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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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伍夏抱着妞妞的手，僵了一僵，沉默了片刻。
“不想。”
“你这是还不到年纪。”阿贵叹了口气，“到时候你就想了，等你过了四十，玩得腻了……身体也开始衰老，心里就需要个支柱寄托了。男女在一块没有孩子都不好维系家庭，你们俩男的在一起凑合着算怎么地？”
伍夏依旧是没说话，手里没停地给小丫头翻着画书，毫不在意的样子。
阿贵推了他一把：“装死！我说话你都着耳朵听听，别又跟大风刮了一遍似的，拿我话当放屁。”
伍夏呛笑了一声：“你大我有一岁吗？怎么说话比我爸还老气？”
“叔叔最近又催你去相亲了是不是！你看，我们这当家长的都多操心！”阿贵习惯性地从兜里往外掏烟，被手疾眼快的小丫头一把按住，胖乎乎地小手抓着阿贵的袖子不放。
“爸爸不许抽烟！臭！”
“哎呀，老爸错了，别跟你妈说啊！！小祖宗。”阿贵把女儿一把抱了起来，放在膝盖上逗弄，小丫头咯咯地笑了起来，奶声奶气的。
伍夏微微出着神，忽然觉得肩膀被人捏了一把，回头一看，是林棋端着碗筷走了过来。
“还有粥在锅里，帮我盛过来。”
“嗯。”伍夏点头，拍了拍手站起来，朝厨房走过去。
林棋做的虾仁滑蛋的炒饭，又配了个鱼香茄子，虽都是家常菜，却香得让人直流口水。小丫头在那边已经挥动着勺子往嘴里填了。
伍夏进了厨房，用托盘端了四碗白粥上桌。
反正店里都是现成的家什，这时间又没什么人来，四个人就干脆占了张桌子吃饭。
阿贵点指着屋里说：“挺不赖，在你这崇洋媚外的装B店里吃炒饭，别有一番风味。”
伍夏说：“有意见你别来。”
阿贵说：“我来也不是为了看你，我跟你不熟。我那是带着闺女投奔林大侠。”
伍夏一笑：“既然跟我不熟，那占我店里桌子，总得要出茶位费吧。”
阿贵哼哼嘟嘟几句，嘴里依旧是没什么正经地瞎扯着。
小丫头倒是老实得很，乖乖往嘴里加饭夹菜，一声不吭，她跟林棋这个闷葫芦坐在一块，倒好像是一家人似的。
伍夏笑着问：“妞妞怎么不说话？”
小丫头白了自己老爸一眼：“食不言睡不语，我是个淑女，怎么会跟爸爸一样。”
阿贵脸上一红，总算是安静了两分钟。
这顿饭就这么默默地吃着，可一旦没了说话的声音，总有点古怪。伍夏没什么胃口，吃了半碗就有点儿心不在焉。
抬起头一看，那小丫头举着勺子，竟然打起了瞌睡。
“喂，阿贵，你闺女吃着吃着就睡着了……”伍夏小声提醒对面的老友。
“妞！还吃不吃啊？怎么这就睡了？”阿贵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小丫头睁开眼睛，把勺子放下，两只小手交叠起来，头枕着胳膊眯着眼嘟囔：“吃不下了。”
“唉，浪费呀。”阿贵说着，把女儿的剩饭拨到自己碗里。
“你也不吃了？”一直沉默着的林棋，看见伍夏也放了筷子，歪着头问。
“差不多饱了。”伍夏摊手，“没什么胃口，不想吃油腻的。”
林棋哦了一声，把伍夏那半盘炒饭端了过来，也顺手拨进了自己碗中。
“你喝粥吧，下午再做点别的吃。”
咳……
伍夏的脸忽然就热了起来，拿眼角扫了下阿贵，发现对方的表情也不怎么正常。
他跟林棋之间要好，并不会刻意地在阿贵面前回避，以前他只当阿贵神经大条，不会想太多。可今天双双摊牌，倒一下子觉得不自在起来。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林棋也有点儿反常的多话起来。
“没事……”
伍夏正觉得尴尬，只听见门口风铃一响，又有人进了店。
“老板在吗？”
打门口走进来几个十六七岁的女学生，手里抱着书包，叽叽喳喳地笑闹着。
伍夏赶紧起身：“我去招呼一下客人。”
他平时总是嫌弃客人多，店员少，这时候却恨不得马上过来一群人，把自己团团围住忙到死。
阿贵咳嗽了一声，也站起身来：“你们忙吧，我们爷俩不添乱了。”
他说着，把女儿整个抱起来用棉夹克裹住：“走喽，带闺女回去睡午觉。”
伍夏摆手送他出门，才松了口气，转过脸去笑嘻嘻地跟女学生们聊天。
“听说你们考完试啦？怎么不出去玩，还过来这儿温书啊。”
女孩子们笑着打趣：“当然是又想你啦。”
“老板，我要一杯卡布其诺！”
“我要摩卡啦！”
“我要拿铁！”
伍夏笑着说：“都点一样的算了，你们喝得出来什么区别吗？”
“讨厌！”
女孩子们的嗔怒也没什么杀伤力，伍夏咧嘴摇头，转身回到了吧台。
“需要帮忙吗？”林棋隔着吧台叫他。
“拿条围裙给我。”伍夏朝着隔间方向扬了扬下巴，林棋绕过去，从柜子里拿出条干净的围裙。“抬手。”
“嗯。”伍夏抬起双臂，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让林棋从身后把围裙系好。
那修长的十指在身后忙活了一阵，却又没了动静。
伍夏有点纳闷，回过头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林棋移开眼神。
“有话还不能跟我说？”
林棋愣了一会儿：“伯父又催你相亲了？”
“嗯……”伍夏笑了，原来在别扭这个啊。“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去，别说你信不过我。”
林棋也笑了：“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让伯父操心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伍夏松了松领口，单手托起茶盘，“家里那方面，我能搞定。”
3.
周一从床上爬起来，已经快十一点了。
伍夏打着哆嗦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奔到洗漱台前胡乱折腾了两把。漱口水凉得人牙痛，他却懒得掺上温水。
镜子里的人睡眼惺忪，没什么精神，头发乱糟糟地彭起，十足的邋遢。
伍夏趿拉着露脚趾的拖鞋，从洗手间又返回到卧室，很想再睡个回笼觉。反正周一有小阮当值，他下不下楼，都无所谓。
这样放松地一想，整个人就更困了。
伍夏碰地一声又倒回床上，翻了个身，眼皮刚要合上，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这时间打来电话，多半是林棋，伍夏接过来也没细看来电，结果对面却传来温婉的女人声音。
“小夏，是我。”
“……徐阿姨？”伍夏猛地睁开眼，完全醒了。
“嗯，最近怎么样啊？身体还好吗？也不回来看看。”
“还不错。”伍夏倚着墙坐起，垂着眼睛老实地作答。
徐莉，父亲的再婚对象，自己的继母，一个温柔厚道的女人。伍夏并不讨厌她，只是单纯觉得相处起来有些尴尬罢了。
父亲和徐莉在伍夏高二那年结婚，第二年还生了个女儿叫苗苗。
伍夏很喜欢妹妹，对老爸能够打开心结再婚的事也很欣慰，只是家里的构成忽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人手足无措。
每逢看着那三口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伍夏的心情就很微妙。但这不是徐莉的问题，更不是妹妹的错，明知道这一点还无法释怀的伍夏，觉得自己差劲极了。
高考之后，伍夏进了本地的一所三流大学就读，名正言顺地离了家。这么多年，除了春节以外，伍夏很少返家。徐莉倒是对他颇多照顾，除了背着老爸偷偷给他卡上打零用钱外，还总打来电话关照。
“小夏，今年什么时候回来？”
“三十吧，得看店，就放三天假。”伍夏挠了挠头皮。
“好，我知道了。”那边顿了顿，又说，“对了，你今天中午有事吗？见面吃个饭好不好？我今天带着苗苗去打针，顺便路过你那附近。”
“好啊，苗苗怎么了？病了？”
“没事，就是打个疫苗，防流感的。”徐莉轻轻笑了笑，“那就中午十二点吧，我在东青路的xx饭店等你。”
“嗯，好。”伍夏看了看挂表，时间已经不大富裕了。
挂了电话，伍夏从衣柜里挑了件外套，不管怎么说，去见妹妹，也不能穿得太过寒酸。苗苗这丫头虽然不大，但小东西鬼精鬼精的。想她五岁那年还跟伍夏拉钩说长大后要嫁给哥哥，等去年再回去的时候，这八岁大的小鬼竟然学着电视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伍夏想抱抱亲亲她都不行了。
自认为宝刀不老的伍夏，特地选了身好衣服。比着镜子照了照，心里盘算着这样出去够不够那小丫头再花痴一回。
收拾好下楼到店里转了一圈，小阮正教给新来打工的小姑娘做事。
“小老板？”小阮抬起眼皮看看，打了声口哨，“出去约会？”
“嗯。”伍夏挥挥手，“好好教妹妹干活，我下午就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番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