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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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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倾看着范健仁,扬起下巴,笑道:
“酒桌规矩我懂,主位不能坐,那是范总的金位。”
说完,一屁股坐在范健仁大腿上。
突如其来的奖励,倒是把范健仁这老色批迷得七荤八素。
“啪!”
下一秒,范健仁大腿上落了一只手。
纤细且骨节分明,但力量感和打击感十足,那一掌下来,直从大腿麻到腿肚子。
“哎呦~”时倾暧昧揉捏着范健仁的大腿,笑得几分急色,“范总身材不错嘛,蛮结实的。”
范健仁:???
他像只吓破胆的鹌鹑一样,菊花一紧,下意识含胸驼背做出自我保护姿态。
幸而服务生这时候进来送菜单了。
范健仁刚哆哆嗦嗦想接菜单,被时倾一把打开手,抢过菜单:
“你请客当然是点我爱吃的了。”
他指着菜单第一道菜,随即那手指就像永动机一样,沿着列表一路下滑,翻一页,继续滑,一直翻到最后一页:
“就这些吧,一样来两份。”
服务生和范健仁同时瞪大眼睛。
这一本菜单下来,少说小几万,还要来双份,范健仁今晚可不光是洒洒水了,得开闸泄洪。
“点这么多吃得完么。”服务生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
时倾抬手捏捏范健仁的大肚子,范健仁立马一哆嗦,后背都快弓成黑虎虾。
“瞧不起谁呢,就咱们范总这酒囊饭袋,这屋里的桌椅都能嚼吧嚼吧咽了。”
说完,时倾又暧昧地捏着范健仁的耳垂,声音娇俏了些:
“范总,该不会是老婆管得严,这点小钱都拿不出来。”
“啥话!”范健仁最经不住别人激将,胖手一拍,“来三份!笑话,那黄脸婆能管得住我?”
服务生立马脚底抹油开溜。
时倾从范健仁大腿上下来,坐好,又看了眼时间。
还有半小时,将会全城大停电。
虽然酒店有紧急独立发电机,可也得等到压力足够才能正常运作。
也就是说,有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酒店是完全陷入黑暗的。
他瞥了眼范健仁,见对方拿条手绢颤颤巍巍擦着额头冷汗。
菜上得很快,只上了三分之一不到,就占满整张圆桌。
时倾夹起一只滚烫的溏心鲍鱼,送到范健仁嘴边:
“范总,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逃跑。
范健仁倒先警惕地打量起那鲍鱼,像是怕时倾在里面下药。
时倾一筷子把鲍鱼戳他嘴里,滚烫入口,他想叫,但被时倾捏住了嘴。
时倾皮笑肉不笑:“乖~不许浪费食物。”
范健仁含着热泪,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鲍鱼咽下去。
没等喘口气,一筷子滚烫的水煮虾连壳一起戳进嘴里。
时倾笑眯眯捏住他的嘴:“不许叫哦。”
范健仁那嘴巴里就跟火山喷发一样,连汤带血。比棉裤腰还松的嘴唇子兜不住,流了一下巴。
“呜呜呜!”他发出了垂死挣扎的呜咽。
要他反抗,他不敢,别看他这大身架子顶时倾两个,但都是些棉花肉,真要和时倾来个真人快打未必赢得了。
上次因为点小摩擦和一初中生吵吵了两句,一怒之下动了手,结果被初中生几招反杀,送医院去躺了半个月。
虽说是讹到钱了,但那顿胖揍也是拳拳到肉。
顺带一提,对方初一,刚小学毕业。
“时……时老师,我想去卫生间。”范健仁终是受不住,举手报告。
时倾瞥了眼时间。
还有三分钟。
他笑颜如花。
是说霸王花。
“快去快回,别让你的小心肝等太久~”
范健仁赶紧起身开溜,朝着厕所一路狂奔,想打电话把保镖团都叫来。
结果刚躲进厕所隔间,“啪”一声,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门外传来服务生的脚步声,由近至远。
“停电了停电了!快去启动独立发电机!”
范健仁擦了擦脑门冷汗,哆嗦着摸出手机,刚找到保镖队长的号码。
“砰砰砰!”眼前的塑料门发出一阵巨响。
他吓得魂儿都飞了,手中的手机应声落入马桶。
范健仁:……!
屋漏偏逢连夜雨!晦气他妈给晦气开门——晦气到家了!
隔间的门还在响不停,时倾平静的声音传来:
“范总,停电了,我担心你,过来看看。”
范健仁刚想回答说他没事,一个可怕的念头骤然冒出:
这卫生间这么多隔间,时倾怎么问都没问就知道他躲在这里!
后背炸开密密麻麻的寒意,蔓延至脑门。
“天黑了哦范总,你不在里面么?”时倾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
范健仁缩在马桶上,双手死死捂着嘴巴,连微弱的呼吸都不敢发出。
“咔咔咔咔!”暴躁的转动门把手的声音传来。
范健仁:幸好锁上了,呜呜呜,妈妈救我!
转门把的声音渐渐小了,时倾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在里面么,那么,范总,where are you?”
最后一个单词,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温柔,却隐隐透露出一股诡谲的轻佻。
脚步声渐渐远去,范健仁颤抖着松了口气,抱住了弱小无助但肥胖的自己。
他看着沉在在马桶底的手机,嫌恶地叹了口气,试探着伸手想捞出来给保镖队长电话请求支援。
做了数次心理建树,范健仁强忍恶心捞出手机,点了点屏幕,不亮了。
“去他妈的!好东西没吃到,还折进去一手机。”他烦躁地拍打着手机。
想起时倾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就是一阵恶寒。
头顶忽然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哎呀,太不幸了,手机坏了么,要不要借你我的用。”
“吧嗒——”范健仁脑海中最后一根弦断开了。
他的脖子像生了锈一般,僵硬地抬头……
隔间板的顶端,时倾半张脸悬在那里,温柔的唇角挟带笑容,但眼底却无半点笑意。
范健仁开始翻白眼了,嘴巴里倒沫子了。
钝重的身体向后倒去,一脑袋磕在马桶上,磕醒了几分理智。
跑——啊——!
他慌张打开门锁,无头苍蝇一样跌跌撞撞朝门口跑去。
用力推动大门,却发现门纹丝不动,好像……被谁从外面顶住了……
他那双三角小眼因为惊恐瞪得比铜铃还大,身体紧紧顶住门,呼吸紊乱无法控制。
他眼睁睁看着时倾从隔间里走出来,嘴角依然是那他开始发了疯才觉得动人的笑容。
“找到你了,范总。”空灵的声音不断于卫生间回响。
时倾步步紧逼,老范退无可退。
他解开腰带抽出来,放在掌心摩挲,轻笑着:
“范总,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有个规矩,用这皮带抽谁几下,这个人就得几点上黄泉路。”
他漫不经心摩挲着皮带,眼尾一挑:
“不过,我强迫症,喜欢十二点整。”
范健仁倒吸一口凉气,正卡嗓子眼里,快要窒息了。
他心一横,牙一咬,双膝一软直直跪了。
“我错了时老师,我不该肖想你,啊还有你弟弟,是我下贱,我色胆包天,求你饶我一次好不好。”说完,嘭嘭磕头。
时倾居高临下垂视着他,皮带折成圈抵着他的脑门,轻轻压下去:
“你肖想萧榕与否关我屁事,不过,那些被你糟蹋过的艺人,你得给人家道歉并赔偿吧?”
“是是是,一定赔一定赔。”范健仁磕头似捣蒜。
他现在就是怪他妈妈,为什么当初没给他多生两条腿,不然今天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时倾摸出手机打开录像:
“继续说,以后还会打那些年轻艺人的主意么。”
“不敢不敢!如果再犯,死全家!”
时倾冷哧一声:“放过你太太,嫁给你就已经是下下签,还要无辜跟你共沉沦。如果再犯,自己出门二百码吧。”
“好好好!”范健仁举起右手对灯发誓,眼神坚定如同入党,“二!百!码!”
时倾按下停止键:“行,你走吧。”
范健仁笨拙站起身,弓着背看向门:“外面……有东西顶住了,推不开。”
时倾翻了个白眼:“往里拉的。”
范健仁忙拉开大门,屁滚尿流一溜烟跑没了影。
大概在他漫长的四十多年里,男子千米体侧一向不及格的他,唯有今天宛如坐了火箭,跑出了博尔特的速度。
一山更比一山高,自己就已经很变态了,今儿直接碰上变异的。
时倾高估了独立发电机的速度,一直到范健仁结账离开也没来电。
他干脆举着手机照明请服务生把桌上所有清淡口的菜打包,他要带给小狗们加餐。
提着几大兜子,时倾站在酒店门口打车。
十月份的夜晚已有了些许凉意,小风一吹,冷的他缩了缩身体。
经过市政紧急抢修,晋海市重新亮起灯光。
时倾的视线穿过灯火辉煌的大街,随着过往车辆远离又收回。
前世,来去匆匆,每天忙着身陷谣言然后不断澄清,从没好好看看这座城市。
盛丽的,又灿烂。
原来这些良辰美景只有摒弃没什么用的善良放弃没什么意义的素质才能真正享受到。
身边骤然穿过一道灯光。
时倾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地眯了眼。
一辆豪车缓缓开来,在他身前停下。
车窗慢慢下沉,稍显淡漠又轮廓分明的侧脸出现在眼前。
时倾仔细打量一番。
嗯?盛惊澜?
夜风席卷来熟悉的卡曼橘香气。
“去哪,顺路送你。”盛惊澜冷淡疏离的声线传来。
时倾抬头看了眼漆黑天际,数了半天,确定只有一轮月亮。
“盛老师不用这么客气,你不予理睬加速通过我也不怪你。”时倾笑道。
前世的盛惊澜每次见他视如空气,他都习惯了,突然来这么一出他还怪害怕的。
盛惊澜关上车窗,踩下油门离开。
时倾:……
这疯发不发?
发!必须发!
“没那个诚意就别装模作样,哪怕你再多客套一句呢!”
开出几米远的车子停下了,下一秒向着时倾倒车回来。
时倾:嘿嘿,盛老师,比心。
他习惯性检查过所有打包菜的包装,确定不会漏汤,才小心翼翼在后备箱整齐码放好。
随即又陷入沉思。
上了车该坐哪呢?
坐前边吧,他自觉和盛惊澜的关系并没好到这种程度;坐后边吧,不知道的还以为盛惊澜是他的司机。
思来想去,只能坐车顶了。
刚才就该直接让盛惊澜走了的。
盛惊澜扶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轻点着,像是读秒的节奏。
他透过后视镜看着还在车旁犹豫的时倾,大概猜到了他的顾虑。
盛惊澜探过身子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倾坐上副驾驶,身体条件反射的紧绷。
不怕笑话,他前世连汽车都没坐过几次,平时去公司都是公交地铁,公司不会给他这种糊咖配车,他连助理都没有,经纪人更是当没他这么个人,手下那么多潜力股都忙不过来。
高光时刻,也是截胡萧榕的角色,跟着坐了几次摄制组的保姆车。
这种一眼便知高级昂贵的车内饰,无形中让他有了些许不自在。
“家住哪。”盛惊澜淡漠的声音传来。
时倾报了地址,犹豫许久,还是加了那声“谢谢”。
车内,卡曼橘香气更加浓烈,飘浮在封闭的空间中。
时倾悄悄用余光看了眼盛惊澜,见他在专心致志开车。
盛惊澜这个人像极了他的名字,气场中就带着令人不快的压迫感,加之他的轮廓线过于分明凌厉,从前的时倾就不敢正眼瞧他,现在还是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