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亲爱的，你让我死了行不行啊？》醉墨花间

51、Chapter 155

　　混混沉沉之间，感觉自己似乎是在被拖动着……

　　妹的！谁敢拖着她走！混蛋等俺能力恢复了让人拖着你走石子路拖个十圈八圈的！喵的！
　　苏默睁开双眼，天空是灰色的，视野一动一动的，拖着自己衣领的东西偶尔会接触到皮肤，冰凉刺骨。
　　前面……似乎是个小孩吧？
　　前面的那个小孩似乎是察觉到了苏默的苏醒，转过头来……

　　苏默愣愣地看了对方那张苦逼的死人脸许久，然后无奈的继续望天。
　　前面拖着她走的，准确来说，就是一鬼娃……
　　骏雄回过头来，阴森的表情配上苍白泛青的皮肤让人毫不怀疑他的身份——迦耶子那个苦逼的目睹老爸杀了老娘然后被老爸关在壁橱里生生饿死的儿子。

　　苏默有些头晕，大概是因为内脏碎成了肉泥而痛过头了吧……本来她以为肚子上应该会破了个大洞的，没想到摸上去还是平滑一片，连个衣服都没破。迦耶子是鬼，所以她能够不上她皮肤表层直接伤害她的内脏——现在她肚子里，应该是一滩肉泥吧？血应该也是在身体里流了满腹吧？
　　怎么还没死？
　　这个小鬼要拖她去哪里？

　　……不过……现在当真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了。
　　苏默任他拖行着，内脏剧痛，不过逐渐也感觉不到什么了——痛过头了，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渐渐地，一栋阴森的房屋出现在她视线里，这是迦耶子那幢鬼宅……那鬼娃把她拖进去，阶梯磕在她的背上，让她痛得忍不住呻-吟起来。不知道为何，这种痛却比起内脏被绞碎要难以忍受得多……

　　骏雄听见了她的呻吟声，扭过头来看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阴惨的笑，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迦耶子站在屋子里，看着骏雄把苏默一点一点的拖进屋里，然后上楼，直到那个充斥着血腥和杀戮的小房间里。

　　苏默苦笑着，看着骏雄把她塞进一个壁橱里，然后当着她的面，拿着一个小铲子和水泥浆，把壁橱砌了起来。
　　光亮一点点的消失，迦耶子和骏雄站在那里看着她诡异的笑。
　　苏默靠在墙上，背后是冰凉的墙壁——还好这个壁橱的大小能让她坐下来，不然就太惨了。
　　她知道了这娃子和迦耶子要她怎么个死法，俊雄是被活活饿死在这个壁橱里的，所以她们要她也这么个死法。

　　她突然很想笑，可笑的是这不但不是一条死路，反而是一条活路。既然把她封进了壁橱，那么迦耶子小姐和鬼娃自然不会再费周章来害她。把她封进壁橱，水泥并无法阻挡空气的流通，所以氧气并没有问题。只是她现在内脏成了肉糊糊，身体如何支撑下去是个大问题。
　　——要是换了普通人，内脏成了这样怕是早就挂了吧？

　　——很不幸，苏默不是普通人，虽然痛了个半死不活，不过她到现在还没死。
　　那么需要考虑的就是剩下来的六天该怎么活下去。
　　如果不吃不喝，那么不出三天，她就一定会死，要吃要喝……她身上什么都没有，除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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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伴随着苏默的除了有些腥味的晦涩空气，也就不剩下什么了。大概还有黑暗……和骏雄腐蚀得只剩下灰尘的骨头。
　　背后冰凉的墙壁似乎吸走了最后的热量，连剧痛的身体都渐渐地没有了知觉。苏默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天，手腕上的手表似乎也是失去了功能黑暗一片……主神那坑爹的，都不知道要往手表上搞一个夜光功能吗？！

　　怎么还没死？苏默仔细的想这个问题。还有……饿了。
　　虽然胃已经成了肉糊糊，但是并不影响她饿了这个问题。就像她很久以前就可以不吃东西但是还是一日三餐一顿不落一样，就算消化功能已经全面瘫痪，但是她的神经中枢还是告诉她——她饿了，需要水，还有食物。

　　她想笑，这次如果活着出去一定要辟谷啊辟谷！口腹之欲是病！得治！搞得现在不上不下的算个毛线球球啊！
　　抬起手臂，虽然已经活过了数万个年头，但是身体一直保持在十八岁上下，也没过过什么苦日子，自然是皮光肉滑……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微咸的滋味沁入干燥的唇舌，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干燥的喉咙。

　　牙齿一点一点的陷入皮肤，手臂上的疼痛和身体内部内脏具碎的疼痛比起来还要来的明显。牙齿一寸寸的陷入自己的血肉里，柔软的、还带着温度的血液一点点的脱离身体，然后从另外一个入口再度进入身体。
　　血液很腥，而且有些涩口，可是忽略掉这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之外更加让味蕾感到兴奋的是甜味。温热的血带着腥味和甜味征服了口腔和干涩的喉咙。

　　苏默在黑暗中，吮吸着自己的血液。等到感觉好了一些之后，她想了想，再度张口嘴，微小的、类似于布匹撕裂的小声的声音传来，腥甜而柔软的东西再一次占领了口腔——那是……一小块胳膊上的碎肉。
　　其实，并不是她想要啃得很小，只不过肌肉的柔韧性大大超乎她的想象，虽然她很用力的咬了下去，但是很意外的，只咬下了一指节大小而已。

　　生肉的的味道让她有点反胃，不过想到是自己的肉也没什么了。
　　手臂上很疼，新出现的伤口要比腹腔里的伤痛得多了——大概是一个是新出现而一个已经痛到没知觉了吧？反正就是很痛，痛得她清醒地咬下第二口、第三口……

　　等到再发觉的时候，牙齿已经磕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臂上传来一股钻心的疼，苏默停下动作，这是她的骨头……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吃下了这么多吗？
　　真不知道那些吃下去的东西会在哪里……大概，和腹腔里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在一起吧？左手已经差不多没有知觉了，只要不去动骨头，苏默怀疑自己是不是把痛觉神经给咬断吃掉了，所以怎么咬都不觉得痛。

　　然后又不知道过去多久……反正苏默再醒来的时候，还是一片黑暗……不，或许说，还有一个鬼娃坐在壁橱的另一边，和她脚抵着脚，森冷的感觉让她的腿全部麻了。苏默看了那个把自己关进壁橱的鬼娃一眼，轻描淡写的在左臂上又咬下了一口，再度开始吮吸自己的血液。

　　饥渴的感觉缓解后，然后一点点很珍惜的把自己的血肉咬下来，满意的察觉到上面还有些温度。那些温度在这个没有一丝光线——错了，唯一的光源是个鬼娃——的壁橱里显得意外的令人舒适。

　　那个鬼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知道她又再一次啃到白骨，再一次以钻心的疼痛提醒自己又咬到了自己的骨头。
　　苏默突然微笑，有一种沐浴在阳光下的温柔和纯澈，她举起手臂递到骏雄面前，歪头说：“你也想要来一点吗？”
　　吃饱了，就有力气说话；吃饱了，就有力气念咒。

　　……不……不……要忍耐，直到最后一刻，才能念咒，才能杀了这个小鬼……才能在迦耶子杀死自己前离开。
　　借着鬼娃发出的青白的鬼火，她看见了手表上的倒计时，还剩三天。
　　骏雄没有动，只是坐在那里，直直地看着苏默。

　　日复一日，看着她啃噬自己的手臂，肘关节以下渐渐露出的森森白骨，从手臂上肌肉到指甲，一点都不浪费的吞食下去。从左手……到右手。
　　借着鬼火，第七天已经到了最后三分钟了。
　　苏默靠在墙壁上，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些什么了，但是脸上的笑容，在青白的鬼火和斑斑的血迹下显得格外的恐怖。声音早就嘶哑得不成样子了。

　　手表无声的走秒在她眼里却清晰的宛若洪钟贯耳一般。
　　十五秒。“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十三。“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十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淡淡的金光开始凝结。
　　九。“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

　　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
　　五。“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
　　三。“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一。“急急……”苏默以口型对着这个陪着自己度过了六天暗无天日的鬼娃道：“如律令……”

　　一道金光对着骏雄直直劈下！迦耶子厉嚎着出现，鲜红的指甲宛如一把把利刃向自己扑来！
　　这是……最后的景象。

　　下一秒，就是主神空间。

　　灰色的天空，宽广的场地，中间悬浮着一颗淡白色的光球，二十间房门无次序排开。
　　与苏默同时出现的还有几个满身血痕的男女。
　　其中一个男人大喊道：“全体修复，点数从各人那里扣！”

　　苏默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来抵挡突然恢复光明的不适感，一双已成白骨的手臂上面满满的都是齿痕。
　　脸上也是……都是血迹。
　　天上降下光柱，温暖的光笼罩着她慢慢升向天空。

　　她闭上眼睛……终于……活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