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号之无限航途》韶愿

43、重复

　　“啪啪。”

　　阵阵掌声从空中传来。

　　“真是虚伪的同伴情，听得人作呕。”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金灿灿的天空被黑暗笼罩，几道身影被黑袍笼罩，宛如蝙蝠，期间，只中间那人露出的血眸清晰可辨。

　　需要呼吸维系生命体征的精灵大多脸色在刹那间变成了难看的灰绿色，赛小息他们是机器人，却在强者的威压下只有半跪下去的份。

　　这等威压，赛小息只曾在宇宙的裂隙间感受过，那时在她身前的，是宇宙公认的最强者--谱尼。

　　若说宇宙间还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相同的事，那无疑是那个人。

　　赛小息跪在地上，手根本抬不起来，只有嘴巴还能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索伦森。”

　　她回忆起了那个抚摸着小羊，澄澈的蓝眼睛毫不掩饰喜悦的少年。那个身影与眼前鸷狠狼戾的男子重叠，却怎么也也没办法合成一个人。

　　宇宙必然存在阴暗面，黑暗无孔不入。赛小息知道的，但是，亲历了他的记忆，她明白了谱尼的痛苦：那为什么非得是索伦森呢？

　　那双血瞳饶有兴致地看向她，赛小息毫不怀疑下一瞬他会伸出爪子，把她撕得粉碎，他当然有理由这么做，她没有完成他的愿望：问出谱尼，他到底有没有后悔？

　　索伦森自然不会亲自动手，期间一道身形如鬼魅般闪现在她眼前，却被一道黑色的光芒挡住。

　　“你的对手，是我。”

　　两个人，身形相仿，眼睛相似。若不是对方眼里闪过的恨意，盖亚甚至有种自己在照镜子的错觉。

　　“盖亚。”艾辛格冷哼一声，“刚好，不用我花功夫去特地杀了你。”

　　“哦？”盖亚不屑，“杀了我能证明什么？证明你是一个出色的复制品？”

　　“不，我只是为了少看一会儿这张令人讨厌的脸。”艾辛格的余光瞥向了正凝视着谱尼的索伦森，“以及实现那位大人的愿望。”

　　是的，只要能够实现那位大人的愿望，付出什么，是正是邪，根本不重要。

　　卡修斯正欲助盖亚一臂之力，却被一道炸过来的暗光逼得节节后退。

　　“真可惜，”格莱奥依旧嘴角挂着笑，他似乎只有这一幅表情，“我还挺喜欢你这张好看的脸，想多留着一段时间呢。不过谁让这是那位大人的愿望呢？”

　　诺伊尔和伊兰迪从天空俯冲而下，一个手执黑色锁链，向布莱克的腰间砸去，另一个从天空落下一个光柱，向雷伊径直而去：“时间已到，该执行没有完成的战局了。”

　　实现他的愿望，这就是我们诞生的意义。

　　缪斯手执长鞭，冷冷地瞥视着眼前笑得娇媚的女子。

　　出乎缪斯的意外，她们并不相像，半分也没有，不论是气质，还是相貌，一定要将她们扯上关系的，是幻术。

　　“缪斯大人，”眼前的女子不仅外表柔美，还规规矩矩地对她行礼，“奴家叫安布罗妮，是索伦森大人特意派来解决您的。”

　　“天蛇少主，幻术之最的美名寰宇皆知，奴家也略通幻术，特来和缪斯大人讨教一番。”

　　安布罗妮和他们不一样。

　　看着那双浸满欲望的眸子，缪斯即刻意识到了她与其他人的不同：其他人是为了实现索伦森的愿望，与善恶无关。而安布罗妮，她在此刻出现在这里，因为好奇，有趣？都不是，不过是被黑暗力量侵蚀的那颗空洞的心在驱使她找乐子。

　　还用得着比试么，结果不是显而易见么。

　　缪斯淡淡地微笑：那颗被过去磨练得无孔不入的心，那颗已知教训，再不会被旧日的幻影困住的心，怎么会被幻术掌控？

　　缪斯看着眼前，哥哥的身影近在咫尺。

　　“缪斯，你还好吗？”

　　声音温柔得一如往昔。

　　她没有犹豫，红色的长鞭紧紧的束缚住安布罗妮的身体，她伸出手，召唤出那把驱魔之剑，那是耶里梅斯生前的佩剑。

　　她第一次，放下鞭子，用长剑没入她的身体：“用我哥哥的身体，用我哥哥的声音害我，我不会饶了你的。”

　　安布罗妮的脸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变得可怖而又扭曲：“你赢过了我，那又如何，你的同伴不也没办法打败他们的复制品吗？”

　　“为什么要打赢？”缪斯不解地看着她，“牵制住，不就行了。”

　　他们的目的从不在暗黑战神联盟，只要索伦森死了，他们身上寄宿的也会彻底消失，那时候的他们自然也不会是本体的对手。

　　安布罗妮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喘着粗气，眼神望向在空中纠葛的身影：“先不说你想的那个时刻有没有可能发生，就当是有好了，有些人现在连牵制都没有办法做到呢。”

　　雷伊勉力躲开带着微电的火花，手臂上却不断淌出金色的鲜血。

　　“雷伊，你太弱了。”伊兰迪睥睨着他，神情不满，“这就是你真正的实力吗？”

　　雷伊没有答话。

　　安布罗妮嘲笑着她：“只要索罗森大人还在我们身边，为了不让我体内的黑暗力量四散，你就没办法杀掉我，可是伊兰迪不一样，只要他杀了雷伊，你们就都难逃一死。”

　　“为什么你觉得雷伊会输呢？”缪斯发问。

　　“为什么，这还用说么？”安布罗妮精致的脸上满是嘲弄之意，“几千岁的人了，还是一把成天睡不好觉的老骨头，赢不了，不也很正常么。”

　　然而她却在下一瞬尖叫出声，雷伊抓准了伊兰迪的轻敌，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白光能够照清所有人脸上的神情。

　　缪斯看着安布罗妮，轻轻一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雷伊一直是”

　　“啧，”伊兰迪吃痛，“你这家伙，之前都在装，是吧。”

　　“我没有什么装不装的习惯。”雷伊望向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那个白色的身影。

　　“只不过我的朋友告诉了我应该怎么破解而已。”

　　“我以前也很害怕，我怕我留在别人身边就是在诅咒他们，有时候做梦我都会会梦见那些被我的诅咒害死的人。”

　　“那为什么你不会？”

　　银发少年微微展颜：“因为我身后还有人，如果我向后退，他们就会死。”

　　铭记现在那些在你身后的人，不管之前有多么懊悔，只有现在是决不能再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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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面部扭曲的安布罗妮，谱尼没有如同往日展露笑颜，只是平静地看着高空之上的身影：“索伦森，还不够么？”

　　他的眼底是深深的疲惫：“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轮回了。”

　　每一次的每一次，不管从前的经历变了多少，他们终会在这里会面。

　　谱尼会杀了他，然后伴着索伦森的诅咒，失去所有身边的人，孤独地走到世界尽头，然后来到某个节点，重复已知的一切。

　　“所以呢，”索伦森面露嘲讽，“这次你要选择，你要抛下他们，让我赢么？”

　　“……”

　　所以呢，又要重复吗？重复已经令人麻木的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