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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痞样的真诚(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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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依旧还是住在那里,只不过身份却由欧神与贵公子,直接变成了南宫宸与小姨太。尘夕极不喜欢这个身份,落魄富商也就算了,可是这病恹恹是在让她讨厌。每每看见一边偷笑的天阎,尘夕便觉得当初天阎一定是故意的。
话说,尘夕就不明白了,天阎一女子装扮,究竟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对于他两的那出戏,这些天外面的确传得神乎其神的,说什么北方首富南宫宸身患绝症,被玉华殿一脚踹开,瞬间变为乞丐。还有说,玉华殿贪图南宫家的丰厚家产,下毒迫害当家南宫宸。甚至有说,玉华殿的大殿下看上了南宫宸的小姨太,为了得红颜,不惜牺牲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南宫家族。此外还有一些不同的版本。本本精彩,尘夕再次不得不佩服人的想象力,那简直就是无穷大。
反正不管故事有多少版本,或是被多少人编撰,其主要的攻击对象,还是玉华殿。玉华殿对于那些清高或是假清高的人来说,可谓是一时之间成了众矢之地。先前听谷澈说天阎的时候,说过,天阎懂得利用周围的信息,那么也就是说,传出南宫宸被害消息的是另有其人,南宫宸也就罢了,生意人原本仇人就不少,但那玉华殿就...应该能算作是白白的受辱了吧。说玉华殿看上人家的财产,尘夕死活不相信,说看上人家的小姨太,他那玉华殿里面有个天下第一美人夜鸢坐镇,他还会看上别人的小老婆?也不可能。
事情想得越多,尘夕脑中便越是没有头绪,想团乱麻似地,可如若不想,她又会觉得极不安心,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没有生命危险,甚至不敢确定周围的人是不是都是无害的。这种无知的感觉,比黑暗更可怕。教她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她还真不习惯。
尘夕明白,这些事情,多多少少都关系到晨曦门,想过要问谷澈的,可每次看见他那摄魂的桃花眼,尘夕便又问不出口,倒不是问题有多不好意思,而是尘夕不太忍心强迫谷澈说些不愿意说的话,做些不愿意做的事情。纵然她知道只要她开口了,谷澈便一定不会拒绝,甚至会做得比想象中要好许多。
或许是,谷澈怜惜她,她也应该疼谷澈吧。
也想过问天阎,不是逼迫,是天阎自己说过的,要告诉她所有的,可不知道天阎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几天没见人影,现在这样的时刻,他还能有什么可忙乎的?
这边的谷澈呢,就接为南宫宸医病的理由,天天的赖在尘夕房里,要是没有这次的事件,尘夕说不定会很开心,可是这痞子前些天还指桑骂槐的搪塞过她呢。又不是她求他帮忙的,明明就是他自己神出鬼没的玩得不亦乐乎。还好意思说起她了。这口气,她怎么能咽得下。
看看,看看,看看现在,这痞子不就正躺在软榻上,以一种极优雅的姿态假寐着。假寐,一定是假寐,尘夕火大,手中的摇着的扇子摆动的幅度越发的大了。心里不停的埋怨着:这痞子,还真是会享受呢,她怎么就单单着了他的道?他叫她天天待在房里不出去,她就不出去了?他叫她每天给他留门,她就给他留了?还有,他叫她给他扇风,她就一定要扇了?哦,神啊,怎么遇上这痞子,她就变得这样的没有立场了?她的性格呢,她的牛脾气呢,都死哪里去了。
尘夕甩甩头发,不行,可不能被他吃得死死的。不能,一定不能。
尘夕将手中的扇子甩至软榻上,叫道:“自己扇。”
见谷澈没有反应,尘夕翻个白眼,“哎,说话没听见哦。”
谷澈依旧的不说话。
尘夕上前拉他,“我知道你没睡着。”
谷澈终于起身,伸个懒腰,笑道:“怎么了,夕夕娘子闷了?”
尘夕没好气:“谁...谁闷了。”
“那夕夕娘子这么着急的叫醒为夫做什么?”谷澈一脸的不解,让尘夕不免有些懊恼,明明就知道说不过人家,还死命的往人家的刀口上撞,尘夕啊尘夕,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看啊,人家说的还真是对的,你的却是闷了。
可就算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她也不能老实的交代啊,于是尘夕极正义凌然的抬头,说道:“只是看不过你这般无规矩。想要说教说教。”
尘夕说完,谷澈便立马正身,像个好学生一样的注视着尘夕,朗朗答道:“是,为夫定遵守夕夕娘子所列出来的规定,并决心努力将它们发扬成为夫训。”
谷澈这样看起来认真的样子,让尘夕有些呕血,得,得,得...咱斗不过人家城府深似大海汪洋的谷家二爷,咱惹不起,咱躲还不行么?
“行,我傻,明知道斗不过你,还自己傻乎乎的找架吵,您睡,继续做白日梦,我走,我看太阳去。”说着,尘夕便拍拍衣袖,走向了院中。
走在长廊中,感觉到的依旧是如晒在太阳下的那般炎热,脸上还被天阎贴了一层皮,那便是更加的难受,双手不停的在脸颊边扇动着,可是怎么却是越扇越热,唉,真是失策,真不该把扇子给那痞子的。现在回去拿,又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才刚耍玩脾气呢。
热得难受也就不想再继续往前走了,坐到没有太阳的护栏上,抱着还算冰凉的柱子,这才凉爽了些,尘夕微微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气,心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也能感到那轻拂脸颊的微风。看看周围,应该算是安全的吧,至从谷澈明目张胆的住进客栈之后,客栈也总算是安静了许多,从前总能看见不同的陌生人,现在,嗯。。。
午间的知了,音调总是得特别高亮。起初心头烦躁总想去将他们的嘴巴堵得死死的,此时心头宁静的尘夕,却让他们搅得有了些困乏了,眼皮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缓,打了个哈欠,尘夕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盹,尘夕觉得自己似乎是睡着了,但却又很清醒,周围的动静她基本都能知道。这是个什么感觉?
嗯,怎么风越来越大了,不过,好凉快呢。尘夕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了。嗯,不对,怎么边上很热,尘夕睁眼,却又吓着了,要不是边上的发热体谷澈及时搂住,她应该就四仰八叉的摔到了栏杆后面的院子里去了。
尘夕挣开谷澈热乎乎的怀抱,说着:“热,很热。”
“那么夕夕娘子为什么要跑到太阳底下睡午觉?被太阳晒干了怎么办?我还是比较喜欢水灵灵的夕夕娘子呢。”谷澈这话时,是用的一种极认真,看来特真诚的的口气说的。尘夕腹诽,这痞子一定就是用这招骗美女的吧?
尘夕也不跟他乱哈拉,反正不管怎么说,最后气到的总是你,还是转移话题最好,于是尘夕偷偷扔了白眼,继续抱着柱子,问道:“怎么你就无处不在呢?”
谷澈再次将手搭上尘夕的肩膀,依旧是那副真诚的表情,“是啊,我是神仙啊,你见过神仙的庙宇,只单单一个地方才有的么?那样香火钱会很少呢。香火钱少了,我拿什么养活夕夕娘子呢。”
尘夕无奈:“我跟说正经的呢。”
哪知这痞子是更加的来劲了,“我很正经啊。”
尘夕微叹一口气,安慰着自己,算了,算了,明明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不计较,不气恼。
“琉璃堂怎么就变成你的了。”
“不是我的,是我找萱姐姐借的。”
尘夕嫉妒好奇:“你借琉璃堂做什么?”
“帮夕夕娘子啊。”谷澈回答得理所当然。
对于谷澈这回答,尘夕再翻白眼,有气无力的说道:“是呀,天天堵着大门不让我出去,这也是帮我哪。”
谷澈垂下眼帘,突然的语重心长了起来:“夕夕娘子啊,你可知道江湖上有人出高价,请了大名鼎鼎的暗杀组织焱啸门和淼娆门来追杀你啊?人家现在可是杀手令都发了呢。我要是不借琉璃堂的人来团团围住客栈,你可能早就命归西天了。”
尘夕讶异:“追杀我?我得罪谁了?”她还以为上次在天羽庄的时候,谷澈出面了,他们应该就会安分很多的,明的不想,他们就来暗的?那还不如来明的呢。尘夕突然有些怨念,却也不是对谷澈,而是怨自己。早知道,她就不应该逞一时之气,与尘欢打那个赌。想到这边,尘夕微微叹了口气。
哪知谷澈的回答让她再次的越发的惊讶了,只听谷澈道来:“玉华殿,我大哥啊。”
尘夕有些想不明白,于是眨眨眼,很淡定的说:“我现在很正经的问你这个很正经的问题呢。”
谷澈立马露出那个真诚的表情,“我也很正经,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正经过。”
“那,为什么你...”
“夕夕娘子是说为什么我帮你?”
尘夕想了想,觉得也算是,于是就点点头。
谷澈抚摸着尘夕光华的脸蛋,表情魅惑,眼神迷离,动作轻柔,“因为你是我夕夕娘子啊。”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便让尘夕心中溢满了幸福的感动,谷澈愿意为了她与自己的哥哥作对,其实她心里头是明白的,她明白,其实谷澈的原因根本就没有这样简单,她尘夕也还算是有自知之明,还算是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那个魅力,能将精明如此的谷家二爷给迷得团团转,迷得与自己唯一的亲人作对,更何况这中间还牵扯到一个尘欢。这个就足以让人头疼很久了。
与其自己一人为难,背负着是不是真心待她的包袱,惶惶不可终日的过着。还不如轻轻松松的靠着他,至少目前为止,她是安全的,他们没有要她给过任何承诺。没有承诺,就什么都不用担心,现在最重要的只是能够好好活着。关于开晨曦门,那都是会北欧之后的事情。回了北欧,她便什么都不用怕了。
谷澈不是说过,他永远都不会伤害她的么?只要他不伤害她,她便能死心塌地的。
关于欺骗,她俨然已经看得很开。
只要能活着,她便谁也不恨,谁也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