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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审陈冉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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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切都好,你放心。”
许从樰沿着栅栏缝隙往牢房里塞冬衣,“她的婚事我会处理,不会让她嫁安王,今日我怕她见你受刑难过,探视便没带她来,你好好养伤,等你出去就能见到她了。”
陈冉低下头,面带愧色,“多谢,又让军师和王爷费心了。”
许从樰欲宽慰他几句,然军医已把完脉,过来行礼,“军师,陈郎中受的主要是外伤,只有轻微内伤,我开两幅汤药,再配些涂抹的膏药,用完就没事了。”
许从樰点头,“有劳军医。”
这位老军医姓王名先林,是沈安钰和文国对战时,从军中带回来的,对内伤外伤极为精通,上次祁县瘟疫,他恰好家中有事,回了老家,近日才回来。
安排好陈冉,许从樰回府,让小厮取来两只信鸽,一封信寄给以前游历时结交的好友,让其帮忙假造碑文,一封寄给许氏子弟,让他们等碑文现世便在民间造势。
没过几日,碑文便在云城“福安寺”现世,福安寺是皇上的母亲,“德惠太后”出资建造的寺庙。
寺庙香火鼎盛,高官富户以及寻常百姓常来这里许愿,因此,许从樰将碑文选在此地现世。
碑文上书“刘氏祸褚”,署名韦中,正在百姓见到碑文纷纷猜测刘氏是指哪个刘氏时,许氏族人请来的三姑六婆开始在人群中造势。
“有能力祸国的肯定是皇亲国戚,咱们小老百姓还有能力祸国不成。”
“那可不,我听说安王殿下这几日就要娶侧妃了,侧妃是姓啥来着?”
“这我知道,姓刘,好像是户部侍郎的女儿。”
“那就对了,刘氏祸褚,这户部侍郎的女儿姓刘,可不就是她祸褚嘛。”
“看来这刘氏娶不得呀……”
短短几日,流言便传遍了云城的大街小巷,就连朝堂上也有御史上书,言民间流言太盛,建议安王暂缓娶侧妃,皇上决定容后再议。
与此同时,陈冉刺安王案也到了结案时间,结案这一天,沈安瑞和沈安钰均现身衙门大堂。
随着云城府尹的一声开堂,沈安瑞身边跟着的侍卫以及当时恰好路过,看到了沈安瑞遇刺现场的步军副都指挥使张文武纷纷上堂作证。
证实沈安瑞当时有公务,清场了在路上行走,陈冉突然出现,对其进行刺杀。
跪在地上的陈冉极其激动,“一派胡言,当时明明是我途经街道,便被安王派侍卫捆绑。”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肃静。”他看向左边的大理寺官员。
“柳大人,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晰了,就是陈冉嫉恨安王殿下要娶刘家小姐,故意刺杀安王,此案证据确凿,我看可以宣判了。”
大理寺官员朝着沈安瑞沈安钰各看一眼,“两位王爷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沈安瑞挥挥手,“按例宣判吧,都证据确凿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皇兄的话确实说完了,本王的话却未说完,前几日本王救了一名青年人,他说他也亲眼目睹皇兄被刺,然他所言与诸位所言完全不同。”
沈安钰目光移向公堂外,“来人,带证人上堂。”
为了避开沈安瑞耳目,特意晚来一步等在衙门外的许从樰听到传唤声,忙命府兵送朱昌上堂。
沈安瑞目光也随着沈安钰移向公堂外,当证人朱昌出现在公堂门口时,他猛地坐直身子,目光死死盯着朱昌。
“你怎会在此?”
朱昌怯懦地避开沈安瑞目光,走到陈冉身边跪下,“属下朱昌,参见各位大人。”
沈安钰侧身转向朱昌,言语温和,“朱昌,快将皇兄当日遇刺情况详细说来。”
“确实得好好说说。”沈安瑞握住太师椅的双掌用力攥紧,面上却带着笑,“若有一句虚言,本王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朱昌缩了缩身子,跪着往沈安钰方向爬了几步,这才行礼禀告。
“启禀各位大人,我是安王府中的府兵,安王殿下遇刺当日,殿下戌时带我等出门,说是有公务要处理,将沿途的百姓全部驱离,走了一段路后,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卫姜云便命殿下亲卫刺伤殿下手臂,结……”
“一派胡言。”沈安瑞猛击太师椅扶手,“来人,快将这个满口谎话的小人拖出去。”
衙门口立时冲进来一队人,是沈安瑞的府兵,朱昌吓得缩在沈安钰脚下,瑟瑟发抖,刑部、御史台、大理寺官员面面相觑,都没开口,沈安钰站起身。
“此案是皇上下旨,命三司会审,本王倒要看看谁敢违抗皇命,扰乱公堂。”
府兵被吓得不敢前进,看向沈安瑞,沈安瑞拧眉思索几息,挥手让府兵退下。
刑部尚书见局面稳定了,这才命令朱昌,“你继续说。”沈安钰坐回原位。
朱昌跪直身子,“结……结果殿下亲卫无一人敢动,后来姜云便随便一指,点到我刺伤殿下,我虽然也不敢,可我怕殿下怪罪,只得硬着头皮刺伤了殿下左臂。”
“啪啪啪……”公堂内突然响起几声清晰的掌声,是沈安瑞在鼓掌,他抬眸看向沈安钰,面带嘲讽。
“皇弟真是好手段,竟有本事买通我府中的府兵,可惜皇弟思虑不周,信了朱昌的空口白话,他说本王左臂的伤乃他所刺,有何凭证?难不成剑与剑之间的伤口还有区别?”
“这就要问朱昌了。”沈安钰面色平静,无波无澜,他转向朱昌,细问,“你的剑与别人的剑可有区别?”
“回成王殿下,属下的剑和别人的本没有区别,但属下是左撇子,虽然属下被选为府卫时,符迁大人知道我是左撇子,但符迁大人已死,安王殿下又素来严厉,刺伤安王殿下时,属下怕左撇子被安王殿下嫌弃,所以故意用的右手。”
“属下右手没有左手灵活,所以刀口没有别人的刀口那么利落,会往下撇,且事后属下听家母提起,刺伤安王殿下的前一日,家母嫌家中的刀不锋利,用属下的剑砍了猪骨头,导致剑刃有一处微卷,这些都可在伤口上看出来。”
沈安钰又问,“你的剑可带来了?”
朱昌点头,“带来了,就在公堂外面。”
沈安钰看向铁青着脸目中带火的沈安瑞,“若想证明朱昌的话真假,皇兄让医师一验伤口便知,皇兄可愿验伤?”