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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印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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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出口,她一愣,意识到自己的胆大。
印京霁顿了两秒,很快跟着她笑出来。
他抬手拎着小男孩的双肩包把人从自己大腿边拉开,俯首看他:“小孩,你管谁爸呢?”
他肃着脸,以为他要说什么话管教人。
谁知,他低头,脸上漫着不可一世的笑:“你长这样的,能像我们两个生的吗?”
“……”岑影双彻底傻了,惊瞪他:“印总你说什么呢?”
“不对么?”他朝她挑眉,拽得要死,
表情仿佛在说‘就我和你颜值生出来的小孩可比这个帅多了’。
岑影双直接忽略他,问小男孩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在这,是不是和妈妈走丢。
十分钟后,岑影双带着小男孩找到商业广场的工作人员,把事情经过交代一遍后,工作人员用广播寻人。
休息室里,小男孩盯着她看:“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岑影双摸了摸脸,开始怀疑自己的是不是大众脸。
印京霁双臂环抱,倚靠在门边,轻笑一声:“真是上帝关了扇门,就会开一扇窗。”
岑影双云里雾里:“这是什么意思?”
印京霁侧身,抬起下颌:“脸盲成这样,嘴倒是挺甜。”
小男孩瘪嘴道:“叔叔,嘴甜才能讨女孩子喜欢。”
“啧,刚刚还爸妈呢,这会都不是一个辈分了。”
他几不可闻笑了声,不紧不慢说:“二十年以后的渣男。”
“……”
岑影双侧眸看他,硬邦邦的一句:“印总,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印京霁挑眉:“嗯?”
岑影双也不和他说,从包里取出糖,软了音调:“呐,你先吃糖。”
小男孩笑得甜:“谢谢姐姐。”
她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也跟着笑,眼下浅色卧蚕被勾起,瞳底潋滟。
印京霁百无聊赖地盯着人,轻扯了下嘴角。
察觉到他目光,岑影双看他,以为他是等得不耐烦了,微卷的睫毛扑动:“你要是忙可以先回酒店,我一个人在这等着就行。”
“那不行。”他舔了下唇,莫名其妙的,那股想逗她的瘾很大,拉着慵懒音色:“好事不能就你一人做。”
“……”
过了二十分钟,小男孩的妈妈终于赶来。
小男孩的妈妈在商场里做美容护理,小男孩等得无聊,偷偷从店里跑出来后找不到回去的路。
女人抱歉地说:“真是麻烦你们了,我家臭小子脸盲,总记不住人,他爸爸是房产中介,看见穿衬衫的就以为是他爸。”
印京霁一听,脸色沉了沉。
岑影双看他神色没忍住笑。
他今天穿了白衬衫,锋芒的五官俊朗,在人群中很耀眼。
哪有中介的帅成这样,男模还差不多。
他瞥她一眼,咬着字偏重音:“很好笑?”
岑影双立刻止了笑意,乖巧地顺他的毛:“印总,您绝对比房产中介的要帅。”
“……”这彩虹屁还不如不拍。
等两人回酒店时,已经接近下午两点。
把印京霁送回房间,她转头要回自己房间。
印京霁把人叫住:“上哪去?”
岑影双稍钝了下说:“回我自己的房间啊。”
印京霁垂眸瞟她一眼:“不饿?”
经他一提,岑影双想起来,早上那顿应酬,他没怎么吃,她也一心在泡茶,中午的时候又出了插曲,两人到现在也没吃午饭。
“哦对,”她回神,忧愁地说:“但这个点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叫到餐。”
“进来,”他敞开门,觑着她:“我在车上叫了,等会送过来。”
岑影双点点头,跟着他进去。
印京霁脱了外套,也不管她,径直进了套房房间。
岑影双不敢吱声,坐到沙发上。
没一会,有人按门铃。
岑影双打开门,从送餐员手里接过两份饭,搁着桌上,看他房间紧闭,她拎着自己那份正打算溜。
那扇门蓦地打开,印京霁换了身休闲的衣服,双手插兜,看着人正往外走。
临到门口前,他喊人,音腔似笑非笑,扬起来带玩味:“岑影双,你是要做贼吗?”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她,还是这样的语气。
岑影双脚步顿了下,扭头看他,莫名有些胆怯:“不是给我的吗?”
她的表情乖得很,男人深邃的眼眸掠过一抹笑意:“让你拿回去吃了么?”
岑影双目露茫然:“那我去哪……”
他拿着自己那份,坐到沙发上,眼梢抬起来看她:“自己过来。”
是让她和他一起吃的意思。
她犹豫了几秒才走过去坐下。
印京霁没等她,已经开始拆了包装袋。
岑影双也学着他拆包装,再打开塑料盒子,但盒盖扣得严实,她用力掰了一次没掰开。
印京霁眼都没抬,推开她那份,再把自己拆好的那份推到她面前。
心脏被熨烫下,明知他只是出于绅士,岑影双心中没忍住雀跃:“谢谢。”
“嗯。”他还是没抬眼。
一顿饭吃得安静,岑影双心有隐晦的情愫,偶尔用余光看他,私心想要这顿饭吃得慢些。
最后一次抬起视线时,被他逮个正着,无遮无掩地撞进他眼底。
偷看被抓包,她局促错开眼。
“看什么?是我秀色可餐?”他薄唇轻翘,漆黑瞳孔很深邃:“还是,你比较想吃我这份?”
“……!”他就不能要点脸。
岑影双喉间咽了下,下意识瞎扯:“不是,是你吃相不好,饭都沾嘴角了。”
印京霁抬起食指,往自己薄唇上轻轻碾过,音腔低沉蛊惑:“哦,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这个动作莫名性感,岑影双赧然,眼睫快速轻眨着,瞥见桌上的一颗米粒,立刻指了指:“在这里,刚刚掉了。”
他扬眉,半信半疑:“行。”
等吃完,岑影双把袋子收拾好,丢进垃圾桶时,门铃声再次响起。
她拿起桌上的湿纸巾擦拭手后去开门。
门外的人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模样看上去斯文正派。
茶印办公用的是企业微信,他头像正好是本人照片,岑影双能认得他。
看见她,魏帆没了电话里的气焰,开门见山:“我找印总有事要说。”
岑影双侧身让他进来。
印京霁正好从洗手间洗完手出来,看见魏帆也不意外。
两人一起进了书房。
套间客厅外放着一副茶具,岑影双呆着无聊,煮了水泡茶。
书房内。
魏帆:“荟尚的事是我疏忽,合同谈得仓促了。”
“疏忽?”印京霁眼含嘲弄,从抽屉中抽出牛皮纸袋,直接丢到他面前。
“魏帆,真把我当成二世祖了?”
牛皮纸袋封口开着,露出了几行字。
魏帆视线顿了两秒,不必往下看也能猜到里面装着他收受回扣,职务侵占的证据。
“京霁,大家都是一起过来的,能不能放我一马。”
“放你一马?”印京霁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唇,背脊慵懒往椅背靠:“你算计我时候,想过有这一天?”
魏帆眼皮一跳:“我是一时糊涂,我跟你保证没有下次。”
印京霁抬起眼睫:“你这盘棋一时可下不来。”
魏帆脸色煞白,神情夹杂几分不敢置信。
“荟尚不止账目作假,荟尚的法人是你高中学妹的母亲,你想用荟尚这个空壳套现茶印的资金,”他抬手敲了敲桌面,语速变缓:“魏帆,你干的事,需要我一桩桩一件件数给你听么?”
见事情败露,魏帆双手紧攥,发着颤:
“既然你都查到了,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印京霁眉眼凌厉,透着几分烦躁,语调却轻飘飘:“引咎辞职。”
魏帆:“我不想离开茶印。”
牛皮纸袋被翻开,印京霁扬手将纸张洒到他脸上:“在我这,你没得选。”
“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就一点交情都不顾?我没想搞垮茶印,我顶多想拿点钱而已,你也知道,我家里不富裕。”
印京霁神色寡冷,不听他辩解:“关我什么事?”
看他起身走向门边,魏帆激动,甩手砸了书桌上的烟灰缸:“印京霁,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含金汤匙出生的,你没茶印还有印氏,可我离开茶印,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印京霁蹙着眉,轻嗤一声,他没耐心和魏帆耗下去。
下一秒,拳头挥过去。
一记拳声落下,骇人的压迫感袭来。
“我最恨被人背刺,”印京霁攥着魏帆的衬衫衣领:“魏帆,我没报警抓人,已经很给你脸了。”
“所以现在……”
“立刻给我滚。”
烟灰缸砸地的声音传到门外,岑影双扶着茶座的手顿了下,淡绿色茶汤撒出来些许。
书房的门被人从里用力拧开。
魏帆脸上挂了彩,气场不善,一句话也没说走出了套房。
岑影双怔愣了几秒,赶紧起来,往书房方向去。
走到门口,视线探进去,看见满地狼藉。
印京霁坐在书房靠门侧的单人沙发上,神情比往常沉了点。
岑影双踌躇了会,脚步迈进去,几张A4纸就挡在她脚上,她捡起来轻扫一眼,整个人僵住。
原来和荟尚的合作不止是纰漏。
“印总,你还好吗?”她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