了下去。
在完全黑暗之前，温茨看到老亚伯的身体充血肿胀，眼珠似乎要挤掉出来，最后整个人“嘭”的一下炸开，脑浆血渣糊了一窗户，地上也遍布血淋淋的身体残骸。
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珠滚到温茨脚边，他终于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眼，他已来到郊原。
或者说，普罗索操控着这具载着温茨灵魂的躯壳到了这里。
此时的普罗索正悠闲的哼着小曲儿，踢着草坪里的石子。
整个感觉就像是……
在看第一视角的超无聊小电影。
还是特别真实的喔～～～
温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啊脚啊都健在，只不过跟真正的自己重影。
于是温茨小朋友二话不说直接抬手攮了自己一刀。
普罗索脑子正在加载中……
不是抬手给自己一刀你也是厉害起来了啊！！！
这一下还真造成了点儿伤害，虽然聊胜于无。
温茨觉得……说不定抬个大炮来炸一炸效果更好？
普罗索擦了擦衣服上的血渍，笑道：“别拿大炮啊，万一真轰死了，死的也是你的肉身。”
普罗索贱兮兮的摆摆手：“不过我倒是无所谓，再浪个百八十年我也不介意。”
温茨：“……”滚啊，大奋。
温茨现在更想原地发疯。
温茨干脆直接一屁股坐下，又顺势躺倒在地。
普罗索似乎能知道体内的温茨在干嘛，笑嘻嘻的问道：“怎么躺下了，不打算再反抗反抗？”
温茨：“。？”你有冰啊？你怎么不直接去死把我放出来啊！！
普罗索笑笑，抬脚打算继续往中心区走。
突然，他脚下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法阵显影，将普罗索定在原地。
普罗索叹了口气：“又来捣乱，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斯尼的声音响起：“少废话，滚出兰塔洛斯的身体。”
普罗索“啧啧”两声。
不知斯尼先前埋下的是什么法阵，竟真的让普罗普的控制松了几分。
温茨见状站起来，又掏出刀，直接照着自己腹部捅去。
“喔噻，”普罗索一面抵挡着斯尼的进攻，一面查看着温茨制造出来的伤口。
“你对自己好狠啊，兰塔洛斯。”
普罗索仰身躲过斯尼挥来的剑。
“我记得这样造成的伤害，灵魂本身也会受到相同的影响？”
温茨默默的看着自己虚影衣服上的血迹，身上一阵刺痛。
那你不早说？？
哦，哈哈，对哦，反正我死了对你来说不算坏事哈。
“兰塔洛斯！能忍就照着最脆弱的地方捅！”
斯尼盯着“兰塔洛斯”贱兮兮的脸。
于是温茨毫不犹豫将刀刺进了心脏。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此时格外清晰，似乎随时都会炸成一滩血水。
温茨自己的重影逐渐清晰，而普罗索控制下的兰塔洛斯身影渐渐模糊。
啧，好慢。温茨心想。
于是……
他将刀拔出来又捅了一次。。
普罗索，斯尼：“。？”酷。
“哎呀呀～好遗憾，我才刚出来玩了一会呢。”
温茨占据了躯体主导权
贱死了普罗索。
斯尼甩甩手，道：“普罗索个……”
“他就是个死混蛋，贱死他了。”温茨声音略带沙哑。
斯尼“……是，是……”
刚开机十几分钟被迫下线的普罗索：“嘤～”
斯尼帮温茨把伤口止住了血，带着温茨走向中心区。
“普罗索的灵魂不稳定性很大，随时都有可能再复苏，所以……”
“到时候我再捅一次？”温茨头也不回道。
“啊？”斯尼本就青绿的肤色显得更翠绿了。
“不是这东西不是一直这样就能好的啊！！”
斯尼这么一个金框眼镜沉稳成熟的冷血蛇开始大喊大叫了。
温茨虽然作，但他还挺怕疼。
不过他作的时候完全不考虑这些。
这是种完全不受束缚，可以胡作非为的爽快。
当然，放在从前，他肯定不会像这样“自残”。
可能是因为“魔方”的突然降世吧。
斯尼正了正眼镜，上前扶住温茨的肩膀：“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不顾死活，兰塔洛斯。”
斯尼默默看着温茨白兮兮的脸。
呵，那当然，现在的兰塔洛斯壳子里装的可是个小癫公。
由于温茨的不要命行为有点过于不要命，斯尼到了中心区后先把温茨塞去了医院，然后自己马不停蹄赶到家里取了一套干净衣服换上。
毕竟谁想穿着带着别人血液和脑浆的衣服乱逛。
斯尼又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赶回来，刚好在医院门口跟温茨撞见。
“处理好了？”斯尼问道。
温茨点点头，默默摸着兜里揣着的止痛药。
这是在医院拿的，他在系统商城里翻了个底，没找到任何与治疗相关的道具。
这破“魔方”，真是恨不得玩家快点死。
想到“魔方”……死系统好像很久都没叫了……
“任务刷新！当前任务：回…………滋滋……系统错误#；_正在*&_、整改中……”
“任务刷新！当前任务：回到住所！”
死系统搞什么…？
温茨不清楚系统到底是出了故障还是副本特色，决定还是按照提示剧情线走。
啧，又要回时间流速乱七八糟的破住宅区。
不过死系统突然故障改任务，会不会与时间流速错乱有关？
温茨经过七扭八歪的小路，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在刚迈进屋门的一刹那，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任务刷新！当前任务：平安度过夜晚！”
“什……”
身后的屋门自己关上，不管用多大的力气也没能拉开。
“系统提示，请玩家不要试图脱离必做主线剧情场景，否则将给予处罚！”
温茨：“？。”必做剧情什么的最烦了，又臭又长。
温茨环顾四周。
“安全度过夜晚？”温茨琢磨着系统任务的意思。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一只鹿头人身——或者说直立的鹿，出现在了门口窗户外。
它两眼通黑，鹿角似尖锐的枯树，嘴角咧到了耳朵根，里面是又尖又细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唾液混着血液和残渣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它张开嘴，发出带着颤音的“呜噜呜噜”声，让人听了感到更多的是恶心。
温茨紧握着长剑，警惕的靠在阁楼楼梯边立着的柜子旁，盯着鹿头兽的一举一动。
鹿头兽拧动脖子，脑袋一抽一抽，发出“咔咔”的声音。
它的脑袋随着脖子的拧动歪向一边，一颗漆黑的眼珠连着腐肉从眼眶里垂落下来。
在腐肉断裂，眼珠落到地上的瞬间，鹿头怪发出刺耳的尖啸，冲破玻璃向温茨冲去。
这毫无预兆的进攻，不论是哪个新玩家都会吓个半死。
哦，除了内个叫玄憩的。
鹿头兽速度很快，待它冲到跟前，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比最开始进城时看门的狼守卫西图更高大。
温茨很确定现在的自己完全没有把握在与鹿头兽的正面战斗中胜出。
他俯身躲过鹿头兽撞过来的鹿角，朝它身后跑去，随后双手握剑，刺进鹿头兽后背。
“咦！！！！！！！！！！”尖锐的惊叫带着令人作呕的颤音和喉咙里“呜噜呜噜”的声音，惹得温茨忍不住半眯起眼，将长剑又刺入几分。
鹿头兽还没将鹿角拔出来，于是用已然露出尖锐断骨的手臂，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刺向背后的温茨。
这鹿头兽的四肢比例似乎很不协调，后肢较短而前肢极长。
温茨从破窗户退出屋子。
“咔嗒！系统警告：禁止玩家超出限定活动范围！请玩家在30秒内回到限定活动范围，否则将给出惩罚！”
“哈？”温茨耳边响起“魔方”系统的声音。
此时鹿头兽似乎得到了系统庇护似的，一用劲将鹿角从书柜中拔出来。
它没有立即冲向温茨，而是站直了身，缓缓将头后仰，直到仅剩的黑色眼睛看到温茨。
“呜噜呜噜”从喉咙里渗出的颤音夹杂着隐隐约约的笑声，充斥着温茨的大脑。
恶心死了。
天色在屋外显得格外黑——实际上是时间流速比屋内快。
刚刚还是漆黑不见五指的天空，这会儿已经亮了一丝丝。
这就是系统你规定范围在屋里的原因？
啧，就知道死系统不安好心。
“倒计时：5！请玩家立即回到规定范围！”
同一时刻，鹿头兽以后仰着头的姿态嘶叫着冲来，伴随着系统倒计时走向最后一位数。
“检测到玩家违规！立即执行惩罚！”
“靠……”温茨为数不多爆了粗口。
一道细窄的白色光柱穿透微亮的云端，精准的刺向温茨。
温茨翻身躲开，待白光消散，眼前出现了蹿出来的鹿头兽。
白光再次瞄准温茨刺下来。
看来玩家不回到规定范围内，系统惩罚就不会结束。
天色又亮了些，四周一片灰蒙蒙的气息。
系统没说，也不知道鹿头兽是必须要自己杀死还是有别的消失条件。
虽然屋外时间流速快，但挡不住破系统的惩罚啊……
温茨用长剑将鹿头兽拐向另一边，自己迅速靠在房门上。
他迅速转动门把手，用后背推门。
没推动……
差点忘了死系统一开始就把门锁了。。。
烦死了……
鹿头兽嘶吼着冲上来，温茨只能硬着头皮抬剑相迎。
“噫—————”
利爪割断了一缕白发，在刹那间停住。
“……？”温茨顾不得那么多，在系统发布“惩罚加级”的前一秒从窗户翻进房间，
他将捂在左肩的手拿开，那里原本白色的衬衣被血染红。
狗系统，惩罚那么密集。
好在只是蹭到了一下，伤口不深。
温茨看向屋外定住的鹿头兽。
远处传来轰鸣声，越来越清晰，比成千上百野牛一同奔跑更猛烈。
鹿头兽发出呜咽声，好像很害怕什么似的。
霎时间，数量足矣充斥整个街道的巨大飞虫轰然袭来，鸣叫声震耳欲聋。
虫群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在一瞬间，鹿头兽就被冲撞向远处，看不见下场如何。
“咔嗒！检测到时间变更，将刷新剧情场景！”
“什么……”
眼前的一切混乱起来，虫群嘶鸣依旧环绕。
再次醒来，碎玻璃和血迹无影无踪，窗户和书柜与没被打碎时一样，挪动的家具也回到了原位。
温茨看了看左肩——伤口和血迹都不见了。
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钟表显示现在已是上午十一点。
系统没发布任务，温茨决定出去看看。
街道上时不时有居民走过，说着“早，瓦诺维”。
不过他们的神情似乎……不太高兴？
温茨拐进中心区，发现这里人满为患。
他在人群边上找到了在与一位长老交谈的熟悉身影：蟒蛇斯尼。
温茨走上前去打了招呼。
斯尼捏了捏眉心：“拉尔昨晚上快天亮时不明不白的去世了，这事儿你听说了吗？”
温茨在脑海中仔细搜寻“拉尔”这个名字。
“麋鹿……拉尔先生？”温茨思索片刻道。
斯尼与长老道别，把温茨带到一旁安静的地方。
“他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致死，而且是大规模的东西。”
温茨不禁联想到昨晚的虫群。
时间，死亡方式大致都对上了，物种……也半差不差……
“而且还有一个矛盾点，”斯尼思索道，“他的左前臂被折断，但是他的致死因素却是密集的群攻，不至于把他的手臂折断成那样。”
左前臂折断……鹿头兽的断肢……
“他遗体现在在哪？”温茨抬头问道。
“在检查，过会举行仪式就下葬。”
两人挤进人群，看到了中央躺在台子上的拉尔。
“斯尼先生。”几名检查人员和一位长老围在台边。
“刚刚我们又仔细看了看，他的一颗眼珠丢失，另一颗眼珠呈完全漆黑。”
温茨瞄了一眼遗体。
令人心悸的是，拉尔的手臂确实比正常情况长一些。
昨晚的鹿头兽真的是拉尔，小镇的居民。
可是第一天晚上没有发生这种事情。
温茨怀揣着猜测问道：“前天……有没有发生类似的事？”
“也有，死了两个。”
前天晚上他一直在模拟战场，所以是有居民变成这样，袭击了另一个居民。
“任务刷新！当前任务：回到住所！”
发生了那么多坏事，更不愿意去了……
温茨呆在中心区参与完仪式，回到了住所区。
仪式很漫长，再加上下葬，现在马上要下午三点了。
温茨啃着面包，时钟时针悄悄转到“3”上。
外面又寂静下来。
温茨顿了顿，走出房门。
外面的景象与前天晚上如出一辙，枯叶凉风和破楼。
只是紫色的蝴蝶不见了。
这次温茨沿着反方向走，进了一栋看起来不算太破的房子。
房门“吱嘎”一声打开，扑面而来的是尘灰和木头的味道。
除了蜘蛛网和满地破木，这儿还有一件不同的东西：一面干净的镜子。
镜框上刻着金色的钟表和花纹，镜面泛着淡淡的蓝色，像是废墟中澄澈的一汪清泉。
温茨走上前，面对着镜子。
镜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就好像谁故意又放在这里的。
温茨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中的人眨了眨眼，嘴角轻轻勾起优美的弧度。
“下午好，你终于来了，兰塔洛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