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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 8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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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问渔如同是沉睡了很久,怎么样都睁不开眼睛,可她睡得不安稳,耳边老是有小声的哭泣,好一会她费力地将眼睛睁开,耳边的哭声却越来越响亮,眼睛从缝隙到睁开,终于看到了一旁一直嗡嗡声作响的是欢沁,那双眼睛都通红通红的,还不停地在抽泣。
“姑娘醒了。”
看到江问渔睁眼,欢沁心中被狂喜给冲击,立刻叫唤了起来,可那抽泣声还没有止住,喉咙一吸大气,发出了呃呃声,这尖叫与呃呃声嚷得江问渔有些头疼,可她现在也没有力气让对方闭上嘴,只能眼睁睁听着她叫起来。
不过这杂声着实吓得她精神都缓了过来,想了很久才想起发生了什么,等回头看到欢沁脸上挂着泪,鼻头还留着鼻涕碴子挂着,那样的形象跟平日里活泼机灵完全不同,傻里傻气地,见她看过来还指了好几下,动作傻愣愣的,但脸上的欢喜怎么遮都遮不住,这模样不体面,但也是真性情。
怎么的就搞成这样了?
江问渔刚想要说话,就被欢沁一连炮抢先了话,“姑娘还好吗?还难受不难受?饿不饿?”
她语不论次,一连窜连问了好多话,江问渔本来就缓慢的脑子不知道怎么回转,也不知道先回答那句话。
“你还好吗?”她的思绪慢了很多,突然间她想起了之前在寺庙之前让欢沁的求救事情,如今看欢沁这么有活力,可见得身子,至于小问题就说不定了。
她的思绪不禁散发得远了,欢沁的性格虽然懂得变通,但也是忠心的,要是出去了没找到人肯定会回来找她,好在没有什么意外。
想到了陈博裕,她不禁问,“你是怎么遇到了陈五公子?”
欢沁的话多,听到了江问渔问话,便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我在路上遇到了陈五公子,就将公子引到了庙里,却没有瞧见姑娘,姑娘也真是的,怎么能够乱跑。”
她在途中插了一句,江问渔无奈地澄清,“没办法,要是继续待着只怕会饿死,就算不饿死难不保不会被人找到。”
毕竟这些时日为了找她,三皇子花了不少功夫。
欢沁想了想,也确实是,她上街时每一处不是挂着姑娘的画像的,“可我们这么找也没办法找到姑娘,只能广撒网,陈五公子说乞丐见识的人多,许是能够找到姑娘,所以这才托了乞丐。”
原来是这样啊!
江问渔精力有些短,说了好些话就疲惫地睁不开眼睛,脑袋一直往下耷拉,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梦里光怪琉璃,如同走马灯一般,将这些时日的事情都走了一个遍,她恐惧地看着自己经历着这些,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问渔,阿渔。”陈博裕在江问渔发出尖叫声后就过来了,此时是下半夜,“阿渔别怕,我在,你安全了。”
寻常姑娘怎么会经历这些危难,遇到了只怕魂都给吓没了,一生有阴影,当然寻常人家的姑娘也不会经历这些,而江问渔白天看着正常,晚上却梦魔了。
他轻轻地安抚着江问渔的脸庞,直到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次日,江问渔看到了陈博裕却完全不记得昨日的事情的,但作为婢女的欢沁很清楚,昨日夜里她守着夜,到了下半夜就听到了急促的尖叫声,在寂静的夜晚的刺耳,等她要往里面冲的时候,就瞧见了隔壁屋里的人冲进了姑娘的屋内去。
这不合规矩,哪怕这是他们姑娘的未婚妻,可如今是特殊情况,欢沁在犹豫了几息后也转头跟了进去,这也导致了陈五公子安慰他们姑娘的情形被她收入眼帘,要是这是夫妻,她定会说好恩爱,可这是未婚夫妻,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江问渔的脸色并不好,昨日虽然睡着,但没睡好导致了脸色接近苍白,眼底一圈的黑,欢沁是瞧她满脸的没精神,想着法子逗她,可她的思绪一直没有静下来,从陈博裕,太子,二哥身上反复跳转。
她低着头捏着茶盅转悠,很快才抬头笑着对欢沁说道,“你忙你的吧!我这里没大事情。”
欢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神色,见她眉目间真的缓了才松了一口气,但哪能够真的走开,“姑娘是累了吗?我你打扰姑娘,姑娘让我待着吧。”
这些时日姑娘受什么苦头她不知道,反正看模样只怕受的苦头比她还要多。
江问渔一直知道欢沁是个忠心的,当初二哥将她送过来也是看中点,这一次事情倒也没看错她。
“阿渔,找我什么事情?”晚上陈博裕从外面回来就往这边赶过来。
江问渔听到他这么亲密的叫着有些别扭,以前自己还小,可以这么叫,后来生疏了就不这么叫了,如今虽然是未婚夫妻,可到底还不是正经夫妻,平日这称呼都是二哥叫的,旁人都客客气气的唤着姑娘。
很快她也顾不得羞涩了,在她心中二哥的事情可比这个来得要紧。
“五公子,我二哥怎么样了?”
她还是很担忧二哥,行军在外,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而且看这样子二哥在三皇子心中也是能排的上号的敌人,要是行差踏错,那是要了命的。
这怎么不担心呢!
陈博裕叹息了一口气,“阿渔,你可以唤我博裕,不必这么客气。”转而严肃起来,“薛岳如今得到了太子的重用,三皇子的计谋都是你二哥打破的你说恨不恨?”
刚开始江薛岳也不敢动手,老老实实的给银子,后来巧合让太子发现了这个技能,自然也就得要用人,这才发现江薛岳真的是个人才,不当官也是可惜了。
江薛岳在太子手中是奇兵,打得三皇子措手不及,支零破碎,一时间被他破局了,这才导致了三皇子这么着急捉江问渔来威胁。
要是太子真的能够成事,江薛岳定能够封官,品级不会低。
“我二哥本就厉害。”江问渔说的平淡,可言语之间的骄傲十足,“当初我一直说他不入仕十分可惜,没想到有这奇遇。”
二哥为了报仇选择一意孤行走捷径,进入了下等的商贾,如今也算没有辱没他的才华,在年少时候,二哥可是说过,‘我才不要继承家业,家业让大哥承担吧,我才不想变成铜臭的商贾,我要在仕途大展拳脚。’
可后来这个梦破灭了,成了一面浮梦,幸好没有完全破灭。
陈博裕只笑笑,突然间他摸了摸江问渔的脑袋,缓缓地说,“是啊!你二哥本就厉害,你现在能够安心了吗?”
江问渔在陈博裕的手放在脑袋上后就觉得头顶什么都不舒服,一股热腾腾的气往上冒,一直往上冒,直到将耳朵面部都填充满,全成了一片通红。
这...这...
“抱歉,一时间忍不住。”他坐得椅子有些高,比江问渔搞出了两个头,只要江问渔颔首,就能够看到对方浓密的发顶,毛茸茸的确实让人很想要去摸一摸,很可爱。
江问渔想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陈博裕不顾危险将她从三皇子的人手中救出,这点足见得他将自己放在心上了,听闻还是他自己主动过来的。
“没关系。”
陈博裕为了她不顾危险进入三皇子的地盘,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躲过三皇子的捕捉,三皇子的属下肯定汇报了陈博裕来到了他的地盘,那危险程度增加了。
当然她也了解过陈博裕的情况,陈博裕虽然不同于二哥那么张扬,但是他出谋划策也立下了功劳,名头正盛。
这时来到此地无疑是羊入狼口,自投罗网,她劝解陈博裕,陈博裕只是笑笑,“虽然我在外面安全了,但是我忧你,如今我只有姨娘和你了。”
在情爱之前,他只想着要挣脱太师府,如今已经快要脱离太师府了,感情逐渐在心底泛滥占了他心中大半部分的心思,他对江问渔的情绪越来越增强,这是弱点,如果让感情继续下去,有一天它会变成了软肋,江问渔变成了他的软肋,所以在此之前必须竭尽所能让自己变得强大,能够护着软肋。
那日得到了江问渔正在被三皇子的人捕捉时,担忧、害怕都浮现了,他不想失去她,特别不想失去她,第一时间他就去联系江薛岳,可两人之间太多距离,根本没办法将消息第一时间传递,所以他选择了擅自做主,自己去找江问渔。
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陈博裕已经知道自己形象在太子心中只怕不好,毕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个女人而已,怎么能够阻止他们的步伐,但他一想到江问渔受苦,死掉,他就止不住自己的脚。
江问渔笑了,她轻轻柔柔地从自己的腰间将荷包摘下来,“这是我阿娘给我做的,你要好好保管,如果有一天不想要了,就还给我。”
到后面话语轻轻的,十分挠人心房,陈博裕心颤的厉害,连带着手都颤抖了,他接过荷包就直接挂在腰间,坚定道,“不会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