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玫瑰椰子水

18、英雄救美

　　单与文下班后照例去共新大厦喂猫，常喂的小三花最近当了妈妈，生了两只可爱的小猫，要给她多多加餐才是，但他今天觉得有些异常，平时他只要一过来，小三花听到他的脚步就会喵喵叫着跑来迎接，今天却唤了半天都不见踪影，不知是不是因为升级做了妈妈所以变警惕了，于是他只能拿着罐头在大厦周围细心寻找。走着走着听到了远处的草丛中传来幼猫的叫声，听着非常着急和害怕，他还想着是迷糊的猫妈妈把宝宝弄丢了，走近草丛竟然看到了俞今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对峙。
　　俞今受了伤，满脸都是血，扶着树站着好似摇摇欲坠，那男人也好不到哪去，捂着脸时不时抽吸两声，他眼看那男人要一步一步走近俞今，他想也没想，上去就是一脚把男人从背后踹倒了，这一脚正中男人的腰，他闷哼一声跪下倒地。想着自己出现的突然，为了避免吓到俞今，单与文正想安抚她并向她说明的时候，他听到俞今轻笑着说：“是你啊，我好幸运。”
　　单与文跑上前去准备查看了俞今的伤势，却看到地上大滩的血迹，他以为那是俞今的血，再仔细一看，血迹中有一滩猫的尸体，死状凄惨，正是他常喂的小三花和它的宝宝，他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去揍那个男人几拳，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对着那倒在地上的男人高声说：“你有病吧！你没事虐猫干什么。”单与文那一脚踹得很用心，看那男人倒地了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他急忙来查看俞今的伤势，她的额头破了个口，留了很多血，但因为天冷已经凝固了部分，都糊在了她漂亮的眼睛上，他有些心疼，看样子得缝针了。俞今虽然被砸有些头昏眼花，但还算清醒，单与文还在认真地看着她的伤口，她只能用手肘捅了捅他示意他报警，而她则缓慢地走向草丛中把刚刚被男人扔下的小猫一把捞到怀中。
　　过了一会儿警察就来了，俞今要跟着回派出所做笔录，单与文因为踢了那个男人，也要一起做笔录，他反复劝说俞今先去处理伤口，但她表示伤口并没那么严重，他又想擦去她脸上的血迹，但俞今立刻拒绝了，她先是掏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三百六十度拍了几张照，又找来警察要求他对自己的伤口拍照，等拍完照之后，她才开始擦拭自己的脸。她用湿巾纸胡乱擦拭了一通，单与文看不下去，走过来接替了她手中的动作，与俞今不同，他擦拭得轻柔又细致，好像在清理什么名贵画作，俞今的耳朵有些发烫，心里想的却是“完了完了妆全花了”。
　　到了警察局之后，俞今平静地和警察叙述刚刚发生的事，看着她这么轻描淡写，单与文插在口袋里的手越攥越近，她一个人，发现了虐猫的人，没告诉任何人就冲上去阻止一个男人，当时的场景连单与文看了都有点反胃，她肯定也吓坏了。
　　“我起初以为他是黑心商贩在抓猫，后来才发现他是在虐猫，我想要阻止他，他推了我，然后对我说：‘怎么又是你，当时就应该开车撞死你。’这是他的原话，一字不差，我觉得我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所以为了自我防卫用防狼喷雾喷了他，他跌倒在地后抓起石块砸向了我，导致我的额头受伤血流不止，等会儿我会去医院验伤。此外，我三个月前在大楼的园区内被人开车从背后撞倒了，当时没有找到始作俑者，但他已经自认了，我觉得就是他，剩余的你们就讯问他吧。”
　　接警的是个中年警察，给俞今做完笔录后还挺热心地劝她：“小姑娘，就算你有防狼喷雾怎么能这么莽撞，要不是你男朋友来得及时，发生点什么你爸爸妈妈不要哭死啊。要是我的女儿受伤了，我真的都要伤心死了。”
　　俞今听到父母的话题觉得有点无奈，世上的父母并非都如此珍爱自己的孩子，她的父母，好像在奶奶的葬礼之后就没再见过了。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就敷衍着应了两句。
　　另一边警察在对那个男人做笔录，那男人进了警察局倒是畏首畏尾了不少，老老实实回答警察的问题，但滑头劲也挺多。
　　“报警人额头上的伤口，是你造成的吗？说一下经过。”
　　“她突然拿出东西喷我，我气不过，随手摸了个石头砸她，没想到砸中了。但她也攻击了我啊，我的眼睛到现在还疼呢。她男朋友后来还踢了我，我半天都起不来，这应该算互殴吧！警察同志。”
　　“那三个月前你开车撞她，也是因为气不过？你气怎么那么多呢，还虐猫，喜欢报复社会是吧。”
　　“她活该，我就是看不惯她们这种漂亮女的，跟我前女友一个样，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拿鼻孔看人，为了钱一句话也不说就离开我。虐猫怎么了虐猫又不犯法，我又没杀人。”
　　在警局里说话还这么无知无畏一时爽，但那男人马上就后悔了，这就是变相承认自己的罪行了，于是他马上改口：“没有，我没撞她，我也只敢虐虐猫，哪敢撞人啊。”
　　一起参与讯问的女警察嗤之以鼻：“虐猫的下一步就是伤人，不然怎么能满足你的心理。路口监控拍到了你的车在撞人事件发生之后马上驶离园区，你以为园区后门监控坏了就拍不到你是吧，好巧不巧，对面小区里当天有人结婚用无人机拍摄，正好拍到了你撞人的过程，只是最近整理视频才发现，今天傍晚刚报警交给我们，你晚上就被带来我们派出所了，看来真是命中注定。”
　　这下男人自知无法隐瞒，从座位上屡屡试图起身，同时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我撞她怎么了，她们这种觉得自己有点姿色就卖弄风骚的贱/女人活该！我那天就应该撞死她！她活该！”
　　警察一把把他摁回座位上，警告他老实点，刚发言的女警察打完最后一句笔录让他签字，那男人硬是不肯签，还在那里嘟嘟囔囔。
　　警察们懒得跟他纠缠，收拾东西作势准备离开，同时对那男人下了最后通牒：“我说你差不多行了，你就算不签，全程录音录像，都有法律效力的，你根本就不认识报警人，撞她只是为了泄愤，还不是欺软怕硬只敢欺负女的，你有本事把车开来派出所跟我们聊两句啊。”
　　于此同时单与文也在配合做笔录，俞今在警车上就用微信跟他说了做笔录的时候要注意情绪，尽可能客观地描述事实，不要在话里对嫌疑人透露出负面情绪，单与文乖乖听话，向警察一五一十地说了他看到那个男人走近俞今，觉得他要作出进一步伤害的举动，于是就上前阻止了他。他那一脚踢得巧妙，踢在男人的腰窝上，不会致伤只是让他单纯的又麻又疼半天动弹不得，且理由正当，没什么错处。
　　都做完笔录之后，接警的警察跟俞今大概说了下情况，嫌疑人都自认了，而且警察也拿到了撞车事发当时的视频证据，接下来就是检察院公诉的流程了，俞今心定了下来，准备跟着单与文去医院处理伤口，突然想起自己怀里还抱了只小猫，自从把它捞到怀里之后它就不再叫了，安安心心趴在俞今臂弯里睡觉，它太过安静，黑色的绒毛与俞今的黑色大衣融为一体，以至于做笔录时都没人发现，但现在去医院肯定不能把猫也带着，她有些犯难，便向单与文展示了她怀里的猫，两人都傻站在原地，不想抛下小猫。路过的女警察是个年轻女生，她提出可以帮他们看着小猫，等验完伤之后再来派出所接走就行，单与文和俞今对着这位小天使警察连连道谢，小心翼翼地把小猫交接到了警察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